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中午飯,顧澈連休息都沒有休息就直接去了公司。
臨走之前他跟我說:「你的司機已經過來了,需要出門的話你可以直接安排他。」
我點點頭,顧澈抱著我親了一下,然後轉身就出了門。
顧澈走了之後,我拿著他留給我的那張銀行卡瞇著眼睛端詳了起來,這還是上次在四季的那張卡,裡面有五百萬的存款,密碼是我的生日,是顧澈專門改的。
我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碗筷的徐阿姨,笑著問道:「徐阿姨,不急著收拾,你先坐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
徐阿姨一聽,放下手裡的活計,低頭看著我莫名其妙地問道:「什麼事?」
我笑笑,指了指她旁邊的椅子:「坐。」
徐阿姨一邊看著我一邊解了圍裙坐在了我的對面。
我將卡收起來,給徐阿姨倒了杯水推過去:「聽說你以前在半山那邊做過一年?」
徐阿姨一聽,笑著說道:「半山?噢你說顧家別墅那邊啊……是啊,我原來在那邊做過一段時間,後來兒媳婦生了孫子,我就回家伺候孫子去了,這不是阿澈覺得我在那邊做得不錯,今年又把我找回來了……」
我點點頭:「你是因為回家此後兒媳婦才不在那邊干的嗎?」
徐阿姨:「嗯,對,那時候家裡沒人,我兒子在外面當兵,雖然也捨不得那份工,但是沒辦法,孫子比較重要,所以就跟太太直接辭了……」
我想了一下,接著問道:「今天我去顧家了,顧阿姨可能對我不是太滿意。」
徐阿姨一聽,驚訝地問道:「怎麼回事?我覺得小姐的脾氣還不錯啊,太太為什麼不滿意?」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說這個了,我只是想跟你瞭解一下顧阿姨這個人,畢竟我和顧澈現在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將來肯定是要結婚的,所以我也不希望跟她鬧得這麼僵,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盡力討好一下她,讓她能同意我和顧澈結婚。」
徐阿姨一點,嚴肅地點了點頭:「這倒是,其實婆婆和兒媳婦啊,哪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什麼事情說開了就好了,像我和我兒媳婦,她坐月子吃不下東西我都急得整夜整夜睡不好,就怕媳婦坐不好月子瘦了,兒子回來怪罪,說到底其實……」
徐阿姨一聊起家常來,幾乎要剎不住嘴了,眼看著照她這樣說下去,到最後會保不齊會轉成她家的家務事,我急忙打斷她:「徐阿姨,你就跟我說一下太太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別的我看看自己考慮著辦吧。」
徐阿姨一聽,這才回歸到正題:「其實太太這個人吧,平時是有點過於嚴厲,不過她從小是官小姐出身,她父親原來是駐俄羅斯的參贊,母親家是書香門第,家裡就她一個女兒,從小也是嬌慣著長大的。」
「你別看她將近五十的人了,可是有的時候脾氣還跟小姑娘一樣,她這人沒什麼別的壞心眼,就是想法有的時候單純了點,有種不知人間疾苦的感覺,畢竟原先當姑娘的時候在娘家慣,後來結婚之後又被顧先生寵,阿澈從小就懂事,她需要操心的事其實很少,所以養成了她現在這種不管是發生什麼事,都好像與她無關一樣的性格,因為總有人會幫她解決嘛……」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她對榮華富貴這麼看重,原來一直以來都是生活在這種烈火烹油般的優越生活裡,所以一旦知道自己的生活質量有可能會下降,心裡面就非常恐慌,因為她已經習慣了奢華的生活,受不了比這層次低一點的日子。
這其實就跟泰坦尼克號裡露絲的媽媽,寧願把女兒硬推向一個她不愛的人,也不願意自己淪為紡織廠女工,好去成全女兒的愛情一樣。
當年我看到這段鏡頭的時候還不理解,可是直到我看到顧澈媽媽那種驕奢的生活,她甚至連雙拖鞋都精緻到那種程度,用的茶具更是幾十萬的名家手筆,看到這些之後,我才知道,由奢入儉難這句話真的是真諦了。
我笑了一下說道:「那就是說,我以後不管說什麼做什麼只要盡量遷就她就行了?」
徐阿姨看著我,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個……其實太太的門第觀念也很強的,比如就說我們,她從來不會主動跟我們聊家常的,所以……」
我知道她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
徐阿姨一看我沉默下來,忙說道:「其實阿澈對你這麼好,顧太太那邊遲早也會軟化下來的,你也不要太心急了……」
我看了她一眼,心中暗暗說我,我不心急,可是我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等她軟化上。我和顧澈的事情,為什麼還要等她來軟化呢。
我喝了一口水,打算直接切入正題,於是問道:「徐阿姨,顧澈父母的感情怎麼樣?」
徐阿姨想了一下:「唔……還算好吧,就是太太的脾氣有些陰晴不定,所以老爺有時候說話辦事就盡量遷就她,不過兩個人也那麼大歲數了,感情也變成親情了,老爺不經常回家,因為外面事太多,不過每次回家態度都還不錯。」
我點點頭,一邊慢慢起身一邊說道:「行了,那我知道了,既然顧阿姨是這樣一種人,那我清楚該怎麼做了。」
上了樓,我關好臥室的門,直接撥了阿若的電話。
阿若好像還在吃飯,電話裡吵吵嚷嚷的。
阿若隔著電話向我喊道:「怎麼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
我笑笑:「有點事。」
阿若說道:「等我出去。」
呆了一會兒,阿若換了個安靜的地方說道:「說吧,什麼事?」
我:「現在快兩點了,你局還沒散?」
阿若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還不是那個老黑,非得叫我和他的同學一起聚一聚,這不大家都喝大了,開始比賽吹牛逼了。」
我疑惑:「老黑是誰?」
阿若笑笑:「就是那個煤老闆啦,他是挖煤的,所以我管他叫老黑。」
我啞然失笑,想不到她竟然能跟他在一起這麼久,唔,這麼算業,兩人在一起應該已經滿月了吧?
我一邊笑一邊說道:「好了,不說你的事了,我想問問你韓東最近有沒有空?」
阿若一聽接著笑道:「你有錢,他就有空,怎麼?你又想查誰?」
我看著窗外,淡淡說道:「我未來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