木婉一聽周俊人要跟她談這麼深奧的話題,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紫幽閣
她不著痕跡地坐直了身體,靜靜等待周俊人的長篇大論。她估計周俊人下一句會情深意長的問她將來的理想是什麼,於是木婉趕緊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以備他的提問。
可是誰知她聚精會神地做好了準備之後,卻聽周俊人目視遠方悠悠說道:「我知道你這個年紀對男女之事已經開始好奇起來,所以我就不說別的了,先拿出你最好奇的這個話題來談……」
木婉一聽,愣了一下,弄懂他說的話之後,臉上一下子紅了起來,她扭著身子不安地說道:「我……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看那樣的光碟了……」
周俊人低頭掃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先別打岔,聽我說行嗎?」
木婉紅著臉,一臉窘迫地說道:「呃呃,好,那你說……」
周俊人垂了眼簾,低聲說道:「你也看到那張光碟了,其實那只是男女之間本能的體現而已,每個成年人都會有那樣的需求,我也不例外,所以你今天……才會……嗯,看到那樣一幕……那並不代表什麼,如我剛剛所說,只是一種本能而已……」
周俊人說到這裡,耳根悄悄地紅了起來。
木婉一聽他這樣說,低著頭臉憋得通紅不敢說一句話。
周俊人接著說道:「每個人都會有這種本能,所以這個時候就是理智要戰勝本能的時候,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人類有思想,有感情,能控制自己,所以,婉兒,我跟你說這些話的意思就是,希望你正確看待男女之間的這種行為,不要把它當成很神秘的東西,這只是每一個成年人,都要經歷的一個步驟而已……」
木婉聽了,低著頭吭吭哧哧地說道:「那你都說是正常的行為,為什麼我中午看那張光碟的時候你會那麼生氣?」
周俊人凝眸看著她,半天輕聲說道:「我說了,那是成年人合理的行為,可是婉兒,你還沒有成年,現在接觸這些東西很容易誘導你犯錯誤,你的人生觀還未健全,你現在還不能完全對你的行為負責任,所以我希望你能遠離這些東西……」
周俊人說到這裡頓了頓:「更重要的是,將來有一天,你會碰到一個真正讓你心動的人,而到了那個時候,兩情相悅時發生這種行為,那才是對你自己的負責,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看了這些光碟而產生不合理的衝動,犯下自己一輩子都後悔的錯誤……也許到時候,你真的是後悔都來不及……」
木婉聽了,半天沒說話。
周俊人仰著頭,看著滿天的繁星,輕聲說道:「木阿姨去世的早,如果她在世的時候一定也會像我這樣囑咐你,追根究底,我們都是出於同一樣目的,因為我們都愛你,你可以不管我的想法,但是婉兒,你捨得辜負木阿姨的一片苦心嗎?」
周俊人提到了她早已經過世的媽媽,木婉的心一陣抽痛,她的眼圈一下子紅了起來:「叔叔,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你說的話我都記得,我不敢忘,我知道自從我媽媽去世之後,你和爺爺奶奶對我付出了多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所以你說的話我都不敢忘,別的我不敢說,但是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走上彎路,在我大學畢業之前,這種事情都絕對不可能發生,叔叔,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周俊人淡淡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你還小,很容易經受不住誘惑迷失自己,你能明白我說的話就好,不枉我今天中午生那麼大的氣……」
周俊人知道,其實木婉一直以來蠻橫雖然蠻橫,可是卻是很懂事,除了在吃上比較注重點,對穿衣打扮什麼的一律不在意,更重要的是,她雖然很淘氣,脾氣又強,可是這麼多年來,幾乎他說什麼,她就是什麼,偶爾嘴上逞逞強,也是照做不誤,所以對木婉,周俊人真的是已經很滿意了。
所以如今他只是粗略地這麼一說,木婉就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心底的那點擔憂忽然就煙消雲散起來。他還擔憂什麼呢?有了她的這一番保證,又有了他嚴密的監視,她哪有機會可以走彎路?
他伸手拉住木婉的手,微微用力握了一下,緩緩站直身子:「好了,回家吧,空氣都有些涼了。」
周俊人很滿意這次的談話,他知道以木婉的脾氣既然這樣說了,那就一定會做到,所以他現在對她簡直可以說是一百個放心了。
他唯一需要考慮的是,木婉第一次將他看光光,不知道對他是個什麼樣的評價。
他因為這樣一個問題,輾轉反側到了下半夜,直到快天亮時才瞪著眼睛想道,管她怎麼評價呢?反正好不好,他都是她的了,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第二天上午早自習的時候,木婉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走進了教室。
葉小紅一看,幾步走了過去,湊到她的臉前,低聲問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失眠了?」
木婉把書抱甩到桌子上,往桌子上一趴:「嗯,一晚上沒睡……」
葉小紅抬頭看了看門口處,輕聲問道:「怎麼回事?你叔叔又打你了?」
木婉搖搖頭:「你以為是吃飯啊,一天三頓?」
葉小紅:「那你怎麼這個樣子,昨天下午的狀態也沒這麼嚴重啊……」
木婉悶悶地說道:「就是覺和我挺不務正業,挺對不起我媽媽的……」
葉小紅一聽,半天沒吭聲。
木婉接著說道:「我以後再也不看那些東西,我一定要好好學習,考上港大,給我媽媽爭口氣……」
她說到這裡眼圈都紅了起來。
於是十五歲那一年,幾乎成了木婉人生中最重大的一個轉折點,第二年的夏天,木婉如願升到了港大的附屬中學。
同樣也在那一年的夏天,周俊人被派到e國接任一等秘書一職,一去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