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慕容博此次前來大理,一是暗中跟蹤鳩摩智,伺機奪取《六脈神劍經》;二是他沿路擊傷武林高手,欲挑起武林紛爭。他在大理連續擊殺鍾萬仇、玄悲等人後,見萬劫谷、少林寺都能忍住性子。大理城除了段家之外,再無絕頂高手,段家勢力雄厚,輕易找不到機會下手。見鳩摩智碰壁後離開大理,近日潛伏天龍寺處,欲趁機奪取《六脈神劍經》。
這時,正好木婉清、鍾靈一行人上山,聽帶路僧人喊為郡主,知道是大理段家的人,突起發難,欲將木婉清擊死,將段家拉入江湖爭鬥中。不料木婉清近日功力大進,雖然事出他促,腳下凌波微步發動,讓開要害,被擊側背,昏了過去。
木婉清受傷後,一名僧人急回寺內報信,眾人與慕容博爭鬥起來。慕容博為絕頂高手,因此三人竭盡全力,也不能取勝。幸虧幾人是在下山路上,於虛雨輕功又好,及時趕到,化解這場災禍。
送木婉清回王府安置好以後,於虛雨開藥方讓葉二娘熬製,親自餵她吃藥,其餘事情一律不理。待在房內,運內功為木婉清療傷,靜待木婉清醒來。
木婉清受傷雖重,但未傷要害,被於虛雨用內力化開藥力,自然醒來。於虛雨見木婉清醒來,欣喜若狂,不惜內力,為木婉清調理傷勢。
於虛雨所學醫術,為蘇星河師徒所傳,自然藥效顯著,又不惜內力為她疏通脈絡,木婉清醒來後又能自運內功配合。()將近午夜時,木婉清體內淤塞脈胳皆已打通,於虛雨緩緩收功,坐下調息。
於虛雨今天與慕容博大戰耗費內力巨大,不顧自己調息,又耗內力為木婉清療傷,內力幾乎耗盡,臉色變得蒼白。鍾靈在外面護法,推開門縫看見木婉清醒來,進來與木婉清講述今天經過。
木婉清聽說於虛雨今天自他受傷之後,尚未進半點水米,又耗費許多內力,累得臉色蒼白,心中大為感動,讓鍾靈去取些酒食,待於虛雨調息完畢,吃些東西。
鍾靈走後,木婉清深情的看著於虛雨,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委實讓她感動。於虛雨平時雖然嘻嘻哈哈,但一張嘴卻不太會哄人,今天的這件事比任何甜言蜜語更讓人動心。木婉清心痛的看著於虛雨,心中柔情萬縷。
行功一個周天,於虛雨臉上也恢復了血色。他睜開雙眼,看著木婉清、鍾靈兩人關切的目光,不由大為感動。鍾靈拿來酒食,三人就在榻上邊吃邊談,房內一片溫柔景象。
飯後,於虛雨知道木婉清內傷尚未痊癒,哄她睡下,與鍾靈兩人出房。鍾靈說:「雨哥,你對姐姐真好,如果今天受傷的我,你會這樣對我嗎?」於虛雨憐惜的將鍾靈攬在懷裡,輕吻了她額頭一下,道:「傻妹子,在我心裡你和木姐姐一樣的重要,如果你有什麼危險,我也會不顧性命去救你的。」
鍾靈聽完,心中感覺十分甜蜜,她偎在於虛雨懷裡,久久不想離開。於虛雨摟著鍾靈,看著月色下她俏麗的面容,說:「真希望脫離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與你和木姐姐一起安靜的待在萬劫欲中。」
在鎮南王府中,於虛雨不便與鍾靈同房,所幸處面月色很美,天也不涼,兩人在花園石上相擁相抱。鍾靈終於熬不住睡魔的折磨,在於虛雨懷裡睡去。於虛雨不敢驚動鍾靈,將外罩脫下,蓋在鍾靈身上,然上閉目調息,直到天亮。
第二天,段正明聽說木婉清受傷,與皇后來到鎮南王府探望。探望完後,段正明、段正淳、高昇泰等與於虛雨在客廳講話。段正明問道:「這是何人所為?」於虛雨道:「是慕容博這老賊。」段正淳與慕容博認識,詫異的問:「聽說慕容博已死去多年,此事不會有錯吧。」
於虛雨道:「慕容博這老賊,唯恐天下不亂。他原為大燕後代,一心欲恢復大業。二十年前,雁門關之役就是他製造的陰謀,當初所謂的帶頭大哥,就是他。」段正淳當年參與過此事,聞言大吃一驚,道:「當年情報是假的嗎?」於虛雨道:「當年伏擊之人,雖為契丹人,但此人師從漢人,曾立誓終生不殺漢人。但她妻子卻遭殺害,此人雖然跳崖,但未死去。此事在不久以後必會掀起血風腥雨。其實所有一切,都是慕容博這老賊陰謀,欲要挑起漢人與契丹人的仇恨。近日大理內慘案,玄悲大師、鍾萬仇皆是他殺害。其目的還是想挑起武林紛爭,慕容家好從中漁利。」
段正明道:「想不到慕容家聲名遠揚,竟如此陰險。此事事關武林命脈,即使沒有清兒此事,我們不能坐視。」於虛雨道:「此事不能操之過急,但應該給少林掌門去信說明,恐怕此事他尚蒙在鼓裡。再則丐幫幫主喬峰,與此事關邊甚大,也須與掌門說明,免得日後害了他。趙錢孫、譚公譚婆、泰山單大俠等人,恐怕皆會被牽連。」
段正明當即修書,命人送與少林掌門,讓他暫且不要公開,派人通知相關人員,暗中保護他們,以免發生血案。
眾人正在商議,只見一名家將走到廳口,雙手捧著一張名帖,躬身說道:「虎牢關過彥之過大爺求見王爺。」段正淳心想這過彥之是伏牛派掌門柯百歲的大弟子,外號叫作『追魂鞭』,據說武功頗為了得,只是跟段家素無往來,不知路遠迢迢的前來何事。
於虛雨立起說道:「此事定與慕容博有關,恐怕他師父出現意外,前來通知他師叔。」眾人非常奇怪,問道:「他師叔在王府中?」於虛雨道:「此事不會有錯,我們一同出去看看就是。」
一行人走出花廳,段正明走在最前面,其後是段正淳和於虛雨,高昇泰與褚朱跟隨在後。踏進大廳,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坐在西首椅上。那人一身喪服,頭戴訂冠,滿臉風塵之色,雙目紅腫,顯是家有喪事、死了親人,見到段正明進廳,段正淳隨在身後,知道此人是保定帝,便即站起,欲對保定帝行下大禮,說道:「河南過彥之拜見陛下。」
段正明還禮道:「過老師光臨大理,未曾遠迎,還乞恕罪。」過彥之說道:「過彥之草野匹夫,冒然求見,實是冒昧。」段正明道:「我們同為武林中人,俗事莫論。過老師的名頭在下素所仰慕,不必拘這虛禮。」引見眾人後,眾人分賓主坐下。
過彥之道:「王爺,我師叔在府上寄居甚久,便請告知,請出一見。」段正淳詫異的望著於虛雨,嘴中問道:「過兄的師叔?」過彥之道:「敝師叔改名換姓,借尊府避難,未敢向王爺言明,實是大大的不敬,還請王爺寬洪大量,不予見怪,在下這裡謝過了。」說著站起來深深一揖。段正淳望了於虛雨一眼,露出思索的神色。
於虛雨望著高昇泰,道:「侯爺現在還不知是誰嗎?」高昇泰聞言,尋思一會,向身旁家丁道:「到帳房去對霍先生說,河南追魂鞭過大爺到了,有要緊事稟告『金算盤』崔老前輩,請他到大廳一敘。」
過不多時,只見一個形貌猥瑣的老頭兒笑嘻嘻的走出來,卻是帳房中相助照管雜務的霍先生。段正明等眾人既詫異霍先生是崔百泉,又詫異於虛雨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