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嫻貴妃手中的毒藥,是出自將軍府了」龍辰亦冷著臉,陰沉的聲音聽起來令人心顫,他很清楚,像見血封喉這種含有劇毒的樹,宮中是不可能會栽種。
嫻貴妃想要得到見血封喉的毒汁,就必須暗中命人,從宮外尋找,以嫻貴妃和將軍府的關係,再看眼前的這顆毒樹樁,不用多番揣測,也清楚明瞭。
沐天雪聽言後,冷笑一聲,沒有作予回答,只是眸光更加精銳的在樹樁週遭,尋視著她所需要的草。
見血封喉與紅竹背竿草,所生長的地帶,都是熱氣候的干野地區,東南院有見血封喉的樹,想必是她娘親植種下的,如此,必然有紅竹背竿草,只是不知道娘親,是如何讓生在熱帶的植物,能存活在皇朝這種寒冷的天氣中。
「該死,怎麼會沒?」尋視半響後,仍是一無所獲,沐天雪心中煩悶不已,她娘親既然會植這毒樹,肯定也會植那解毒草,怎麼可能沒有,難道,是被人刻意的毀了?
眼見細雨淅歷歷的下著,趨勢不見減,卻越發的大了起來,沐天雪和龍辰亦身上的衣裙早已經淋濕,好在沐天雪身披斗篷,頭帶斗帽,雨水打濕了斗篷,卻沒有淋濕她的頭髮和斗篷內的衣裙。
「雪兒,你去房間裡躲躲雨,休息一會兒,為夫再仔細尋找一遍」龍辰亦起身,拉起蹲在地上的沐天雪,將她橫抱起來,向那間破爛不堪的房間走去。
將沐天雪放在房間裡後,龍辰亦安慰似的撫了撫她的頭,然後轉身出了房間,在朦朦細雨中彎著腰認真的尋找,不錯過一個角落,也不放過一顆小草。
沐天雪看著細雨中的那一抹身影,心中隱隱作痛,這哪裡還是那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她只看到了這個男人體貼的一面,寵愛她的一面,想到第一次見面的情形,他與此刻,有多麼大的變化,當然,這番變化,只對她一人而已。
心中雖痛,唇角卻仍是不由自主的揚起一抹笑意,有夫如此,夫得何求,這一生,能體會到愛與被愛的感覺,比起21世紀,她不知道有多幸福,雙手下意識的撫摸著攏起的肚子,這是她與這個男人的結晶,是她們緣份的開始,她,一定會保住這個孩子,保往這個她愛的男人。
沐天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看著所在的房間,這是她娘親的房間,自她娘親死後到現在,這還是她第一次踏進這間屋子,破破爛爛的屋子裡,空空蕩蕩,難聞的霉臭味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不大的房間裡只有一張朽木床,已經倒塌了一大半,佈滿灰塵的幔帳已經是全黑分不清顏色,牆角屋架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網,沐天雪摀住鼻子,移步在房間裡轉了一遍,最後才在正廳和偏廳裡兜轉。
房間的腐朽和破敗令她心頭發涼,可房間裡的溫度卻令她驚奇,屋外寒風冷冽,空蕩蕩的屋子裡卻曖意洋洋,像這般屋子即便是擋住了寒風,遮了細雨,卻也御不了寒氣。
可這屋間裡的曖,卻似有人在房間裡,擺著一盆碳火一般,讓人不覺得寒意十足,倒覺得暖身的很。
察覺到這一點後,沐天雪便對這個房間感了興趣,她的娘親是樓蘭古國的人,樓蘭地帶旱熱,沒有皇朝這般寒冷,娘親來到皇朝生活,必然是難以適應這裡的寒冷天氣,這屋子在寒冬能這般溫暖,會不會,是她娘親在屋子裡,動了什麼時候手腳?
想到此處,她便在房間裡搜尋著,看有沒有什麼奇怪之處,可空蕩蕩的房間一眼便可以望空,最後,她只能在這屋子的牆壁上下功夫,用手中的銀釵撫去牆壁上的灰塵,然後用手敲了敲牆壁,手剛接觸到牆壁,她就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感覺。
「這牆,是曖的?」沐天雪感覺到牆壁傳來的溫熱感,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眸,為了確定,她將整隻手掌都緊緊的貼在牆壁上。
半響後,她終於確定,這牆壁確定是溫熱的,忙用銀釵剮了一點壁土到手中,湊到鼻子前嗅了幾下,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建房時,這壁土被人動了手腳,難怪這屋子會這般曖和。
「你發現了什麼?」一無所獲的龍辰亦,失望而歸,他認真仔細的尋遍了每一個角落,可最終,還是沒有尋找到那顆紅綠色葉子的草,心裡本來燃起的一點希望,徹底的破滅了。
「你沒發現,這所屋子異常的暖和嗎?」沐天雪灑去手中的壁土灰,走到龍辰亦面前,抽出袖子裡的絲帕,給他拭去俊臉上的雨水。
「比屋外,自然是暖和許多」龍辰亦伸手握住沐天雪給她試去雨水的手,一把將她摟在懷裡,雙臂緊緊的環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痛疼而失落,雙眸中隱藏的心疼和悲傷,也在此刻流露出來,只是,他不願意讓她看到,他眼眸中的痛苦。
「沒關係,這裡找不到,我們還可以等待玉面,我相信他,一定能夠,帶回解毒草」沐天雪順勢的伸出雙手抱緊他,輕笑道:「你全身都濕透了,這般抱著,是想讓我生病嗎?」
龍辰亦聽言,摟住她的雙手移到她的背上,暗自運起內力,將內力自他的手掌傳輸到沐天雪的身體裡。
沐天雪感覺到一股暖流自背部湧向全身,最後那股暖流湧向她的腹部周圍,渾身自體內到體外,都感覺暖洋洋的,她又笑道:「即便是這樣,可你的身體還是濕的啊!這般抱著我,豈不是會把我的衣裙打濕。」
「呵……」龍辰亦嗤笑一聲,確實,即使是灌輸內力給她,不讓她身子受寒,自己全身濕透抱著她,也會將她的衣裙打濕,到時,也免不了身子受寒,他放開緊抱她的手,將自己濕透的身體移開。
「呵呵……」這時,沐天雪抬頭輕笑一聲,摟住龍辰亦的手,微微用力,將他遠離的身體,又摟進自己身邊,然後將頭埋在他**的懷抱裡,調皮的道:「我記得,你第一次抱住我的時候,全身也是**的像個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