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聖的想法很簡單,這鄭家一定不簡單,或許,他們知曉更多,甚至還擁有那幾樣東西,而宗政司棋對於他們家很重要,抓了宗政司棋,一定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他已經什麼都顧及不了了,那些東西他勢在必得,哪怕是一點微弱的希望,他也要狠狠地抓住。
卻不見,在他們走之後,那院中喝酒吃飯的眾人都朝這個方向看了看。
龍灝道:「不追嗎?」
傾修高深莫測地看著那夜空,「司棋一定有自己的打算,隨她去吧。」
他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那魔聖大概就是曾經魔族魔尊墨梵的兒子,宗政司棋曾經被墨梵擄去一段時間,且那孩子……
一路上,宗政司棋老老實實地呆在宗政墨冶那似乎是萬物袋的法寶裡,四周黑漆漆的,但絲毫不影響她觀察四周。
只見宗政墨冶輕輕鬆鬆地便越過了死亡之海,到了魔川大陸之上。
她心中沸騰著,馬上就要見到他了,不知道這麼多年了,他過得如何了?
她知道,宗政墨冶一定是墨梵的孩子,很可能,也是自己的孩子,雖然不知道墨梵用了什麼方法將他給生了出來。
她恍惚記得,當年墨梵離開之時,那一個早晨,睡夢之中,她記得自己體內似乎有一個溫暖的東西被抽離出去。
那時候,他和墨梵天天在一起,沒有用藥,她的生育能力一向發達,肯定是已經懷上了墨梵的孩子,但被墨梵抽離出來了。
她幾乎不用測算便已經斷定了,宗政墨冶,一定是自己的孩子。
很快,便到了魔川大陸的魔宮之中。
如今的魔族在魔川大陸之上繁衍了這幾百年,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這魔宮的規模也比當年的舊魔宮廣闊得多了。
這麼多年,墨梵便是住在這裡嗎?
宗政司棋之前來過一次,對於這裡的佈局還是清楚的,已經是冬天了,魔宮之中種的大片稻穀已經收穫了,已經換成了大白菜,那魔尊所住的宮殿外,用竹子遍了籬笆,籬笆上結了好多南瓜和絲瓜等反季節蔬菜,這整個魔宮簡直就是一個農場啊!
宗政墨冶急匆匆地往自己的住處走去,宗政司棋也在看,見他住的宮殿,甚至比墨梵的還要好,宮殿前的花園,也是種滿了蔬菜,即使在冬季也是綠油油的一片。
宮中卻沒有墨梵的氣息。
他去哪裡了?
宗政墨冶進了宮殿,放下了手中的寶劍,喝了一口水,便將宗政司棋從他的袋子裡放了出來。
宗政司棋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的情景,這宮殿之中也是非常豪華的,看來墨梵對宗政墨冶很是寵愛。
「你給我在這裡好好地呆著,我不會害你性命,我只想拿到東西,救我娘親。」
宗政墨冶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門口的侍衛聽到了動靜,恭敬地走了進來。
「少尊,您回來了。」
「嗯,」宗政墨冶問道:「我父尊他去了哪裡?」
「少尊,您不在的這一段時間,海妖又來進犯,魔尊大人和獸修們去了海邊。」
「又是海妖!」
宗政墨冶狠狠地咒罵了一聲,拿起桌上的寶劍,便衝出門去。
那侍衛看了看宗政司棋,小心翼翼地道:「少尊,魔尊大人有令,絕對不可以傷害人類,更不許帶人類來魔川大陸,少尊您看這——」
宗政墨冶看看宗政司棋,一揮袖,將她直接放入了自己的內天地之中,他拿著寶劍便出了魔宮,往海邊去了。
魔川大陸原先是一些獸修的地盤,魔族來此繁衍不過幾百年,獸修之所以這麼慷慨的讓魔族來此,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海中的海妖。
這片大陸的近海,離龍宮尚遠,山高皇帝遠,龍王管不著,海中有許多海妖,也是獸修的一種,其歌聲甜美無比,能引誘人在不知不覺間陷入海中,成為海妖的美食,海妖一直對這片大陸虎視眈眈,原先的獸修沒辦法,才邀請了魔族來一同對抗海妖,保衛這片大陸的所有權。
這大過年的,海妖又開始進犯大陸,墨梵已經領著大批魔族和獸修一起去對抗海妖了。
宗政墨冶便去支援他。
宗政司棋在宗政墨冶的內天地之中,也跟著去了。
她也心掛著墨梵的安危。
很快便到了海邊,人還未到,便傳來了甜美而悅耳的聲音,那聲音很是美好,帶著別樣的魅惑之力,令人不禁想挪動腳步,往那聲音的來源處去看一看,看能發出此等美麗聲音的會是個什麼樣的美人,恐怕就算是紫階巔峰強者也難以抵抗它的魅力。
若是一靠近,那完全就是陷入死地,海妖還會分泌出一種特殊的氣體,如蜃的屋霧一般,能讓人產生錯覺,看不清它的本來面目,一步步地向它靠近,一步步走向死亡。
宗政墨冶聽到那歌聲,低罵了一聲,「該死!」
他已經飛臨一處巨大的海灘之上,天空一片灰暗,海中刮著狂風,驚濤駭浪,很是恐怖,有大批的魔族和獸修之人正在海灘之上呈集結之勢,有些醜惡的人形獸修正大批大批地往岸上去,那獸修分明是人形,但長有魚臉,渾身都是鱗片,十分兇惡。
魔族之上迎上了他們,正浴血奮戰,但是那海妖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源源不斷地從那水裡出來,似乎根本就沒有底,而且還不斷有美妙的歌聲從海中傳來,引誘得魔族渾身無力,難以再戰。
又一批海妖撕破了魔族的防禦線,衝上岸來了。
「魔主天下!」
一聲厲喝之後,那一片地域突起一陣黑風暴,那其中的海妖瞬間便成了一團團的死魚,魔族的防禦線很快便拉了過來,守住了那一片。
「守住!不可讓海妖再進一步!」
一個男人在魔族之中高呼著,指揮著戰鬥,聽到那聲音,宗政司棋不禁朝他看去。
墨梵還是那個墨梵,更像是宗政司棋熟悉的那個墨梵,他冷靜沉著地指揮著戰鬥,手下的寶劍不斷地收割著海妖的生命,他渾身浴血,但也不見半點遲疑。
那寶劍戰甲之上都已經不知道是沾染了多少海妖的鮮血,他滿身戾氣,在戰場之上左右衝突。
「放火油!」
魔族之中,大批的高手搬來了火油,抵抗著海妖歌聲的誘惑,往那海面騰空而去,火油一下子如雨傾斜。
放完火油之後,眾多高手沒有立馬返回,而是往那火油之中投下火種,瞬間,一條巨大的火龍怒吼著出現,頃刻間便包圍了整個海灘,甚至是鄰近的海面上也是熊熊燃燒的大火。
海妖最是怕火,這一燒,他們立馬退了回去,被那火牆阻隔在外,藏在海裡連頭都不敢冒,那歌聲也消失了。
但岸上的眾多魔族卻並未有半點鬆懈,那火不可能持久,這只能讓海妖退去一陣,馬上他們又會殺回來。
趁這點時間,墨梵進行了從新的部署,加固了防禦牆,還有布下各種機關陣法,防止海妖攻入魔川腹地。
「父尊!」
宗政墨冶落在了墨梵的身邊,滿身是血的墨梵看到他,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道:「去防禦海妖。」
宗政墨冶未曾說話,到了防禦牆的第一層,那都是由紫階巔峰強者組成。
沒一會兒,那火油便燒沒了,海妖的歌聲又隱隱約約傳來,更不時有海妖的頭從海中冒出來窺探著。
宗政墨冶不是第一次和這些海妖交手了,此時看到他們的數量也隱隱有些頭皮發麻。
水族的地盤遠比陸地廣闊,水族的數量也不是魔族和岸上獸修能比擬的,海妖似乎永遠也殺不完,它們總是先讓藍階青階的小兵打頭陣,消耗完魔族的力氣,便是恐怖的紫階高手出擊。
宗政墨冶心中有了一絲決絕,此次,他要解開自己設下的封印,給這些海妖強力一擊,永除後患,到時候定會引來天罰,他也不得不飛昇離開。
或許,他應該飛昇了,去天界,尋找更多的機會。
海妖的歌聲又傳來了,眾人不禁提起了驚覺,靜悄悄地等著海妖的到來,卻不敢進海一步,海中那是屬於水族的地盤,魔族貿然進入只有死路一條。
「冶兒。」
在宗政墨冶身邊全神戒備的墨梵突然說話了,「你飛昇吧。」
墨梵一直以來都知道宗政墨冶的心思,他繼承了他母親的強大天賦,作為遠遠超越了墨梵,是這人界最強大的強者,早該飛昇了,但是他一直逗留人界,便是放心不下魔川大陸。
墨梵不想成為宗政墨冶的累贅。
「爹——」
他輕聲地喚了一下,但還未說話,突聽腦海之中傳來一個陌生且美妙的女人聲音。
「用鱗片,召喚龍王,殺海妖。」
他身體一凝,下意識地朝四周看看,身邊都是魔族的紫階強者,並無女子。
那美妙的女聲從何而來,且那聲音如此美麗,似乎連海妖的歌聲都沒法比。
「龍鱗乃是龍皇信物,用他召喚龍王。」
宗政墨冶還是不懂,但那聲音給他的感覺如此溫暖,他竟然依言躍入了空中,將那一片龍鱗取出。
「冶兒,你幹什麼?」
墨梵不解,忙騰入空中,護在他身側。
只見宗政墨冶將那龍鱗拿出之後,那龍鱗之中透出的紫金色光芒竟然猛然變強,光芒照耀著整片大海,似乎將那海上的陰雲也驅散了。
那龍鱗之中有著強大的真龍氣息,驚得海妖四散奔逃,似乎是遇見了天敵一般。
那可是准天尊神龍龍擎天的鱗片!龍擎天把狗尾巴給佔了,宗政司棋生了幾天的悶氣,這一過年,他還很欠扁地來宗政司棋家過年。
又不能要了他的命,宗政司棋很不甘心,便叫他拔了很多鱗片和龍鬚來,算是給狗尾巴的聘禮了。
對於龍族來說,拔龍鬚是堪比凌遲痛苦的酷刑……
宗政墨冶不懂,其實在獸修之中,沒有人類這麼多的講究,人類的信物都是諸如玉璽兵符之類的東西,用它發號施令,獸修的信物便是自己身上的東西,比如那龍族便是自己的鱗片。
龍族若是發號施令,直接拔塊鱗片做信物,方便簡潔、綠色環保,且造不得假。
此時,宗政墨冶手中的那一枚,便是紫金色的龍皇鱗片,能調動一切獸修為它辦事,見鱗片如見龍皇本人,就算在天界,獸修看到這鱗片也要乖乖聽話。
龍皇是絕對不會輕易拔鱗片送人的,既然送出了,那就有絕對的權威。
「召喚龍王。」
宗政墨冶腦海之中又響起了那美麗的聲音,他定定心神,對著大海沉聲道:「龍王何在?」
那聲音喝著海風,傳出去老遠,似乎整片海域都流蕩著他的聲音。
但卻不見龍王出現。
宗政墨冶不由得有些急了,又聽那聲音道:「放心,它會來的。」
宗政墨冶又連喚了兩聲,終於聽見遠方一陣陣龍吟之聲傳來,「龍皇使者大駕光臨,小臣有失遠迎!」
龍王的威嚴將整片海域幾乎是壓得連海平面都降了好多,那海風和驚濤平了,似乎連烏雲也散去了,一條長約百丈的青色巨龍橫陳在海面之上,那海妖已經逃得沒影了。
宗政墨冶見有效果,心中一喜,但面上不動聲色,將那龍鱗收好,對那龍王道:「海妖進犯我疆土,替我除之。」
龍王允諾,一聲長吼之後,又有數條略小的龍族從遠方飛來,直接便撲入了海中,還帶著水族的千軍萬馬。
龍族對於獸修是有些絕對的威懾力,很快那無數的海妖便被捕殺了個乾淨,深海之中傳來慘叫聲,海水幾乎都被染成了紅色。
不消一會兒,龍王便來跟宗政墨冶交了任務,領著一家老小,鑽進水裡消失了。
海妖的歌聲早已經消失了,眾多魔族看著那空蕩蕩的海面,還有些不可置信。
這麼多的海妖,就這麼消失了?
宗政墨冶看了看那海面,轉身向墨梵,卻見他面色陰沉,看不出該有的高興,只是道了一聲,「你還是沒有死心。」
當初宗政墨冶無意間得到了那喚魂丹的製作方法之後,便就滿世界的尋找材料,龍鱗就是其中一味,沒想到他還真是找到了,但墨梵不見半點高興。
他轉身就離去,去忙碌著清點魔族的傷亡,宗政墨冶便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兩父子一直沒有再交流,直到第三日,才將這裡的東西一切打理好,父子倆同回魔宮。
回了魔宮,宗政墨冶才突然想起了宗政司棋,她似乎是凡人,這凡人被關在自己的內天地之中三天了,沒有進食必死無疑!
他忙打開內天地,將宗政司棋給放了出來,她正在宗政墨冶內天地之中的小廚房裡煮飯,還拴著圍裙就被抓出來了,那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宗政墨冶,帶著疑惑。
見她那紅光滿面,一點也不像餓著的模樣,宗政墨冶舒了一口氣,正欲將她又放進去,卻見墨梵不知道何時正站在他的身邊。
他未語,直接將宗政司棋給抓住,收入了自己的內天地之內,一雙眸子帶著絕對的怒火。
「宗政墨冶,我說過多少次,不要帶人類進魔川!」
他忘不了多年前在人類手中殘敗的事情,人類的力量強大過了魔族,魔族無力再與人族為敵,而宗政墨冶竟然敢抓人族到魔川上來,這可能引發人魔兩族的第二次大戰,魔族百年來的心血可能毀於一旦。
宗政墨冶淡淡地道:「我的事情你少管。」
墨梵不再說話,轉身離開。
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們父子倆之間的關係便不是這麼和睦了,大概是從宗政墨冶知曉她的母親並未離去之後吧。
宗政墨冶對於她母親的身份很是執著,墨梵便讓人放出了消息,說她一直在昏迷,本以為可以讓宗政墨冶消停一些,沒想到他不知道從何處知曉了『喚魂丹』的存在,一門心思地想煉出這種丹藥來救活他的母親。
對於這個兒子,墨梵很是無奈。
他回了自己的宮殿之中,在這冷清的情景之下靜默了半晌,他已經一年多沒有回魔宮了。
坐了半晌,他入了自己的內天地之內。
他這內天地雖然不是很大,但也是青山綠水,一條小河從山坡下蜿蜒而過,那山坡上,有一處小房子,看到那小房子,他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便是一鬆。
這是根據他記憶之中小時候的家蓋的房子,有著屬於家的味道,猶記得宗政墨冶小的時候,他便經常帶著他來這裡,父子倆一起做飯,但現在,兒子大了,也開始疏遠他了。
他走向那小屋子,卻發現今日宗政墨冶抓來的那個婦人正在門口摘他的柿子吃,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帶著疑惑。
說宗政墨冶劫色吧,眼前這女人姿色平平,似乎已經三十出頭了,典型的農村婦女,墨梵以前給他找了許多絕色的美姬希望他成家,也不見他有半點心動,這女人他斷然不會看上的。
且這女人也無玄力,只是普通人而已,他想不通宗政墨冶為何要將她抓來。
宗政司棋看墨梵來了,心中帶著歡喜,一雙眼珠子轉著,打量著他。
墨梵上前,道:「你放心,我會派人將你送回去的,不必害怕。」
他便不管宗政司棋,轉身推開了那農家小院子,進了屋子去。
這小院子用了簡單的泥石造就,裡面只有三間草屋,寒磣無比。
就跟宗政司棋剛來人界之時住的破草屋差不多。
進了屋,墨梵便拿出了鍋碗瓢盆,又去門口的地裡砍了幾顆菜,還去屋前的河裡抓了一條魚來,看來是準備做飯了。
宗政司棋在那看似一推就倒的窗戶外看著,欣賞著墨梵做飯的模樣。
很快,這農家小院便升起了炊煙裊裊,其中還帶著食物的香味,讓宗政司棋不禁口水直冒。
菜很快就上桌了,就兩個菜一個湯,一個炒白菜,一個白菜湯,還有一個紅燒魚,都是就地取材,還有墨梵獨門炮製的泡菜。
那泡菜宗政司棋可是一直心心唸唸著,關猛也做了很多泡菜,很美味,但跟墨梵做的比起來,總是差了這麼一點味道。
墨梵將那菜端上了那簡單的小桌子,宗政司棋便一直扒在窗戶口看著,卻不見墨梵叫她進去吃飯。
這摳門!怎麼可以放任她一個飢寒交迫的可憐女子在門口看著他吃飯。
墨梵取出了兩幅碗筷,分放在兩邊,卻不見他叫宗政司棋進屋,而是獨自坐下。
首先,便給對面那飯碗盛了飯,還夾了點魚肉,細心地將那魚刺都挑乾淨了。
這是要幹啥?
宗政司棋探頭探腦地在那窗外光明正大地看著。
「多吃點魚肉,你都瘦了。」
似乎是對著對面的那個『人』在說話。
但他對面,除了一個碗和一雙筷子,便什麼都沒有,若是有人在那暗中隱藏著,宗政司棋這天尊肯定能一眼瞧出。
墨梵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沉默地吃著飯,只是偶爾給對面的那個『人』夾上一點菜,放入碗中。
宗政司棋則是一直在那窗外望眼欲穿地看著,直勾勾地盯著那桌上的飯菜,比流浪狗還可憐幾分。
但墨梵似乎並未看見。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話了,「冶兒都大了,有什麼事情都是藏著掖著,再也不肯跟我這父親分享了。」
他對面並無人,一直都是墨梵自言自語。
「我知道冶兒一直很想見到你,可是我也不知道你在何方,聽說百年前你帶著你的夫君曾經回來過,整個西元大陸都傳遍了,甚至我們這裡也有人知曉了,可惜我沒有見到你。」
「那孩子就跟你一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麼多年了,一直在四處調查著。」
「我是不是該告訴他真相了?」
「可是,我怕他接受不了。」
「我該怎麼辦?」
他一直低聲地自言自語,到最後也不吃飯了,靜靜地坐著,似乎是在思考。
大概是宗政司棋吞口水的聲音過於大了,墨梵終於想起了還有另外一個人,他朝門外看看,便看見宗政司棋那水嫩嫩與流浪狗還可憐的眼神。
「進來吃飯吧。」
一聽這話,宗政司棋高興地幾乎是飛奔而去,坐到了墨梵的對面,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碗就吃。
墨梵張張嘴,想說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口,便任由宗政司棋將他對面的那一碗飯加菜狼吞虎嚥地吃完了。
吃完了一碗,她還不滿足,又去盛了一碗來,繼續低頭狼吞虎嚥的吃。
墨梵歎了口氣,大概是可憐宗政司棋。
也不知道宗政墨冶是什麼時候將她抓來的,看來是幾天沒吃飯了,怪不得見她在門口摘柿子吃呢,看來定是餓壞了。
他索性也不吃了,將那菜都留給她,「你放心,我會派人送你回去的。」
「嗚嗚。」
宗政司棋回應了兩聲,專注著吃飯。
吃了一會兒,她抬頭問墨梵,「你剛才跟誰說話呢?」
「和我妻子。」
「哦,」宗政司棋低頭,繼續吃飯,但心思已經千回百轉。
他的妻子,是指的自己嗎?
百年前,她確實回過人界。
宗政司棋正想繼續問,那動作便是一頓,有人強行闖入了墨梵的內天地之內,但墨梵似乎是並未察覺一番,或許他是知道誰進來了。
馬上,就聽門外是急匆匆的腳步聲,門被人大力地推開,宗政墨冶氣匆匆地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也不管宗政司棋在吃飯,將那東西往桌上狠狠一摔。
「爹,我的娘親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