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顏和李果如期踏上返回國內的航班,特蕾婭因為身體未完全復原而不能到機場送行,不過在左顏帶著李果到醫院向特蕾婭告別的時候,特蕾婭顯得很哀愁,其實特蕾婭這個人除了為人高傲一點,並沒有什麼壞心腸,李果看她這個模樣反而想要安慰她兩句,但是看看左顏,好像並沒有安慰特蕾婭的心思,左顏仍然很淡定地和特蕾婭聊著一些家常,安排一些瑣事,之後便帶著李果離開了醫院。
「你就這麼離開啦,」李果直到上了飛機還在說,「她是個好人。」
左顏閉著眼睛對李果說:「是嗎?有多好。」
李果不在乎地說:「至少她沒有刻意向我隱瞞你的行蹤,我才能去爬雪山找你。」
左顏微微一笑,偏過頭去不在說話,這趟航班有七個小時的航程,足夠她和李果好好交流
了。
「左顏,你說我們還會不會像上次一樣,」李果說著,忘了一眼窗外的藍天白雲,「我覺得好恐怖。」
左顏說:「你怕嗎?」
李果搖頭說:「我才不怕,經歷過一次,第二次就沒有那麼恐怖,但是我覺得好不容易和你能夠度過那些大風大浪,如果就這麼結束了,那多遺憾。」
左顏看了看李果問:「你想怎麼才不遺憾呢?」
李果說:「那當然是和你做很多沒有做過的事。」
左顏側過身子,饒有興致地問:「比如呢?」
李果想了想說:「比如去海灘踩沙,去夜市逛街,去天藍海北旅遊,去沙漠看海市蜃樓,去吃各種各樣的小吃……」
左顏看了看李果,說:「如果按照你這樣的說法,迄今為止,你好像只帶我去抓過娃娃,還有吃麻辣燙。」
李果滿不在乎地說:「當然,那是因為你把所有的時間都奉獻給辦公室了。」
左顏不滿地看了李果一眼:「你不也是嗎,捧著紫水晶茶飯不思。」
李果抗議:「那還不是你和董事會都會拿那塊水晶鉗制我,還有啊,我還是有那麼點職業理想的,不可能成天就混吃等死吧,再說了,我好不容易獲得你的認同進入設計部,當然不能混日子,好歹也得讓我有所建樹啊。」
左顏微微一笑,說:「什麼建樹?」
李果說:「成為知名設計師。」
左顏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兩人的談話隨即被送餐的空姐打斷,飛機照舊是沒什麼創意的中式宮保雞丁飯以及西式金槍魚三明治,左顏看著三明治直皺眉頭,李果變戲法似的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送到左顏跟前。
左顏問:「這是什麼。」
李果說:「打開看看嘛。」
左顏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保鮮盒,整整齊齊地裝著一盒食物,左顏打開盒子一看,原來是她跟李果提過的自己最喜歡的菜,千島醬拌乾絲,旁邊還有烤得金黃的麵包片。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左顏臉上全是詫異,因為她想不到李果是什麼時候弄好了這些菜,她們這兩天明明就形影不離。
「想知道啊?」李果笑瞇瞇地問。
左顏點頭:「嗯。」
李果笑嘻嘻地看了左顏一眼,動了動嘴唇,說:「秘密。」
左顏咬唇看著李果,李果微笑著把盒蓋打開,又把餐具和水都給左顏擺好,這才說:「快吃吧,要飛這麼幾個小時,不吃東西是不行的。」
等終於回到m市已經是黃昏了,剛才飛機,左顏就連續收到n個未接來電的短信,李果推著行李,兩個人送上車,司機問要到哪兒去的時候,李果很利落地報了敦煌的地址。
左顏掛了電話,問李果:「你到單位有事。」
「我看你要加班啊。」李果說,「所以先送你到辦公室好了。」
左顏搖搖頭,一邊看著短信:「不是加班,是我媽媽,她剛從美國回來了。」
李果喔了一聲,突然反應過來左顏說的是從來都沒有聽她提過的父母,一時覺得氣氛詭異,左顏又說:「她這幾天沒有聯繫到我,所以著急地打了好幾個電話。」
李果想了想,試探著問:「她現在已經在國內了?」
左顏懵懂著臉:「不知道,她沒說。」
那你要不要去看她,陪她。李果正想這麼說,卻發現左顏的眼神不太對勁,因為左顏一直在盯著她看,眼神裡有說不出的特別意味。
李果覺得有點發寒,卻只能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左顏說:「我之前和媽媽說了我和你的事,她有說過想要見你。」
李果一聽,忽覺得頭頂一陣眩暈,她強打精神,問左顏:「你跟長輩說的是哪部分?」
左顏想了想說:「都是生氣和吵架的時候說的,所以大致內容你也能猜得到了。」
李果苦著臉說:「你怎麼不挑好的說。」
左顏說:「我是實話實說。」
李果無奈:「你想要我表揚你嗎?」
左顏忍住笑:「你會嗎?」
李果說:「當然不會!」
由於左顏的老實交代,李果一路上都鬱鬱寡歡,兩人來到左顏家樓下的時候左顏問李果:「要來過夜嗎?」
李果還沒來得及想要還是不要,左顏已經把錢付給了司機,利落地幫李果開了車門。李果跟左顏走過門廳,一路上了電梯,左顏這才說:「我還等著主動說送我回家呢,結果是我把你劫持了。」
李果按了左顏家的樓層的數字,說:「我是想著你會要加班不想打擾你。」
左顏忍住笑:「不會打擾,你可以幫我煮咖啡什麼的,用處很多。」
兩人互相說著笑話,走出電梯,來到左顏公寓的門口,左顏拿出鑰匙打開門,卻發現門廳有一雙鞋。
「你有客人?」李果抬起頭,和左顏面面相覷,就算有客人也不能破門而入啊。
但是又不像入室搶劫,因為這是一雙放得整整齊齊的,很高檔的女士鞋。沒有劫匪會有這種修養和品味。
左顏吸了一口氣:「我覺得……」
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突然從裡間傳來:「顏顏,是你嗎?」
隨著聲音飄過來的,是一位婦人,她面色如月,身材姣好,穿著打扮比左顏還要精緻講究,而且,眉眼看上去也很熟悉,李果忽然預感到什麼。
而左顏很快驗證了這個預感,她看著婦人愣了愣,隨後走過去和婦人擁抱,說道:「媽,你怎麼來了?」
這個夫人,果真是左顏的母親。
李果竭力保持鎮定,忽然想到左顏對她說的,把兩個人爭吵的事都告訴了媽媽,李果頭上一顆汗就下來了,而且婦人也正好透過左顏的肩膀看到她了。
李果僵硬一笑,婦人放開左顏,微微一笑,說:「顏顏,你有客人?給媽媽介紹一下。」
左顏轉過身,看了看李果,笑了笑,隨即轉過頭對婦人說:「媽媽,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