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駒看著我,指著我,「我還要搶走你的女人,你知道嗎?這個女人非常好玩,我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
我打了陸家駒一拳。(爪譏書屋
家浩笑了,他牽著我的手,「第一眼看見她就喜歡上她的男人多了去了,可是,她是我的,你搶不走。至於陸氏的股份嘛,我會把我的一半分給木木,剩下的一半給你一半給白風和白容,以後你就是陸氏最大的股東了。」
我傻眼了,陸家駒也傻眼了。
擁有家浩一半的股份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我下半生就算什麼都不幹,也不會餓死了。
而陸家駒,則可以一躍成為陸氏的最高統治者了。
「家浩……我不想要……」我說。
「不,木木,你一定接受,這是我能給你最後的禮物了,這禮物我送給了你,以後就是你的,不管你以後選擇跟哪一個男人其渡餘生,這禮物都是你的。」
「家浩……」
「木木,不要再說了,不然……我要生氣了!」
家浩的聲音變得很微弱了,今天他已經講了很多很多話。
陸家駒告辭的時候,家浩突然叫了一聲:「哥」
陸家駒顯得受寵若驚,「家浩,你說!」
家浩咳了一聲,看看窗外又看看我,雙手緊緊地揪住被子,那句話,他像是用盡了一輩子的力氣:「等我……不在了,替我……照顧木木!」
……
那晚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到家浩又恢復了初見時的樣子。高大、帥氣,整個人像是籠罩著一層陽光,在夕陽的餘暉中,他張開雙臂,徐徐地走向我。
他的笑容像天使那般親切、溫暖。
「張梓桐,木木,老婆……」他連著叫了幾個稱呼,都是我。
「家浩……」我笑著喊著,快樂地向他飛奔過去。
可是,明明近在咫尺,我卻怎麼也跑不到他的身邊。
「木木,我是來跟你告別的,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裡?」
「去我爸爸媽媽那裡,去我要去的地方,木木,再見了……」
他的身影漸漸模糊,笑容漸漸地消失,我跑過去,終究還是撲了個空。
「家浩……家浩……」
「家浩!」
我從夢中醒來,看到監控器的心電圖成為了一條直線……
家浩走了,我終究還是沒有陪他走完最後一程。
從他停止呼吸到出殯,我一直縮在自己的公寓裡,不吃不喝,也不想見人。
回憶裡,全是和家浩渡過的最後那一個月。
白容在我門口罵了好多回:「張梓桐,你給我出來,家浩叮屬我要看好你,他要你好好過日子,你是要再不出來吃飯喝水,餓死了誰心疼你?」
我躺在被窩裡,不為所動。
陸家駒也在門口喊了我幾次,「張梓桐,梓桐小姐,小木木,我給你帶了好吃的烤魚,還有烤香腸,還有一個洪七公烤雞,還有夏天才能喝到的芒果汁哦,你要不要出來嘗一下,你再不出來,我全吃嘍!」
我還是躺在被窩裡,不為所動。
再後來,我媽、我哥都來了,我怎麼也不願意開門。
我一點都不覺得餓,只想睡,希望夢中能夢到家浩,醒來就繼續想家浩。
我相信他沒有走遠,他一定以另外一種方式在我身邊。
每到半夜,我就上網看電影,看《人鬼情未了》,看七仙女下凡,看很多很多跟重生和轉世有關的電影小說。
我只想找一個信念,找一個相信家浩還在我身邊的信念。
不知過了多少天,當我全身發軟,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以為自己馬上就要追隨家浩而去的時候,我聽到公寓的防盜門傳來很大的動靜。
「呯,呯,呯……」
這麼大的聲響,即使要死的人也會回魂的吧。
接著,我聽到一把非常熟悉的聲音:「再砸,用力砸,使勁砸!」
韓向東!
最後,那門「砰」地一聲開了,韓向東闖了進來,他拉開我屋裡的所有窗簾,強烈的光線射進來,刺得我的眼睛想睜也睜不開。
「張梓桐,你死了沒有?」韓向東把我床上一把拽起來。
看到我還有氣,便隨便抓了一件外套把我裹起來,像扛一袋麵粉一樣扛出去。
可能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一袋麵包重了。
「韓向東,你想……幹什麼?」我沒有力氣,嘴唇也裂開了,又被他扛著,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給我閉嘴!」
我被他扔上了車,他接著也跳上了車,開車的是他的司機,「去醫院!」
我被韓向東強行壓在一間私人高級醫院裡打葡萄糖。
「張梓桐,你記得一個月前答應過我什麼嗎?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誰的女人?你是我的。你讓我給你時間跟陸家浩做個了斷,結果呢?你反而想把自己給了斷了,是不是?告訴你,我不答應!」
是的,我這時才想起來,嫂嫂要輸血,韓向東有血,我答應了韓向東要做他的女人,我們的關係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以前是什麼樣子?
以前,我是一條隨叫隨到的哈巴狗不是嗎?
我冷冷地笑了笑:「好的,韓向東,我答應你,既然家浩人都不在了,我當誰的女人都無所謂了,還是那句話,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韓向東轉了個身,背對我的聲音清咧而絕然:「我要你乖乖地輸液,好好地吃東西,好好地把自己的身體養好!」
偏偏,這個時候我已經不想聽他的了。
趁韓向東離開醫院的時候,我拔掉了針管,一個人離開醫院。
我獨自一人去了酒吧。
酒量好真是一件很頭痛的事情,喝了十幾杯葡萄酒,我終於酩酊大醉了。
家浩,原來喝醉了真的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喝醉了不用心痛,喝醉了不用想你想到窒息。
酒吧的人都很high,唯有我是那個孤獨寂寞的人,我伏在酒吧的吧檯上,趴著睡了過去。
後來,我感到有人將我抱了起來,我下意識地去推,「壞蛋,不要碰我!」
「木木,不要這樣!」
木木?
是認識我的人,我極力地張開眼睛,看到一張形似家浩的臉。
「家浩,是你?你來了……你來接我了對嗎?」
靠在他懷裡,我又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自己的公寓裡,身邊坐著陸家駒。
原來不是家浩。
公寓的門早上被韓向東砸壞了,還沒有修好,所以陸家駒能帶我回來。
頭痛,是那種要撕裂般的痛。
「來,喝點醒酒茶,我剛剛替你煮的呢,」陸家駒說。
「家駒,我餓了,」我說。
的確是餓了,折騰了這麼久,當韓向東砸開我公寓的門時,我看到陽光,看到他那張千年不變的冷峻的臉,去了醫院,看到很多醫生和護士,看到很多很多因為生病而求醫的病人……我回到了現實。
我終究要活下去的。
只是,我的情緒仍然萎靡不振。
那幾天,仍然天天去酒吧喝酒。
有一晚,我倒在公園長椅上,腦子裡還有三分清醒,看到有一個人遠遠地朝我走來,蹲下來就要抱我。
「走開,不要碰我,我……我有朋友……就在附近!」我企圖嚇唬他。
可是他仍然不由分說地把我抱起來。
確切地說,是扛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我大聲地呼救。
「張梓桐你給我閉嘴,再嚷嚷我就把你扔到河裡去!」
又是韓向東。
「好,我不嚷嚷了,你喜歡扛我,那我就讓你扛,最好讓記者拍到你,讓他們亂寫,再傳到韓愛麗那裡,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給我安靜!」
我不說話了,「嘔」
一陣污穢物從我口中吐出,吐了他滿身。
「張梓桐,你我遲早會把你扔河裡!」
吐完後,我舒服了,在酒精的刺激下,我連被人扛著都能睡著。
……
直到,我被韓向東狠狠地淋了個全身濕透,才終於醒過來。
下意識地摀住頭,睜開眼睛,我已經躺在浴室的浴缸裡,韓正拿著花灑朝我一陣猛噴。
他身上只圍了一條我的浴巾,身上還滴著水,估計已經洗好了,一身髒衣服被他扔在地板上。
「韓向東,你不要再噴我了!」
他不管,冷冷地問:「舒服嗎?喝了酒之後舒服嗎?你還要墮落到什麼時候?」
「不用你管!」我的眼睛進了水,只好閉上,用手去擋水。
「好,那我現在做什麼也不用你管!」他丟開花灑,開始脫我的衣服。
「韓向東,你幹什麼?你幹什麼?」我想推開他,可是浴缸很滑,他的力氣很大,我這段時間只喝酒,自然沒有什麼力氣。
等我終於完全暴露在他眼皮底下的時候,我也洩氣了,「好,韓向東,你想幹什麼就儘管干吧,沒錯,我是你的人,我能給你的,也只有我這個人,我的心是屬於陸家浩的,永遠都是!」
韓向東僵了片刻,沒說什麼,繼續拿起花灑往我身上衝,沖完,又拿了香皂幫我擦身。
他要幹什麼?
他居然幫我洗澡?
印象中的韓向東何時有這麼溫柔的一面了?
「我自己來!」我想搶過花灑。
「不,我來!」
他幫我洗好,又把從浴缸裡撈出來,用大毛巾幫我擦乾身子,再把我抱到房間的床上,按住我,用風筒幫我把頭髮吹乾。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的表現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幫我洗澡,而且洗完後,並沒有像以前一樣要提出做那樣的事。
「韓向東,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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