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曼是坐那個首長的車一起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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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相權左那幢樓房時,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在這裡住了半個多月了,一直是那個首長負責跟她溝通交流,相權左卻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陸家駒在二樓的陽台上看到夏青曼從車裡下來,衣著樸素,身材高挑的她,宛若一朵剛剛浮出水面的蓮花。
他的心不由地悸動。
她不過離開半天而已,他卻感覺像是分離一個世紀那麼長。
夏青曼走上樓,推開房間的門,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陸家駒,她突然湧上一股衝動,走進去,緊緊地抱著陸家駒。
……
夏青曼把牢房裡跟夏一鳴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陸家駒。
陸家駒抱著她,摸著她的頭說:「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了,夏一鳴也被捕了,你也不用難過了,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都對你好。」
「嗯,我相信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不然你也不會跟我到坡國來。」
「青曼,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回國呢?除了首相,你在坡國已經沒有親人了,恕我多嘴一句,看首相的態度,他似乎不打算把你當成親人,恐怕還是會讓你離開的。」
她摟著他的脖子,像個需要溫暖的孩子,「我知道的,下午首長會過來,說交待完事情就送我們走。」
他又吻了吻她的額頭,但臉上飄過一絲不安的神情:「青曼,首相是你的大伯,卻不讓你回歸相家,這半個月裡,他連看都不來看你一眼,卻又幫我們把夏一鳴那老傢伙給收拾了,你說……他會不會另有陰謀?」
夏青曼問:「你擔心他事後會把我們處理掉?」
他點頭。
夏青曼歎了一口氣:「首長說下午送我們離開,他們不會要我們的命,只是讓我們不再回坡國罷了。」
「那我們下午再看看,不管怎麼樣都好,只要我們兩人在一起就好了。」
「謝謝你,家駒。」
大院的另一幢房子裡。
一間小小的雜貨房裡,相權左從一個書櫃的角落裡拿出一個陳舊的盒子。那盒子雖然陳舊,卻很光滑,一看就是被人撫摸了無數次的。
他打開盒子,從裡面拿出一沓照片,就著昏暗的燈光,用粗大的手指撫摸著照片上的女子,海藻般的長髮,尖尖的鵝蛋臉,穿一條當時流行的格子裙,笑靨如花,傾國傾城。
相權左又撫摸了好一會兒,嘴角抽了抽,一滴老淚落在照片上。
他用裙子擦了擦,再把照片放回去。
……
下午,首長上來讓夏青曼收拾東西,說準備送他們回中國。
也沒有什麼東西,就來時的幾套衣服,剛住進這裡的時候,首長派人去酒店取回來的,那個旅行團的人早就回去了,就剩他們兩個了。
機場。
臨上飛機前,首長掏出一個盒子交給夏青曼,說:「這是首相讓交給你的,他吩咐務必要上飛機後再看。還有,首相讓你不要再回來了,在中國那邊好好的。」
夏青曼失落了一會兒,點點頭,說:「好,我不會再回坡國了的。」
「時間不早了,那你們就趕緊上飛機吧,」首長說。
夏青曼點頭。
飛機滑翔了一會兒之後,便一飛沖天了。
首長給他們兩人訂的是商務艙,機艙裡很安靜,待飛機平穩後,夏青曼拿出那只盒子。()
「會是什麼呢?」陸家駒好奇地問。
「看看才知道,」夏青曼說著,就打開了盒子。
是一個陳舊的盒子,顯然,是被人撫摸過無數遍的。
她疑惑地打開,裡面,是一沓照片。
是同一個女子,海藻般的長髮,尖尖的鵝蛋臉,穿著當時流行的服飾,笑靨如花,傾國傾城。
「曼曼,這個女子長得很像你!」陸家駒說,「是不是你的媽媽?」
夏青曼全神貫注地看著那些照片,想到夏一鳴說「你長得越來越像她」,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是的,一定是的。
她的媽媽,一定是照片上素未謀面的女子。
她靠在陸家駒的懷裡,大滴大滴的眼淚滑落。
「曼曼,你看這是什麼?」
原來盒子裡面還有一張銀行卡,這是國際通用的visa貴賓卡。
卡的背面,有一行字:這是你父母的全部遺產。
「是遺產?一定是你大伯把你父母的資產都變賣了,最後全部折算在這張卡裡了吧?他可真是用心良苦,既不讓回坡國,又捨得把你父母的錢還給你。」陸家駒說。
夏青曼也懵了,她沒想到大伯會這麼好心,居然還給她一筆錢。
她歎了口氣,把那張卡收好,說:「他也算幫了我了。」
陸家駒仍然嘟囔了一句:「真是個奇怪的男人,不過他怎麼會收藏你媽媽的照片?」
「應該是我爸爸的遺物吧。」
飛機到達深市機場。
一下飛機,夏青曼就在機場的櫃檯機查了那張卡裡的數目,最後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這麼多。
「多少?」陸家駒問。
她伸出一個手指。
「一千萬?」
她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一個億。」
陸家駒也呆了,抱著夏青曼,一臉正經地說:「富婆,求包養!」
「討厭!」
……
出了機楊,只見機場門口停了一輛車,一身休閒打扮的韓向東就站在車門邊,氣宇軒昂,英俊瀟灑。
但是當陸家駒走近時,韓向東再也瀟灑不起來了,嘴巴張成了o型一臉鄙視地對陸家駒說:「你的腳也瘸了,手也折了,看見你,整個人都不好了,又不是上戰場,怎麼就搞得像個傷兵似的。」
陸家駒不由地笑笑:「哪能跟你比啊?馬上就要結婚的人,多幸福啊。」
韓向東收起鄙夷的神情,上前擁抱了陸家駒,又跟夏青曼淺淺地擁抱一下,「走吧,先去我家,木木為了給你們接風洗塵,特意給你們做了好吃的。」
海邊別墅。
張梓桐這段時間跟著陳姨做飯,廚藝大有長進,雖然肚子裡的寶寶已經兩個多月了,但她還是堅持下廚。
每次韓向東說她,她都說:「懷孕不是生病,犯不著連廚房都不進了,你不知道,我在幸福鎮的時候,鎮上那些孕婦下午都要生了,早上還要去田里忙碌呢……」
幾乎把幸福鎮的艱苦生活又羅列了一遍,韓向東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但還是耐心傾聽著。
最後,她還要感歎道:「不知道幸福小學那些孩子怎麼樣了?」
韓向東只好說,以後生了寶寶再去看他們吧。
在車上的時候,韓東向就把張梓桐現在的情況跟陸家駒和夏青曼簡單地提了一下。
「她啊,懷孕以後特別嗜睡,特別愛看電視劇,也特別容易哭,電視劇上一有什麼哭哭啼啼的情節,她就要跟著掉淚,特別看不得那些母子分離的場景……」
韓向東在提到張梓桐時,眼裡總是有寵溺地味道,在他眼裡,不管她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可愛的。
看到韓向東提到張梓桐那神采飛揚的樣子,陸家駒一隻摟著夏青曼,笑著說:「一孕傻三年嘛,女人傻一點更可愛,整天像個小辣椒似的,多嗆人啊。」
這邊,張梓桐已經將滿滿一桌子菜擺上桌了。
紅燒茄子、紅燒魚、糖醋排骨、清蒸大蝦……全是她的拿手好菜了。
聽到外面傳來車的聲音,張梓桐趕緊換了鞋子跑出去。
韓向東先下車,見她這樣子,不由地責備道:「有身孕的人,不要跑這麼快,說過多少次了?」
張梓桐不理會他,看著車後排。
一個高挑倩麗的身影先下車,是夏青曼,接著回頭扶陸家駒。
張梓桐見到陸家駒,不由地瞪大眼睛,「家駒,你怎麼這樣了?」
連忙走到陸家駒面前,看著他骨折了的手,感歎道:「腳也瘸了,手也折了,又不是上戰場,搞得像個傷兵似的,看到你整個人都不好了。」
「……」
眾人都愣住了,這話韓向東不說剛剛才說過嗎?
「你們真是夫唱婦隨啊,是不是提前約好的?」陸家駒問。
「什麼提前約好?」張梓桐木然地問。
夏青曼「噗嗤」地笑了:「剛剛向東說了跟你一樣的話。」
「哦,是嗎?」張梓桐順便問了一句:「那韓向東有沒有問家駒他等會兒用哪只手夾筷子?」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