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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0章 支持抓捕計劃 文 / 支尚宇衡

    (1)

    「小苟有工作在身。」大領班拉開民工,朝龍振飛和向武鞠躬:「我們先走了,不敢打擾。」

    「照顧這位小朋友嗎?」穿亮片潮衫的老帥哥走到小賀旁邊,慇勤蹲下:「你就是小賀吧?」

    「……向伯伯好。」小賀禮貌點頭,不用見面,不用認識,不用母親教……照樣對歐騰的社交圈非常瞭解!以他的聰明才智,只要產生好奇就必須勘察到底,絕不允許存在自己解不開的謎題……

    ——這種天賦,大概是每個偵探迷,或者每個即將成為偵探的人,必須具備的基本性格之一。

    顯然,時刻調查歐騰成癮的向武不會不清楚,小賀是賀唯的兒子,名偵探的徒弟,來頭不小!

    「你要叫我5哥哥。」這年過四十的老帥哥仍舊如此不要臉,左手撐開五指比劃著5,右手橫出兩張磁卡:「鑽石級別通行證,今後,5哥哥名下所有私密的地方,小賀和樊先生都可以自由出入。」

    呵呵,無非是市面上知名影院,商業城,娛樂場所……向武早知道小賀會經過,特意備禮,禮輕內涵重,對於私家偵探來說,錢和物質無所謂,不請警方協助就能潛伏遊玩的金鑰匙卻很喜歡……

    向武接管「泰洪門」以來,特別是近幾年,確實比過去遵紀守法,但漏洞肯定存在……現在他能如此慷慨地將自己企業「最高權限」贈送給小賀和樊爻爽……證明為了巴結歐騰的兒子,向武寧可把一切風險往腳底踩,反正無論私生還是名正言順,這個小朋友的靠山,他當定了:「5哥哥如果幫得上小賀的忙,那真是非常非常榮幸!」沒錯……向武對歐騰鍾意的東西無私,對歐騰丟棄的東西狠毒。

    這到底算什麼?他長期崇拜歐騰,這種執著而變態的崇拜,化作妒忌和奉獻!!!兩種元素每分每秒都在向武心底戰鬥……和歐騰有血緣關係是永久性的層面,那麼「奉獻精神」必勝,和歐騰有僱傭關係是各取所需的層面,那麼「奉獻精神」小勝,但……和歐騰有情人關係是很難維持的層面,假設歐騰用過某mb次日丟棄,向武一定妒忌過頭立刻報復,假設歐騰寵龍振飛正在進行中,那麼妒忌精神和奉獻精神持平,並且因為歐騰願意,歐騰舒爽,向武潛意識裡很容易愛屋及烏,捨不得報復。

    總之,他不可能動歐騰的人!!!只要歐騰依然喜歡……

    向武可以一邊心碎,一邊為幸運者無私奉獻。

    當然,首先建立在為歐騰無私奉獻上。

    (2)

    「歐大騰讓我在此恭候小賀。」龍振飛曖昧諷刺,一向看向武這種傻逼不順眼,不僅僅是之前承泰幫十三鋒的賬還沒算……想當年在洪門吃裡爬外的間諜狗,正是向武,這個出身低賤的小混混一路靠著不要臉才爬進上流社會交際圈,三少爺出身名門,自然鄙視:「向先生別發呆,你可以滾了。」

    「向伯……5哥哥,歐叔叔確實讓龍振飛在這裡等我啦。」小賀望見向武這個老男人頓時失望到鐵青的臉色,才勉強喊他哥哥:「我們要談一些私密事件,希望5哥哥迴避,否則歐叔叔會生氣哦。」

    苟二根默默跟在小賀屁股後頭,偷偷瞥了瞥那個奇怪的向什麼?從沒看過一個老男人竟會猶如兒童般蹲定在原地,流露出抓狂癟嘴的表情,苟二根趕緊縮回目光,事不關己最好,千萬別好奇!!!

    「根子弟,請做好心理準備,這是歐騰特別為你安排的活動。」龍振飛迅速靠近民工,相當看不慣這蠢貨一副渴望置身事外的樣子,故意友情提醒道:「歐騰……命令本少爺給你贖罪來了……」

    「呃……」苟二根剛想挪遠點就被拽住胳膊,非常反感:「別動手動腳……到底要說什麼?」

    「切!」龍振飛舉掌一攤,才懶得碰這蠢貨:「來聽聽海晴天第一次見你,重傷你的原因。」

    右邊第二條vip通道盡頭,一位女傭拉開雕花木門,咖啡吧內暖光冷艷的格調,立刻轉變成陽光明媚的大亮,挑高十五米的天頂全設透明玻璃……不遠處,呈s形的蔚藍水波蕩漾,抵達二號游泳池。

    又見典雅!又見豪華!苟二根還沒來得及驚歎這裝潢!這檔次!耳畔突然傳來一句:「歐騰耗費巨大人情,邀請到海晴天弟弟幫忙……海葵先生將親自現身說法,為你精彩講述堂主的黑歷……」

    「教授在倒數第二排。」小賀打斷龍振飛「煽風點火」的解釋,指揮民工往西側白皮沙發走。

    ……

    (3)

    「你們好。」

    ——海葵放下清茶,禮貌起立,微笑。

    男人留著簡單短髮,穿著版型普通的卡其t恤,白麻褲,平底布鞋,身高188,體重74.5kg……

    「苟二根,坐我旁邊。」標準中文發音充滿磁性,海葵教授平移三步,讓出沙發靠窗的位置。

    沒見過什麼世面……不!!!準確的說是沒見過什麼大帥哥的農民工苟二根,很自然地當場傻了一雙土包子眼,連續吞下好幾泡口水……如果龍振飛算地皮上極其稀少,放蕩不羈的痞帥,一個這樣光彩奪目的男人已經亮瞎,萬萬沒想到還能同時撞上另一個猶似天庭下凡,鬼斧神工的仙帥,卻是如此熟悉如此痛恨的男人???苟二根的視線始終離不開海葵,輪廓超凡俊美,每一寸都華麗至極。

    「你別害怕,我不像海晴天。」教授為民工倒茶,動作穩健,姿態英挺……但無論臉部頸部臂部的肌膚都彷彿嬰兒般,精緻純淨,毫無瑕疵,實在太像了。而且,不止那稜角分明的五官,絕非黃種人的白皙程度……一雙天藍色眼眸,渾身散發的傾城氣息,實在和海晴天太像了。簡直令人融化。

    「我,我啥都不想聽啊……我,我還是去幹活吧……」苟二根怎麼可能不害怕?一邊結巴,一邊抬腳準備逃跑,慌亂之中,倏地,打翻海葵剛倒的茶水,液體準準流灑在教授小腹以下……嚇得民工頓時四肢發軟,匆匆忙忙,一晃踩空階梯,吧唧,一條腿卡進拐彎鐵藝圍欄:「嗷!嗷!救……」

    「哈哈哈……」在龍振飛目睹土包子醜態忍不住嗤笑的下一刻,距離苟二根最近的海葵教授比男傭團隊更快,疾步靠近民工,以完全無所謂衣服褲子髒污,不介意階級身份的態度蹲下,先扶出腿再將苟二根整個人抱起來:「有扭傷筋骨嗎?」一句友善提醒,透露著男人無法掩蓋的隨性和淡然。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我不要賠你衣服吧……」苟二根語無倫次後退好幾步,正重新尋找機會逃跑,胳膊又被龍振飛拽住:「根子!別再胡鬧!海葵先生為你從布宜諾斯艾利斯趕來。」

    「布什麼?」苟二根不知道布宜諾斯是阿根廷首都,不知道他們這些人老針對自己幹嘛,不知道歐騰又在莫名其妙搞什麼鬼……旁邊,和該死的海晴天長成一模一樣的混血美男再溫柔,也恐怖。

    「二根哥哥,教授為幫你懲治惡徒,坐了31個小時飛機。」小賀站到旁邊,拍拍民工腰:「歐叔叔讓大家和睦相處,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早餐已經上齊咯,我們繼續討論抓捕計劃。」

    「——抓捕海晴天的計劃。」海葵冷靜宣告,既然苟二根始終不肯回沙發,教授以非常尊重對方的態度當場補充道:「三年來,我和樊爻爽偵探一直在收集春普堂和哥哥的犯罪證據……如今歐先生願意全力支持我們!因為海晴天一再擴大個人私慾,對弱勢群體照成嚴重傷害,包括你在內四十九位受害者不同程度殘廢,十四位受害者精神失常,八位受害者下落不明,六位受害者確認死亡……」

    突然,龍振飛朝苟二根深深鞠躬:「是我把你牽扯進海晴天事件中,根子弟,我無話可說。」

    「——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非常抱歉。」

    ……

    (4)

    7月20日,12時22分,北一郎餐廳偏僻角落。

    「……簡直是皇宮啊,那麼多東西!一上午要收幾百份報刊雜誌,幾百份慰問禮,幾百……」

    苟二根正用纏繞肉色綁帶,只剩拇指食指中指的左手,舀一勺山藥雞湯,懸在半空又愣住了。

    「到底在不在聽我說話???」趙秀玉很鬱悶,舉起筷子往她男人眼前比劃:「幹嘛發呆!」

    撲通……勺子掉進湯裡,甚至濺了兩滴在臉蛋上,苟二根仍舊若有所思,毫無察覺,這種冥想狀態實在太詭異了……趙秀玉趕緊坐到旁邊,抱住她男人胳膊:「根哥,你怎麼了,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怪怪的,千萬別嚇我!是不是昨兒沒給你打電話……生氣啦?我整天忙著體檢背規則,忘記……」

    「秀兒!」苟二根劇烈哆嗦,彷彿大夢初醒,使勁摟了摟女人,表示安撫:「沒事。沒事。」

    他需要鎮定鎮定,非常需要,自己付出的犧牲一大半都是為趙秀玉好,絕不能讓她擔心焦慮。

    可惜,苟二根滿腦子都迴盪著海葵講述的陳年事件,雖然只聽懂一小半,但他們說海晴天的後台是美國政府,嚇得這民工肝顫不夠,還交代必須一星期內閱讀完記錄手冊,觀影完視頻資料……方便錄啥口供?做啥證人?一系列歹毒暴戾的戰鬥畫面不斷浮現,難道自己不能和那些人劃清界限麼!

    苟二根害怕極了。直到下午兩點半準時去三樓「二少爺專用套間」等待小賀時依然害怕極了。

    「二根哥哥,不必擔心,名偵探叉叉叉解決完這個月在曼哈頓發生的連環殺人案,會來和海葵教授匯合,敲定抓捕計劃的第一個切入點流程……雖然春普堂最新一批,即將出港的走私文物中確實含有大量軍火和藥品,而且……」小賀望見苟二根的愁眉苦臉,忍不住安慰道:「但歐叔叔已經設立了倒春寒基金,全力協助警方對付黑道份子!你要相信,歐叔叔出馬,一定讓社會毒瘤鋃鐺入獄。」

    (5)

    天啊……太恐怖……

    難道歐騰打算跟美國政府做對?

    呃……僅僅是因為春普堂堂主傷害過自己?

    「抓捕海晴天還是算了吧!算了吧!算了吧……我原本也沒打算報仇……自作孽,我認栽。」

    「不!不!」小賀頓時皺眉,堅決肯定:「絕不姑息任何惡徒,伸張正義是每個人類的責任。」

    這小鬼一副無所畏懼,光明磊落的成熟樣子,苟二根無奈:「你這麼小,怎敢聽那種事……」

    「因為我是即將成為偵探的男人,名偵探叉叉叉的徒弟,賀小叉!」突然,小賀幽默地叉腰。

    苟二根潛意識裡一點都沒有嘲笑這小鬼太天真,反而愈發好奇:「你為什麼不叫歐騰爸爸?」

    「……」小賀誠懇答:「歐叔叔不希望我叫爸爸。」

    苟二根難免有些同情這小鬼:「你很崇拜歐騰麼!」

    「當然。」小賀毫不掩飾:「歐叔叔是我的偶像。」

    「……」苟二根忍不住試探:「如果歐騰也做過很多不道德的事,你會不會站出來譴責他?」

    一片尷尬的安靜,小賀猶豫好幾秒,才鄭重表態:「當然會!正義凌駕任何個人情感之上。」

    這小鬼實在太奇特……苟二根沉默了……非常無語。

    (6)

    「小賀少爺,苟先生,我是四班領班何小北,受歐先生吩咐,今天下午,榮幸由我帶你們參觀凱巖三樓的格局全貌,介紹重點裝潢及設計理念……就從小朋友的臥室開始。」男傭滿臉嚴肅,穿著天藍白豎條紋t恤,襯著氣質不錯,一改往日娘炮撕逼形象,溫柔叮囑民工:「你最好做筆記,歐先生回來可能會單獨考你。」雖然假面下躲著張翻白眼的臉,但之前的教訓不輕,何小北再不敢造次……

    顯然,去任何還算有點「品位」的富豪家做客,觀摩建築藝術或許是種樂趣,呵呵,悲哀在於這可憐的民工做夢都沒想到,參觀一座城堡要具備超強記憶力?要熟知目前最先進設備?要認識各種專業名稱?要瞭解收藏……甚至要考試!!!苟二根憤怒地盯著一幅看起來非常非常難懂的油畫發呆。

    歐騰神經病,自己若有那些水平,才不會淪落到這水深火熱之地「蝸居」好麼?苟二根心底狠狠罵著歐先生,耳朵乖乖聽何小北教育,手上握緊鋼筆寫下扭曲醜陋的中文:「法國印象派畫家xx。」

    ……

    22時22分。

    夜空繁星璀璨,是否每一顆都不同!

    606男傭宿舍中,一位青年壯漢已經換好一套或許是歐騰準備的黑白奶牛卡通睡衣==,他抱著好幾頁筆記趴在床上怎麼也背不下來,該忘光的基本都忘光……

    正絕望到打瞌睡之時,一陣開門聲???

    一剎那,從門口躥進個高瘦大男孩,一排耳釘,煙熏濃妝,淺紫色緊身衣……搭配扎眼螢光系列牛仔七分褲、漆皮馬丁靴、斜挎包!整身行頭全是日系知名潮牌,殺馬特中的戰鬥機鄭逍遙,將大袋小袋隨便往地上一甩,渾身酒氣地撲到苟二根旁邊,窩著枕頭沉悶大哭:「嗚嗚嗚!嗚嗚嗚……」

    「喂?喂?你,你,你到我這幹嘛啊……快起來……快起來!」連續喊人失敗的民工,撐住瘦子胳膊使勁一推,終於把鄭逍遙翻了個四腳朝天:「我好像,嗚嗚嗚,我好像被他騙了……根哥!」

    沒想到這瘦子蓬頭垢面,哭得眼妝花掉,幾行黑淚掛在倆眶上,深v領暴露出嶙峋鎖骨,鄭逍遙本來就像根竹竿似的,如今蜷縮在床,背部脊椎骨凸出一大段,看起來又滑稽又可憐。苟二根忍不住拍了拍他肩頭,試探著詢問:「出什麼事啊……你說說看,說說看能不能想辦法……遙遙?遙遙?」

    「根哥,嗚嗚嗚……我被他騙了。」鄭逍遙貌似真有一肚子委屈,猛撲到苟二根懷裡,緊緊抱住脖子不鬆手,眼淚鼻涕蹭得民工一膀子:「我把所有積蓄借給孟拓,他剛剛卻說賭博全輸光了。」

    「借給多少?」苟二根用力將瘦子扒開,防禦似的跳下地,拉開距離:「關……關我屁事。」

    「二十三萬六千。」鄭逍遙簡直瀕臨崩潰,就著姿勢沖民工跪起:「根哥,求求你幫幫我!」

    「你才十八歲,哪來那麼多錢?」苟二根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第二反應還是不可能:「孟拓不是歐騰的哥哥麼!怎會拿錢不還……」一想到這瘦子和孟拓的變態關係,苟二根很煩:「你出去。」

    「……不嗚嗚嗚,不嗚嗚嗚,是真的……」轉眼,鄭逍遙又哭了:「我有銀行轉賬記錄……」

    苟二根心太軟,見不得女人哭也見不得男人哭:「就算是真的,你也得去找他,找我有啥用?」

    「我找不到他了。」鄭逍遙絕望地直視民工:「孟拓簡直禽獸不如。」

    作者有話要說:1、歐先生和真正的渣男比起來,算不算新好男人代表?

    2、苟二根啃著蘋果,看到上面好像漸漸明白了什麼……

    3、卡文抱歉,感謝支持,宇衡光光躺下,客官請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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