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宗政司棋與西門罄正共處一室,今夜之後,西門罄便會隨著魔族的高手回魔島,今夜那是纏綿悱惻,幾乎是要將這一輩子的愛意抒發在這一夜之間。
他們二人又是許久未見了,天界的時間根本就不是時間,兩三年的時光不過就是一眨眼。
「表哥!」
宗政司棋摟著西門罄的闊肩,低低地喚了一聲。
「嗯。」
西門罄也是低低地回著,低頭吻在她的唇上。
萬物俱靜,在這般的寧靜之下,二人靜靜地享受著濃濃的愛意,似乎又回到了人界的那段時間。
那時候他們日夜相伴,一同修煉,彼時他是楚國皇子,她是宗政家族不受關注的小人物,但卻是快快樂樂。
可是這幾十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們的身份劇變了幾遭,物是人非,但不變的還是那片真情。
前世今生,此情不輟。
「司棋,隨我去魔島吧。」西門罄揉捏著她的頭髮,在她耳邊小聲地道。
「不了,」宗政司棋無奈地拒絕了,「傾修要回雨族,我要隨他去雨族。」
西門罄明白宗政司棋的心意,便也默然了。
他們以後的日子還長,會有機會的。
兩相無語,唯有愛意濃稠。
第二日,婚宴終於結束了,大批大批的賓客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西門罄也隨著獄蕭何等魔族高手離去,自回魔島。
宗政司棋未曾走,被小芳給叫了過去。
他還真是要宗政司棋給他鑄出一把新劍才讓她離開。
隨著小芳在關家大本營之中右轉右轉,穿越了重重疊疊的宮殿群,便到了一處黑乎乎的山洞前。
「到了,這就是奴家修煉的地方了。」
怪不得這麼多年宗政家族的都沒有尋到他,原來是在一直藏在關家修煉!
小芳提著裙子,在前方小心翼翼地走著,這山洞一片漆黑,腳下碎石遍佈,宗政司棋自然是跟在他身後。
越往裡走,越是漆黑,宗政司棋心中泛起了嘀咕——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總感覺這小芳是不懷好意。
走了許久,終於到了洞口的深處,小芳輕輕推掌,便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間之門,那門內是一片光明的世界。
隨著小芳走了進去,見到那裡面是一片無邊無際的世界,山川叢林沼澤海洋,樣樣俱全。
迎面撲來一種厚重沉鬱的感覺,像面對的不是一個世界,而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巨無霸,胳膊上不禁泛起了一陣陣的涼意,汗毛根根豎起。
她撫撫那挺立的汗毛,「老祖,這裡——」
下一刻,卻愕然得說不出話來,只見身側之人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
那花花綠綠的裙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襲厚重沉墜的深色戰袍,頭髮之上亂七八糟的髮簪步搖小紅花也沒了,一頂整潔玉冠將頭髮高高綰起,利落而流暢。
「老祖,你、你——」
那柔柔弱弱的小芳,瞬間突變成了一個青年的英俊青年,挺拔的身姿似乎是承載著整個天地,有種一番絕頂高手的頂天立地傲然之感。
他眼望著眼前的無邊景致,道:「這是我修煉的空間,裡面都是這些年我在天界四處抓來的玄獸,以及我碰到的一切險境,都被我移到了此處。」
那嗓音變得醇厚清幽,帶著男子特有的厚重之感!
這才是宗政司棋心目中那個老祖應有的英姿啊!未等宗政司棋表達她那如黃河之水一般滔滔不絕的仰慕之情,宗政芳已經一揮衣袖,身形破空而去。
還帶著蝕人的罡風,順便將宗政司棋也帶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騰入了虛空之中,朝著那空間的深處而去。
「嚎——」
兩人才進入,那平靜的山川河流之中便衝出了數個的兇惡巨大玄獸,鋪天蓋地,張牙舞爪地便沖兩人而來。
那實力,最弱的也是神皇!
見那大批大批的神帝玄獸朝自己殺來,宗政司棋愣愣地看著,幾乎都忘記了思考。
感覺自己就是個暴露在眾多飢餓大灰狼面前的小白兔!
羸弱得不堪一擊。
身前傳來一聲悶哼,只聽一聲低低地男人怒吼,「去——」
只見宗政芳的手中,便多了一把亮光霍霍的寶劍。()
一見那劍,宗政司棋便兩眼放光!
神帝寶劍啊!
「滅!」
又聽一聲悶哼,漫天刺眼神光突顯,宗政司棋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只聽見耳邊一陣陣驚天動地的聲音,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卻見眼前什麼都沒有。
唯有遠空還有少量尚未逃遠的驚恐玄獸去,其餘的都在宗政芳的劍下化成了飛灰!
這麼一大片神帝玄獸,少說也得幾十幾頭,就這麼消失了?
臥槽!
好強悍的老祖!
宗政司棋心中那一汪崇拜的清泉頓時匯成了滔滔長河——這就是她的老祖啊!
很快,宗政芳便落地了,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平台,正是這空間的正中心,也是靈氣最濃郁的地方!
他指著這裡道:「你便在這裡鑄劍吧。」
宗政司棋頷首。
這裡的靈氣如此濃郁,不知道老祖能不能讓她在此修煉幾日再走?
卻見宗政芳大袖一揮,藏在宗政司棋內天地之中的一家大小,便全數入了宗政芳的手中,傾修雷豹龍灝狗尾巴小龍加上一眾大大小小的玄獸,連帶著宗政司棋的內天地都沒了!
就留給宗政司棋一把小破錘,加一些珍貴的鑄劍原料。
「老祖,您這是——」
宗政芳絲毫沒有強取的覺悟,微笑著道:「等你到了一定的境界,便會知曉,這最強大的鑄劍師鑄劍師根本不需要工具,所有的工具輔助都是身外之物,靠自己的實力,才能鑄出最強大的劍!」
宗政司棋眼珠子轉轉,看看手中的小破錘——他是讓她用這個小破錘鑄劍?
她如今可沒有老祖那強悍的實力啊!
未曾弄明白,便見宗政芳轉身騰空而去。
「你就在這裡好生鑄劍吧,我在外面等你。」
宗政司棋看著他離去。
就這麼完了?
就把自己孤零零地放在這裡?
一把小破錘,一點材料,不僅是內天地沒了,內天地之中的一家大小沒了,就連一直形影不離的噬天也沒了!宗政司棋真正地成了一個光身!
宗政司棋想不通這老祖心中所想,但還是在這裡老老實實地開始鑄劍了。
這裡靈氣濃郁,鑄出來的劍想必是非常強大,但是苦於工具太坑爹。
宗政司棋整整用了一年的時間才用那小破錘勉強鑄出了一把神皇劍來。
卻不見小芳來接她。
此時才猛然想起——他說在外面等自己!
也就是說,要自己從這裡走出去!
一個神皇要從這遍地神帝玄獸的秘境之中走出去。
此時,宗政司棋才後知後覺地知曉了這老祖的險惡用心。
「啊!坑爹的老祖——」
卻不見宗政芳正抱著劍站在空間外面,宗政司棋在那裡面的一舉一動他都知曉得一清二楚,冷峻的面上佈滿了嚴肅。
身側那與他同樣英氣勃發的女子有些遲疑。
「萬一她出不來怎麼辦?」
宗政芳依舊是沉默著,許久才道:「她一定能的。」
守護者搖搖頭,歎息一聲,將頭輕輕地靠在了宗政芳的肩膀之上。
身側也多了幾個人,正是那未曾離去的雷豹龍灝傾修白夙關猛小龍和狗尾巴等人,他們本來是藏在宗政司棋的內天地之內的,想跟宗政司棋進入看個究竟,沒想到被宗政芳輕易地將宗政司棋的內天地給抽離了出來。
現在宗政司棋隻身處於那空間之內,完全不知曉她此時的動靜,幾人那都是急壞了。
「黏包!把我娘還給我!」
狗尾巴一臉的不爽,揪著宗政芳那戰袍的下擺不放。
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眾人也不由得急了,如今都一年了,那劍也該是鑄好了吧,怎麼還不見小芳去接人?也不讓雷豹等人進入。
宗政芳低頭,用手捏捏狗尾巴的小臉,帶著長輩的慈愛之色,「我不會去接她,等她到了神帝之境,自然會出來。」
「神帝之境?」雷豹若有所思,很快便明白了。
宗政芳這是要磨練她啊!
宗政司棋如今已經是神皇五星了,想從宗政芳的空間之中出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那裡面可是遍佈神帝級別的玄獸!
唯有修煉到了神帝殺出一條血路才有可能出來。
雖然有點揠苗助長,但是,宗政司棋一定能夠達到的!
小龍也明白了他的用心,但還是憂心忡忡地問道,「那我娘親她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呢!」
宗政芳看著那遠空,視線已經破開了空間,看到了那空間深處正與眾多玄獸搏殺的身影,「少則千年,多則萬年。」
一個神皇要想達到神帝之境,歷史上出現的那幾個驚艷之才也都是用了萬年的時間,宗政司棋的天賦乃是絕頂,加之又身負祖先的恩澤,想必能夠更快。
眾人也是一致沉默了。
這將會是宗政司棋修煉至今遇到的最大一道坎。
這神皇與神帝之境的壁壘十分玄奧,絕大多數神皇便是一生止境於此了,唯有少數佼佼者能突破這層壁壘。
若是成了神帝,將會達到一個全新的境界!真正地成為傲立天地之間的強大人物!
狗尾巴嘟著小嘴兒,牽著關猛和雷豹的手,看著那遠空,對於小芳拐走自己的母親還是抱著極大的怨念。
外界的一切宗政司棋都不知曉,她在那空間深處,正將鑄好的劍收好,便聽見週遭一陣陣的蠕動之聲。
從四面八方的叢林之中,竟然衝出了許許多多的神皇玄獸,那數量,可謂成百上千。
一見那眾多朝自己猛撲而來的玄獸,宗政司棋便頭皮發麻,提劍轉身便逃去,但是這四周,已經被玄獸重重包圍,逃無可逃。
怎麼辦?
事到如今,宗政司棋唯有硬著頭皮提著剛鑄好的新劍殺了上去。
這裡只是內圍,內圍之中的玄獸只有神皇之境,但是外圍,卻是神帝玄獸出沒的地方,若是宗政司棋想出去,就必須得衝出外圍!
她面對的,將是無止境的殺戮!
是殺出一條血路,還是永遠滯留此處?
宗政司棋果斷地選擇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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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滿課,連上了兩天的滿課,我實在受不住了,當兩天的三千黨吧…
掩面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