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找到一份工作了,工資雖然少了點,但是夠我們一家人的飯菜錢呢!」那天回家,我興致勃勃地對媽媽說,她正在跟小豆豆玩。本書抓幾書屋
小豆豆在玩著一隻裝快遞的箱子,拆拆裝裝,像是在做一個大工程,很忙碌的樣子。
「哦?是什麼工作啊?」我媽問。
「在寫字樓,還是當文員,可輕鬆了,」我一邊說,一邊摸摸豆豆紅樸樸的小臉蛋。她見到我很開心,嘴裡喊著「gugu」,可愛極了,要是小豆豆可以一直這麼開心快樂,那該多好。
「噢,是嗎?那敢情好啊。」
「經理讓我明天就過去上班呢。」
……
已經到初冬了,天氣不像以前那麼乾燥了,有時候天空會飄著細雨,冷冷地打在人的臉上。
我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手中抱著一摞《港華知音》,見人就發,見人就發。
《港華知音》,男科患者的福音。看男科,就到港華男科。
這個工作不用驗身份證,去負責人那裡登記一下,按份額發完就可以領50塊錢現金了,日結。
50元,剛好夠我們一家的飯菜錢。
每天領到工資,我都會直奔菜市場,買夠第二天的菜回去放冰箱裡,然後告訴媽媽,我晚上還要加班。
晚上,我在一家夜宵大排檔打臨時工,冬天出來吃火鍋和燒烤的人特別多,這裡常常招臨時工。
我刻意將自己打扮得土一些,一條牛仔褲,一件20塊買來的衛衣,一條又髒又舊的圍裙。
有誰能認得出來,這個在夜宵大排檔端盤子的人,就是曾經天際集團的金牌特助——張梓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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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是週末,大排檔的生意特別好,附近大學城來了一群大學生,其中一個學生過生日,所以他們鬧得特別厲害,已經是夜裡2點多了,老闆多番提醒,他們仍然不肯走,而且一直要吃燒烤。
我也不能下班,只好提著茶盅,看誰的杯子沒茶了,就給他們添茶。
等他們把一個諾大的生日蛋糕砸得差不多時,已經是是夜裡三點鐘了。
隔壁的大排檔早就收檔了,這條街只剩我們這一家,冷冷清清的。
我幫老闆一起把桌子登子收拾好,又清潔那一地的奶油蛋糕碎,總算可以下班了。
老闆娘是個善良的人,她不停地跟我說抱歉:「小張啊,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要你一個女孩子單獨回去,真是過意不去,你路上一定要小心點啊。」
我推出我的二手自行車,衝她笑笑:「沒關係啦,我習慣了走夜,再說不是有路燈嗎,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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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粉紅色二手自行車是前段時間在二手市場買的,說起它,我覺得非常搞笑,因為我剛買下它兩天,就有一個女孩子跑過來問我:「親,你的自行車是怎麼來的?」
我說:「在後巷的二手市場買的呀。」
她看著我的自行車,眼神裡有不捨,也有痛惜:「親,你知不知道那個二手市場是黑車交易市場,那裡的自行車都是偷來的,你現在騎的這輛車之前是我的,剛被偷幾天。」
當時我就騎上車,對女孩抱歉地笑笑:「喲,這樣啊,我很同情你,但是我不能把自行車給你,因為我也花了大價錢買下來的,是我兩天的工資呢。」
她依依不捨地看著我的自行車:「我不是想讓你還給我,你好好對它吧。」
我笑笑:「謝謝啊,我會好好對它的。」
……
我騎著車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要編個什麼晚歸的理由。
往常我1點左右就可以回家了,可今天晚了兩個小時。
騎自行車要走非機動車道,但是隔離帶的樹很高,把路燈都遮住了,所以這一帶的非機動車道不是很明亮,況且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我突然心裡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