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10
趙白髮現自己要是倒霉的時候,只要心存感激不抱怨,這倒沒事立馬就會過去,但只要他表現出一丁點的不滿,他一定會被賊老天輪了一遍又一遍。()痛的體驗,血的教訓,這麼來上十幾次,是個人都會學乖的。
因此今天小趙爺不打算反抗了,不就請個陌生人吃頓飯嗎,爺權當花錢找人陪了。
於是墨綠色頭髮的少年歡快地奔向選菜區,三分鐘之後拎了一大筐的肉食回到了座位上,小趙爺只看了一眼就低下頭涮自己的小菜葉去了。
麻痺,他不吃肉啊不吃肉,可是誰會信呢,小趙爺這麼凶殘的人居然是個素食主義者。
兩人吃飯的速度堪稱狼吞虎嚥,但是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一絲聲音傳出。
吃飽喝足,趙白拿著錢夾去結賬,結果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少年站在他的車子旁邊,於是這一天扮演好脾氣趙小白的小趙爺終於壓不住自己從五臟六腑燒起來的熊熊大火。
「怎麼,陪吃完了還想陪爺我睡啊?」語氣夠賤,態度,也夠賤。
少年挑挑眉,打量了小趙爺半天才開口,「吃了你一頓飯,欠你一個人情。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剛不是說了嗎,陪我睡覺啊。」趙白很淡定地回道,臥槽,這種囂張的態度,合著是爺我求你辦事呢,擦!
結果少年抓了抓腦袋,露出頗為為難的神色,「陪睡啊,這個以前沒幹過啊。你上還是下啊,上的話老子會不會疼啊?」
「……」臥槽,這真是個陪人睡覺的!
趙白木著臉拉開車門之後迅速的合上把少年關在門外準備揚長而去。
玻璃被拍的嘩啦啦直響,趙白覺得只要自己不出聲一踩油門,少年準保能橫臥到他的車前。
搖下玻璃,趙白看著少年,「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想睡你了還不成嗎?」
「可是我想睡你。」少年對著趙白笑的,大貓眼裡全是揶揄的味道。
「……」麻痺,老子再理你老子就是傻子!
趙白趁著少年不注意,猛的踩下油門,開著自己的小蝸牛逃離現場。
水之淵中學。
小趙爺把車子停在校門口,緩緩搖下車窗。
校門,也就那個樣子,一般普通的中學什麼樣它就什麼樣子,總之看不出一點兒特別的東西出來。
趙白把腦袋搭在車窗上,眼睛死盯著面前的學校,腦子裡飛快的匯總著他所能查到的關於這所學校的所有資料,不過顯然,對於一個一出場就即將被炮灰掉的角色,作者是懶得花費筆墨去介紹的。
因此,小趙爺能查到的資料少得可憐。
打開車門,趙白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從副駕駛上拿過自己的檔案袋,鎖好車子之後就朝學校裡面走去。
不管怎麼樣,先在這裡扎個根,破土發芽的事情他還需要仔細計劃一番。
學校裡的保安,呃,就是一個看大門的老大爺,趙白登過記之後就順利的進去了。
因為之前有叫最上恭子跟校長打過招呼,趙白這一次要辦的手續就簡單的多,移交檔案以及辦理完入學手續就可以了。
水之淵中學的校長是個很和藹的老頭,趙白對他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錯,小趙爺不算個特別會來事的人,但這天下午和老頭的交談非常愉快。在辦公室裡聊了很久之後,老頭才想起要給他安排班級的事情,於是趙白便又磨蹭了幾分鐘,等著班主任將他領回去。
一年b組。
班主任教數學,女,看上去很禁慾很嚴謹。趙白被她的目光盯得連連躲閃,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結果反而讓對面的女人更皺緊了眉頭。
「聽說你經常缺課?」聲音接近於電子音,不帶感情,但讓人感覺很冰冷。
「……之前在生病,所以會經常請假,但是沒有無故缺過課。」趙白站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回答。
這個女老師,不好對付啊。
「身體不好?希望不要是借口,好了,跟我走吧。」
「……」小趙爺無話可說,心裡想著他到底是那點犯了這女老師的忌諱了,才第一次見面就這麼不留情面。
例行的自我介紹之後,趙白被排在了教室最後邊靠近門口的位置,摸摸鼻頭,小趙爺微笑著走了下去。
已確定,新班級的新班主任十分討厭並且極其想把他踢出去。
原因?原因不明。
趙白盯著黑板出神,周圍的嘈雜聲一都沒有影響到他。眉頭略皺,顯然攻克水之淵中學第一步就遇上了一個很難纏的boss。
對於一頭霧水對水之淵中學瞭解堪比一張白紙的小趙爺來說,原本還期待著第一步能走的平平穩穩的,他不期望能收到百分之百的效果,但是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有一個勢必會阻撓他的班主任吧。
女人站在講台上思路清晰,條理分明地講著習題,講台底下,小趙爺盯著她認真觀察。
一身裁剪得體的職業套裝,黑色,坡跟鞋。
臥槽,年齡接近三十但是絕壁是處女有精神潔癖但是又十分渴望男人的奇葩女紙啊,平時裡嚴肅嚴謹,可是一旦浪起來是個人都招架不住。
趙白勾著小惡魔的微笑,眼神如探照燈一樣將女人進行了深層次的掃瞄分析,然後在幽暗地內心深處拽出一條散發著惡魔氣味的,騷主意。
老師絕壁缺愛啊!媽蛋兒,老子是個乖學生啊不能讓老師再這麼內分泌失調下去了,老子手底下的員工各個英俊瀟灑的,肯定有適合老師的那盤菜啊!
這主意,真心有點缺德,但是十分好用。
戀愛中的女人,呵呵。
想到這個,趙白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好像他身上似乎還肩負著另一位女性終生的幸福的。
那要麼,一塊兒給辦了?
趙白扒扒頭髮,這兩位女士,真的能那麼容易就找到接手的商家嗎,脾氣性格什麼實在是不怎麼好啊。
騷主意泉湧般網上噴,到最後小趙爺拍案決定的也只是,幫他只見過一面的女班主任盡快找個男朋友。
做好決定,小趙爺就盯著黑板開始犯困,實在裝不來好學生之後,就索性趴在桌子上開睡。
等再次睜開眼睛之後,膽小的趙白就被眼前的情節嚇到了,教室裡黑乎乎的,放眼望去,麻痺什麼也看不見啊,他是夜盲症患者啊臥槽!
話說真是太沒有同學愛,下課放學都不知道叫醒老子啊,就是戳一戳也行啊,怎麼可以這樣呢。
趙白顫顫巍巍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也就是說他一個人在這麼空曠的陰暗的環境裡獨自呆了三四個小時。
想著便毛骨悚然,扒開桌椅手忙腳亂地往外跑去。
一年b組在三樓,樓道裡有聲控燈,但是燈光昏暗,趙白臉色蒼白的往下跑,等到了一樓才發現教學樓已經被反鎖了。
使勁地搖晃著鎖鏈,發出卡嚓卡嚓的響聲,樓道裡的燈滅了又亮亮了又滅,遠處是一片昏暗。
趙白把自己縮在樓梯口的角落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心裡的恐慌一個勁地往外冒,讓他無法思考,手機的亮光在這樣的環境中便顯得格外的刺眼。
趙白有教學樓恐懼症。
找不到專業的醫學名詞來解釋他這種恐懼心理。
具體表現症狀是幻覺,幻聽,會看見自己最不想看見的人或者最不想經歷的事情。
麻痺!
趙白哆嗦著嘴唇輕罵出口,握著手機的手在發抖。
快點撥出去,快點。
電話鈴聲在寂靜地夜裡顯得格外的清晰,趙白等著對方接聽,好似過了很長的時間,才聽到有人說話。
「喂,阿白,晚上好。」
耳邊傳來忍足侑士的輕笑聲,趙白一手捏著電話一手不斷朝前方揮去,嘴裡低喃著:「走開,快走開,走!」
「阿白,你,在聽嗎?」
「阿白?」
趙白把離他很近的人影全部趕到角落,趁著他們沒過來之前對著電話大喊:「侑士,我在水之淵中學,出不去,出不去,快點來接我,快點!」喊道最後情緒接近崩潰,手機也從手上滑落下去,狠狠地砸下樓梯。
驅趕,靠近,再驅趕,趙白覺得好像已經被咬掉了耳朵,地上全是血,紅艷艷地刺得眼睛生疼。
陷入自己的幻覺中,耳邊全是撕咬的聲音,趙白在角落裡嗚咽,聲音很小像被卡在喉嚨裡。
忍足侑士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衣衫不整狼狽地縮在角落裡的孩子,在哭,但是哭聲壓抑,透著極端的恐懼。
叫來保安開了鎖,忍足侑士連忙過去把人圈在自己懷裡。
「阿白,沒事了。」順著他的背慢慢的撫摸,懷裡的人身體僵硬,手和臉蹭上去冰涼冰涼。
耳邊的聲音漸漸消失,耳朵開始變得有直覺,趙白緩緩睜開緊閉的眼睛,想睜卻又不敢睜。
「阿白別怕,是我,侑士。」聲音溫柔帶著安撫性。
趙白卻還是沒有睜開,只是伸手摟住對方的脖子,「離開這裡,我要離開這裡。」
「好,馬上。」
忍足侑士打橫抱起趙白,快步走下樓梯,出了水之淵。
水之淵中學的選址比較偏僻,在東京郊區,九點一過就基本沒什麼燈光了,路上也很難打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