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易寒聽到小產兩個字,眼前晃過初夏虛弱的想自己求助的樣子,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還在無辜的抽噎,他憤恨的目光掃了她一眼,對著電話問道「她怎麼樣?」
「初夏小姐現在很虛弱,已經搶救過來了,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易少,您要不要過來一趟,還是我來處理這件事?」
「先聽榮景坤的,你現在帶人過去,我馬上就到。」放下手機,鄭思捷正豎著耳朵聽他講話,見他掛掉了電話,她有些不安的轉了轉眼睛,垂下頭。
幕易寒現在連看這個虛偽的女人一眼都覺得噁心,強作鎮定的他那砰砰的心跳將他出賣。看一眼鄭思捷關切的問「臉上還疼嗎?」
被他注視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臉上一紅羞澀的說「好多了,易寒。其實我不想來打擾外公的,可是爺爺看到我臉上的傷非要拉我過來,害你被外公責怪,真是對不起,易寒,你不要怪我好嗎?其實今天我是不該去你那裡看看的。」說著又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嗯,不疼了那就好。」
她抬起頭看著他英俊的臉上突然冷淡將剛才的關切掩蓋,接著那兩片薄唇說出的話,讓她心涼了半截,他說「思捷,我真的不是個好男人,你的意見我接受。」
「什麼?」她有些心顫的看著他問道。
「就是你說的,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這個我接受,我也覺得連一點安全感也不能帶給你,這樣的我真不值得你依靠,趁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就此結束吧。」幕易寒說完向門口走去。
「易寒,不要,我做錯了什麼?不要這樣對我,你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她上前一步摟住他的腰,是不是剛才的電話他知道了一切,那個女人打來的嗎?
「鄭小姐,請你自重,這話可是你說的,而且剛才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想再重複第二遍。識相的現在不要惹毛我,不然後果不是你或者整個鄭家可以承擔的。」幕易寒明顯的感覺到身後的女人身體僵硬住,掰開她的手下樓去了。1e1do。
樓下的幾位看到他臉色不悅的下來,鄭大偉的心裡咯登一下。鄭老爺子也是瞇起了眼睛。
幕易寒走過來,一臉肅怒的開口「鄭爺爺實在抱歉,對於這件婚事我想還是就此打住吧,思捷說要重新考慮我們的關係,我剛好也正有此意,彼此不合適在一起勉強也不會幸福。」
「混賬,你說什麼胡話呢,小心老子的槍子。」陳老爺子恨恨的威脅到,剛才還好好的,這麼一會的功夫怎麼又說出這樣的話來,本來他養了女人這件事自己在老戰友面前就抬不起頭來了,現在這個混小子還要甩了人家姑娘,讓他怎麼跟人家交代,況且這訂婚的日子都已經定好了。
「外公,我是認真地,現在還有急事,我先走一步。」他微微頷首跟還算敬重的鄭老爺子示意了一下,然後大步離開。
「站住。」鄭老爺子極其憤怒的喊出聲,自己的孫女受了那樣的委屈都不肯退婚,這個小子憑什麼囂張成這樣,今天要是就這樣被推掉了婚約他的臉還要放到哪裡?
幕易寒止住腳步回過身來,鄭老爺子一臉怒氣的道」老陳,這就是你的好外孫,和著我們鄭家這麼入不得你的眼,我的寶貝孫女就該讓你們這樣羞辱。」
「老鄭,你先別急,待我好好教訓這個不孝子,一定給你們一個公道。」陳老爺子也是火大了,走上前去揚手就是一枴杖,敲在了幕易寒的背上「臭小子,還不快給你鄭爺爺賠罪。」
「外公,我的孩子也就是您的重孫沒有了,這樣心思歹毒的鄭小姐我還真是不敢娶回家,不然指不定那一天,我也會死於非命,咱家本來人丁就單薄,我可不想落得個還沒結婚生子就玩完,背上個不孝的罪名,我現在要去醫院,您還打嗎?」
此言一出,兩位老人驚恐的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你你說什麼?」
「還不清楚?鄭小姐今天去了我的別墅,將我包養的一個女人弄得小產了,這件事我並不打算聲張,因為是我不對在先。其實孩子掉了也不是特別嚴重的事,也許是那女人不懂事惹怒了鄭小姐,打她幾下洩洩憤不小心撞掉了孩子也無可厚非,可是。」他頓住看向樓上走下來的女人憤恨的說道「可是明明知道她是個懷孕的女人,還將她毆打致流產,醫生剛給我打電話來說要是及時送去可能還能保住孩子,而現在離出事已經過了幾個小時,大人能保住已經算是萬幸了,鄭爺爺,令千金這是蓄意謀殺啊。」他說完憤怒的轉身,臉上的表情冷人膽寒。
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像是被撕開了一樣,她居然懷孕了
一時間兩位老人都難以消化掉幕易寒的話,陳老爺子根本顧不上屋裡的鄭家人,叫管家備車往醫院趕去。
鄭老爺子鐵青著臉看著自己心愛的孫女,萬萬想不到她會心狠成這樣,猛然想起來自己這個兒子曾經在外面養的女人已經六個月大的肚子了卻突然意外而亡,肚子裡的孩子卻是個鄭家求之而許久不得的男孫。
「那對母子,是不是也是你幹的?」鄭老爺子聲如寒冰淬痛了鄭大偉的心口,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還得自己無子的竟是眼前這個自己最看好的大女兒,他瞪大了眼睛揚手狠狠的一巴掌向她揮去。
鄭家因為此事亂成了一團,鄭老爺子心臟病發住了院,鄭大偉也因傷心過度氣的腦溢血,鄭思捷跟她可憐的母親被趕出鄭家大宅
初夏從手術室出來直接安排進了特級護理病房,顏素在走廊裡等了許久不見人出來,這時手術室的燈都已經滅了又十幾分鐘了,不安的問了出來的醫生情況,才被告知初夏已經脫離了危險,送進了特護病房,她想去看看卻被阻止。
突然樓道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顏素放眼看去,為首的男人,冷冽的一張俊臉,身後跟著一群黑衣黑褲的男人,像是保鏢的樣子向這邊走來。
剛才的醫生上前喊道「易少」態度十分恭敬,語氣裡帶著一絲畏懼,幕易寒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易少盡了全力,孩子沒保住,大人脫離了危險還在昏迷中。」
本來在路上榮景坤已經給助理給打了電話,這個消息助理也已經轉告了自己,也是早就知道了,可是現在親耳聽到醫生的話,他還是幾不可聞的僵直了一下身體。易初易過樣。
一個渾身是劃傷掛著血跡的女孩子在跟醫生大喊大叫,手下過來跟他匯報說這個女孩就是送初夏來過來的,是她唯一的朋友現在朝著要見人。
幕易寒抬頭看去,小女孩一臉的淚痕,向他的方向跑過來,破口大罵」你就是傷害初夏的混蛋對不對?王八蛋該死你,你怎麼不去死,讓她一個柔弱的女人受那樣的苦,你個畜生唔」
幕易寒身邊的助理幾乎馬上的就讓帶來的手下將顏素的嘴巴堵住,架起來。幕易寒蹙著劍眉冷冷的說「把她丟出去。」
然後跟著剛才的醫生去了病房。
病房的門口,助理又來匯報「易少,老爺子也動身趕過來了。」
幕易寒腦袋一陣漲疼,對助理說「你去門口看著,別讓老爺子見到初夏。」
「是,易少」助理硬著頭皮應下,要知道那老爺子可不是好打發的主,弄不好就得做好了挨槍子的準備啊。可是老闆的命令自己不聽,那就只有一個下場,滾蛋。
推開門走進去,病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閉著眼睛,如扇的睫毛垂在眼瞼上,臉上的指印清晰可見,脖頸上觸目驚心的抓痕,讓他擰緊了眉頭,這個女人自己都不曾這樣傷害過,那個該死的女人。
他顫抖的雙手想摸摸她的臉,只是一觸碰上,她的眉頭就皺起來,細微的不可聞的申銀聲從她乾涸的唇邊發出,他趕緊收回手,目光定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那裡居然孕育了他們倆的孩子。
有些事明明不可以,可是事情的發展永遠不可能按照自己的初衷,坐在床邊,他看著她的臉沉默,一直到很久站起來雙腿都僵硬了,他才站起來離開。
病房的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初夏眼角的淚終於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這樣慘痛的教訓讓她刻骨銘心,失去孩子那一刻她真的想就這樣死去吧。死了多好,什麼也不用想,更不會心疼,模糊的聽到顏素的哭聲,她求自己睜開眼睛看看她,那一刻心裡是溫暖的,這一生還有一個人捨不得她離去,而這個人跟自己卻是萍水相逢,無親無故。
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雪白,其實她早就醒了,幕易寒的觸碰,她感覺到了,只是她真的不願意面對他,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他坐在這裡是做什麼?為那個無辜的孩子惋惜嗎?還是對自己有一絲歉意?他的心思她永遠也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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