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歐騰立刻捉住男人的爪子:「求穩不求快!大半夜的比個屁!」
「你肯定是不敢……啊……」苟二根被掐得生疼,無奈嚥下了自己從小翻山越嶺的本事。(
歐騰走在前面,慎重控制著速度,緊緊牽引著男人:「根子,這些年,我從沒這麼鬆懈過。」
當然,年輕即本錢,年輕即限制,不到三十歲能做到如今的位置,業界僅他一人!此等權勢背後鮮為人知的瀝血奮鬥更是波瀾壯闊,堅苦卓絕……往前,倒數二十載,繼父孟先生和生母顏小姐慷慨保全大局及眾多性命才相約跳樓死亡……導致歐騰年幼開始獨立發展,立誓一拼到底。
不向任何磨難妥協,不為任何事物停駐。
歷經幾番大波折,造就了他相對「涼薄」且相對「暴躁」的性格……
在所有人際交往中,無論面對朋友或情人,歐騰始終處於強勢、霸道、自私……的地位,無法認真維持一段親密關係!發現丁點問題就退出,從不給誰留機會,這種男人是美好的劇毒,令人憎恨、恐懼、望而卻步……正常人肯定主動撤,不可能明知受挫而受挫,不可能明知上癮而上癮,膽敢堅持靠近歐騰的***數量亦在逐年減少!畢竟,連舉辦過訂婚典禮的穆瑟嫣都必須長期忍受兩地分居、新鮮危機、離棄風險……
因為歐騰善變!
唯一保持的規矩竟是拒絕監督、不可被任何牽絆約束、……
100%自由?零軟肋?無懈可擊?
但現在,一切都被徹底打亂……
連歐騰自己回想起歷史都覺得諷刺!
「根子,真希望你是女人,但如果你是女人,我又慶幸你不是女人。」
……不知歐騰一路自言自語到底想說什麼鬼,直到這句「極其損害男性尊嚴」的言論一出,氣得苟二根重重往他腰上掄了一拳:「你他媽的怎麼不是!」
「你……你這樣對我……對我這樣的粗漢……沒準……你才把自己當女人了……」
#!#!#!苟二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哈哈哈哈哈哈,董事長仰天大笑,寒風陣陣呼嘯,擾得某人毛骨悚然!威武雄壯的峰頂上,溫度已經下降到2∼4c,保鏢遞給歐騰兩套超長羽絨服。
下一秒,苟二根被裹住了。
「別……別……沒有這麼冷啊?」
但羽絨服下,屁股之間,暗暗蠕動著幾根不安分的東西。
歐騰一手圈住男人,一手扣住男人的一團肉和一團肉:「女人?女人也能深入瞭解你嗎?」
「……」
(2)
又來一番曖昧?
呆在旁邊的保鏢都快等不及了:「董事長,您想在哪裡搭帳篷?」
「酷子,我們自己搭,你去對面鯉魚台找劉教練匯合,早點休息。」
「謝……謝董事長!」被領導關心,酷子受寵若驚,作為歐騰欽點的貼身保鏢隊長,他才上任不到一個月,繼特種部隊奇才安子烈之後,第一位被歐大董事長欽點的保鏢隊長!酷子以前總聽說歐騰是個待人嚴苛,陰晴不定,極其難伺候的老闆,如今「親眼所見」現實給了傳聞一記響亮耳光!這個歐騰……呵呵,既然對沒什麼特色的農村男人都這般癡迷?那自己以後的日子不要太好過?
「清晨不必叫我。」歐騰拍了拍酷子結實的肩膀,自己提拔的男人,用著才放心,不像那群廢物——他早就想剷除向武安插在自己身邊窺探的人馬,過去顧念舊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導致那群吃裡扒外的奸細日益壯大,一次次挑釁自己的底線:天台危機為什麼爆發?誰通風報信苟二根會去奧凱大廈?到底能扯出多少向武黨羽?
……不嚴查不知道,一系列關係網,已經不止奧凱集團的李氏派系,一個個王八蛋,雖不算牽一髮而動全身,但也是層層疊疊,甚至和名義上劃清界限的父親、穆瑟嫣都有著不可告人的聯繫……
怪不得向武敢明目張膽地向自己示威!
原本決心今年內清個徹底,真的實踐起來卻沒那麼簡單,這兩個月,歐騰著實是煩透了!
在郊外閒雲野鶴的日子混不了多久,又得回到那種「備受關注」的生活裡……
想想也是#董事長不高興,農民工很危險#
(3)
10月4日,星期五,00:33
苟二根疲累地打著哈氣,俯瞰漫山遍野的一片漆黑,猶如預感:「嘖嘖,家裡那麼多豪華房間不住,偏偏爬到山頂來吃苦,你們有錢人是不是閒得慌?」
「這裡空氣清新,無毒無霾無變態,遠離城市喧囂,呼吸都舒暢多了!」歐騰捏著男人的臉蛋,選擇在一塊距離邊緣兩米多,較平坦的草地,開始搭帳篷:「扶著!」
苟二根也懶得理論,不太情願地幫忙按住兩條邊緣桿……
幾分鐘,弧面稜柱形的帳篷已經架設完成。
歐騰又安裝好一盞led應急燈。
「這能亮多久啊?多少錢啊?」
「亮個七八天沒問題……」歐騰把價簽撕給男人看,¥9989。
難得,苟二根好奇地把頭鑽進去望了望:「我原來跟工隊住過那種四角的,李板他們說是電腦上買的,嘿,十人帳篷,才385塊,但質量不好,又漏雨,又破洞……你這種要多少錢?」
「兩、三萬……」歐騰輕描淡寫,不記得確切價格了,這些裝備都是朋友或廠家推薦,經由秘書負責準備,印象中,大概屬於進口貨裡比較堅固,比較實用的一款。
「你這種背包要多少錢?」
「四萬五。」
「這兩件羽絨服要多少錢?」
「不超過五萬。」
「……那這個手電呢?那這個水壺呢?那這個xxx呢?……」
「臭小子,問那麼多幹嘛,你打算帶回去轉賣麼,娘們兒幹的事……」
嘖嘖,但董事長真的忒高看民工了,他那麼蠢,根本走不來這種生財之道……
苟二根毫無奢侈品意識,只是嚇得被口水噎住而已:「操!太貴了!太他媽浪費錢了!」
勤儉節約的消費觀,自然是建立在收入水平基礎上,歐騰憑什麼用苟二根檔次的東西。
「我攢了八年的錢都不到十萬……娶媳婦兒不敢,幫父母蓋房不能,奶奶的腿腳總是……你他媽隨便買幾個東西就給我花掉了!」但做人可別瞎攀比,壕的世界可別多覬覦,苟二根咋犯糊塗了!
「你娶個屁!」歐騰的關注點卻一如既往在這種方面……呵呵,他狠狠勾住苟二根脖子,狠狠往帳篷裡塞,目測,內部體積至少有十立方米,至少能容納五個人……
一條沉重的腿,先把蠢貨絆倒,再壓住了肥胖的肚子。
「你嫁給我!這些都是你的!」
脫口而出,歐騰完全沒料到自己能對苟二根說這種話,完後,甚至有一秒心跳加速……怎麼能對男人說這種話?自己只有中國國籍,明知中國不支持同*性*戀婚姻法,何必如此?
「變態……」苟二根的回復卻簡單粗暴,前途,果然黑暗:「變態……」
倏!預感中的霸道的吞噬撲面而來,他緊繃著身體,左看右看,左摸右摸,這設計,這布料,還能反鎖,確實高級,顯然是逃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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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無色不作的禽獸已經騎上來……
「苟二根,要是想比賽,我們就比賽舌吻,你全力親我一次,我就聽你的!」董事長惡劣地橫跨在男人腹部上,居高臨下地威脅道:「比如……我勉強同意今晚不做!」
說完,歐騰又全身而退到一旁,等著苟二根「盛情難卻」,主動親他。
苟二根當然惱羞成怒,瞪視著那張志得意滿的王八臉……親?絕不可能!但歐騰此刻的目光咄咄逼人……如果不是兩者之間必須選擇,如果不是已經被強過那麼多次了,如果不是……
也許,他就不會如此卑賤:果斷一翻身,果斷趴在一疊睡袋上……
苟二根死死閉眼:「你做吧。」
(4)!?
歐騰一怔。
幾乎判定自己出現幻聽,曾經為了「不被侵犯」不惜拚命抵抗,不惜跪地求饒,不惜……的孬種竟答應得這般輕巧?僅僅無法下嘴,難以下嘴麼!操***!
此刻雖有千萬個逼迫方法,索性像往常一樣直接幹過去,干個痛快,干個徹底?但歐騰不能不清楚意識到,無論再怎麼深入,無論再深入多少次……自己和苟二根之間的鴻溝也無法逾越。
「起來,我們喝幾口,熱熱身。」董事長立刻拉出一張小桌,打開兩瓶威士忌,自己先含了些,隨即俯下腰,扳過男人的腦袋……他把熱臉貼上去,試圖共飲!
可惜齒門不通,大多數酒液無法進入,順著兩面皮膚下流,濃烈的「香味」刺激著鼻腔,他忍不住動用大力品嚐,舔舐,攻陷……
不僅苦澀,而且鹹腥!
歐騰慌忙地捧起苟二根的臉,大吼道:「男人不該輕易哭!」
但對於一個認死理的傳統直男而言,「親口」允許同性侵犯自己又該是何等不堪回首?
苟二根重重粗喘,再次瞪視著眼前兇猛強大的「禽獸」,仇恨得咬牙切齒,止不住涕泣!
「歐騰,我這麼無能的男人……」連自己的身體都沒法保護,連自己的老婆都不敢爭取……連個變態追求者都拒絕不了!嗚嗚嗚苟二根哽咽著:「我這麼懦弱的男人,你他媽到底要來幹什麼!」
歐騰立刻擁住苟二根,一切不合適,早就想過幾百遍,為了大局,也決心放棄過幾百遍……即使每天收到各種斥責信,即使從苟二根方面得不到一絲一毫動力,自己依然堅持至今!
確實是如此不正常的關係,但確實是已經越來越難退出了。
「根子,我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歐騰煩躁地咬著男人的側頸、耳朵:「根子,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付諸任何物力……我只需要你陪我做任何事,陪我付諸……」
「——以歐騰的男朋友的身份!」
(5)
這回,董事長真是臉不紅心不跳,告白?完全等於下命令:「至於你以前是什麼身份,鄉下人?農民工?低產階級?弱勢群體?……,都他媽不重要!」他加力抱緊苟二根,雖然有些話直接說出來降低智商,但想到這蠢貨一向自卑,偶爾降一次就降罷:「根子,別小看自己,歐夫人的位置不是誰都可以做的,如果我想讓你做,你就是萬里挑一,人中龍鳳,……,特別是身材好,屁股翹!」
「呵呵,你少忽悠我!」苟二根第一次被歐騰逗笑場,第一次發現歐騰竟有如此不正經的時候,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你不照鏡子嗎?自己的身材那麼好,怎麼會看得上……得上……上……」
不太對……苟二根驚覺不太對……
難道剛才那句讚美了禽獸嗎?
安靜……安靜……安靜!
身體很快被放開了!
╰_╯他接受著隨即猛射過來的炙熱的目光,忐忑地抹了抹眼睛:「你……你那麼有錢……你當然能把肌肉練得……你別這樣看我!我身上都是肥肉!我跟莫錚每天都比賽誰吃得多!」
「哼……兩個死胖子!」歐騰邪惡地眨著眼,一邊脫褲,一邊拉開睡袋:「老子已經忍了你四天,今兒必須教你一種新姿勢,躺下,來……」
這回,不再只是詢問,歐騰準確地擒住苟二根胳膊,猛往下按,猝一翻身,以身壓身,遂托舉起兩隻腳踝,不斷上提!致其以腹為「中軸」對折!施全力!
歐騰輕巧地卡住苟二根脖子,膝蓋即不放過要害:「我勸你別亂動,我們躺在懸崖邊,萬一打起架來滾下去……我死了,你活不了,你死了,你遠在虎皮山的父母怎麼辦?趙秀玉怎麼辦?」
「親愛的,既然你都答應做了,就不要臭著張臉了!」歐騰狠狠拔掉苟二根抓在皮帶扣上的手,一卸,立刻咬了男人的腿肚一口:「乖,這樣的角度甚好,足夠讓你全面欣賞老子威武雄壯!」
臥槽……下一秒……目睹一瓶透明的……蒼茫的老天啊……
苟二根再怎麼暴睜雙眼都沒用了!真去拚命也沒那個赴死的勇氣,他弓著背,擺著歷史上最慘無人道的姿勢,已經徹底傻了:「歐騰啊,不養精蓄銳,明天你怎麼起得來……看,看日出啊?」
「哦,你不想看我怎麼日出,我卻想看你怎麼日出哦!」歐騰不要臉的程度果然飛漲!
「呃……」
「老子帶了副手銬,你想不想試試?」
「不要……千萬不要……」
「看看老子的腹肌,再看看你的游泳圈,疊了三層……」
「咳咳咳……因為你他媽……折著我的腿……」
啊,於是輾轉反側之間,歐騰突然俯身,緊扣上苟二根側臉!
唇舌塞住了嘴……
天旋地轉。
……
(6)
大戰之後,傷亡慘重,無人早起,可想而知。
苟二根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10:43,快中午了。
「歐騰?歐騰?」他馬上驚覺自己渾身精光地躺在男人懷裡……
頭昏腦脹,腰酸背痛之餘,尤其羞愧:「你放開我……你把你的腿……」
噓!噓!歐騰比劃著啞語,腿上繼續糾纏著苟二根,手上繼續接著電話:「照你的意思,我昨天已經陪周品爬過月票了,嘖嘖,那傢伙,大半夜地教我打太極……」歐騰眉頭微皺,談話間,狠狠斜了亂動的男人一眼,咬牙切齒道:「老子現在還在鯉魚峰峰頂,中午的局,讓施弟一個人去!」
「……」
深謀遠慮的董事長逐漸冷下臉,逐漸語氣陰森:「對了,龍三少應該也會參與到南方系一些拓展項目中……他向施弟求婚了,施弟沒拒絕。」
「……」
「不!龍振飛極其聰明,知道施大家族早就看老子不順眼,攀上這層關係,最有效率……他沒加入區安多久,卻能正確探出董事會各派陣營的支持方向,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
「……」
「我他媽怎麼知道,你自己去問施詩錦!」
「……」
「怒火中燒」地掛完電話,歐騰明顯很不高興。
即使苟二根聽不懂,也能模糊地感覺大概是工作上出了問題:「施小姐不是女的嗎?為什麼叫她師弟?你們一起拜過師麼……」
「方人也施,施弟是女漢子。」
「?」苟二根卻不得不承認,關於龍振飛的新聞,自己多少還是比較敏感:「龍振飛那麼恨你,你為什麼還同意他到區安集團上班,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嗎?」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不過說著說著便笑了,歐騰知道自己沒這麼慷慨:「留著他,才華為我所用,人為我所利用,自古君王惜材,只要掌握好尺度……」
但不僅如此,也沒這麼簡單,歐騰懶得跟苟二根解釋太多,不希望蠢貨再被捲入風波中:「放心,你的仇,我早就替你記在賬上了。」
「……」苟二根語塞,自己早就算了,不是非要報啊?
再想到冤冤相報何時了……他當場就頹了:「你千萬別替我報,我上有老,下有……萬一招惹到更恐怖的壞蛋,牽連到我家人,我可跟你拚命!」
這番對話真是沒什麼邏輯。
歐騰又斜了苟二根一眼:「別小看你男朋友!」
唰……他突然惡劣地劃開睡袋拉鏈……兩條坦誠的男性軀體同時乍現。
「啊,雖然錯過了清晨的日出,但我看到根子夜裡的三次日出,一次比一次少……」
╰_╯頓時,歐騰徹底毀滅了苟二根對日出的嚮往!這輩子都不想再看日出了!
(7)
11:43,月票山,鯉魚峰,峰頂。
兩位新上任的壯漢保鏢無聊地坐在石頭上,目送走遠處景區一批又一批的遊客。
「酷哥,董事長明明說過清晨要起來看日出,現在都快十二點了!帳篷裡還是沒有動靜,再不叫醒董事長,我賭一百塊就要耽誤大事了,我必須去叫醒!」阿東十分焦急,已經蓄勢待發……
「不准去……」酷隊長極力抱住試圖衝向帳篷的老牌保鏢阿東:「董事長說過勿擾!勿擾!萬一他們倆都沒穿衣服,萬一他們倆正在忙……你仔細掂量掂量,是日出重要還是**一刻重要?」
「咳……你們說我們正在忙什麼!」
——這聲音?咋和董事長那麼像?
酷隊長正在思考人世間無奇不有,剛轉過腦袋的阿東已經嚇尿:「董……董……董事長……我們絕對沒有私下議論你們共度**……啊,我們只是好奇您什麼時候出來的……難道從後門?」
望著眼前,歐騰和旁邊苟二根的衣衫都不太整齊?臉色都不太正常?
酷隊長立刻朝阿東腦袋上推了一把,這蠢保鏢,真是沒救了,他尷尬得趕緊鞠躬。
「董事長,沒跟上您的節奏是我們失職,以後絕對不會再發……」
「董事長,您要是睡遲全怪酷哥!」阿東渾然不知自己口才拙劣,為了「明哲保身」竟打斷了隊長說話:「我六點半,不,我六點,不,應該是五點半我就準備叫醒您,但酷哥非要攔我!」
「呵呵……」歐騰冷笑著搖搖頭,幸虧那群廢物中留下的人不多。
「董事長,劉教練又陪岳導和汪小姐試戲去了……他讓我提醒您,下山盡量走景區?」
「對,歐夫人身體不適,下山我們坐纜車。」歐騰摟過苟二根,往鯉魚台方向前進!
苟二根頓時綠了滿臉:「誒,我們已經約定好了?如果這回你再騙我,我永遠都不……」
噓!噓!下一秒,歐騰當眾堵了堵男人的嘴,捨不得……以至於沿途沉默良久?
上纜車前,他把車鑰匙交給保鏢隊長:「酷子!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