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別繃著個臭臉了,我又不是來逮你回去的。」任勃頎一閃身便到了寇芝芳的身旁,在他耳畔輕聲笑道。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甚至都沒來得及看到他移動的線路。
「那你死來幹嗎?」寇芝芳長鬆了一口氣道,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還是相當信任的。
「你能跑出來玩,我就不能麼?」任勃頎不爽道。
「又沒人攔著你跑出來,你愛去哪就去哪,只要別來煩我。」
「靠!你這個有了美女就不要兄弟的畜生!」任勃頎舉了個中指鄙視道,受寇芝芳的影響,宋家山城的年輕一輩說話時都喜歡帶「靠」字。
「我們兩個呆在一起目標太大了,容易被我家老頭子發現。」
「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什麼辦法?」
「就是你用的辦法啊,易容。」
「怎麼,你也對男扮女裝感興趣?」
「我可沒你那麼變態,我扮個老頭就行了,你當我孫女。」
「靠!」
「外面的世界果然很精彩,嘿嘿,你才出來多久啊,就騙了好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了,真是糟蹋啊!」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糟蹋啊?我那是拯救!」寇芝芳鬱悶了。
「就你?天下第一娘娘腔加小白臉!」
「任勃頎!你找死!」
「嘿嘿!你打得過我麼?」
寇芝芳立即無言了,這斯雖然老爹的刀法沒有學到幾層,玩世不恭倒是學了個**不離十,但是僅僅那幾層刀法已經足夠滅了成千上萬個自己了。
「這位小兄弟是何人門下啊?」看著寇芝芳和任勃頎旁若無人的耳磨私語,左刑風這個堂堂虯龍幫幫主臉上掛不住了。
只是任勃頎方才展示的身法委實太驚人,所以在弄清楚他的來歷之前,左刑風說話還是相當客氣的,畢竟他不是白癡,知道天下間還有一些人是他絕對得罪不得的。
「你是在跟我說話?」任勃頎依然專心致志的修著手指甲,連看都沒看左刑風一眼。
「不錯。」左刑風居然還沒有動怒,看來他能夠坐上一幫之主的高位也並非完全偶然。
「本少爺不高興告訴你。」任勃頎確實有不把左刑風放在眼裡的本錢,要知道,即便是他手下的寇九十一到寇百隨便來一個也絕對夠虯龍幫喝一壺的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左刑風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
「我管你是王八還是綠豆!該幹嗎就幹嗎去,只要別來招惹小爺我就行。」任勃頎吹了吹剔骨刀上的指甲屑,那模樣簡直囂張到了極點,完全就視左刑風和虯龍幫數百幫眾如空氣。
「撲哧!」一直帶著好奇的眼神看著任勃頎的曲雲棲終於忍不住嬌笑出聲,但是被恭紹臻瞪了一眼後立即又乖乖的閉上了嘴,只是撅起的小嘴足夠掛個油瓶,那副又委屈又可愛的模樣讓寇芝芳有種捧起她的臉蛋親上一口的衝動。
而明空和莫婉茹則忍得非常辛苦,如果此刻還是女兒裝扮,她們一定已經忍不住掩嘴嬌笑,可是作男兒裝扮的她們一旦嬌笑出聲,女扮男裝的秘密立即便會敗露。所以她們只能夠忍著,莫婉茹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而明空則偷偷的使勁掐自己手上的嫩肉。
「你這是找死!」左刑風句的狠聲道,如果這樣他都還能忍的話,以後在自己手下的面前想必也抬不起頭來了。
「小爺我還真是活膩了,可惜閻王他不敢來收我的命。」任勃頎終於抬起了視線,可是他看的卻不是左刑風而是寇芝芳,因為他想知道寇芝芳是否希望左刑風去跟閻王喝茶,二人從小培養的默契讓他們很輕易的就能夠從對方的眼色和表情中讀懂對方想要對自己說的話。
任勃頎和寇芝芳在這邊「眉來眼去」,左刑風卻已經按耐不住了,只見他大手一揮,張嘴便欲發出攻擊的命令,可是奇怪的是,他的嘴張開了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響,眼神中帶著難以置信和恐懼之色,並且逐漸暗淡。最後他揮起的手重重落下,整個人迅速委頓在了檀木大椅上。一條血線在他的眉心慢慢浮現,最後匯聚成一滴鮮血從鼻樑上流下。
左刑風就這樣死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死了,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因為根本沒有人看清是誰出的手,除了早已心知肚明的寇芝芳。
明空一眼不眨的盯著任勃頎手中的剔骨刀,雖然她也沒有看清任勃頎是怎樣出手的,但是憑著直覺,她知道一定是這個拿把殺豬刀的少年出的手,而且在左刑風額頭上刻下血痕的凶器也一定就是他手中的這把剔骨刀,儘管這把刀似乎從頭到尾就沒有離開過他的手。
當虯龍幫最後一個幫眾撤離擒龍殿時,恭紹臻如釋重負的長出了口氣,輕輕的拍了兩下胸脯,直看得寇芝芳心猿意馬,恨不得變作她的那只纖纖玉手。
幫派鬥爭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既然作為虯龍幫幫主的左刑風已死,那麼誰還會願意為了一個死人拚命。就算有個別人想要報仇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無聲無息的一招擊殺左刑風的絕頂高手,絕對不是虯龍幫這樣一個地方幫派能夠惹得起的人物,所以虯龍幫幫眾立即便抬著左刑風的屍體如潮水般退去。
「這位小兄弟的大恩大德,恭紹臻和擒龍幫將永遠銘記。」恭紹臻拉著曲雲棲在任勃頎的面前款款而跪道,雖然她的功力和目力尚且比不上明空,但是憑借多年的江湖經驗,她知道一定是任勃頎出的手。
「別!別!」任勃頎閃身避開後指著寇芝芳道:「你要謝就謝他吧。」
「為什麼要謝我?」寇芝芳詫異的望向了任勃頎。
「嘿嘿!因為姐姐她想和恭當家你結拜為姐妹,可是姐姐她沒有武功,作為弟弟的我當然得替姐姐分憂了。」任勃頎左一聲姐姐右一聲姐姐把寇芝芳都給叫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