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司棋將柳家的事情與柳鴻說了,柳鴻一聽,很是憤怒。
他兩百年前出來遊歷的時候,家中祖父尚在,只有一個柳傾,還沒有柳棠,柳家尚還鼎盛。
沒想到兩百年過去,家中竟然生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忙對宗政司棋道了一聲謝,便急急地往蘭城趕去。
柳鴻一回歸,柳家不僅有了神王煉丹師,還有了神侯高手,復興崛起不過朝夕之間的事情了。
送走了柳鴻,宗政司棋將封閔身上能用的東西都收集了一些,便準備繼續往西邊去,趕往神機學院。
那裡不僅有自己前世的戰寵白夙,還有自己的女兒。
這世間的緣分真是奇妙啊!
想不到狗尾巴誤打誤撞,竟然尋到了自己前世的戰寵。
這麼多年過去了,宗政司棋兩世為人,前世和今生的記憶都在慢慢的復甦,那白夙也早已經被她想起。
記憶之中,那個愛鑽自己被窩的黏人小傢伙,不知道如今成什麼樣子了?
白闕更是興奮,他長這麼大了,還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同類呢!
而且,還是自己的祖先!
便沒有進入內天地,就以他這九頭天狼之身,隨著宗政司棋一道去神機學院。
他要第一時間看到自己的祖先白夙!
那可是他的偶像啊!
馮紹何一行人也是收集了封閔身上的一些有用的東西,學生們都很高興,這封閔飛蛾乃是神帝修為,它身上的東西隨便地撿一件都是寶啊!
且此次期末考核有了這些東西交差,那定然能得一個絕好的成績,能得到更多的丹藥和更好的功法。
當然對於宗政司棋,那是感恩戴德。
馮紹何知曉宗政司棋要去神機學院,便邀請了她一同前去。
宗政司棋並未拒絕,本想再沿途歷練一番的,但現在她突地很想看看狗尾巴和白夙,便與神機學院的一道上路了。
神機學院來的時候有十幾人,但現在加上宗政司棋和白闕,也只有十一人了,死了好幾個學生,大家得到寶物的情緒淡化之後,便是不斷的失落和悲痛。
畢竟都是同窗修煉多年的好友啊!
神機學院沒有用什麼代步的法寶,都是騰空而來。
宗政司棋和肉包子坐在白闕寬闊的背上,跟著眾人一道前進。
目標,樊城!
期間,宗政司棋進了自己的內天地之內,將那在洞窟之中的人類強者找了出來。
他還是被邪氣控制著腦子,就算是被困天索鎖著,也見人就如野獸般的衝撲而來。
傾修在一邊看著,悠悠地道:「這人身上死氣太重了,我不敢靠近。」
他雖然有了身子,但本質上還是一縷生魂,好不容易才褪盡了死氣,若是接觸到那人身上的死氣,便會被污染,墮入輪迴,這麼多年的努力就算是白費了。
宗政司棋走過去,見那人身上被困天索勒出了許多血痕,鮮血淋漓,依舊是不知疼痛,高聲的嚎叫著,如野獸的嘶鳴,聽得人心中發麻。
她忙用控雨訣為他消除死氣,又配合了許多丹藥,才將那人身上的死氣和邪氣褪盡了。
只見他悠悠地睜開了眸,一雙眼睛總算是恢復了常人的黑白之色,面上的灰黑之色漸漸被紅潤取代。
看到眼前這圍觀他的幾人,眼中滿是茫然之色,突地,一個激靈便跳了起來。
「你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低頭便見自己衣衫襤褸,渾身腐臭,還粘粘著似乎是某種生物的體液。
「啊!髒死了!髒死了!」
那人大叫一聲,低頭便開始狂吐!
「嘔——」
可惜不知道在那封閔洞中被困了多久了,胃裡早就沒了東西,只是乾嘔了半天。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嘔吐的**,低頭一聞,又一股猛烈的腐臭之味襲來,那人這次不吐了,而是兩眼一翻,指節便暈了過去。
被自己臭暈了。
留下不知所措的宗政司棋幾人。
最後,還是關猛心善,將他拖到了花園邊上的大湖岸上,扔了進去。
一進了水,那人立馬便醒轉了過去,見著自己在清澈的湖水之中,立馬便是大喜。
「髒死了,髒死了!」
便在那湖水之中寬衣解帶,開始搓澡,將自己渾身這不知道是幾十年還是幾百年的污跡全部洗去。
宗政司棋便也迴避了,去了另外一處涼亭之中飲茶,等那人洗好了出來。
關猛便在那邊上看著。
直等了一天一夜,那人才算是洗好了,一身白衫地跟在關猛的身後,來與宗政司棋打照面。
洗乾淨了果真就不一樣了,長髮披肩,根根蔥翠,玉面整潔,不染塵埃,如一塊透著瑩白之色的美玉,加上那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衫,整個人透發出如天神般的風姿,配合著那算是絕色的容貌,很是中看。
那人看起來不過十**歲的模樣,但修為卻是不折不扣的神侯八星。
關猛邀他來坐,卻見他看著那乾淨的石凳微微一蹙眉,從內天地之中拿出了一個潔白如雪,沒有半點污跡軟墊來墊著。
傾修請他喝茶,他卻是從自己的內天地裡拿出了一套茶具,才敢喝。
好愛乾淨的一個人,怪不得方才見到自己這一身的污跡,被活活地嚇暈了過去。
坐定了,他便向宗政司棋道謝道:「如玉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他雖然被邪氣入腦了,但意識還是在,只是自己不能控制住自己。
想著自己在那封閔洞中這三百年來的遭遇,他臉上一陣青黑之色,嘔吐**再次升騰,忙吃下了幾顆丹藥才算是遏制住了。
宗政司棋還沒見過這麼愛乾淨的人,如今一聽他的名字,更是好奇,「你叫如玉?」
一個男人取這樣的名字,還真是——
不過,這名字還真是配得上他,乾淨清澈,如玉透亮,如玉如玉,如玉一般的男子。
「正是,正是,在下宗政如玉!」
「宗政?」宗政司棋心中驚疑,但面上並未表現出什麼來,「原來是宗政兄,不知道你家住何方,怎麼會被困在封閔洞中呢?」
宗政如玉提起這段往事,便是止不住唉聲歎氣,「我乃中州宗政世家之人,一時好奇進了那封閔洞,不想被邪氣侵蝕了心智,被困在那其中受了三百年的污穢之苦,真是不堪回首啊!」
不知道中州有多少姓宗政的人,但敢稱宗政世家的,想必唯有那一家了。
又問道:「我殺進洞中的時候,險些被你的劍所傷,你的劍法好生詭異,是你的家傳家法嗎?」
宗政如玉如實答來,「那正是我宗政家族的無形劍法。」
待看到宗政司棋身後那一身英挺的噬天,宗政如玉眼中一亮,生出了艷羨驚喜之色,「姑娘的劍,可借給我看看嗎?」
竟然還能一眼就看出噬天本體是劍,宗政家族對於劍有這一翻獨特的愛好啊,自然是識劍愛劍,不等宗政司棋答應,他已經躥了過去,將噬天上下打量著。
在他打量噬天的時候,宗政司棋也在思考著。
柳傾似乎是說過,這無形劍其實不是柳家親創,是祖上一位祖宗嫁入柳家時帶來的。
想必,那帶來無形劍的,便是宗政家族的人。
突地,噬天的一聲怒吼,將宗政司棋的思緒打斷了,只見他揚起手便給了那宗政如玉一巴掌!
「本劍神也是能容你隨便摸的嗎?」
宗政如玉被他打了一巴掌,捂著那紅艷艷的半邊臉,愣愣地看著他,半晌才哆哆嗦嗦地道:「劍神還會打人!」
他見過能化身成人形的劍身,但都只是純粹的人身,連話都不會說,有知覺已經算是極品了,很是木訥,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情緒和思維,只有人形,本質還是死物,哪裡像噬天這般,還知道憤怒,知道主動打人!
方才宗政如玉好奇地在他身上上下地摸索著,一不小心便摸到了噬天的『戰鬥利器』,被他抽了一巴掌。
他也不惱,只是艷羨地睜大了眼,「真是好劍!好劍啊!還會說話,天下地下只此一把啊!」
噬天悶哼一聲,別過臉去,摟住了宗政司棋的小腰,又給宗政如玉送去一個鄙夷的眼神。
老子不僅會說話,還會xxoo呢!
見噬天親密地摟著宗政司棋,宗政如玉似乎是看出了什麼,若五雷轟頂般地愣在當場,伸出手指,顫顫抖抖地指著宗政司棋與噬天,「你、你們——」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劍能化人身,能有情緒已經夠逆天了,沒想到,還能和主人——
太驚悚了!太恐怖了!
宗政司棋一把將噬天放在她腰間的爪子拂了下去,低聲啐了一句,「有人在,正經點兒!」
噬天悻悻地退下了,宗政司棋便與那宗政如玉說著話。
宗政如玉很久之後才從這震撼之中回轉而來,看著宗政司棋的眼神,似乎總帶著那麼一點兒微妙。
那眼神也是不斷地向噬天瞥去。
這劍和人,也能有那回事?
從他口中,宗政司棋也得到了不少的信息,這宗政如玉的來頭可真是不小,竟然是當今宗政世家家主的小兒子!
已經有七百多歲了,三百年前便是神侯八星的修為,此等天賦在宗政家族之中也算是千里挑一的,沒想到被那封閔迷了心智,活活地浪費了三百年的時間。
他在內天地中坐了一會兒,便告辭了。
宗政如玉給宗政司棋的映像很是好,謙謙有禮,君子如玉,跟她殺過的那個神皇相比,完全不一樣。
看來,這宗政家族的人也不一定都是險惡之人。
送走了宗政如玉,宗政司棋便出了內天地,出現在了白闕的背上,噬天藏進了她的身體裡。
此時,眾人已經行進了一天一夜了,已經是晚間了,馮紹何一見宗政司棋從內天地裡出來,立馬對她道:「天黑之前我們便可以到達神機了。」
果然沒一會,便看見前方一個巨大的城池,已經華燈初上遍地繁華的時候,到處都是人頭攢動,很是熱鬧。
「那便是樊城,神機在樊城之中。」
到了城門眾人便落到地面步行而去,這是城中的規矩,任何人進入樊城都必須步行,以表尊重。
眾人直接遁形而去,終於到了神機,宗政司棋看著那高大的校門,很是感歎。
比聖光大得多了!
外人是進不了神機的,除非你能打得過那守門的兩尊神皇,或者是有神機的精神烙印,或者是有足夠的身份。
「你們在這裡等候片刻,我進去為你們通報。」
馮紹何領著眾多的神機弟子進了去,留下宗政司棋等人在門口,宗政司棋想見女兒,心中著急,白闕要見這世間唯一的一個同類,更是著急,等不及通報,便已經循著白夙的味道朝白夙住的地方衝了過去。
白夙也是聞到了這味道,他已經知曉了宗政司棋身邊有一隻自己的同類,便載著狗尾巴出來迎接。
眾人只見那神機學院的上空,一頭碩大的九頭天狼長嚎一聲,便從門外殺來,守門兩個神皇從暗中殺出,截住了那九頭天狼!
他們也是驚奇,怎麼這裡還有一隻九頭天狼?
神機學院之中的眾人更是驚奇,眾多學子和溫驍都是出來觀看,見過許多人闖神機,但是卻沒見過九頭天狼。
馮紹何見白闕開始硬闖了,不禁叫苦一聲,忙去找溫驍。
此時,神機之內,又聽一聲長嚎,殺出一頭神帝的九頭天狼!
兩頭九頭天狼一相見,狼嚎聲此起彼伏,驚得神機學院玄獸棚裡的玄獸們惴惴不安。
守門的神皇一見這陣仗,便也退了下去,白夙便引著白闕進入了他的空間之內。
在白夙的空間之內,狗尾巴率先從白夙的身上跳了下來,順著白闕的狼爪便爬上了狼背,蹦進了宗政司棋的懷中。
「娘親!」
宗政司棋也現出了本來的面目,將狗尾巴抱入懷中。
「寶貝!」
母女相見,兩人都興奮,宗政司棋第一次聽到狗尾巴見娘,那叫一個興奮啊,看著越發水靈的女兒,不禁親了一口。
狗尾巴在她懷中『咯咯咯咯咯』的笑著。
當然,狗尾巴更心心唸唸的是她的狼狼,和宗政司棋招呼完了,便一個高蹦,如蚱蜢一般地蹦到了白闕的一個腦袋上,親密地抱著蹭了蹭,「狼狼!狗尾巴想你!」
白闕雖然不怎麼和狗尾巴說話,他覺得這樣似乎會拉低他的智商,但他從來不排斥她,伸出一個腦袋來,舔舔狗尾巴。
另外幾個腦袋卻是看向了白夙。
而白夙,便在一邊看著宗政司棋。
宗政司棋趁著狗尾巴和白闕玩耍的空擋,從白闕的身上跳了下來,抬頭看著那巨大的九頭天狼。
好熟悉。
這一定是自己前世的戰寵白夙沒錯的,宗政司棋認得,他左邊第二個腦袋的眼珠有點微微的黑色,其他眼珠都是白的!
沒想到,再世為人,還能見到它!
宗政司棋高興地喚了一聲,「夙兒!」
白夙聽到那一聲熟悉的喚聲,狼身一抖,激動地將腦袋伸到了宗政司棋面前,伸出舌頭舔舔她,算是回應了。
「咯咯咯咯咯——」
宗政司棋如狗尾巴一般笑得高興,摸摸白夙,托起它一個腦袋,看著現在的他。
白夙是黛畫在山間撿的玄獸幼崽,那時候,九頭天狼和其他的玄獸已經出現了。
白夙的父親被其他更強大的玄獸殺了,一窩同胞失散,年幼的它差點成了其他玄獸的口中餐,是黛畫將他救下,帶回了村中養傷。
那時候,在極南之境,有一個白夙上人,法力高強,他便是混體雪白,神力能夠凝結成一種叫白夙的神花。
黛畫很是喜歡那種花,便為撿回來的這頭九頭天狼取名白夙。
天地初開,除了神魔,玄獸都是沒有性別的,他們都是無性繁殖。
白夙便是他父親也算是母親的九頭天狼獨自孕育而出的,後來,它也孕育了一頭幼崽出來,放在黛畫的內天地之中。
那頭幼崽經過了無盡歲月的無性繁殖,便有了白闕。
見到白夙,宗政司棋真是高興透了,摟著他一個腦袋,半天放不下。
狗尾巴更是高興,大狼狼小狼狼娘親都聚齊咯!
白夙很興奮,一個腦袋任由宗政司棋抱著,另外幾個腦袋,一邊和白闕交流,一邊看著狗尾巴,其餘的便都看著宗政司棋。
那目光之中,比無盡歲月之前的白夙多了一些別樣的情愫。
這樣,真好,至少又能在一起——我的主人!
白夙心中的痛只有他自己能懂,他有宮譽辛的意識,他愛著她,是男人對女人的愛。
可是他也是白夙,白夙對宗政司棋的愛就如對狗尾巴一般,是戰寵對主人的愛!
他對她的愛,卻是逾越了一個戰寵該有的程度!觸犯了一個戰寵最基本的原則,那便是愛上了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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