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葉城也是神色凝重,似乎很想阻止顏素的開口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玒琊朄浪顏素娓娓道來自己的生日「我是19xx年生的7月的生日,我是四歲的時候被養父從孤兒院領養的生日是爸爸說的。」她的生日跟初夏只差一個月。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只是每年7月的那一天養父會給她做麵條吃,煮一個紅雞蛋,然後看著她吃露出欣慰的笑容,但是那眼神裡透露出來的悲愴是她不懂得的。她自小就懂事從來不過問讓爸爸不開心的事情。
幕心身體一震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來。從這個女孩子進來她覺得她脖子上的東西讓她覺得莫名的熟悉,聽了她剛才的回話,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在反觀一邊葉城的表情和那隱忍的悲傷,幕心的一顆心冰冷至極。
「顏小姐,請你馬上離開,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兒子面前。」現在她幾乎敢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女孩子就是自己的丈夫跟外面的賤女人的私生女,當年因為那個女人自己失去了最愛的大女兒,現在這個小踐人又要來毀了自己的兒子,叫她怎麼忍受。可是她現在只想趕緊把眼前這個女人趕走,良好的教養讓她忍住了想要撕裂人的心情,保持著自己的氣度。
顏素愣了一下抬起頭來,她知道自己不會被葉家接受,不光自己有那樣不堪的過去就是一個普通的好人家的女孩子相近葉家的大門又談何容易,可是之前葉慕楓對自己那真摯的懇求,她已經動容了,現在的自己要怎麼辦?手被他緊緊的抓住,她微微側頭看到了葉慕楓肯定鼓勵的眼神。又接著聽他說道
「媽,素素之前的經歷是不好,但是她不是幸好認識了我嗎?她靠自己的努力上了跟小雨一樣的大學,她的堅強勇敢,都是我喜歡的,你就不要反對了。」
「閉嘴,楓兒媽媽這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幕心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胸口也是一陣起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自己的兒子,她真是失望極了。
「媽,爸,我們已經同居好久了,說不定素素現在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了。」葉慕楓的話一出,幕心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怒視著顏素。「你你個踐人。」雍容華貴的氣質再也掩蓋不住她內心的憤怒和怨恨。她怒罵出聲指著顏素的食指都有些顫抖,臉色鐵青跟剛才叫楓兒的那個慈祥的貴婦人簡直是判若兩人。
「啪」葉城手裡的水杯掉在了地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水杯掉在地上立馬被摔得四分五裂,本來以為那報紙上的女孩子只是他玩玩而已的,陳家那邊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就沒有理會,但是他看到顏素脖頸上的那個墜子才慌了神。
從顏素被兒子牽著手進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些事應該是已經發生了,可是自己親耳聽到了卻是這樣的接受不了,他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像是被人生生的挖出來了一樣,生生的疼還有無盡的屈辱跟愧疚。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當年的一時衝動會帶來這樣不堪的後果,果然是報應啊。
顏素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自己為什麼會被罵,憑什麼這麼罵她,她做錯了什麼,只是跟她兒子在一起了而已,怎麼就是賤了?她還不情願了呢,自己不過是被他強拉來的,葉家的兒媳婦她才不稀罕,可是此時事情的發展方向已經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她看了一眼葉慕楓,他並沒有要為自己說什麼而那句『可能有了孩子還』是讓她嚇了一大跳。這個男人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從來不在乎別人的感受隨即羞臉紅了,她雙頰緋紅的嬌羞樣讓幕心看了更是煩悶不已,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不要臉到了極點,這些年她看管得嚴,葉成也是對他們的女兒心有愧疚,以前他也想過要去找那個孩子可是迫於自己的跟家裡人的壓力他不敢這麼做,如今這個踐人的野種居然找上門來了還是以這種方式,她很懷疑眼前這個只有二十歲的女孩子是不是早有預謀的。
她憤怒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天知道當時女兒失蹤了她有多想殺死那個女人,站起來幾步走到顏素跟前揮手就是一個大巴掌「啪」一道響亮的耳光劃過顏素的耳邊,她只覺得耳邊有些嗡嗡作響,頭有些發昏,委屈的淚水蓄滿眼眶從始至終她沒說過什麼葉母的怒氣從何而來,她不得而知,只是牽著她手的葉慕楓不知道何時已經鬆開了她的手眼裡閃過一絲淡然,隨後拉著他的母親責備的問道「媽,您這是做什麼?素素也沒有做錯什麼,你打她幹嘛?」
顏素聽到他為自己出頭,伸手捂上自己的臉頰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滑落,剛才葉慕楓眼裡的那一絲淡然是自己的錯覺嗎?她不知道只想快點離開。
可是她還沒有邁動步子,葉雨欣就回來了,聽到裡面的爭吵聲衝進去看到呼呼喘著粗氣眼眶發紅的媽媽上前一把扯住了顏素的頭髮「你這個女人真是可以,勾引我哥哥,讓佳雪姐姐難過還惹我媽媽都哭了,你給我從我們家滾出去。」說著拽著顏素的頭髮就往外拖。顏素緊緊的護住自己的頭髮,減輕一點疼痛,她被葉雨欣從餐廳拉到門口都沒有一個人阻止,她委屈的喊了一聲「幕」可是葉慕楓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安撫著自己的母親。
葉雨欣也是看到了家裡的那份報紙才知道這個女人不僅跟她有了過節還勾引上了自己的哥哥,她跟那個初夏一樣都是不要臉的賤女人。自小就跟陳佳雪交好那是她早就認定的嫂嫂,這個女人的出現讓她身為陳佳雪的小姑子兼好姐妹怎麼能忍住,更何況她又是初夏的好姐妹,無論哪一個身份她都對她恨之入骨,所以下手更狠了。使勁抓著她的頭髮,顏素今天的穿著很不方便,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葉城再也看不下去了冷哼一聲「雨欣住手」上前拉開女兒的手把顏素從葉雨欣的手裡拉出來看到她滿臉的淚痕和那一道明顯的巴掌印心裡難受極了「你先回去吧。」他一揮手正要叫司機送她,幕心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餐廳「葉城,你心疼了是不是啊?你忘了,我的女兒就是這個踐人跟她媽媽害死的嗎?葉城,你對得起我死去的女兒嗎?小雨只是打了她幾下你就受不了了?」幕心聲嘶力竭的哭喊讓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葉雨欣怒視著顏素,她知道自己有一個姐姐,但是她懂事的時候就不在了說是出了意外失蹤了,大姐在葉家是禁忌媽媽不知道多少次在噩夢中哭著醒來的時候都是喊著大姐的名字嫣兒。
哥哥辦公室裡照片也是他跟大姐的合影,大姐對於葉家來說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可是卻意外的死了還是因為眼前這個討厭的女人,葉雨欣哇哇大叫著再次撲上前去將顏素推倒在地上,「你這個賤女人,你真該死,為什麼要出現在我們家,啊,打死你,我打死你。」葉雨欣一下一下的發了狠的踢打起來。顏素本就有些發懵,被一被打身上一痛再也站不起來了,嗚嗚的哭著捂著自己的腦袋被葉雨欣的手腳一下下的踢打在了身上,而葉慕楓只是冷冷的站在一邊看著自己被她妹妹打。
她覺得自己要昏過去了的時候,葉慕楓才將葉雨欣拉開,抱著她的腦袋喊道「素素,素素」葉城已經喊來了醫生。顏素昏昏沉沉的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心裡難受極了,為什麼自己被打他會冷冷的旁觀,這是第二次了吧,她做錯了什麼?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來這裡被他的家人羞辱被他妹妹跟母親痛打,她用盡手上的利器想要推開他,可是他卻緊緊的摟住了顏素,讓她不能動彈。
顏素冷笑一聲用極小微弱的聲音嘲諷道「葉慕楓,你又何必惺惺作態呢?」葉慕楓眉頭一皺顯然是聽到了她的那句話。
幕心看著自己的兒子依舊護著那個小踐人那緊張的模樣讓她的心狠狠地刺痛了「楓兒,這個女人你不能要,不能啊,這是作孽啊。」幕心哭喊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顏素似乎發覺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媽媽,我是真的喜歡她,想跟她在一起啊。」葉慕楓再次強調了自己的心意。顏素就是死也不相信葉慕楓的話,因為他的眼睛始終是看著他父親的反映的。
幕心拉住自己的兒子,使勁把他拽起來,恨恨的給了他頭上一巴掌「不孝子,你想想你姐姐,你也不能跟她在一起,她是她是」她是你的親妹妹這種話讓她怎麼說的出口啊。
顏素跌坐在地上,單手撐著地面不知所措的站著手緊緊的扣在自己的裙邊,被打的身上隱隱作疼,現在有誰能來告訴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跌坐在地上,看著這一家人的哭喊謾罵一時間耳朵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
葉慕楓看著自己的父親冷冷的勾唇「爸,她為什麼會跟大姐的死有關,您不解釋一下嗎?」
葉城頹廢的抓著自己的腦袋鐵青著一張冷臉,沒有說話而是慚愧的低下了頭。「慕楓,以後不要再見她,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吧。」
葉慕楓呵呵一笑低聲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爸,為什麼?為什麼你害怕我會跟她在一起?是因為她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嗎?」葉城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個已經25歲的年輕男人,他臉上的五官清晰的跟自己相似簡直就是自己當年的翻版,可是此時他卻覺得沒有瞭解過這個兒子,他什麼都知道,還故意這樣做,是為了報復讓自己難受嗎?
「你都知道了?」他低低的聲音似乎連自己都聽不到。
「若不是你種下了這個孽因我又怎麼會嘗到這個苦果,她是我心愛的女人,卻不能跟她長相廝守,哼。」他冷哼一聲眼底是無盡的哀歎和悲傷。顏素看見只覺得這個男人的演技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可是他的話還是讓顏素的心理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不舒服。
顏素突然間大腦短路了也不會思考了,只是看著葉城一步步的向自己走來,伸手想自己的胸前抓去,顏素防備的想要躲開,卻被他一把抓住了脖子上的玉墜,只輕輕一拽那玉墜便掉下來了,他放在手心緊緊的握住「孩子,對不起,你走吧。」
打在兒身痛在父母心,葉城看著顏素滿身的傷也無能為力,妻子的怨念和對大女兒的愧疚讓他不敢正視眼前這個無辜的女孩子,現在只能先安撫了妻子,其他的事只能稍後再作打算。
葉家的司機跟保姆把顏素送到了醫院就離開了,顏素做完檢查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揉揉酸脹的眼睛沒有了一滴眼淚。葉慕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葉母對她的反應這麼大,為什麼他們都說自己跟他們口中的大姐得死有關係,為什麼,還有葉父為什麼會用那種愧疚的眼神看著自己還說對不起?那個鏈子跟自己的身世有什麼關係?葉慕楓呢?他今天帶自己去他家裡的目的是什麼呢?不只是讓他們打她羞辱她這麼簡單的吧。一連串的疑問讓她覺得頭痛欲裂。理了好久也沒有理出思緒來。
再次睜開眼睛天還是黑的,黑的看不見一絲亮光,不禁暗罵這個醫院真是小氣的可以,樓道裡兩個照明的等都沒有嗎?她的身邊沒有一個人照顧她,好在葉雨欣是個女人,自己上的不是很嚴重沒有手斷也沒有腳裂的,只是一些皮外傷,可是心裡委屈至極,她憑什麼被他們又打又罵?歎了口氣換了個位置又睡過去了。
葉家保姆都被趕走了一家四口坐在客廳裡個個神色凝重,一道電話的鈴聲打斷了這個靜謐的氣氛,葉慕楓的手機響起是助理小張的匯報「怎麼樣了?」
小張站在樓道裡看了一眼病房裡已經睡下的女人說道「葉總,顏小姐只是一些皮外傷,被打的患處力道不大,所以沒有特別嚴重的地方,醫生給檢查過了,開了一些外用藥她現在在休息。()」小張匯報完等著電話那端人的吩咐。
葉慕楓對顏素是愧疚的畢竟是自己他利用了她,看到她滿身的傷心裡一抽一抽的有些難受,可是想到自己那個生死不明的姐姐,和不負責任的罪魁禍首父親,選擇了冷眼旁觀,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對自己而言就像是一件衣服一樣,只是因為要利用她才會讓她在自己身邊呆的久了一些。直到她嚶嚶的哭出了聲他才出了手看到父親眼中的痛苦神色,他心中並沒有想像的那種報復的塊感而是一陣愧疚對於顏素。
「葉總」面對電話那端的沉默沉默小張再次開口。
「嗯,讓家裡的阿姨過去照顧她吧,其他的你看著安排,一會兒把病房的房間號發過來,安排好了你就先回去吧。」
掛了電話葉城向他探來詢問的目光,幕心怒不可恕的拍桌而起「葉城,你很擔心那個野種啊?」
「幕心,你夠了,什麼野種,不要說得這麼難聽。」葉城反駁的話讓幕心更是怒從心來,委屈的大喊大叫。「難道不是野種嗎?那個女人是個女支女啊,她的女兒也是夜場出來的,這叫什麼?子成母業,你這樣維護她是不是想要把她認回來啊?作孽啊作孽啊,葉城你做了醜事現在報應到了兒子身上,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你讓我怎麼活啊,這是**啊。」她又大喊一聲嗚嗚的哭起來了。
「媽,爸,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那個顏素到底是什麼人啊?」葉雨欣安撫著媽媽不安的問道,聽到**兩個字她也下到了只有是親屬關係的才會被稱為**,難道那個顏素是?她不敢想像。
葉雨欣看向自己的哥哥,一臉的不可思議,葉慕楓掃了她一眼站起身來「我先回去了。」
「站住,楓兒你還要去找那個女人嗎?」幕心看著兒子痛心的問道。
「媽,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吧。」說完不顧父母和妹妹的反應徑直出了大門口。
「爸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葉雨欣有些著急看著父母愁雲滿目的兩張臉又不敢大聲質問。
葉城站起來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拉門就聽到妻子冷冷的呵斥聲「葉城,你是不是要去看那個野種?她不過就是受了些輕傷,可是我的女兒已經死了啊嗚嗚嗚」葉城伸出的手無力地垂下轉身看著淚流滿面的妻子「你放心,我不會認她的。」他頹敗的走回來攙著幕心回了房間。
葉慕楓回到公寓的時候阿姨已經過去照顧顏素了,他給阿姨打了個電話,阿姨正在病房裡給顏素整理換洗的衣服呢。剛接起電話就聽到了顏素再喊「阿姨,把燈打開啊。」
阿姨舉著手裡的電話愣住了看了看門口跟洗手間裡珵亮的白織燈心裡咯登一下擔憂的喊道「顏小姐?」那邊的葉慕楓似乎也聽到了阿姨的遲疑,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聽著顏素的回應。
顏素揉了揉眼睛,有些奇怪沒有聽到開燈的聲音怎麼就亮了,難道是自己的耳朵被打的不好用了?下了床去了洗手間。阿姨看著顏素進了洗手間一切很正常的樣子好像剛才自己的看到聽到的都是錯覺一樣。
再接起葉慕楓的電話「先生,剛才顏小姐叫我,您有什麼事嗎?」
「她怎麼樣了?」葉慕楓問道。
阿姨遲疑了一下說「沒什麼事,顏小姐現在在洗手間,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好就這樣吧,好好照顧她。」
葉慕楓回到書房拿起桌前的照片,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是和諧的春風一樣讓人覺得溫暖「大姐,我做的對嗎?我看到了他很痛苦的樣子,可是媽媽也好難受,我也是,還有她很無辜的被我利用了,大姐為什麼報復了爸爸我也感覺不到快樂呢?」他的眼前閃現出了那張受傷的小臉,滿臉的淚痕和茫然。
第二天早會剛結束秘書就告訴他葉局長在辦公室等他了。葉慕楓冷笑一聲,這麼迫不及待的來興師問罪了,他倒要看看他這個道貌岸然的父親會說些什麼。
邊神候個孤。顏素沒有聽醫生的話出院她說想再多呆兩天,她昨天一夜沒睡想明白了很多東西,人就是這樣冷靜下來會看的很透徹,葉慕楓那裡她是不可能再回去了,而自己現在傷成了這個樣子怎麼能回家去讓爸爸擔心呢,乾脆還是呆在醫院裡吧至少有睡覺的地方,反正這錢也是葉家出,自己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再不花他們家點錢,那可虧大發了。
「爸,這麼早?」葉慕楓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父親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正拿著自己跟姐姐的那張照片,聽到聲音把手裡的照片放回原處,轉過身來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葉慕楓關上門走過來站到父親面前看著他近乎蒼老的容顏一時間心裡劃過不忍。可是心底的怨恨讓他一開口就是一把毒箭直直的射入了葉城的心上。
「爸爸,我早就知道了,昨天我是故意的,怎麼樣?看到你的女兒跟你的兒子在一起你的心裡是什麼感想呢?」
葉城一張臉頓時變得煞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半天沒有吭聲,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歎了一口氣,放柔了自己的情緒開口道「你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會跟她在一起。如果是你的報復,你成功了,看到我跟她受到傷害你滿意了嗎?」
葉慕楓聽了他的話也再自問,滿意了嗎?他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凝望著照片上的女孩他低聲歎道「只是再怎麼樣報復你,我姐姐也不會回來了。」這句話聽在葉成的耳朵裡心裡更是難過不已。過了半響他再次開口說道「我跟她以後不會再有聯繫,你放心吧,其他的事情您自己處理吧。」
葉城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推開門走了。
顏素看著自己對面的葉局長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她被他看的有些發毛,已經好半天了她被他的秘書從醫院請到了他的車裡面,他只是審視的看著自己而不說一個字。顏素有些生氣了「葉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她的語氣帶著疏離和冷漠讓葉城心裡狠狠的一揪看著她依舊紅腫的小臉顫抖著雙唇開了口「還疼嗎?」
顏素看著他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眸裡有著她似懂非懂的情緒,但是他的這句還疼嗎?帶著明顯的關心,就像一個父親在慰問一個受了傷的孩子一樣。
父親?顏素的腦子裡突然閃過自己昨天整理的思緒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試圖從他深邃的眼底看出來一些什麼,也成本來對於眼前的女孩子就心有愧疚迎上她探究的眼睛忽然間覺得自己的心有些慌亂,不敢直視她,把目光投放到了別處。
「葉先生?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說。」
「昨天你拿走的我那個玉墜跟我的身世有關係對不對?」顏素詢問的語氣裡帶著一股堅定的氣勢,忽然間就明白了為什麼葉慕楓一定要帶她回去見家長還要她帶上那與整體造型渾然不搭調的紅繩玉墜。
葉城沉默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在這件事情上他是自私的,他不可能給眼前的女孩子一個身份也不可能跟她相認即使是私底下他也做不到。他顧慮的事情和人有太多,也有著太多的辛酸和無奈。16605878
「或者說你是帶著那條玉墜孩子的親人?」顏素試探性的詢問讓也成心裡一震整個身體隨之僵硬住。顏素看著他的反應似乎證實了心中的猜想,呵呵一笑「葉局長,為什麼不說話?我說的都是真的對不對?你在害怕,難不成我是葉局長在外面的私生女?」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葉城有些惱怒,卻像要極力掩蓋住事實。
「瞎說?我是不是瞎說葉局長您心裡清楚極了。」顏素不放過他臉上的表情,這個男人在害怕,在擔心,臉色變得蒼白,手也握成了拳。
顏素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壓抑著自己憤怒的情緒再次開口「把那個玉墜還給我。」
葉城看了看她微紅的眼眶小心翼翼的把口袋裡的那個玉墜拿了出來攤在掌心,顏素從他手中奪過來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手裡用幾乎顫抖的聲音詢問「你會認我嗎?」
葉城沉默的低下了頭,不說一句話。顏素對這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滿腔的鄙夷,看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支票,上面的數字已經填好,看來是早有準備啊。
顏素接過來看了看上面的數字譏諷的說道「葉局長,我跟葉慕楓睡一晚都不只一百萬,我看我還是繼續跟他在一起好了。」對待無恥的人就要比他更無恥,否則你永遠是弱者,受盡擺佈跟欺負。
葉城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怒視著自己的女孩「你想要錢?」
「既然然你都不認我,我多要些錢有什麼錯?更何況這是你欠我的不是嗎?」她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尖刀插進了葉城的心裡。
他的手幾乎有些顫抖顏素別過視線看著車窗,餘光掃在他身上,見他利落的拿出了支票本跟簽字筆又寫了一張支票地給顏素「這是一千萬,足夠了吧?」
顏素拿過支票看了看滿意的折好放進外套的口袋裡「葉局長您的孩子還真值錢,不過有件事你應該會永遠記得,我跟葉慕楓在一起**了半年,呵呵。」她說完就看到葉城捂著自己的胸口幾乎窒息的模樣,她就那樣冷冷的看著,看著他難受,這個男人一切都是自找的,雖然她知道自己跟這個男人沒有一點關係可是心還是忍不住疼了,為自己也為初夏。
手裡的玉墜是跟初夏剛認識的那一年自己過生日她送給她的禮物,她說這個玉墜是她媽媽給她的,還告訴她這個玉墜的主人就是她的父親,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叫父親的人沒有出現過,她覺得自己帶著這個東西心裡好難受可是看它還算值錢也捨不得扔掉就把它送給了顏素。
她在心疼是在替初夏心疼,如果初夏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會這樣對待她,她的心該有多疼啊,本來媽媽就不喜歡她,爸爸也不要她,那得多難過啊,與其這樣還不如不知道的好,顏素收回思緒。再次對葉城開口。
「請你管好你的兒子,不要再來找我,我還有個麻煩,就是徐唐希望葉局長看在我們有著不一般關係的份上幫我擋住這個麻煩不要讓我的爸爸,就是我養父受到傷害。我知道你能做到。」她揚起手裡的支票「這一千萬買斷我們的關係從此之後再也不相見。我這個人說到做到一定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麻煩,不會去破壞你美滿幸福的家庭也請你答應我的要求。」葉城點點頭應下,顏素下了車對車裡的葉城又說了一句話「葉局長,午夜夢迴的時候你的這裡好受嗎?」她指指自己心臟的地方呵呵一笑往住院部的大門口走去。
葉城看著顏素的背影歎了一口氣,他甚至不敢問她她的媽媽還好不好,當年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的愧疚和後悔煎熬的他的內心像是被人生生的挖出來了一樣。
但願這些事情就此結束吧,他真的覺得好疲憊啊,人生如果可以重新來過他一定不會做那件事。
顏素回到了病房把支票放好,將那個玉墜拿出來攤開放在手心裡低聲的自言自語道「初夏,我拿這一千萬給你贖身好不好?」然後把玉墜緊緊的抓在手裡「沒關係,我們的父母都不要我們,我們還有我們自己可以依靠。」
好在那天只是臉上被葉母打了一巴掌休息了兩天又是擦藥膏又是冰敷的已經看不出來什麼了。週一她是從醫院裡直接去的學校,這兩天阿姨已經把她的東西從公寓那邊都搬回來了。
這次的東西不多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跟自己的書包,從那一天自己被送去醫院之後葉慕楓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顏素知道他們之間已經完了結束了,當初被葉慕楓看上包養她其實也是因為有她脖子上的那個玉墜的關係吧,她的身份他一定早就查清楚了,那麼想來他應該也知道他那同父異母的妹妹是初夏了吧,難怪他會對初夏說那樣威脅的話,看她的眼神也是帶著憤怒和奇怪複雜的感覺。不知道他們那一輩人到底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手裡的這個破玉墜還真不是個好東西,真晦氣,現在初夏應該也用不上這個東西了,什麼狗屁爸爸狗屁哥哥都是混蛋。下了公車顏素把那個玉墜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拍拍手走進了校園裡。
一輛黑色的卡宴裡面肌膚白希的男人微微瞇著鳳眼對前面的手下說「去把那女人剛才扔的東西撿回來。」手下阿虎微微一愣然後恭敬的應了一聲「是,徐總」便下車走到了垃圾桶邊。
徐唐拿著手裡已經被洗乾淨的白色玉墜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容,望著顏素已經消失的身影眼底閃過一絲陰狠的笑意。然後把那個玉墜遞給了前面的阿虎「去好好查查這個東西的來歷。」
沒有了葉慕楓的糾纏顏素覺得一身輕鬆,雖然被當了一次棋子,又被打了一頓,不過能徹底跟那個男人劃清界限,這頓打挨得值啊,忽然覺得自己怎麼會有這樣自虐的想法呢?轉念一想,要是葉慕楓瞄上的人是初夏,那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啊,他會也像對自己一樣對待初夏嗎?初夏可沒有她這樣的胸襟要是真的換做是初夏只是**這件事,她一定會崩潰的,哎,幸好是自己當了葉慕楓的棋子,被打的也是自己。這件事一定不要讓初夏知道。
今天下午沒有課顏素給初夏打了一個電話,她剛從那個男人那裡回來,在家裡休息呢,顏素跟她閒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這件事還是初夏不再比較好,整理好了東西背上書包直接打車去了幕易寒的公司。
幕亦寒的公司還真不是一般的宏偉壯觀啊,她沒去過葉慕楓的公司,也沒去過別的公司,只是這裡大廳的裝潢就讓她覺得這個男人果然夠bt,所以初夏一定不能在跟在他身邊了,想起那次初夏滿身是血的情景就心裡噗噗的直跳。所以這件事還是盡早解決了比較好。
被前台小姐攔住詢問她來意,顏素瞥了一眼貌美如花的前台小姐說「我找幕亦寒有事要談。」前台小姐看著眼前一身平民打扮的顏素擰了擰眉頭問道「請問小姐,有沒有跟幕總預約呢?」
「預約?沒有,我有重要的事找他,你趕緊通報一聲吧,或者你給他打個電話,我直接跟他說。」顏素著急的跟前台說道。
前台小姐又打量了她一遍然後一臉鄙夷的說了一聲「抱歉沒有預約不能見幕總,這是公司的制度。」說完便去忙她自己的事情了。
顏素氣呼呼的白了那個前台小姐一眼,走到電梯間又被保安攔住了,沒辦法只能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等著,拿出自己的手機想要給初夏打一個電話,拿起來又放回去了。17fwk。
看著手裡的支票,顏素靈光一閃拿著支票走到前台小姐跟前「喂,幫個忙吧,我找你們總裁談生意的。」
前台小姐翻了個白眼抱歉的笑了笑「抱歉小姐,談生意也要預約的。」說完了又坐下了。
顏素攤開了手裡的支票放在檯面上「看,我這是給你們總裁送錢來了,真的,趕緊帶我去找他。」前台小姐這次發怒了氣呼呼的站起來看都不看那張支票一眼「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小姐不是那一張紙就能歡換通行證的,你要是再不走我叫保安把你丟出去了。」
顏素被人家當成了瘋子心裡極度鬱悶正要發怒,就傳來了一道帶有磁性好聽的男性聲音「小前妹妹,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顏素看著剛才還怒氣沖沖對自己指手畫腳的前台小姐馬上換上了一副嬌羞的模樣站起來「文少,您好」顏素順著不斷放電的前台小姐的炙熱視線看過去,頓時也驚艷了一下,本來覺得葉慕楓已經夠妖孽了,沒想到這個男人生的如此精緻,讓顏素瞬間有了枉為女人的感慨,真的是太好看了,顏素這個不愛花癡花美男的良家女子都不禁忍不住多看了一陣。
「小前妹妹,我說了多少次了,文什麼少啊,叫我哥哥,記住了嗎?」說著還眨了一下那雙電力十足的狹長鳳目。電的前台的那位美女笑的花枝亂顫然後嬌滴滴的喊了一聲「文哥哥。」
男人似乎很受用,捏了捏那女人的臉蛋說了一句「真乖」
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顏素又轉過臉去問前台小姐「你們總裁在不在?」
「在,在辦公室呢,您請吧。」
花美男呵呵笑著王電梯口走去,顏素見狀也跟了上去。電梯門打開,花美男邁了一步,顏素正要跟上去就被保安又攔住了「小姐,你不能上去。」
「為什麼他就能啊,他不是也沒有預約的嗎?」
保安恭敬的喊了一聲文少然後不搭理顏素把她晾在了一邊。顏素氣得牙癢癢,喊了一聲「我是跟你們總裁談生意的,看我支票都帶來了,通告一聲會死啊,你們這群木頭,有錢送上門都不要。」正要關上的電梯門被裡面的人打開那人走出來站在顏素面前打量了她一番然後開口問道「你想找幕亦寒?」
顏素看著眼前的花美男點點頭。
「你告訴我你跟他是什麼關係,我也許能幫你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