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澈看了我一眼,沒有做聲,待了一會兒,才垂著眼簾低聲說道:「你先睡吧,不要等我,我還有工作沒忙完。」
我低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不行,我要跟你一起睡。」
顧澈輕輕歎了一口氣,抬眼看著我:「小凱,你讓我拿你怎麼辦才好?」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固執地說道:「陪我去睡覺,我一個人睡不著。」
顧澈沉默了一下,然後接著問道:「剛剛在店裡,是不是因為我還沒和華容離婚,所以你才說時間不合適?」
我掃了他一眼,然後低頭含住他的嘴唇,輕輕啃咬著,含糊說道:「別問了好嗎?你抱我去睡覺不行嗎?都這麼晚了,我好困……」
我一邊吻著他一邊將手悄悄地伸進了他的衣服裡。
顧澈的眼神一黯,大手慢慢握上我的腰,手上微一用力,然後將我猛地拉開。
我的身子一晃,皺眉不悅地看著他。
顧澈盯著我的眼睛低聲說道:「小凱,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跟我說實話。」
我掃了他一眼,慢慢低下了頭。
顧澈食指勾著我的下巴將我的臉輕輕抬了起來,他看著我面無表情地說道:「小凱,我想聽你的心裡話,你告訴我你剛剛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平視著他的眼睛,低聲說道:「是,我剛剛確實是因為你還沒有和華容離婚,心裡面不舒服。」
顧澈看著我,臉色陰鬱了幾分。
我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輕聲說道:「顧澈,你知道我心裡面為什麼不舒服?」
顧澈的眼簾垂了下來,我將身子偎在他的懷裡然後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從一開始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雖然我知道你並不喜歡她,而且和她結婚也只是順從了她的心意,為了接近她獲得華震宇陷害顧伯伯的證據。這些我都知道,可是那又有什麼用,站在任何一個角度來看,我也是一名第三者,所以剛剛你一說要給我買鑽戒的時候我會覺得很不舒服。」
「因為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只有等你和華容真正解除了關係,也許我才會毫無心理負擔地帶上那枚戒指,所以顧澈,我們有好長的時間可以在一起,不要急於這一時好不好?」
顧澈將我的身子慢慢扳直,看著我的眼睛問道:「明明心裡不舒服,為什麼這些話不早些跟我說?」
我看著他,低聲說道:「現在說也不晚。」
顧澈皺眉說道:「怎麼不晚?我都生了你半天的氣了,你要是早點跟我說明白,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我知道你說的都是事實,你的感受也都是正常的,如果你當時就把話跟我說清楚,說不定這時咱們已經在床上了,可是你偏偏又,偏偏又……」
我看著他嘴角不自覺在彎了起來,我低頭吻了他一下,然後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以後不會了,我只是怕你多心而已。」
顧澈看著我淡淡說道:「這些都是事實,你不說我才會多心。」
我低頭笑著問他:「現在我把話都說清楚了,可以去睡了嗎?」
顧澈看著我,認真地說道:「可是我還沒有說清楚……」
「小凱,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只是想盡快和你確定下來,我們已經兜兜轉轉了太久,我一分一秒也不想再等,所以剛剛路過t家的時候,我才會想起給你買只戒指。」
「可是我卻想不到你會說出那樣一句話,你說時間不合適,你的話一說完,我就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可是你卻固執地不告訴我,難道我們兩個人竟然連這種默契也沒有嗎?你難道怕我知道了會生你的氣嗎?」
我看了他一眼,點頭說道:「我怕你生我的氣,覺得我淨去計較沒用的,可是顧澈……」
他低頭吻了我一下,攔住我後面要說的話,然後輕聲說道:「不是沒用的,你應該計較的,其實我跟你一樣,只想盡快把這件事情辦妥,我今天晚上已經給警局那邊打過電話,如果華容一旦同意見我,那麼我馬上就拿著離婚協議書去找她,所以小凱,其實我的心和你是一樣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低聲說道:「知道了,你說的我明白了,以後再不會這樣。」
顧澈看著我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輕聲說道:「頭髮怎麼不吹乾?」
我撇撇嘴:「洗好澡就急著過來找你,怕稍微晚一點你就不要我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故意打了個冷顫。
顧澈皺了皺眉頭,伸手將我身上的浴袍系得緊了些,然後打橫抱起我,就往臥室走。
我揪著他的衣服,掃了一眼辦公桌上的文件,故意問道:「不是還有工作嗎?」
顧澈看了我一眼,淡淡說道:「明天做也可以。」
我瞪了他一眼,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咕噥著說道:「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進了臥室,顧澈將我一把放在床上,然後轉身去了浴室。
我躺在床上正奇怪他去幹什麼,就見他接著拿著一支電吹風走了出來。
顧澈看著我低聲說道:「起來,把頭髮吹乾,不然會偏頭疼的。」
我把身子慢慢往床沿上蹭了蹭,閉眼說道:「我困了,身上軟綿綿的,起不來了。」
顧澈半天沒吭聲,把我的身子往上扶了扶,墊在了他的腿上,然後拿著吹風機細細地給我吹了起來。
他的技術實在是不過關,頃刻間就將我的頭髮吹得亂七八遭,我睜開眼睛輕輕地撥開臉上的糾結的髮絲,抬頭正對上顧澈含笑的眼。
原來他是故意的。
我就說嘛,怎麼有人吹個頭髮不僅不順著一個方向吹,反而四面八方地吹,直把我的頭髮吹得亂糟糟的團在了頭頂。
我伸手一把把吹風機奪走扔在了床上,然後猛地一下翻轉過身子,將顧澈往後一帶,順勢壓在了身下。
顧澈低笑道:「你這是要做什麼?想對我動粗?」
我一邊抽著他的腰帶,一邊故意惡狠狠地說道:「我想先煎後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