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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0章 首次主動安排 文 / 支尚宇衡

    (1)

    轎廂內,空氣壓抑得苟二根愈發憋悶,身後五名保鏢,旁邊跟來那個討厭的臭小鬼,眼前是歐騰並肩一位神情冰冷的短髮美女,黑色無袖長裙,胸部平坦,踩著高跟鞋幾乎越過自己頭頂,至少一七五。成熟穩重的賀唯,顯然不及嫵媚豐滿的蕭歆容小姐令民工心動,而且,男孩叫她媽媽……

    苟二根沒忘記,當時臭小鬼說,歐騰是他爸爸,所以,這美女就是歐騰的老婆?民工腦袋又幾陣暈眩,他可不敢攙和別人一家三口啊!但無論怎樣控制都擋不住記憶侵襲,心中有鬼,根本無法冷靜,滿臉的漲紅,已經尷尬得消褪不去。苟二根實在想不通自己該用什麼身份資格繼續留在這裡。

    ……攥起拳,縮起胳膊,勾起脖子,他隨即被浮現出的某些名詞嚇傻了,老闆包養女人叫二奶,男人叫什麼?自己絕對從未收到禽獸一分錢,算哪門子包養?一股滾燙電流湧遍每處細胞,簡直像一箭準準刺射心臟,頓時,苟二根產生各種不詳預感,難道歐騰想告訴老婆,宣佈和自己的關係?

    離開電梯,邁過人工草坪,再次進入金碧輝煌的總統套房,魏希謙指示民工:「董事長與賀小姐有私事協議,請苟先生先去臥室……」這骯髒污穢的企圖,導致將被隔絕的苟二根越來越擔憂。

    「我不去臥室……歐騰,我要跟你在一起……」民工高聲大喊,居然疾步靠近男人,抬起左手緊拽歐騰的襯衫角:「你們想說什麼,什麼私事協議?你不是答應後天放我回家麼……騙子……」

    小男孩試圖補充教育:「昨晚,哥哥的手錶裡安裝了定時炸彈,歐叔叔肯定要詳細調查你……」

    「……」饒有趣味地望向很快被保鏢架押的苟二根,歐騰訕訕微笑:「跟你沒關係,別添亂。」

    「你這騙子……」民工不信,彷彿是完全認定歐騰要霸佔自己:「你敢告訴女人,我就……」

    「就什麼?」歐騰也疾步靠近男人,這一副滿臉漲紅,憤憤不平,幾欲吼罵的複雜模樣,正在猜忌卻無法說出口的民工,好像和以往不太相同了?歐騰立刻俯貼到耳邊:「你先去臥室等我?」

    「不。」反正自己逃跑不掉,索性留在這裡探個究竟,苟二根重複道:「我必須跟你在一起。」

    「哼……」歐騰都有一瞬間不能理解,隨即眼神一掃,指示保鏢放開男人:「讓他跟著我。」

    (2)

    賀唯不僅性格淡漠,好奇心更少,無所謂苟二根是誰,無所謂他們奇怪的舉動言論,她獨自培養小賀數年,明顯具有普通女人缺乏的定力:「歐騰,不用大費周章了,其實我並沒打算告你……」

    跟隨對方於沙發坐下,女人肯輕易妥協,出乎歐騰意料:「上次你們提出的條件如何改變?」

    「我知道,承認小賀,或者結婚,你絕對不可能同意……」賀唯控制自己不轉頭,不看男人,不諷刺:「蕭歆容請我來,是擔任她的基金經理,順便拜託我測試一下歐騰的規矩,答案很噁心。」

    「秘密,只能被埋葬。」歐騰斜了旁邊仍舊警惕的苟二根一眼:「你們不幼稚,我非常高興。」

    「像我這樣愚蠢,願意配合你埋葬秘密的人,會越來越少。」賀唯自嘲著,直直凝視旁邊低頭玩平板電腦的兒子,拿出一份文件:「算了,上次我們提出的條件全部作廢,現在僅僅這個要求。」

    監護權協議書,小賀是美國國籍,採用全英文法律文件,歐騰簡單翻閱後,毫不猶豫,簽字。

    「堅決放棄小賀的監護權,我成全你。」賀唯忍不住諷刺:「希望將來你能有個願意生的孩子。」

    「哼……」僥倖擺脫掉麻煩的歐騰,心情舒暢,深吸口氣:「撫養費贍養費我一次性轉賬到位。」

    「歐騰,請收起虛偽的善良,我拒絕用你一分錢。」賀唯轉頭瞥見男人驕傲的神態,不得不承認澎湃依然,可惜她再沒時間為歐騰浪費,只剩逞強:「我不打官司,小賀都已經快七歲了……」

    「並且很尊敬你。」賀唯感歎:「上法庭會傷害他,否則哥哥一定能幫我爭取到部分繼承權。」

    「讓你哥哥多幹點正事罷……」坐不下去的歐騰,懶得回應賀唯,迅速站立起身,靠近從頭到尾聽不太懂的苟二根,他竟綻開笑容:「還想繼續監視我?是不是跟你沒關係?所以我騙了你麼?」

    (3)

    「哼!」仍舊粗喘著,民工也敢哼聲了,迷迷糊糊中,他並非毫無意識,簽協議,討論那些資費……歐騰準備離婚啊?導致苟二根滿皮膚雞皮疙瘩冒起,難道是因為……自己?這個變態男人!

    「跟我走。」居高臨下,凝視著不知又想什麼破法,愁眉苦臉的民工,再溝通明顯徒勞,歐騰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將蜷倚在沙發上的苟二根托立起身,對牛彈琴?他真後悔跟這臭小子說話!

    「歐叔叔,你們要去哪裡?」小男孩緊張地跑到歐騰旁邊:「請問我可以和你們一起玩嗎?」

    思考良久,小賀才決定形容「玩」來調節貌似沉重的場面,但氣氛,並沒輕鬆多少……

    「不能。」歐騰繼續拖著民工疾步前行,連頭都未低,尾隨五名保鏢張臂,擋開小男孩。

    「可以。」倒是苟二根高聲大喊,右手打著石膏,左手腕被歐騰牢牢握扣,被迫跟禽獸走,根本就因為害怕惹出曝光事件,然而「單獨相處」更令他害怕得雙腿逐漸發軟。民工此刻便顧不上什麼丟臉什麼二奶什麼至少得在女人眼裡爭面子:「讓你兒子一起……歐騰,他想和你一起玩啊……」

    連形象也顧不上了,苟二根整個人一蹲,右胳膊伸進波浪木壁的空洞中,幾乎側躺倒地,死死抱住底盤一欄:「小鬼,還不快過來,趕緊過來……」這男人的誇張行為,終於促使賀唯驚訝不已。

    「跟我回家。」女人試圖拉走兒子,趁早遠離掉歐騰「標新立異」的生活,但靈活的小賀,向來動作敏捷,剎那繞開賀唯和保鏢,跑到民工旁邊,豎起大拇指:「哥哥好神勇,希望你重新做人。」

    「賀唯,今晚讓小賀留我這罷。」自己的保鏢們是越來越失職了啊,整齊站成一排看戲,不敢動真格麼?歐騰尷尬注視著以這種方式掙脫束縛的苟二根,突然勾起嘴角提議道:「我們去泡澡。」

    (4)

    福耳斯瀾敦,是蕭氏家族世霽集團旗下,投資最成功的連鎖酒店及度假村品牌之一。這棟樓第一層,第二十七層,均設置大規模人工溫泉池,推出各種水療項目,票價不菲。頂層,專為總統套房客戶等高級vip配備特殊的露天spa區,廣告語:提供舒適寧靜,且低調隱秘的私人空間……

    總之,去「玩」就得加錢,加時間,加精力,歐騰從未主動體驗過任何華而不實的「時尚」休閒娛樂,奢靡消費往往更吸引紈褲子弟暴發戶土財主?no!他並不自命清高,只是品味寡淡罷了。

    哪怕曾經跟穆瑟嫣在一起,一切活動計劃,也都是女人事先操盤妥當,歐騰本以為自己一生都沒興趣為誰安排點「無聊節目」還多虧民工激發潛能麼?他轉頭瞥了眼身後的苟二根和小男孩……

    正途經辦公廳,走在最前的歐騰停駐腳步,竟又綻開笑容:「我處理半小時業務,稍後就到。」

    「請董事長放心。」魏希謙立刻代表保鏢團隊保證道:「我們定全力負責苟先生和小朋友安全。」

    「小賀……」歐騰邁近男孩,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估計這位哥哥許多地方需要你教……」

    「noproblem!workfirst。」小男孩似乎心領神會地打斷:「我幫歐叔叔好好教育哥哥。」

    五名保鏢分成兩小組:歐騰的「貼身警衛」阿東,金言二人,以及陪護民工的魏希謙等三人。

    仍舊處於「不用跟禽獸單獨相處」慶幸狀態的苟二根,遲鈍,還沒來得及計較歐騰說自己連個小鬼都不如,諷刺對話便已經翻篇兒。隨即,巨大的兩片厚玻璃門劃開,他很快被帶入一條海洋般夢幻的長方形廊道,五彩繽紛的led光線,彷彿透明世界,彷彿四維立體,彷彿置身太空艙……

    「歡迎苟先生和twox小朋友。」一排恭候多時的異國美女迎賓鞠躬,繼續引導:「這邊請。」

    一間偌大精緻的更衣室,光站在門口,民工早被震懾的神經又受一激,小賀迅速跑進去……

    「苟先生,我們會在外圍陪護,千萬別逃跑,否則,也只是徒增大家的工作負擔。」雖算作警告,但魏希謙依然態度誠懇地叮囑苟二根:「請你務必與小朋友相處和睦,耐心等待董事長過來。」

    「恩……」民工愣愣點點頭,誰都不確定他能聽懂多少……緩慢跟上小鬼,望見歐騰的兒子已經脫光衣服,指著儲物台兩疊整齊擺放的東西:「哥哥,浴巾泳褲泳帽都準備好了……我們可以一起去淋浴啦……」其實,苟二根再愚蠢也知道,選擇單獨跟這個臭小鬼在一起,至少是無害的……

    儘管逃跑沒效,腦袋裡僅有的意識,也讓苟二根萌生一絲希望:「你自己去,哥哥要打電話。」

    即刻,民工靠住玻璃壁,抖著手,小心翼翼拉開一直背掛在肩頭的棕色皮包,摸出龍振飛送給他的智能機,用龍振飛反覆示範的方法,撥打龍振飛的號碼,一次,兩次,三次……可惜未接通。

    「哥哥,你的皮包裡又有危險品麼?」小賀竟迅速繞回民工旁邊,禮貌卻堅決:「我不允許你浪費時間,你現在務必跟我一起去淋浴,否則,我就仔細搜查哥哥的皮包……或者,馬上報警……」

    「你,你領路罷,我哪會……」苟二根倏地放好智能機,把皮包藏於背後,自己真是活的夠失敗了,被個小鬼威脅成這幅德行,民工心底一片淒涼……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聯繫上龍振飛大哥啊!

    (5)

    三少爺可並非想聯繫就能聯繫的人物,整天24小時,大約平均每分鐘都存在一個人,試圖聯繫龍振飛,粉絲,仰慕群,媒體記者,巴結嘍囉,狗仔,如今拜歐騰所賜還增添無數追債商戶……

    若不是需要接收承泰幫暗號,他早會關掉手機,而目前,難免連續瞥見來電提醒「苟二根」三個字,導致三少爺煩透頂,喪失第一效率利用價值的人,等於垃圾廢料,蠢民工真是沒完沒了啊!

    兩瓶紅酒全空,所有食物告罄,正準備按鈴繼續點餐……突然,一陣疾風,安子烈箭步衝進會客廳套間,焦躁憤怒地直接抓起龍振飛的衣領:「你他媽到底有什麼目的,非得煽動成社會事件?」

    「興奮麼?」龍振飛從容抬眼瞪向安子烈:「你們招架不住了?我恭候著區安的反駁……」

    「網絡媒體開始製作各種奧凱集團醜聞專題,你居然敢請那個無聊漫畫博主……」安子烈想起轉發輕鬆破萬的「內涵揭露」分析圖,惱火燒得更旺:「你是不是神經病?惡意誤導民眾攻擊……」

    「爆炸新聞,本就只是個開頭。」龍振飛調侃打斷:「即使我的炸彈落後,延續效果也不差。」

    「為了誇張區區一個室內爆炸事件,顛覆自己多年維持的形象?」安子烈重聲警告:「龍老闆這麼愚蠢?真要鬧出事,豐億更沒有好下場……」他卻佩服龍振飛的膽魄,不經意預感,擔憂……

    「是麼?」龍振飛陰冷提醒道:「一旦輿論壓力巨大,老子賭五毛錢,政府絕對袖手旁觀。」

    畢竟區安是國內的私資民營企業,肯定害怕喪失政府的信任,難道龍振飛為了毀掉歐騰,不惜暴露醜陋,寧可兩敗俱傷,甚至自己傷勢最慘重?安子烈貼近男人:「發條澄清微博,收手罷……」

    「哈哈哈,安總裁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龍振飛放肆高喊:「好戲,才剛剛開始上演啊!」

    猛力按住男人的右腕子,推開床桌,下一秒,安子烈撕扯開三少爺的襯衫,整個胸膛緊緊抵住龍振飛光滑強韌的胸膛,迫不及待,他失控地吸上龍振飛曲線完美的側頸,必須種下清晰痕跡般,上下來回大面積狠狠親吮:「龍老闆,別他媽再跟奧凱集團做對,我不希望你滅亡,爺不希望!」

    「別他媽小看老子,薛慈,從我身上滾蛋!」龍振飛非常不爽不甘心:「請你不要招惹我。」

    「狗屁不通,是你先招惹爺!禁止逃避賠償,但願合作愉快……」安子烈向來是比歐騰更寡淡無趣的男人,如今,也開始討價還價了麼?他準確逮捕到龍振飛漂亮的雙唇,長驅直闖,追隨三少爺溫潤的舌頭,火辣辣劇烈的吻很快得到回應,哪怕丟下氧氣,丟下呼吸,丟下血液循環系統……

    「興奮麼?」三少爺被唾液嗆得咳嗽:「看不出安總裁這方面如此莽撞,技術跟不上老子。」

    (6)

    龍振飛,是天生熱衷享受任何「性」刺激的那類人,變幻莫測,不按常理出牌,遊玩走遍各種情場花草叢,不可能為任何人停留。一股惡寒侵襲,安子烈再次呆愣住,轟然,耳邊警報響起……

    「嘀」聲間隔,表明為最高權限警報,不應該是歐騰,轉頭,瞥見唐國孝老前輩,李項榮,以及世霽集團董事局高層,蕭陌先生,迎面而來……安子烈立刻起身,退開與龍振飛的距離,簡單調整自己凌亂的衣服,彎腰鞠躬:「唐師傅……」糟糕,安子烈明顯搞砸了,愧對歐騰委以的重任。

    「龍三少爺,非常抱歉,我們區安集團,對您真是大大失禮。」無視安子烈,唐國孝箭步邁到床前,作為前輩,他居然向龍振飛彎腰鞠躬,隨即,怒瞪安子烈:「還不快給三少爺解開手銬!」

    「我來接阿飛……」蕭陌敷衍地跟安子烈握手,遞給三少爺一件長款針織衫外套:「久等。」

    「哼,小陌陌?」頓時,龍振飛綻放出無限耀眼奪目的笑容:「蕭先生,別來無恙啊……」

    「十五分鐘後,緊急召開董事會,通知歐騰。」——記不得唐國孝發佈的命令過去幾分鐘?安子烈拉出私藏於總裁辦公室的救援箱,各種危險武器,逃生裝置……他走近落地窗,尋覓蕭陌汽車。

    有些事不論該不該做,是必須做,不能不做,安子烈蠢蠢欲動……

    (7)

    龍振飛坐在蕭陌的副駕駛,手機屏幕亮起,又接到了苟二根的電話,他索性一劃接通……

    「飛哥?你在哪裡?你安全麼?」赤著胸膛雙腿,只套一條緊身三角泳褲的苟二根,把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電話上:「求求你救我出去,對不起,我在之前那個酒店的最頂樓,最頂樓……」

    龍振飛沉默無言,實在不懂該跟民工說什麼,於是掛掉電話:「陌,我們去福敦開總統套房。」

    苟二根正想重撥號碼,突然,遠遠出現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同樣赤著胸膛雙腿,只套一條緊身三角泳褲,是歐騰來了!民工倏地放好智能機,顫抖的手抓不穩,差點讓皮包滑進噴水缸……

    逐漸,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歐騰一把撈住苟二根的後頸,鼻尖咫尺碰撞:「泡得爽麼?」

    「放……」弓起手肘卻頂不開男人的胸膛,肌膚與肌膚摩擦,令苟二根豎起陣陣寒毛……

    「哥哥不敢下來!」小賀從月牙形艾葉池冒出頭,趴在石沿上抱怨:「歐叔叔,他很無聊誒。」

    撫觸到民工仍舊「乾燥」的身體,歐騰的臉色不大好看了,手掌徑直往下伸,使勁摸揉住苟二根的半片屁股肉,故意提議:「如果去日本天然溫泉,大家都喜歡裸泡,我們把內褲脫掉罷……」

    難道歐騰毫不忌諱他兒子在這裡?苟二根身體僵至麻痺,牙縫擠出一句:「手拿開……」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前半劇情呼應第7章,唐國孝前輩於第27章出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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