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改命,當魏央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腦袋裡有什麼被繃斷了,她直愣愣地看著手中被撕成兩半的白紙,「天命」二字從中間橫著被截斷,那樣利索的撕扯,那樣決絕的高傲,不挽回,不後悔,只會一往無前。
她的耳朵火燙,她的身體火燙,她的心臟像是在灼燒著,好像有什麼就要衝破牢籠,掙脫束縛,飛向遙遠的天空!
這時候,窗外的陽光被空中濃墨般的烏雲遮擋住了,房間裡頓時暗得伸手見不了五指。
灌入窗戶的冷風吹拂在魏央的身上,她猛然驚醒,走向了窗戶,黑壓壓的天空中演繹著電閃雷鳴,一道道直直劈下來的銀光偶然照亮天際。
魏央摀住胸口,她的意識在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不能再去絞盡腦汁地回憶腦海中被自己遺忘的畫面,否則,這個世界將迎來末日。
「怎麼了?」凌岳皺眉,走到魏央身邊,將她摟回懷裡,看著屋外異常黑暗的天空,那鋪天蓋地的壓迫感,甚至讓人抬不起頭來。
一接觸到凌岳的身體,魏央便清醒了不少,她抓住了那堅實的手臂,感受著身邊令人安心的氣息,她咬了咬舌頭,遏制住自己繼續往下回憶的衝動,她不能再想下去,否則一定會出事的!
魏央不知道到底會出什麼事情,但那一定是自己不希望看到的!
吸口氣,她終於清空了腦中所有混亂的東西,然後,她發現窗外那遮天的烏雲已經迅速散去,明朗的微風吹過,好似方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她腦子陣陣發疼,然後憑著最後的記憶,迅速地走到書桌後面,將白紙拿了出來,拿起鋼筆唰唰唰地畫上了一副腦中曾經多次閃過的圖片。
凌岳看著窗外迅速變換的風雲,他皺眉,想起了關於海族、幽冥族這樣神奇的種族,他們也許就有這種呼風喚雨的能力,可很明顯的,方纔的黑雲翻墨卻是面前的這個女孩造成的,但他記得,魏央說過她自己是人類的,而且剛才的她的表情,也像是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的樣子。
他微微沉思了一會兒後,就走到了正在塗畫著什麼的魏央身後,側頭看去,一個初見雛形的女子躍然紙上。
慢慢的,那女子完美的身段就被魏央畫了出來,女子穿著飄逸的白裙,廣袖隨風飄舞,纖瘦的背影卻似乎充滿了力量,好像她擁有的,便是那掌控天下的強大,她無所畏懼,遺世獨立。在那戰火狼煙中,也淡然處之,好像世間萬物,再沒有什麼能夠撼動這個女人的心。
凌岳看著,覺得若這是一個真人,那麼她轉身過來的臉蛋一定和魏央一樣,美不勝收才是。不過,凌岳也只是這樣客觀地認為,對魏央以外的女人,他總是提不起什麼好感來,甚至,他看著看著就將這個畫上的女子當作了一名和他一樣,站在世界頂峰的男性。
「她是誰?」凌岳見魏央收起了鋼筆,便問道。
「我不知道,這是剛才在我腦中一直,一直出現的人。」魏央吹了吹那白紙,然後將它小心地捧在了手裡,她回頭,看著凌岳的黑眸,眼中還殘留著對這畫中人的思念和迷茫;「我不知道她是誰,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也畫不出她的臉,但我知道,我一定認識她!在去年春天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麼我遺忘掉了的事情!我要找出來,我有預感,這是個對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重要到,可以為她放棄所有。」頓了頓,魏央摩擦著已經乾透了畫紙,溫柔繾綣的笑了,她知道,這一定是個對她最重要的人,她不能失去的,不能離開的人。
凌岳看著露出這種神情的魏央,他想,他應該慶幸女孩不是同性戀,不然他現在就不是吃醋這點小感覺了,他一定會想要殺了這個畫中人的!
「這只是你的臆想,也許她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呢?」凌岳試圖轉換魏央對畫中人的概念,他可不要自己的女人在心裡把這個女人放得比他還重要!
只是很可惜,女孩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她是最重要的,不是我臆想的!我一定認識她!」
凌岳還想說什麼,卻瞪大了眼睛看著魏央脖子上本來安安靜靜的長命鎖銀光閃爍後,變成了細長的銀蛇。
他心中一驚,伸手就想將那危險詭異的銀蛇從魏央的身上拿走,不過卻被她阻止。
「沒關係,它不會傷害我。」魏央知道凌岳是要保護自己,心中微暖後,她握住了他的手掌,另一隻手則是放下了畫紙,將銀蛇抓到了手裡。
「這是什麼東西?」凌岳不認為這是正常的銀蛇,它全身都是銀色的,那質感看起來也像是由金屬所做,甚至,它的眼睛也是銀色的,更不用說它竟然是一個長命鎖變化而成的!
於是,魏央又將這長命鎖的事情說了一遍,順便把沐月華的事情也說了下,不過她沒有將凌寒霜的事情說出來,沒有凌寒霜的同意,她不會隨便將人家的身世說出口,至少這種事情,也要他自己來說才是。
「那沐月華的弟弟,就是寒霜。」只是凌岳卻早已知道這件事情,因為凌寒霜對自己的老大向來是沒有隱瞞的。
見凌岳已經知曉,魏央就點了點頭。
「把它帶在身上,可以延續生命?而且時間是一周?」凌岳將目光投向了那銀蛇,銀蛇卻好像聽得懂他的話似的,驕傲地昂起了它烏溜溜的小腦袋。
「嗯!」魏央也笑著將可愛的銀鎖捧到了凌岳跟前。
凌岳看著這一人一蛇,覺得這對主僕的確是很像了……
大概是銀鎖覺得炫耀得差不多了,它扭動著身體才魏央的手中擠出來,順著她的手臂爬到了書桌上,它用光溜溜的腦袋對著魏央點點頭,見魏央看過來後,又用小尾巴點點畫紙,然後高興地扭來扭去,有好幾次差點把自己打結,惹得凌岳頻頻皺眉,這到底是什麼蛇,蠢得可以。
「呵呵,銀鎖也認得她對不對?」魏央高興地將小銀蛇和畫紙抱在了懷裡,然後開心地吻了吻那光光的腦袋,她沒有試圖問銀鎖這女人是誰,因為她覺得智商並不是太高的銀鎖根本回答不了她的問題。
銀鎖俏皮地點頭,然後蹭了蹭魏央的頭髮,又蹭了蹭畫紙,高興地用蛇尾巴「啪啪」地輕輕拍著畫紙,高興極了。
「高興成這樣……」魏央抽搐了一下,因為銀鎖的動作越來越瘋魔,弄得她都快要抓不住它了,索性地,她就將銀鎖和畫紙放在了書桌上,叮囑道:「不准弄壞!」
銀鎖乖巧地點點頭,然後歡天喜地地和畫紙去玩了,不過它怎麼擺弄那畫紙,卻不敢將自己的小尾巴甩到畫中人的上半身,好像即使是對著一幅畫,它也本能地敬畏著她。
這一切都超脫了凌岳的認識,他可以接受世界上有其他強大的種族存在,但有些難以接受魏央這樣的特別,他擔心這種特別會把他的女孩越帶越遠,他絕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因為即使是想像,他都覺得異常的煩躁!
凌岳覺得,他對魏央的感情就像是雪山上的雪球,越滾越大,只要哪一天魏央要離開自己,那麼這個雪球就會瞬間分崩離析,帶著自己,帶著她,帶著所有,都墜入地獄!
這樣的感情太可怕,可怕到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控制,可每每感受著那嬌美的容顏,調皮的話語,任性的胡鬧,淡淡的依賴,他就覺得,即使是無法控制,都令他瘋狂得甘之如飴。
「不能離開我。」凌岳命令著,從身後將魏央抱在了懷裡,他的下巴擱在了魏央的頭頂,汲取著迷人的月桂芬芳,他不允許她的離開,絕不!
「……或許。」魏央有些不確定,因為她已經不敢對任何人付出愛情,而凌岳的感覺越炙熱,她就越迷茫,迷茫到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想要逃跑。
凌岳不高興地將女孩的下巴捏了過來,然後含住了她的紅唇,動作粗暴,唇下卻是溫柔的,正如他對她的愛,是一種鐵血的柔情。
殘陽落下,狂風席捲黃沙,一路上除了越野車行在地面上的聲音外,沒有其他噪音。等魏央在迷迷糊糊中醒來後,她睜開眼,習慣性地昂起了腦袋,果然見到了正在閉目養神的凌岳,不過她知道,在這種時刻,凌岳是絕不會真正的養神的,他會更加警惕著周圍,只是做得不動聲色。
凌岳也在下一刻睜開了銳利的眼眸,沒有絲毫的睡意。
「到了嗎?」魏央抱著凌岳的脖子起身,然後想探頭看向窗外,卻被他拉了回來。
「你的安全意識呢!」凌岳皺眉喝道,將女孩抱在懷裡,不讓她靠近窗口。
「不是還有老大在嘛!」魏央正想下意識地反駁,卻見坐在副駕上的凌紫禁對著自己擠眉弄眼了一番,然後立馬改了話。
凌岳當然看見了兩人的動作,不過魏央說出來的話還是愉悅了他,所以他緩和了些顏色,揉亂了她的秀髮,說道:「快到了。」他們的目的地是黎巴嫩的一個有名的混亂之城--喀察特,這裡比納赫要富庶許多,因為這裡有不少人生產,銷售,販賣和中轉毒品,可以說是整個中東,乃至歐亞大陸最大的毒品聚集地,這裡的毒販更是數不勝數。
只是可惜的是,凌家即將成為這個城市的地下主人,它只販賣軍火和研製新型武器,從不與毒品打交道,這倒不是說凌家對毒品有著怎樣的看法,而是凌家這個軍火大家根本沒時間,沒閒心去管毒品這一區的生意。
而且,這一次凌寒霜將哈德斯研究出來的xzy-18投入了生產,並且第一批成品就被歐美大國一搶而光,這更是鞏固了這個軍火世家在軍事領域的超然地位,那些長期需要大量的高強度,高精密武器的國家,更是對凌家客客氣氣的,不敢怠慢分毫。
軍火商,向來是黑道的首領,而凌家這個純粹的軍火商,它所擁有的,便是更多黑道家族的臣服。
而魏家和夏侯家,它們的家族生意中,還是沾染了不少其他的東西,比如毒品,夜總會等。
這就是為什麼,三個黑道巨頭家族中,凌家常年穩居第一。
突然,車身晃動了一下,魏央差點從凌岳的懷裡摔了出去!
「怎麼回事。」凌岳沉著聲音,將魏央抱住懷裡,本就銳利的黑眸更是有如獵豹一般,彷彿下一刻就要撕碎敵人!
「老大,有襲擊!」凌紫禁坐在副駕上,已經拿出了重型槍械,架在窗口上,對著外面一陣掃射,而他們前後的車,凌鴻顏等人已經開始尋找那樣暗中開火的一隊人馬,然後一一消滅。
司機的駕車技術很不錯,即使車輪胎已經被打爆,但他依舊開得很快,迅速地駛入了已經被層層保護起來的,凌老大的專用酒店。
開了車門後,凌岳護著魏央走下了車,沉著面孔大步走進了酒店的大廳,然後吩咐道:「查,每個動手的,知情不報的,都給我一個不留!」
他們來中東的第一天就被打爆了輪胎,這根本就是在給凌岳下馬威!他不做點反擊,他們當他凌老大是好拿捏的黃口小兒嗎?!
魏央見凌岳有些生氣,忙跟緊了他的腳步。
凌岳其實倒不是真的生氣,這種情況他也是想到了的,可令人不悅的是,他本來的行程是後天到中東的,可昨天他才為了魏央臨時改了決定,照理來說,黎巴嫩這邊是不會有人知道才對。
這說明什麼,有人洩露了他的行蹤!而凌岳最是忌諱這種事情!
「去查,哪個不要命的洩露了我的行蹤。」越過滿臉笑容的酒店總經理,轉入走廊後,凌岳將有些滯後的魏央抱了起來,然後對著凌紫禁吩咐了一聲。
等凌岳抱著魏央離開以後,那酒店的總經理才走了過來,有些胖乎乎的樣子,倒是平易近人,他笑容可掬地問道:「凌當家這是……?」這整個酒店都被凌岳買下了,所以現在的總經理也是在為凌岳打工的,見自己老闆似乎不怎麼高興,他心裡有些打顫。
「不關你的事,做好你應做的,管好自己的嘴,特別是,不准任何人打擾到當家。」凌紫禁見總經理有些戰戰兢兢,便揮了揮手,說道:「沒你的事了,叫廚房做點蛋糕和布丁來,還有橙汁,送到當家的房裡。」
總經理先是疑惑,然後恍然大悟道:「哦哦,我明白了,是那位小姐想吃的吧,我這就讓廚房去做。」
見他神色中有點點曖昧,凌鴻顏笑嘻嘻地湊上前說道:「什麼小姐!那是夫人!我們未來的夫人!」
「啊?哦!是,是夫人!」總經理雖然住在這座混亂之城裡,但是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黑道巨頭,心中不免激動和畏懼,他口舌乾燥,在心裡大喊,天啊天啊,他怎麼不知道凌當家竟然有了未婚妻?!這真是驚爆的消息!不過他也不敢聲張,或許這是凌當家保護他美麗未婚妻的一種方式呢。
凌鴻顏嘿嘿笑著揮退了總經理,然後和一臉無奈的凌紫禁出門去了,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都怪那些該死的洩露了老大行蹤的人!
凌岳的房間是一個套房,最頂樓的整整一層都是。凌一推開大門,讓凌岳和魏央進去。
房間是淡米色為主調的,厚重的褐色窗簾蓋住了落地窗,淡色的燈光鋪灑在地上,白色地毯幾乎鋪滿了整個套房,讓魏央可以赤著腳走在上面,凌岳也不用擔心她的雙腳受涼。
「會是誰洩露的我們的行蹤?」魏央坐下來後,就將雙腳放在了沙發上。
「不管是誰,都得付出代價。」凌岳也坐了下來,凌一則在套房的四處走動,檢查著有沒有監視器,炸彈等危險物品。
「嗯?那我呢?」魏央眨著閃亮的雙眸,看著凌岳。
「也要。」凌岳見魏央不高興地嘟嘴,加了一句:「你的代價是嫁給我。」
「你又開我玩笑!」魏央被說得面上通紅,不禁惱羞成怒地捶在了他的胸膛上,卻被抓住了小手。
凌岳低頭吻上了那白嫩的小手,道:「不是開玩笑,你知道。」
「額……」魏央更是羞得咬住了下唇,她氣鼓鼓地瞪著泰然處之的凌岳,不高興地湊上前咬住了他的手臂。
凌一把房間檢查完畢,站在凌岳的身後,然後看著魏央就這樣下口咬住了自己的當家,向來木然的臉都忍不住抽了抽,這應該不算是意圖傷害當家吧……他就不阻止了吧……
凌岳好笑地看著動作幼稚的女孩,正要將人摟進懷裡,卻被她先一步逃走了。
魏央進了臥室後不久,總經理就帶著男侍應敲門而入,他對著凌岳彎腰行禮,卻不敢靠近,因為凌岳身上自有一股讓他不敢接近的凌厲氣勢在。
「凌當家,這是餐點。」總經理早就在凌紫禁的再三警告下讓酒店的女性職工暫時放了假,所以這些服務生都是男性。
「放著。」凌岳正在看喀察特的晚報,掃了那些餐點一眼,然後冷淡地說道。
「是,凌當家。」總經理讓人放下了東西,然後馬上退了出去,走出門後,不禁擦了擦汗,凌當家的氣場實在太強,他總覺得自己見他一次,心臟就要承受強大的壓力!
凌一將那些蛋糕之類的點心端進了臥室,聽到女孩在屋裡發出的歡呼聲,凌岳的心情不禁飛揚了起來,他看著晚報上那些阿拉伯文字,也覺得舒心了不少。
沒過太久,凌紫禁和凌鴻顏就進了房間,他們面上帶著些許厭惡和憤怒,看來查出來的那個洩密者,是個令他們極為討厭的人。
「說吧。」凌岳放下報紙,示意他們可以講了。
這時候,魏央也開了條門縫,一口咬下手中水果蛋糕上的黃桃,然後開始偷聽大業。
凌紫禁腦門上留下幾滴汗,對於魏央這樣的動作感到無語,不過鑒於凌鴻顏的慘痛經歷,他選擇無視了。
「是凌玲。」凌鴻顏說完,就一臉的噁心之色,好像只是說出這個名字,就讓他像是吃了蒼蠅一樣!
凌玲。這個名字倒是讓凌岳沒什麼感覺,他甚至不記得凌玲的樣貌,他只記得這個人是凌家的一個旁系。
「殺了。」除了魏央,凌岳對任何女人都不會仁慈,既然有膽子打探自己的行蹤,並且大意或者故意地透露給了別人,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
「可她是華爺的女兒,這個……」凌紫禁有些猶豫地說道。
「他不同意,就一起殺了。」凌岳冷哼了一聲,讓凌紫禁立馬不敢說話了。
「凌玲是誰?」魏央好奇地出聲,見眾人看向她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才貌似是在偷聽,她嘿嘿笑著摸了摸後腦勺,然後走了出來。
「凌玲是華爺的女兒,華爺是凌家的旁系,也是老大父親曾經的手下,雖然已經在凌家沒什麼地位了,但名望還是有的。」凌鴻顏已經養成了魏央問,他就答的好習慣,等本能地說完以後,他才心中一驚,然後偷偷瞄向了凌岳,見他沒有什麼怒色後,才鬆了口氣。
「哦,那就算是凌家的大小姐唄?」魏央點點頭,說道。
「凌家現在沒有這種東西。」凌岳卻不高興了魏央的這句話,在他心裡,凌家的大小姐,只能是他和魏央的女兒,凌玲那種不入流的貨色,沒資格。
「哦!」魏央點點頭,聳肩表示知道了,「我想下去轉轉,悶在車裡太久,想鬆鬆筋骨。」
「帶上鴻顏。」凌岳同意了。
凌鴻顏跟在魏央身後,嘀嘀咕咕地抱怨:「怎麼每次都是我,我很忙的好不好,這個惡女……」
「你的聲音可以再大點。」魏央翻了個白眼,這個欠打的傢伙!
「嘿嘿,魏央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凌鴻顏面上諂媚,心裡卻是想到,這惡女果然是惡女嗎,我明明離她這麼遠,說話這麼輕了,她還聽得到?
魏央想去轉轉酒店的大廳,她記得那個富麗堂皇的大廳邊緣有一架黑色的鋼琴。
剛剛下樓,走出西邊的走廊,魏央就聽到大門口傳來喧嘩之聲,不禁好奇地快步上前,而凌鴻顏先是愣了下,然後反應過來,這熟悉的聲音,可不就是那個討厭的,整天招搖過市,扭屁股的本事和她那胸部同一級別的凌玲嘛。這可真是趕巧,我們還沒下令去把這女人扔進海裡,她自己就撞槍口來了。
「讓我進去,我可是凌家的大小姐!」凌玲是個漂亮的女人,雖然及不上魏央的天生麗質,但在一堆堆的化妝品的修飾下,總算夠得上中上級別的美人,她一副尖酸的模樣站在酒店的大門口,和幾個男侍應糾纏,想要進來。
總經理擦著汗,他被告誡過,不准閒雜人等進入酒店,那這個女人應該算是閒雜人等吧,穿得這麼暴露,扭腰擺臀的,還直嚷要去找凌當家,這不是擺明著想勾引當家嘛!可你說這女人也忒不識相了,她難道不知道,凌當家身邊已經有個貌美如花的未婚妻了嗎?你這種庸脂俗粉,他看不上的!
還別說,總經理,你真相了,凌玲只聽她父親說凌岳身邊有了女人,但不知道是未婚妻級別的,這才冒然前來,想看看自己的美貌能不能引得凌岳的注意,最好能夠爬上他的床,那說不定以後凌家主母的位子,就有她的份了!
「吵吵嚷嚷的幹什麼?」凌鴻顏快跑了幾步追上了魏央,然後看著凌玲的臉,就忍不住想吐,也不知道主動爬過多少男人床的淫蕩女人,還想肖想他尊貴的老大?也不嫌自己噁心?
「凌鴻顏!」凌玲沒看出凌鴻顏臉上對她的厭惡之色,見他出來,忙上前要拉住他。
凌鴻顏如臨大敵,慌忙後退,哦no!要是被這個女人碰到的話,他會把自己洗的脫一層皮的!
「你來幹什麼!找死也不用這麼積極!」凌鴻顏怒聲道。
凌玲很少在公眾場合被這樣呵斥,所以面上過不去,臉頰爆紅,又礙於凌鴻顏在凌家的地位,吱吱唔唔有些說不出話來。
總經理見凌鴻顏出來,頓時鬆了口氣,他是消受不了這女人的香水味了,太濃了,她把一整瓶的香水都倒在身上了吧!
「夫人好。」因為魏央幾乎是被凌岳包裹著走進酒店的,所以總經理只看到過魏央一次,見她出來,忙上前討好地笑了。
「額,啊?」魏央眨眨眼,看了凌鴻顏一眼,凌鴻顏憋住笑,給了她一個無辜的眼神,然後乘著魏央不注意,又給了總經理一個肯定加讚賞的眼神!
總經理被這麼一看,頓時來勁了,他呵呵笑著,「夫人您下來是有什麼吩咐嗎?如果餐點不合胃口的話,夫人儘管說。」
「哦,那蛋糕啊,很好吃,特別是那個冰激凌蛋糕,你可以讓廚房晚上的時候也做幾個上來嗎?」見他提到吃,魏央就忽略了「夫人」這個稱呼的問題。
「可以可以,夫人想吃什麼,我們絕對會立馬辦到!」總經理嘿嘿笑。
「不行!」凌鴻顏卻掃興地說道:「老大不是說過你晚上不准吃冰激凌蛋糕的嗎?」
「你不會陽奉陰違嗎?你這屬下做的太失敗了!」魏央撅嘴,一臉惋惜,看得凌鴻顏氣得差點抽過去了。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夫人?」凌玲覺察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看著魏央姣好的臉蛋,危機感立馬衝上了腦門,她尖聲道:「你就是那個出現在當家身邊的女人!」
這直白的話,讓凌鴻顏非常肯定這女人的腦容量比蟑螂還要小!
「哦,那你就是準備出現在老大身邊的女人?」魏央先是莫名其妙了一把,然後挑著細眉,明白了。
「……」凌鴻顏無語,女人這種動物,自從魏央出現後,他就覺得自己已經不瞭解她們了。
「長得倒是漂亮,不過身材就……」一見到「情敵」,凌玲就來勁了,她將魏央從頭到尾,除了臉蛋,都打量了一遍,然後挺了挺自己傲然的胸部。
魏央抽口氣,最討厭別人拿她的胸部說事情了!
「總比你胸大無腦來得好。」魏央嗤笑。
「我胸大無腦?!」凌玲尖叫,然後說道:「我精通六國語言,你會多少?」好吧,其實這是她除了胸部以外,最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六國語言算什麼?我還會動物語言呢!」魏央哼了哼,然後抱胸說道。
凌玲呆了呆,下意識地問道:「什麼動物語言?」
「鳥語。」魏央答。
「啊?」凌玲皺眉,然後說道:「你少騙人了,什麼鳥語不鳥語的,有本事你說說看啊!」
「我這不是正在說嘛!」魏央聳肩。
「噗……哈哈哈……高了!」凌鴻顏顫抖著肩膀哈哈大笑,然後將凌玲也從上到下看了遍,摸著下巴評價道:「嘖,魏央,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我就覺得這人的確和鳥類頗有淵源!」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凌玲這才意識到魏央是在數落自己,尖聲就喊了起來,大有衝上來打一架的陣勢。
「扔出去。」魏央切了一聲,然後對著旁邊的人吩咐了下,轉身走進了大門。
「是!夫人!」酒店的保鏢學著總經理的樣子,對著魏央的背影大喊了一聲。
凌鴻顏點點頭,這架勢不錯,主母大人威武了,他用拳擊掌,決定了,要給酒店的這些人漲工資!
「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個給當家暖床的女人!啊--你們放手!快放手!我要進去,我要找當家!我可是凌華的女兒!我是凌家的大小姐!你們住手!」凌玲被兩個保鏢架在了手裡,她撲騰著雙腳,像極了一個瘋婆子。
「吵什麼!」凌鴻顏讓兩人把她扔在路上,然後說道:「有這個時間在這裡吵,不如好好去享受一下生活,明天你就見不到那升起的太陽了。」
「你什麼意思?」凌玲被這句話嚇得趴在地上沒記得起來。
「嘖嘖,辱罵我們家小魏央,你會死得很有節奏的。」凌鴻顏可惜地搖頭,然後轉身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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