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23
這段時間什麼最火?
隨便在街頭拉一個人問問,他都會告訴你是《鬼來了!》。不是什麼莉莉子,也不是什麼《明星養成計劃》什麼《超級舞台》之類的,而是這個名字有點土,內容有點「驚人」突然間就冒了出來的,探險類節目。
這檔節目最先吸引到的人群是學生,因為節目第一期的主場地就是校園,而後擴散到家庭主婦,再擴散到上班族,最後全民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於是每個週二晚上,有電視的地方就能看見這樣的奇景,人們瑟瑟發抖地抱成一團,大氣不敢出卻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而間或傳來的鬼哭狼嚎聲便會上還在路上的行人加快步子往家趕。
星娛旗下的傳媒公司現在推出的兩檔節目,收視率都穩居前茅,這便又成了籐原御一的得瑟的資本,這貨甚至親自打來電話嘲諷小趙爺,而小趙爺難得地沒有搭理這傢伙。
趙小白現在在幹嗎,趙小白現在在忙著捉鬼。
這話一講出來就讓人不由地長大嘴巴,趙小白這是哪兒來的信心,即使他身背騷包系統和精英系統兩重外掛,他也是個普通人,這樣得瑟的往前衝,不怕把自己的小命給交代了嗎?
點個贊吧,這個猜想很靠譜,趙小白現在確實把自己折騰的奄奄一息了。
儘管趙白經常宣稱自己是無神論者,但是對於這種看不見的阿飄,打心底裡,趙小白還是怵著的。
孔夫子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敬鬼神而遠之。」這話現在去翻註解,大概都能整理一本書出來,小趙爺沒心思也沒工夫去研究它引申出來的含義,他只看字面意思。看見了吧,心裡保持敬畏,遇到時拜一拜,平時就當它不存在好了。
只是小趙爺大概從來沒想過,會有那麼一天,他的世界裡飄的全是冤魂厲鬼。
陰陽師先生抿著嘴唇,神情嚴肅。
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地方會有那麼一個存在。
「你好好呆在這裡,看著就好。」陰陽師先生拿起折扇在趙白頭頂上輕輕一敲,而後飄著走遠。
趙白躺在陰陽師先生畫的圈子裡神色變化莫測。
水之淵檔案館,並不是天然的聚陰地,橫臥西北兩面的月牙形湖泊據說是十幾年前才挖的,而東南兩面栽的槐樹柳樹也只是成了一片小小的林子,可它就是形成了聚陰地。
人為的痕跡太明顯且粗糙,如若不是只懂一點皮毛的傢伙那麼就是不屑為之,那麼躲在幕布後面的傢伙就是個自負到變態的人。
趙白繃緊了神經,後面的猜測其實更有事實依據,只是他一直不想承認而已。
誰會那麼光明正大的把犯罪記錄堆在檔案室裡任人觀摩,除非有足夠保底的本錢。
而對方的本錢無非就是這樣粗糙爛制的養屍地,不過即使粗製濫造,對於普通人已然足夠。
真是,讓人厭惡的對手。
趙白皺著眉,這樣一直躺著不是辦法,他現在連動根指頭的力氣也沒有,但是拼著身體崩潰的危險摩挲上了他的玫瑰花標記。
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如此感謝系統,儘管商店裡的東西很貴,貴到他又得負債纍纍,趙白還是眼睛一眨不眨地佘了很多道具。
點擊使用之後,過了片刻趙白便從地上坐了起來,腦袋裡還是鈍鈍地疼,但是已經不影響行動了。
活動著身體,趙白腦海裡又浮現出之前的一幕。
屍王。
如果不是渾身散發著腐爛的氣息,沒有人會把它跟這個稱呼聯繫到一塊,純看外表的話只是覺得是個性格陰鬱的男人。
臉色蒼白,甚至能看清它頭髮的顏色,年紀,看上去二十歲剛出頭,撇開那一身臭氣和陰鬱,它生前是個帥小伙(臥槽,趙白你的注意點在哪裡?)
趙白傷在它手底下,要不是身上掛著從小白臉那裡硬淘來的桃木符,這會兒估計也和它做了同類了吧。
揉著腦門,現實永遠比計劃要多走一步,即使是一小步也會讓人措手不及。
之前還信誓旦旦要揪出幕後主謀的小趙爺這會兒正蔫兒邋遢地坐在地上,光幕浮在他面前,少年正眉頭緊鎖地盯著上面查來的信息。
這個局,要怎麼破?
陰陽師先生是很強大,但是他是靈體,說白了他跟這些阿飄們是同一屬性的生物,對待普通的小鬼們還可以用氣場壓制,但是對於屍王趙白總覺得有點懸乎。
小趙爺不是道士,平時也怕這些東西,基本上能有多遠就離他多遠,現在真的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硬著頭皮繼續找資料。
對屍王來軟的顯然不行,再說他這裡也沒有能超度這群傢伙的高僧啊,那麼除了硬碰硬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力量啊,克制的力量是什麼啊。
趙白手指無意識在光幕上劃著,腦袋裡亂成一團線,等再抬起頭時,屏幕上只剩下了為數不多的信息,趙白看了下,原來是他檢索的時候敲了好幾個關鍵詞上去。
眼睛在屏幕上掃過,之後,趙白就站在原地發愣。
一個人沉默了很長時間,趙白摸著下巴依舊盯著光幕,或許這個辦法可以試一試啊。
不過,臥槽老子又得欠系統一大筆帳了!
有了解決的辦法,趙白立馬踏出陰陽師先生給他劃出來的包圍圈,只不過一出去就受到了攻擊。
小趙爺只是手一揮,眼睛之看著前方,根本不關心撕咬攀爬他的是什麼東西,怎麼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現在這群阿飄在他眼裡和地上的螞蟻真沒什麼區別。
反而是因為同情心過剩,每次揮手的時候都留了幾分力氣,不過也沒什麼區別,撞見他手心裡升級版桃符的阿飄們至此都魂飄飄兮不知何處去了。
所以小趙爺偽善!
等到了地方,陰陽師先生正跟屍王打的難解難分,趙白觀看一會,果然陰陽師先生已經處在下風,於是立馬拋了幾個桃符進了他們的戰鬥圈子,然後自己就先往外跑了。
整個逃跑過程稱得上淒慘,但總算逃了出來。
出了檔案館的門,趙白就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喘氣。
正午,太陽卻被樹木遮擋住,只有一絲光線照進來,灑在人身上斑駁恍惚。
趙白把自己兌換來的符全部掛在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檔案室那破舊的板門。
等終於看見陰陽師先生的身影之後,趙白才癱坐在地上。
陰陽師先生失了之前的風采,高帽不知道丟在哪裡,烏黑的頭髮披在肩上略顯狼狽。
「有人用怨氣在養它。」陰陽師先生出來的第一句話就讓趙白變了臉色。
「怎麼會?」
陰陽師先生瞇了瞇眼,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以為,一個人為不過十幾年的聚陰地能生出那麼一個傢伙?」
「……」臥槽,爺這是被鄙視了吧,是被當成小白對待了嗎??
趙白抿了抿嘴唇,「走,先回去,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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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優雅迷人。
趙白端著酒杯坐在窗台上,窗外東京城裡的夜生活剛剛開始,霓虹燈交替閃爍著,碩大的廣告牌在夜晚也交相輝映的亮了起來。
三十里地開外的水之淵,還是一片黑暗。
小口的抿著,有點想欺騙自己,生活依然美好。
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陰陽師先生從檔案館回來之後就去了小白臉那裡,說是去拿東西,而小趙爺不確定他的歸期。
不過走之前,趙白已經和陰陽師先生商量出了詳細的策略,現在要做的只是等,等陰陽師先生拿回更重的籌碼。
翻著手上的資料,照片上的少年陽光而美好,露出的小虎牙顯得可愛異常,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真的不會把他和屍王聯繫到一塊。
東京地區失蹤的少年檔案,趙白查到了十五年前,然後從陳舊的紙張裡找出了他想要的東西。
少年名叫前田哲也,十五年前和戀人吵架之後就失蹤了,至此再也沒有消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而有意思的是,少年的戀人居然是現在參議院某議員的公子。
趙白看著又灌了一口酒,酒壯慫人膽,他現在也是個慫人吧。
怎麼就這麼有意思呢?
彎著嘴角笑著,他記得《狼狽》裡那個臭名昭著的整形醫院背後也有某議員的身影呢。
本來想著揪出狐狸尾巴還要費一番功夫,現在倒好,就這麼簡單的冒出來了。
不過有時候,即使知道了,即使成功地操縱了輿論導向,也不代表你的目的就達到了。
揪出躲在幕布後面的傢伙不難,難得是怎樣讓他俯首認罪。
趙白端起酒杯把剩下的液體全部灌進肚子裡,隨後踩著顛三倒四的步子滾去自己的床上睡覺去了。
迷迷糊糊地做著夢,夢裡卻是屍王的影子,沒有變成現在這副陰鬱屍臭滿身的樣子,他在自己的夢裡,是個活潑陽光的好少年。
那麼,願世間一切都如夢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