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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美色可「餐」》美男書院,此間少年 第一百四十四題自作多情 文 / 火小炎

    淡淡的聲音帶著冷冽在耳畔響起,雲挽卿眸色一暗,只裝作沒聽見繼續朝外走去,未走兩步眼前人影一閃便被人拉住了,心中低咒一聲只能抬頭,對上那雙冷漠的美眸,壓低聲音道,「這位姑娘是在叫在下麼?請問姑娘有什麼事兒?」

    居然直接來攔人了,該不會已經認出她來了罷?他們只不過見過那短短那一會兒功夫,瞭解這麼深也太不科學了!何況她現在還帶著面具,方纔他們進來時她轉臉轉的快他應該沒看到她才對!不管怎樣一定要淡定,淡定。

    看著眼前帶著銀面具的少年,流音微微瞇起眸子,將手中的畫軸展開遞了過去,「見過畫像上這兩個人麼?」

    一看到畫像上的兩人,雲挽卿頓時僵住了,不會罷!這不是她跟十三的畫像麼,這女人居然拿著畫像找人?不對啊,她跟十三離開除了孟風遙他們之外根本就沒人知道,這女人是怎麼知道的?幸好她戴了面具不然就死定了,原來是叫她任人,她還以為被認出來了呢?好險!

    壓低心中的一樣,雲挽卿故意湊近看了幾眼,「好漂亮的兩個人啊,可惜在下並不曾見過,恐怕幫不到小姐了。小姐這樣四處拿著畫像尋人,想必畫上之人必定與姑娘關係匪淺罷?希望姑娘能一直找到畫中人,在下還有事兒就先行告辭了。」說著,越過身前的人便走。

    好死不死的時候,那老闆找了碎銀子追了上來,「公子等等,公子!這是找你的銀子,公子……哎?公子……」

    雲挽卿腳步不好痕跡的加快,聽著身後追來的腳步聲面色一黑,壓低聲音回頭回了一句,「不必找了,就當是本公子多送的,還有急事兒告辭了!」

    那老闆一聽頓時樂了,「送……送的?那就多謝公子,多謝公子了!」

    流音闔上了畫軸,想到什麼又回首看了一眼門外已經不見了那抹身影,頓了頓,驀地察覺什麼一把揪住老闆的衣領將人拉了過來,「有沒有見過這畫上的兩個人?快說!」

    她總覺得方纔那人有些奇怪,可究竟是哪兒奇怪也說不出來,那身影也有些眼熟!難道……

    那老闆突然被如此對待一時間有些愣住,對上那雙冷厲的眸子心中不由得抖了一下驀地回過神來,連連頷首,「是……是是!小人這就看,這就看,女俠饒命!女俠饒命!」說著便急急地低首朝畫軸上望去,當看到紙上的畫像時不禁愕然,「這……這……」

    「這什麼?說!」那驚訝的表情在瞬間,流音便明白過來,聲音越發的冰冷,帶著惱怒,「畫像上的人是不是就是剛剛離開的那個男人!」

    寒氣入體,那老闆細心中一陣恐懼,立即點頭,「是!是……就是他,方才離開的那個人就是……」

    話未說完,衣襟一鬆,整個人都緩了過來,當看到空無一人的店舖時又呆住了,「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流音碧血幾人追出店外已經不見了雲挽卿的蹤影,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頓時氣惱的低咒一聲,「該死!居然就這樣在眼皮底下讓他給逃了!不過無妨,既然知道在這城中就好辦了,雖然不知他們離開的原因,但凡出來就必須要住客棧,你們立即拿著畫像一家家的去問!」

    「是!」四名男子頷首,隨即離去。

    再往前的小巷內雲挽卿被人緊緊地扣住壓在牆壁上,唇也被摀住無法出聲,雖然無法回頭去看身後那張臉,但那一身妖氣已經暴露了來人的身份,雖然方纔那千鈞一髮之際算是幫她逃過一劫,不過誰能告訴玉岫煙這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這樣突然在她眼前,甚至連她來店舖都知道,絕對不是什麼狗血的巧合,肯定他一早便跟下來了!弄了半天,還是沒防得了這傢伙!

    遲遲不見動靜,雲挽卿不禁有些焦急,手腳並用的掙扎起來,「唔!嗚嗚……」

    這傢伙也該放開她了罷?在這兒的聲音就算傳到喧鬧的街道上也不會有人注意,他是不是做得太過誇張了點兒?

    感覺到懷裡的人掙扎起來,玉岫煙微微擰眉,望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眼終於放開了手,「看來這個流音還真是恨你啊,居然都拿著畫像光明正大的四處找你了,也不怕蘭息染那傢伙找她麻煩。」

    雲挽卿轉過身用手背用力擦了擦唇瓣,「你個跟蹤狂!你跟來做什麼?」

    跟蹤狂?玉岫煙輕輕佻眉,「若不是我跟來你已經被流音抓到了,現在不感謝我居然還這樣質問我?阿卿,這世上可沒有你這樣過河拆橋的,我抗議。」

    「抗議?抗議個頭啊!」雲挽卿聞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探頭看了一眼,朝小巷另一頭走去,「還過河拆橋,我可從來沒搭上你這橋過,不要隨意歪曲我!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告訴你,你從哪兒知道的?難道之前我們說話的時候你一直都在偷聽?」

    玉岫煙好笑的勾唇,長腿一跨輕易便跟上了雲挽卿的步伐,「這麼淺而易見的事兒還需要偷聽麼?我只需掐指一算什麼都不知道?有事兒想要瞞我,你也太天真了!」

    一直覺得他們幾個人乖乖的,特別是蘭息染跟十三,明明是兩個不搭邊界的人居然一瞬間就合拍了,這其中必有隱情,而流音的突然離開更讓人生疑,這幾日每個人呢都心事重重的,蘭又突然回了幽冥教,一切昭然若揭了,若非他們處理了什麼問題不會發展成今日的程度,與之相關的人只有一個人,那便是流音,事實證明她是導火索。來之前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跟下山來了。

    沒有雲挽卿的雪名書院該有多無趣啊?

    還掐指一算?他當他是神仙啊?雲挽卿滿頭黑線,「少說廢話,說人話!」

    這傢伙之前明明死活要去雪名書院,如今達成他的原意了他還想怎樣?現在轉戰跟著她了麼?眸中掠過一抹笑意,玉岫煙不以為然的淡淡開口,「我說的怎麼是廢話呢?我說的一字一句都真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想有趣的東西,書院待了一段時間還是挺無聊的,不如跟你下山好了。」

    「你倒真是自在啊?」雲挽卿皮笑肉不笑的嘲諷,腳步不斷地加快終於快走出了小巷,「等我回到客棧與十三回合,咱們就各走各的,跟你這傢伙在一塊還真倒霉,這一出來就遇上了流音那個女人!」

    「喂喂喂。」玉岫煙一怔,連連喊冤,「遇上那個女人根本就不關我的事兒好麼?那是你跟蘭息染的原因,再說我可不想一個人行動,多寂寞呢。」

    寂寞?雲挽卿要吐血了,轉眸看了身側的人一眼不禁翻個了白眼,「嬋娟樓的玉公子居然也會說寂寞?這種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好不好?再說,你跟著我們算什麼?難道你愛好做燈泡?真是看不出來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粘著我了?」

    這傢伙是不是哪兒出問題了啊?怎麼就跟她槓上了?

    「粘著你?」玉岫煙聞言眸色微微一暗,隨即勾唇笑開了,「因為跟著你很有趣所以我就跟著了,有問題麼?別忘了你現在可在被人追殺,有我這樣一個武林高手在你身邊那可是很大的保障。」

    「我有十三!」雲挽卿半點兒不考慮,一口否決。

    「十三?」玉岫煙嗤笑,「方纔你差點就被發現了,若不是我的話,你覺得……你自己能逃得過?明明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居然不陪著你一起出來,還讓你單獨行事,他是對你太自信了還是他根本就不關心你?」

    此話一出,空氣立即降了好幾度,雲挽卿氣惱的蹙眉,正欲開口,一抹黑影閃身而來,瞬間便站在兩人身前,熟悉的俊臉讓雲挽卿一怔,立即笑著撲進了十三懷裡,「十三!」

    玉岫煙見狀輕輕勾唇,眸中卻沒有任何笑意。

    「他們已經在雪城查探了,事情變複雜了,我看到了彌宮的人。」十三攬住懷裡的人,眸色幽暗。

    流音怎麼會跟彌宮的人在一起?幽冥教與彌宮向來沒有瓜葛,難道是這次墜崖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兒麼?彌宮既然派人出來便已經知道他沒有死的消息了,避了六年還是被發現了。難道,安逸的生活真的要結束了麼?

    他太清楚彌宮的手段,他們是不會允許他活在這個世上的,這樣下去……他只會連累她陷入險境,這是他最無法接受的事!玉岫煙追來了也好,依他的武功至少可以她,以後誰也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事。若是無法切斷與彌宮的糾葛,便讓他一個人去了結罷。

    「什麼?!」雲挽卿聞言不可置信的抬頭,眸中儘是震驚,「你說……你看到彌宮的人了?這……這怎麼可能?彌宮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他們已經知道了你的下落?這……這不可能啊!」

    「沒什麼不可能的,他們的確知道了。」一旁的玉岫煙淡淡的插話,面容安靜,並沒有因為聽到彌宮二字有任何改變,見二人望向他,無奈的聳聳肩解釋道,「誰讓我的運氣好,跟著他們下山的時候在你們後面發現了兩名黑衣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宮主,寐血,這樣關鍵性的詞任誰聽到都會明白,當時知道的時候的確有些震驚,不過你是殺手倒也不奇怪,那一身殺氣雖然消除了不少卻依然存在。沒錯,彌宮宮主已經知道了你還活著的消息,現在你們也看到了。」

    十三微微瞇起眸子,眸色冷冽,「看來與流音有關,這個消息定是由她帶去的,方才看到她與彌宮的人在一起,若是流音真的與彌宮的人混在了一起那就難辦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安全,彌宮的人手段毒辣,暫時我們只能避開,再另想他法。」

    雲挽卿凝眉,心中郁卒,「真是烏鴉嘴,昨晚才說不要被彌宮的人發現了,今日便被發現了,還加上流音那個女人!十三,彌宮的人真的有那麼厲害麼?連你也不是對手?」

    「我只是彌宮的一員,還有很多跟我一樣的人,就算我武功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寡不敵眾。」十三道。

    雲挽卿的心沉了下去,「這麼說的話,若殺不了你他們便會一直派人追殺你,沒有個你死我亡這件事是不會有結果的了?世上怎麼會有種地方,難道此生此世都不讓人脫離麼?這個彌宮宮主還真是個變態!」

    「彌宮宮主是不是變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這裡可是人來人往的街口,難道你們忘記了麼?」玉岫煙左右看了一眼,緩緩開口。

    「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十三攬住了雲挽卿的腰,足下一點飛身離去,玉岫煙隨後而上,不過轉瞬間小巷內便空空如也。

    一直到了郊外三人才停了下來,脫離了市區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雙足落地,雲挽卿鬆了口氣,拉開了臉上的銀質面具遞給了十三,「喏,十三,以後就帶著這個罷,果然你這張臉不該露出來啊?若是沒有露出來,流音便不會認出來了,更不會有現在這些事兒了。說起來,已經過了六年,流音也沒見過你,按理說是不可能認出你的啊?怎麼會就將你懷疑到寐血身上去呢?」

    十三接過面具,絲絲涼薄在指尖泛開,當年他也是這樣帶著面具,終年不見任何人,「因為彌宮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宮內每個已死的人都會將畫像刻在石壁上,流音應該就是看到了我的畫像才會認出來的罷。」

    「哈?將已死的人畫像刻在石壁上?立碑啊?這彌宮的規矩怎麼那麼奇怪啊?明明要殺人卻還做這樣的事,那個宮主肯定是個變態!」雲挽卿嗤之以鼻,看到十三緊繃的俊臉眸色一暗,抓住了那只撫在面具上的手,「十三,不許胡思亂想,就算你被彌宮的人抓回去我也會陪你一起,哪怕是死,你不是一個人,永遠都不是。」

    十三聞言一震,眸光微閃,瞳孔一陣緊縮,伸手攬住了身前的人輕輕的歎息,「傻瓜。」

    「你才是傻瓜,反正你不能一個人做什麼決定,更不能把我丟下,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雲挽卿伸手抱緊了十三的腰肢,將臉埋入那片溫暖的懷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安心的同時又湧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依照十三一貫的行事作風,到了無法選擇之時他必定會犧牲自己,從他的語氣看來對於彌宮他根本就沒有想逃,似乎那已經成了他一生的枷鎖。儘管她此刻說這樣的話都挽回不了他的決定,所以她一定不能大意,絕不能讓他做什麼傻事!

    「好,我答應你。」十三輕輕勾唇,閉上了眼睛,雙臂不停地收緊,似乎要將懷裡的人嵌入身體一般。

    如此神情的場面卻被一陣輕咳聲打斷,望著身前的兩人,玉岫煙一臉無語,「喂喂喂,你們兩個有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啊?青天白日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多少也注意一下形象好罷?」

    雲挽卿扭頭滿臉黑線,雙手卻依然緊緊地抱在十三腰間,「成何體統?沒想到玉大公子也會說這樣的話?那又是誰曾經青天白日的在房中大跳脫衣(河蟹)艷舞啊?那個人一定不是玉大公子你對罷?」

    玉岫煙面色一僵,無奈的伸手撫上眉心,「阿卿,我們不是說好了麼?這件事不許再提,再說那是在我喝醉的情況下,你見過我清醒的時候那麼失態麼?」

    「不不不。」雲挽卿連連搖手,一臉認真,「那不是失態,那是媚態,與生育來的。」

    玉岫煙:……

    看著兩人一來一往的鬥嘴,十三隻是靜靜的望著,長眸半瞇不知在想些什麼,安靜的過分。

    差距到十三的異樣,雲挽卿驀地抬頭,伸手捏了捏十三的臉,「想什麼呢?」

    十三一怔回過神來,微微勾唇,「沒想什麼,你不是要去鄰城麼?如今雪城已經暴露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去鄰城罷?」

    「嗯。」雲挽卿點頭,視線在十三臉上繞了一圈,一臉的心事,肯定又在心裡做什麼決定了!不行,這次的對象是彌宮,她一定不能掉以輕心,讓這個傻瓜做出什麼傻事來!

    玉岫煙到城內雇了一輛馬車,三人乘著馬車慢悠悠的朝鄰城而去。

    到了中午時分在一處河邊停了下來,十三到河邊抓魚,雲挽卿便拉著玉岫煙到林中撿柴,走了一截之後估摸著十三應該聽不到了,雲挽卿這才開口,「玉岫煙,幫忙看著點兒知道麼?十三那個傻瓜有可能做傻事,兩人看著總比一個人來的保險,而且你有武功比較警覺。」

    「兩個人看著?」玉岫煙聞言挑眉,眸中滿是詫異。

    雲挽卿見狀愕然,「誒,你這是什麼眼神啊?我說的話有那麼奇怪麼?」

    「當然奇怪了,你不覺得這句話很有歧義麼?你可以一直看著他,而我卻不能,可你卻說兩個人一起看著他,這意思是……我也要跟你們一起睡了?」玉岫煙蹙眉,修長的手指輕點著下顎,一臉凝重。

    雲挽卿頓時滿頭黑線,「你胡說什麼啊?我說的話明明那麼正常,你想到哪兒去了!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啊?」

    「是麼?」玉岫煙不以為然的聳聳肩,「原來是我會錯意了,我說呢,還以為你喜歡我故意這麼說的呢?嚇了我一跳。」

    「什麼?」雲挽卿已經不知道臉上是什麼樣表情了,只覺得唇角不停的抽搐,「誰喜歡你了?玉大公子,你可真會瞎想,真會自作多情!別忘了,你喜歡的可是男人,我才不會對你這個斷袖感興趣!再說了,你真的對女人有興趣?」

    看著那張湊近的小臉,玉岫煙勾唇輕笑靠了過去,媚眼如絲,「如果對象是阿卿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的試一試。」

    「別,您千萬別勉為其難。」雲挽卿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轉身朝前走去,「玉岫煙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現在連我都調戲,你是不是太缺男人了?嗯,說起來你的確單身夠久了,不然我幫你找一個?我覺得花馥郁就不錯,你看你們是知己,又性格相投,在一起簡直就是絕配啊!你覺得呢?」

    「郁?比起郁來,我寧願對你感興趣,那妖孽我可駕馭不了。」如常的調侃,那張俊臉上卻沒有如常的笑意,帶著一絲冷漠。

    雲挽卿聞言笑了起來,「沒想到這世上也有你玉大公子駕馭不了的人啊?的確,那妖孽可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了的,你居然也叫他妖孽?有沒有當著他的面兒叫過啊?」

    「當他的面兒叫算什麼,我喜歡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玉岫煙隨口道,視線落在雲挽卿的背影上,靜靜的打量著。

    「噗……」雲挽卿噴了,連帶著手中的枯枝都掉了幾根,「人前一套人後一套,這才你的本性罷?你對自己倒是瞭解的很清楚啊,見識到了。」頓了頓,驀地轉身,果然看到身後雙手環臂一身輕鬆,唇角狠狠地抽了抽,「喂!你懂不懂什麼叫紳士風度?什麼叫憐香惜玉啊?居然讓一個姑娘家撿柴,還真把自己當公子了?」

    「是是是,我這就撿,這就撿。」玉岫煙從善如流,說著便撩起袖子伸手去接雲挽卿懷裡的柴禾。

    方才將手探出去,突然聽到刀劍聲頓時一震,雲挽卿立即將手中的柴扔了便朝回跑去,「不好!我們快回去!」

    「居然這麼快就趕上來了。」玉岫煙倏地瞇起眸子,足下一點一把撈住雲挽卿飛身到了其中一棵樹上,濃密的枝葉遮去了身形,正好可用於藏身,見距離河邊有段距離,四處無人,玉岫煙叮囑道,「阿卿,你就呆在這兒,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聲,我去幫十三。」

    透過枝葉的間隙看到了河邊隱隱的人影,雲挽卿心中焦急,連連點頭,「我知道,你快去!小心點!」

    玉岫煙聞言眸色一暗,視線瞬間膠在了雲挽卿臉上,下一刻突然伸手捏住了雲挽卿的下顎,將臉轉過來的同時壓了下去。

    下顎一緊,雲挽卿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黑影壓下唇上便多了一抹溫軟的觸感,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兒的時候,眼眸在瞬間成大,身子完全僵住了。

    這……這……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誰能告訴她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玉岫煙在親她?這個死斷袖居然在親她?!

    是他瘋了還是她出現幻覺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呢?不可能,不可能……

    只是簡單的雙唇相貼,短暫的停留之後,玉岫煙便撤離了薄唇,看著那明顯呆掉的人,輕輕勾唇笑的勾魂攝魄,「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做沒有回報的事兒,去幫十三總該得到點兒什麼不是麼?」

    語畢,悄然飛身離去,只留下樹上的某人繼續呆愣。

    河邊,碧血帶著四個男子將十三團團圍在中央,各個面色凌冽,警戒非常,經過六年多的時光變遷天下第一殺手還是天下第一殺手,武功絲毫沒有退步,經過方纔的交手碧血等人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了。

    再次相見,依然是刀劍相對的你死我亡,從那一天起,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十三握住劍柄靜靜的站在中央沒有主動進攻,長眸幽深,神情淡然,視線落在那同樣戴著面具的人,緩緩開口,「碧血,好久不久了。」

    熟悉的聲音闊別六年再次聽到有種恍惚的錯覺,碧血微微一怔,面具下的眼瞳掠過一抹暗色,「是啊,好久不見,原以為我們再次相見會在九泉地府,沒想到你還活著,好好地活著。」

    「我是活著,但是寐血已經死了,在六年前就死了。」十三冷冷的開口,當視線落在那黑袍下擺的花紋上時不禁瞇起了眸子,「原來彌宮換了新主子。」

    碧血沒有回答,只道,「寐血你知道的,背叛彌宮只有一個下場,除非宮主親自赦免,否則永遠都會成為彌宮的追殺對象,從你叛離的那一天開始你就明白。如今你只有兩個原則,一是殺了我們,二是跟我們回去。」

    六年前的畫面閃過腦海,十三微微勾唇,「怎麼?又要舊事重演麼?好,我奉陪。」

    話音一落,瞬間便纏鬥起來,速度快的令人乍舌,安全沒看清是由哪一方先開始的,一時刀光劍影。

    雙足落地,玉岫煙原本已經準備迎上去,當發現少了一個人時心中一沉,低咒一聲飛身朝回而去!

    聽到熟悉的聲音,十三微一晃神,手臂傳來一陣刺痛,已然中了一劍。

    玉岫煙直直的落在樹幹上,一撥開枝葉,空空如也早已沒有了雲挽卿的身影,只有一塊白玉石掛在枝椏上微微晃動,伸手取下那塊玉珮握緊,溫熱的觸感傳來,「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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