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澈找到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淚水混著雨水從臉上流過。
顧澈的臉色蒼白,雨水順著他額頭上的髮絲像水線一般地流了下來。
他緊緊地抿著嘴唇,二話不說將我抱起,我伏在顧澈的身上,有些錯亂地說著:「阿吉走了,阿吉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一定是生我的氣了……」
顧澈像沒聽見一般,只是將我更加用力地抱了抱,透過雨簾,我死死地盯著顧澈的眼睛,咬牙切齒地問他:「你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讓阿吉離開我!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顧澈低頭看我眼,冷聲說道:「阿吉是誰?」
我紅著眼睛看著他冷硬的側臉,衝著他嘶喊道:「阿吉是我的愛人!是我永生都不忘的愛人!你是誰!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把他趕走!」
我的意識開始陷入癲狂,我死死地揪著顧澈的衣服,瘋了似地哭喊道:「你把他趕走了!你把他趕走了!他不要我了!他走了……」
我瘋了似的捶打著顧澈,他卻只是將我抱得更緊。
回到別墅時,我的意識漸漸開始回復清明,恍惚間看到蘇姿和文森一身雨水地迎了過來,看到他們焦急的表情,我聽到顧澈低聲吩咐蘇姿去準備一缸熱水。
顧澈將我放到了浴缸裡,他看著我,面無表情地問道:「我叫蘇姿過來幫你把衣服換掉。」
我呆呆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蘇姿神色焦急地看著我,紅著眼睛說道:「薔薇,你要快些把濕衣服換掉,不然你會生病的。」
我閉了閉眼,聲音瘖啞地說道:「你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蘇姿看著我有些猶豫,半天還是點了點頭出去了,臨出門前她指了指外面:「我去洗澡,顧澈在外面等你,有什麼事你就叫他一下,好嗎?」
我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把身子緩緩地躺倒在浴缸裡。
剛剛還冷硬的身體漸漸回暖,我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我閉著眼睛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有輕輕的敲門聲,顧澈低沉的嗓音傳進來:「可以了嗎?」
我閉著眼睛說道:「等一下,我還沒換完。」
門外輕輕嗯了一聲。
我降低身子,把整個人都埋進了水裡。
我在水底憋著氣,把思緒放空,感覺好像回到了母親的懷抱裡一般,心緒漸漸安寧下來。
我剛要抬起身子,下一秒,我就被人拽著胳膊狠狠地提了起來。
呼!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一眼就對上顧澈鐵青的臉,他咬牙切齒地喝道:「你瘋了!」
隔著浴缸,我幾乎能感覺到他滔天的怒氣。
我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掃了他一眼,啞著聲音冷聲說道:「你出去,我換衣服。」
顧澈紅著眼睛看著我,一動不動。
我目光直直地望著他,動手開始脫衣服。
我們的目光幾乎都沒有離開過對方的眼睛,我一件一件地脫掉衣服,等到所有的衣服都脫光的時候,我拿起一旁的蓮蓬頭,面無表情地對顧澈說:「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