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通風不太好,在春天的時候,反而比外間要悶暖一些,所以剛出監獄大門,迎面而來便是一陣涼風,讓魏央不禁用兩隻小嫩腳互相搓了搓,卻不是冷的,而是尷尬的。
夏侯玄皺眉看著突然衝出來的一群記者,對齊巖更是惱火,他竟然還想用這種爛招!以為自己和魏央的親密被這些狗仔拍下來,就能惹怒凌岳不成?!退一步講,就是惹了,他夏侯玄也不會怕!
將魏央的披風裹緊一點,夏侯玄沉著臉在屬下們的開道下,鑽入了車中。
「明天的新聞,恐怕會出現這樣的頭條--凌氏主母入獄所為何事,夏侯家主現身相救疑似曖昧。」魏央進了車,看著窗外不斷地想湧過來的不怕死的狗仔們,頓時樂了,開玩笑似的這樣說道。
「那我倒希望,再出現一條--凌夫人不捨新歡,棄主母之位回娘家。」夏侯玄呵呵笑,抓著魏央的小手就親了一口。
凌寒霜坐在副駕上,他從後視鏡裡看見這場景,頓時轉頭道:「夏侯玄,對我們主母,你放尊重點!別動手動腳的!」他可不知道凌岳早就默認了夏侯玄幾人對魏央的追求,看著自家主母被另一個男人,即使這是她名義上的哥哥,輕薄,自然怒不可遏。
夏侯玄對此,只得乾瞪眼,畢竟,魏央對外公開的身份,就是凌家的主母,他還真是不能公然動手動腳的,這憋屈的,直想殺了凌岳取而代之!
看夏侯玄被凌寒霜的冷臉給憋到了,魏央卻是沒心沒肺呵呵笑了起來,笑鬧之間,幾人便回了別墅,魏家的那些人已經不見蹤影,估計又是回到暗處進行監視和保護了。
「我倒是想齊巖能不放我。」魏央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一堆吃食,再看看兩旁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吃飯的男人們,她不禁嘴角狠狠一抽,這樣說道。
「別想。」監獄的環境不好,到底不是個遊玩的好去處,夏侯玄是一刻都不想她待的。
又哄又勸的,魏央好歹是吃下了半碗麵條,休息了一會兒,午睡時間也到了,就上樓睡覺去了。
客廳裡,夏侯玄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不爽和排斥,他盯著淡定地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的凌寒霜,眉頭抽搐了一下,不客氣地問道:「凌寒霜,你還有什麼事?」
「哦,老大說,今天或者明天就可以把夫人接回家了,這就不用夫人總是叨擾夏侯當家了。」凌寒霜不得不承認,他看著夏侯玄竟然也會有憋屈的表情,心中暗爽不已。
知道魏央去紐約勢不可擋,夏侯玄也沒有多做無謂的掙扎,道:「央央明天和你走。」
「可我覺得,似乎夫人也沒什麼事情了,何不今天下午就走呢?咱們當家可以想念夫人,想念得緊。」凌寒霜說著,竟然笑了一下,雖然不是很深的笑容,但還是讓所有看到的人都見識了其中的幸災樂禍。他也不是傻子,哪裡看不出這夏侯玄對魏央的意思,包括莫問,都對魏央是別有心思的,不過那又怎樣呢,魏央始終是他們老大的妻子。
正當夏侯玄要找個借口的時候,莫問已經飛快地接了口,道:「今天晚上有一場珠寶拍賣會,小姐今天去了監獄,受了些驚嚇,需要壓壓驚,參加這個拍賣會,是個不錯的主意。」
凌寒霜皺眉,莫問的借口雖不是無懈可擊,但凌寒霜也找不出特別合理的反對意見來,便默認了他的話。而且,他也知道這一場拍賣會,聽說上面會有不少好東西,只不過那都是女人們感興趣的東西罷了。
「既如此,那凌寒霜就此叨擾了。」他站起身,笑了笑。
夏侯玄也笑,不過笑容有些猙獰,他側頭囑咐了下人給凌寒霜安排客房。
「夫人的房間沒有變吧?」凌寒霜跟著魏央來過京城幾次,自然也知道了魏央的房間在哪裡。
「沒變。」夏侯玄突然覺得不好,果然,就聽凌寒霜說了下一句。
「那夏侯當家若是沒事,凌寒霜就先上樓守著夫人了。」他笑,然後瀟灑地直奔二樓。
夏侯玄和莫問均是瞪大了眼睛,凌寒霜的意思,他們哪裡會不知道,恐怕今天一整晚,這該死的礙眼的傢伙都要守在魏央門口了,口胡的,那他們的某些「福利」怎麼辦!特別是莫問,他很久沒有碰魏央了,心癢得不行好不好!
午睡時間不長不短一個小時,魏央睜開雙眼的時候,眼中卻沒有朦朧的感覺,清晰得就像沒睡著過似的。其實她也沒有真的沉睡,只是淺眠,倒不是睡不著,而是突然心中有些不安定,總覺得好像要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了。而這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總是最折磨人的。
「睡醒了?」凌寒霜一直站在門口,瞪著所有企圖進入他家夫人臥房的雄性,聽見門裡面的動靜,他敲了敲後,打開了虛掩著的房門。
「嗯。」魏央揉了揉雙眼,讓眼睛稍顯茫然,她不想身邊的人擔心,還是表現得正常一些得好,她告訴自己,這種不安的感覺,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錯覺罷了,不用太在意。
魏央掀開被子下了床,兜兜轉轉地,便問道:「寒霜,哥哥和莫問呢?」
「他們在書房裡。」這是莫問主動告訴凌寒霜的,知道魏央一定會問。
「哦,又是齊家的事情吧。」魏央點點頭,覺得齊家也是個不安分的,夏侯玄估計是要斬草除根了,被掌握在手中的傀儡可以是個有野心的人,但不能是個不安分的人,這樣潛在的危險,以夏侯玄的個性,一定會斥之而後快。
看著魏央就這樣赤腳走在地上,凌寒霜歎氣,視線飛向了床邊,看著又一雙兔子頭的拖鞋,突然覺得全身無力,他認命,彎腰伸手拿過了粉色拖鞋,走到了魏央的腳邊,蹲了下來,道:「穿鞋吧。」他實在覺得,這種類型的拖鞋被自己拿在手中,怎麼看怎麼令人無語!
「哦。」凌寒霜經常幹這種事情,所以魏央很淡定,小手撐在凌寒霜的背上,抬腳踩進了拖鞋裡,她還樂呵呵地說了一句:「這是莫問新買的拖鞋哦,是不是覺得這個兔子頭有點不一樣了?可愛很多唉!」
「啊,嗯。」凌寒霜嘴角一抽,他可不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的,都是這樣詭異的口味!
魏央坐在梳妝鏡前,用桃木梳將頭髮梳順後,用左手握住了所有的頭髮,另一隻手拿起了那根被取名為「清影樓蘭」的簪子,在頭髮上扭了幾下後插了進去。
「魏央,夏侯家看來是不會讓齊家留下了的。」凌寒霜斟酌了一下後,緩緩說道,他其實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總覺得自己好像在為自家做奸細似的,最悲催的是,面前這位他們家的主母,還是對方家族的大小姐。
「嗯?」魏央輕笑,轉過了身子,她抬頭,挑眉道:「怎麼,沐少爺對華夏**部有興趣?」
「不是我有興趣,而是老大,他有興趣。」凌寒霜直言不諱,道:「亞洲這塊肥肉,我們凌家早就覬覦多時了,只是軍部那些老東西的封建思想太嚴重,一直把持著明面上和暗地裡兩處的軍火交易,我們想侵入都不得門道。」
魏央沒有立馬說話,她轉過身,拿起護手霜慢慢揉搓了起來,幾分鐘後,才道:「寒霜,這件事情,我會自己去和凌岳說的。我想,華夏國這地方,還是留給哥哥吧。他籌劃很多年了,凌家若在這時候參一腳,兩方鬥來鬥去的,反而讓軍部的人鑽了空子。」
凌寒霜皺了皺眉,默了半響,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可是魏央,自從知道我是沐風以後,老大就看上了華夏國這塊地方,因為我將拿下的沐家,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現在你說你會去和老大談,我有些不看好。」
「不看好?怎麼說?」魏央照著鏡子,看了看自己有些蒼白的臉色,不禁用雙手輕輕拍了拍,好讓它紅潤一些。
「要說是其他事情,老大恐怕會依著你,但這種吞地盤的事,競爭者又是向來的對手家族,老大怕是不會讓的。」凌寒霜其實更想說,要跟凌岳搶地盤的是他情敵,他能讓才怪了!
「說得也不是沒道理。」魏央摸著下巴點點頭,以凌岳的個性,她還真是吃不準他會不會答應自己這個要求,不過算了,她在這邊猜測來猜測去也是沒用的,不如回紐約的時候,直接問了就知道結果了。
「寒霜,你想要首長的位子嗎?」魏央已經穿好了一套新的深紫色旗袍,旗袍的領口上編製進了濃密的白色絨毛,襯得她的面容更加秀麗。
「我可沒有三頭六臂,忙不過來的。」凌寒霜搖頭。
「那就是了,你不想當首長,哥哥也不可能自己去站這個位子,那麼他就只能找出一個乖的傀儡來,而這個傀儡,最好的人選,就是從軍部中挑一個,難不成,你想讓你小叔沐躍來做?」
「魏央,這一點也不好笑。」凌寒霜嘴角一抽,陰陰地說道。要是沐躍成了首長,那沐家就永無寧日了!如果這人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那他一定殺之而後快,可偏偏這人是自己的小叔,在沒有查清就是他害的父親沐劍失蹤之前,他不能動他!
「那就是了,沐家很難在軍部找一個合適的人來控制,而哥哥卻可以,他把持著京城夏侯家,又和楚氏少東是好友,不久的將來,齊家一倒,你們三家就會並排而上了,沐家若是不爭,哥哥要得到軍部大權,便勢如破竹。」
凌寒霜聳了聳肩,道:「我一向說不過你,你說怎樣就怎樣吧,只要老大肯放掉這塊肥肉,那我凌寒霜自然沒有任何意見了。」
「嘿!別說得這麼消沉嘛!」魏央拍拍凌寒霜的手臂,道:「其實,夏侯家拿到華夏國也沒有什麼壞處啊。你想,我已經是凌家的主母了,沒有必要,哥哥是不會再和凌家做對的,他也不想我被凌家那些叔公們戳脊樑骨嘛!現在這麼說來,夏侯家和凌家,也算是半個一家人了。」
「誰跟他們一家人……」凌寒霜嘀咕了一句,彎腰將魏央白色的高跟鞋放在了她腳邊。
這時候,別墅的管家敲響了房門,告訴魏央今天晚上拍賣會的事情,徵求了魏央的意見,得到肯定答案後,又躬身出去了。
「晚上的拍賣會,你和我一起去麼?」魏央沒有去穿鞋子,先這樣問道。
「去。」凌寒霜點頭,他對那些女人用的珠寶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還是要跟著魏央去的。
「拍賣會要晚上八點才開始,我們先出門玩吧,我這幾天好悶呢。」魏央說著,也不管凌寒霜點頭了沒有,走到了衣櫃前,拿出了一套厚款的運動衫,然後走進了衛生間。
看著關上的房門,凌寒霜嘴角一抽,他很不想陪著這位出門好不好!他很忙的好不好!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清閒麼?
這些默默的吐槽都在凌寒霜的心底完成,他可不敢說出口,不然的話,以魏央萬年不變的惡女本質,凌鴻顏就會是他的下場。這前車之鑒,太扎眼了,他可不敢一試!
出門的時候,莫問和夏侯玄還得繼續商量怎樣處理齊家的諸多事宜,所以他們只能派了車派了手下跟著魏央。
魏嵐肯定還在徐崢那裡,魏央便暫時不想去徐府了,繞著中環東路走了一圈,發現了一個新開的電玩城,頓覺有趣,便扯著凌寒霜上了這幢大樓。
等他們從電玩城裡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魏央詫異地眨眨眼,道:「我總覺得才玩了沒一會兒,怎麼就天黑了呢。」
「嗯。」凌寒霜皺了皺眉,還是搭理了一句,他也覺得自己剛才似乎玩得太興奮了,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
回到家後,莫問和夏侯玄正好從書房裡出來,魏央一看見兩人,便撲了上去,雙手開心地比劃了起來,說的都是電玩城那些東西怎麼怎麼好玩,比在家裡面玩網游要有趣多了,還說那些遊戲機死命敲都敲不破呢。
夏侯玄眉頭微微抽搐,然後問道:「那讓人在家裡也弄個遊戲機玩?」
「不要。」魏央堅決搖頭,問她理由,理由就是:「要是遊戲機買回家,那我就捨不得死命敲了,自家的東西,壞了還不是要自己修?」
聞言,眾人默默吐血。
「先吃飯吧,吃完飯休息一下,正好出門去會場。」夏侯玄心中失笑,臉上倒是沒有表露出來,不然這小妮子非得和他鬧不可。
雖不情願吃飯,但魏央還是點了點頭,誰讓她聽說今晚的拍賣會上有許多古式的髮簪呢。
臨出門的時候,又只要魏央和凌寒霜兩人,因為夏侯玄還有公務要處理,沒辦法陪著她去,莫問則是臨時被他家老爹叫去聽電話了,似乎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大概是一下午都面對著同一張臉,魏央和凌寒霜是相看兩厭啊,一路默默無言地到達了會場。
拍賣會會場設置在酒店的頂樓,頂樓四周都是玻璃牆,全景式的會場,讓賓客們不僅可以欣賞珠寶玉器的美麗,也可以看一看京城璀璨奪目的夜景。
「環境不錯哦。」魏央是被經理親自請上樓的,她剛剛踏入頂樓,環視了一周後,讚美了一聲。賓客已經陸陸續續到了,大部分人已經坐在了位子上,只等主持人說開始了。
那經理聞言,連連點頭,王婆賣瓜了起來。
魏央落座以後,拍賣會就開始了。
不出所料,珠寶拍賣會賣的都是寶石、玉器和金銀首飾,和銀樓、珠寶店賣的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一次拍賣會上的東西,都出自名家手筆,獨一無二,是富貴的象徵。這也是幾乎全京城的名媛貴婦們都傾巢出動的原因,她們不禁喜愛那些首飾,也要擁有一個好名聲,女人的虛榮心,總是需要這些東西來填充的。
坐在魏央右側的,便是楚家的幾個夫人小姐,左側則是齊家、沐家的女人們,她們見魏央過來,也不去聽台上主持人在說什麼,紛紛打量起了魏央來。
「這位小姐很面生,不知是不是夏侯小姐?」最先說話的,是楚家的一名貴婦人。
「楚夫人好,我是夏侯未央。」魏央看過這個女人的照片,知道她的身份,她是楚東堂的母親,楚家的當家主母。
「原來夏侯小姐認識我啊,這倒是我失禮了。」楚夫人美艷的臉龐稍紅,然後優雅地說著。
「沒什麼的。我是夫人的兒子楚東堂的朋友,他常在我面前提到你。」魏央也笑,說著客套的話,說實話,楚東堂在自己面前說得最多的,可不是他老母,而是他的那些多如牛毛的情人們。
「原來夏侯小姐認識我家東堂啊。」聽到魏央是她兒子的朋友,楚夫人矜持的笑容裡頓時多了幾分親切。
「楚夫人這就說錯了,這位可不是夏侯小姐了,現在啊,咱們應該稱她為凌夫人才對啊。」一道不太和諧的,帶著些尖刻的女聲插了進來。
楚夫人的眉頭微微一皺,笑容卻是未變,雍容典雅,和安德裡亞的笑容倒是相似,她抬起下巴看過去,道:「我說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原來是沐家的二少夫人啊。人老了,眼睛就不太好使,看我,這才看到你呢。」因為沐正回到了沐家,這老爺子又認定了剛剛被找回家的沐風(也就是凌寒霜)為下一任繼承人,所以大家也見風使舵地把周嬌嬌原本「沐夫人」的稱呼改成了「沐家二少夫人」。
周嬌嬌臉色變得不太好看,到底是道行不夠的,她忍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勉強地笑了一下,見魏央臉上的笑容,她突然又覺得有些諷刺,好像一口氣悶在了胸上,她不吐不快,「凌夫人倒是好興致,從紐約大老遠地跑到了京城來,這回娘家,回得可真是勤快,也不知道是惦記著誰。」她語氣曖昧,惹得她身後的一群貴婦人也不懷好意地捂嘴笑了起來。
「呵呵,沒辦法,誰讓我們家寒霜還在京城待著呢。」魏央也笑,淡定得不得了,她伸手,用青蔥般的手指拿起了手邊的杯子,抿了一口,繼續道:「我丈夫可天天惦記著我們寒霜,就怕他在這裡受委屈了,我這是為丈夫分憂,多來看看他罷了。」
凌寒霜坐在旁邊本來是不想說話的,但見著魏央一口一個丈夫,一口一個我們家寒霜,弄得他頭皮發麻,直想撒腿就跑啊!
「小嬸原來也在這啊。」凌寒霜一句話,魏央差點將含在嘴裡的茶水給全數噴出來,她暗暗舉起了大拇指,覺得凌寒霜真是要麼不說話,一開口就是一鳴驚人啊,什麼叫做「原來也在這啊」,你這無視人家,無視得比楚夫人還要徹底啊!而「小嬸」這兩個字,更是絕了,沒有比這句話更諷刺人的了,真的。
周嬌嬌氣急,卻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什麼,畢竟她還是要面子的,但她已經笑不出來了,扯著手中的皮包,道:「是啊。不過,小嬸我倒是不知道,侄兒你還有喜歡珠寶這嗜好。」
「我是陪著夫人來的。」凌寒霜淡淡地說了一句,就讓眾人立馬記起來,沐風還有一個身份--凌寒霜,堂堂凌家的鐵衛之一,咳嗽一聲,都能震動世界經濟走向的人物之一。
這場對話下來,周嬌嬌很明顯是落了下風,她皺著眉,決定不說話了。
幾個坐在前排的貴婦們見好戲落幕,便紛紛轉頭注意起台上來了。而這時候,早已經有三件商品被拍走,不過她們也沒覺得太可惜,畢竟,放在前面的,都不是特別珍貴的,從第四件開始,才是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