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乘以三!?!
宗政司棋已經逃無可逃了,慌亂地抵抗著雷豹的豹爪!
「你無恥!騙子!耍賴!竟然三兄弟欺負我一個人!」
分身沒這麼厲害,宗政司棋先入為主地將那其餘二人當成了雷豹的孿生兄弟!
「哼!此乃雷族『分裂乾坤』,不過只是我的三魂分裂。舒蒲璩奀」
宗政司棋語噎,沒想到雷族還有這麼逆天的功法,但馬上又道:「那你也是耍賴,用這麼高階的功法對付我這麼一個弱小的神將!」
「那你的分身傀儡訣算不算是耍賴?」雷豹厲聲低喝,灼熱的氣體全部噴到了宗政司棋的面上。
她無言以對。
怎麼辦?難道只有被他『一萬乘三』?
嘴巴突地一扁,她哭得涕泗橫流,淚眼汪汪地道「豹哥,對不起,我錯了!」
「小妹初來乍到,不懂事,冒犯了您,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我這次吧!」
「嗚嗚——」
對方是神帝,強出自己太多了!適當示弱一下也不丟人!
她抱著身上雷豹的肩膀,便哭得梨花帶雨,雖然現在的樣貌只能算是清秀,但哭起來,還是別有一番風韻。
雷豹頓住了身軀。
不想宗政司棋會出這招,她還以為她要以死相逼,死不就範呢!
「豹哥,」宗政司棋淚眼汪汪喚了一聲,抬起晶瑩的淚眼,滿是淒涼哀怨,「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見他面色似乎有些鬆動,宗政司棋再搖搖他的,軟軟地喚了一聲,「豹哥——」
雷豹也是犯難了,甚至有點衝動,想將她放了。
男人在女人的眼淚面前總是會手足無措的。
但聽得宗政司棋喚他,雷豹虎軀一陣。
豹哥——
還從未有人如此喚他!
雖然有所動容,但雷豹想起那夜便是火大!
好不容易才將方纔升起的憐憫之心給壓了下去。
還是惡狠狠地道,「說吧,你想從哪兒開始!」
『呲——』
衣衫被他一爪撕裂,宗政司棋瞬間就成了餐桌之上的烤全羊,毫無防備的呈現在這只飢餓的獵豹面前,等著被人家大朵快頤,拆骨入腹。
她依舊是眼淚汪汪地裝可憐,「豹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但雷豹已經不為所動,但還是見不得她那晶瑩淚眼,乾脆將她翻了個身,將腦袋埋入了青草地上,一個雷豹欺身而上,從後長驅直入。
「啊——」
宗政司棋痛呼一聲,拚命掙扎著,但沒任何用,人家是三個人!
反正事情已經無法逆轉了,她便也索性不裝可憐了,伏在草地上,便開始破口大罵。
「你這個禽獸,流氓!無恥淫徒!」
「你等著,等我修煉到了神帝,我一定殺了你!」
「把他大卸八塊,把你開膛破肚!」
「把你廢了功力,賣到南風管跳裸舞!讓那些猥瑣大叔狠狠地爆了你!」
「啊!疼!」
……
三個雷豹,一人專心致志地看著那雙修大典,一人現學現用,將看到的全數在宗政司棋身上實施一道,另一個,則是手拿皮鞭,在一邊上伺機而動,不時狠狠地抽上一鞭子。
宗政司棋的叫罵之聲漸漸地微弱了下去,漸漸地成了低吟婉轉之聲。
在這樣極端屈辱的情況之下,她竟然也有了感覺——
就如當時的雷豹那般,渴望更多的愛,更多的小皮鞭……
在雷豹開闢出來的異度空間之外,幾人正在瘋狂地尋找著宗政司棋的影子。
可惜,她如人間蒸發了一般,蹤跡全無,就連雷豹也尋不到。
雷豹若是想將她藏起來,有千萬種方法。
想到他們之間的仇怨,現在宗政司棋可能已經被雷豹拆骨入腹了,眾男心中便是焦急萬分。
小龍捂著自己那被龍灝揍得看不見原型的龍臉,哭哭啼啼地跟在龍灝的身後。
這次,連最疼他的關猛也不為他說話了。
誰叫他將自家娘親給賣了!
宗政司棋在那異度空間之內,被雷豹一遍又一遍地掠奪著。
有時候是輪流,有時候三人一起!
雷豹嘗到了甜頭,越發不可收拾,享受著兩倍甚至是三倍的歡愉。
「雷豹——」
那聲音都嘶啞不堪了,聽在他的耳裡卻是如此悅耳。
雷豹輕輕地吻住了她的唇,模糊道:「叫我豹哥。」
「豹哥,我受不了了,我不要了——」
宗政司棋的聲音如蚊子微弱,已經是不眠不休十天十夜了,她竟然被他的三個分身一起壓搾!就連那呻吟的力道也漸漸地微弱了。雷豹無暇回答她,享受著極致的歡愛,宗政司棋差點被搾乾,而他卻是越來越有勁兒!
沒一會兒,便聽宗政司棋低吟一聲,緩緩地合上了眸,再次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自己還是在雷豹的內天地之中,深陷在那張大床之上,渾身無力得連眼皮都不想抬。
感覺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渾身的骨節都被磨碎,再難支撐起她嬌弱的**。
恍惚之間,看到雷豹躺在她的身邊,正抱著她,大掌在她的身軀之上來回遊走,掌中透出強大而溫暖的力量,修復著她的身子。
「雷豹……」
她柔弱地喚了一聲,卻聽他醇厚的嗓音在耳邊環繞。
「叫我豹哥。」
她張嘴,想答,卻又無力地暈了過去。
見她又昏了過去,雷豹那面上也是浮起了自責,似乎是玩大了。
她一個神將怎麼經受得起三個神帝的折騰,能活命已經算是奇跡了。
剛開始他確實是被氣瘋了,想單純地懲罰她一番,但後來,嘗到了其中滋味,精蟲上腦,便越發不能自拔了。
此時,宗政司棋如一朵毫無聲息的花兒,似乎是已經凋謝,躺在他的懷中,再無動靜,只餘微弱的呼吸。
他抱著她,繼續給她輸送神帝力修復身體。
龍灝關猛西門罄和小龍一起,還在四處尋著宗政司棋的影子,但一個月過去了,還是一無所獲,就連那與宗政司棋簽訂了契約的白闕也感受不點半點關於她的氣息。
她與雷豹都如憑空消失了一般。
眾人焦急不已,卻又毫無辦法!
雷豹的內天地之中,宗政司棋徹底地醒來時,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遭受了雷豹十個日夜不斷的折磨,她足足躺了一個月,身子才是好轉。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經此『大役』,她死裡逃生,修為竟然有所長進。
一是因為他與神帝雙修,得到了雷豹的神帝之力,修為大漲,又一方面,在她昏迷之時,雷豹用了雷劫修復之力為她一遍又一遍地修補了身子。
她醒來時,自己已經是神將六星了!
這速度,太快了!快得讓她憂慮。
但是雷豹還是不讓她走,將她關在內天地之內,能隨意走動,但如論如何也出不去。
此時雷豹不在,似乎是跑進了內天地深處那一個強大的禁制之中了。
那一處禁制強大無比,除了雷豹自己,誰也沒辦法進去,似乎是藏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在那禁制之中,雷豹正與傾修品茶。
見他今日那叫一個精神抖擻,紅光滿面,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之態,傾修便知曉了,他定然是已經成就好事了。
「阿豹,為兄看來得要對你道一聲恭喜了!」
雷豹大笑,眉飛色舞,本就張狂的容顏加上這放大的笑意,顯得笑意粗獷,「我已經準備將小翠帶回天雷宮,等過幾日,她過了門,我便將她帶來表兄你好好地看看。」
既然傾修說她是他命定的姻緣,那便娶了吧,而且他們之間還有血婚在身。
反正,這女人,他是要了!
十個日夜的沉淪,讓他已經認定了這個女人。
見他那好事將近的模樣,傾修不由得黯然了。
「她既是你的命定姻緣,便好生對待吧,你二人定能長長久久。」
雷豹點頭,但看傾修黯然的情緒,不禁問道,「那表兄你的命定姻緣在何處?」
傾修黯然地垂下了眉睫,「她、已經不在了。」
他們本該是一對的,天造地設,天地為煤的一對,但是卻被人生生地斬斷了姻緣,生死天各一方。
雷豹知曉自己這是說錯了話,便也默然了。
但是他也在心中猜測著,何方女子,竟然能得這天人般的表兄的傾心。
傾修不再說話,而是取出了以前經常為宗政司棋演奏的桐木琴,輕撫琴弦,美妙的琴聲飄揚而去。
琴聲悠揚,飄出了老遠。
遠處的宗政司棋正豎耳傾聽。
這內天地深處的禁制之中定然是住了人的,宗政司棋摸了幾次也是沒有摸進去。
那琴聲時時傳來,包含了太多的情愫,絕望、淒冷、悲痛,令人聽之不禁感傷。
宗政司棋聽著那琴聲不禁有些癡了,悲從心來。
想必那彈琴之人也是個絕世的人兒吧,不然怎麼可能彈出此等優美的旋律。
她聽得如癡如醉,這琴聲是如此的熟悉,彷彿夢中聽聞過,每一個旋律無不挑動她的心弦為止共舞。
這樣優美的旋律她也曾聽過,傾修不是也撫得一手好琴嗎?
可惜,傾修的琴聲她或許在也聽不見了。
難道,那內天地深處關著雷豹從別處搶來的女人?
有了這個想法,宗政司棋便一個激靈坐起了身子,往那禁制之中眺望過去。
雷豹那個死變態,肯定也是捉了其他的女人,關在內天地之中供他玩樂!
瞧那琴聲哀怨纏綿的。
現在自己也落入了這變態的手中,該如何脫身呢?
她焦急地來回踱步,思索著逃脫之法。
雷豹從傾修那裡出來,遠遠地便看見宗政司棋在不遠處徘徊。
他面色一暖,但馬上便又做出了一臉的嚴肅,板著臉騰空落去。
「小翠。」
他喚了她一聲,宗政司棋只當是沒聽見,依舊是踱著步。
雷豹又喚了一聲,帶上了怒氣,簡直就成了爆喝,「小翠!」
她被這他這一喝,嚇了一大跳,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叫自己。
便也迎上去,劈頭就是問,「雷豹,你啥時候放我出去!」
雷豹眉峰一彎,不怒自威,爆喝道:「你居然想走?」
他脾氣暴躁,嗓門又大,情緒稍微一激動出口便是爆喝。
宗政司棋也是被他的大嗓門嚇了一跳,瑟縮了一下身子,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我自然是要走的。」
她都醒來幾天了,這幾天雷豹也沒來找她麻煩,只是將她關在這內天地之中,不得自由。
「哼,」雷豹悶哼一聲,粗魯地攥住她的衣領,「明日你隨我回天雷宮。」
宗政司棋一瞪眼,「去天雷宮幹啥?」
「與我成婚!」
「什麼!」
宗政司棋大呼一聲,撲騰了幾下,將自己從雷豹的爪下撲騰出來,瞪著眼睛道:「你要我跟你成婚?」
「是。」雷豹中肯地答道,還面帶『與我成婚你撿大便宜了』似的表情。
「我不願意!」宗政司棋想也沒想便答了。
「不願意?」雷豹冷哼一聲,「女人,你居然說你不願意與我成婚?」
「對!不願意!我死也不要嫁給你!」宗政司棋篤定道。
雷豹冷聲道:「女人,嫁給我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乃是神帝高手,還是雷族少主,品貌那也是四大家族之中排名前列的,雖然脾氣是有點暴躁,拳頭是硬了點,但他這長相,這實力,這地位,天界多少成名的女修者莫不是削減了腦袋想往他床上爬。
他能看上哪個女人,莫不是她天大的福氣!
雷族可是掌管著與萬千修者息息相關的天罰雷劫!
這女人竟然說她不願意?
「你腦子被燒壞了吧!」
他作勢,去撫摸她的額頭,被她一手拂開。
「雷豹,我有夫君了!」
此話讓雷豹一陣遲疑,不可置信地道,「你說什麼?」
他渾身的氣勢突地變得駭人,透出了冰冷之勢。
頂著那蝕骨的寒意,宗政司棋咽嚥唾沫,還是大著膽子,道:「我已經成婚了,而且我還不只一個夫君!」
「女人,你、再說一遍——」
雷豹的拳頭『咯咯』作響,牙齒也磨得一陣雷動。
明顯的已經是暴怒了!
沒想到,他第一次想要一個女人,竟然還是有夫之婦!
宗政司棋繼續瑟縮著身子,道:「我真的已經有夫君了,我還有三個!」
在她的記憶之中,只有冥夜西門罄和關猛,三個夫君,說罷,又大著膽子,試探道:「你要是想做我的四夫君,也可以來試試。」
說完,便狠狠地閉上眼。
他雷族少主如此的大人物,定然是不願意和他人共享一女的。
現在怕是已經怒火攻心了吧!
宗政司棋閉上了眼,耳邊全是象徵雷豹憤怒的風雷之聲,她瑟瑟發抖,等著雷豹的鐵拳。
現在的情況之下,雷豹肯定會給她一拳的!
等了半天,沒等來想像中的拳頭,宗政司棋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便見到雷豹一臉盛怒地看著她,一隻鐵拳緊緊攥著,已經離她的腦門不過三寸遠。
但卻一直沒有落下。
雷豹是真想給她狠狠一拳,但是最後關頭,他還是止住了拳勁。
宗政司棋忙小心翼翼地勸道:「豹哥,你放了我吧——」
雷豹還是狠狠地瞪著她,似乎是想在這女人的腦門上瞪出一個洞來!
「以您這條件,天界之中,哪個女子不是趨之若鶩,若是我早個十年認識您,我也一定甘願為奴為妾,只是現在我家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幾個夫君——」
宗政司棋瞧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求饒著。
「我上有八十老父,下有十歲幼子,他們可實在是離不開我——」
雷豹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收回了拳頭。
「你想走,我給你這個機會。」
「真的!」宗政司棋喜笑顏開。
但是她知曉雷豹定然不會這麼容易地將她放了。
一定還有什麼條件的。
「若是你能在雷洪域之中熬過一年,我便放你離去。」
雷洪域,不就是她呆過十天的那個森林嗎?
難道是有什麼玄機?
只見雷豹悶著臉,將她引進了那雷洪域之中。
這裡已經不比上次來的時候那般平靜,漫天都是狂舞的閃電,時不時地便有閃電劈在大地之上。
銀蛇狂舞啊!
整個雷洪域之中充滿了神帝雷罰!
神帝劫的雷罰!
這裡是雷豹淬體的地方,雷族之人軀體強橫,莫不是因為佔據了掌管雷罰這個好差事,可以隨意引雷罰淬體!
宗政司棋嚇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雷豹大手一揮,那神帝劫便降為了神將劫。
且比宗政司棋經歷過的神將劫還要厲害幾分。
「你在這神將劫之下,若是能熬過一年,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在這雷罰之下熬過一年!
「我知道你有瑰寶護體,這點雷罰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是——該痛的,還是會痛。」
雷豹『好意』地提醒著,看到宗政司棋眼中的恐懼很是滿意,就等著她後悔,然後乖乖地跟他回天雷宮成婚。天罰雷劫,那可是一個修者最恐懼的事情,無數的修者葬身於此役,千年甚至是萬年的苦修毀於一旦。
一年的時間,在天罰之下度過,他就不信宗政司棋敢答應。
「若是你現在後悔了,便隨我回雷罰城吧!」
現在這女人看到了雷罰的可怕,想必骨頭已經軟了吧!
但出乎他意料,宗政司棋一口答應了下來,「我寧願接受雷罰!」
便抬步往那叢林雷罰密佈的叢林去了。
雷豹大驚,忙將她挽住,「那可是雷罰!神將雷罰!」
宗政司棋認真地點頭道:「我知曉,但是我還是要去。」
「你——」雷豹瞪大了眼,拳頭又一陣騷動,真想給眼前這女人狠狠一拳,揍得她不知道東南西北!
宗政司棋掙脫了他的手,往那叢林之中去了。
「雷豹,別忘了你方才說過的話。」
宗政司棋頭也不回地進了叢林之中。
留下暴怒當場的雷豹。
她寧願去接受天罰也不願意跟他回天雷宮成婚嗎?
難道她就這麼想撇清和他的關係嗎!
雷豹氣得在原地踱著步子,髮絲衣袂之間小閃電不時閃現。
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啊!
雖然那天罰不能將她真正的傷到,但是那可是天罰啊!
九重天劫已經讓她吃盡了苦頭,那可是一年不間斷的天罰!
每一下,能足以讓她痛入骨髓!
他只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沒想到她還真的去了!
見她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叢林之中了,雷豹立馬大喝道:「若是你熬不住,我會立刻進來!」
回應他的是宗政司棋一個堅定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叢林之中。
轟——
一道驚雷落下,正中宗政司棋的身軀,她有風魂護體,那雷劫傷不得他,但是該痛的,還是會痛的!
這第一道雷劫,便是相當於神將劫第九重!
她痛苦得當場栽倒在地,渾身上下的骨頭都疼得麻木了,眼前一陣陣眩暈,拚命運轉控雨訣,清涼的力量充盈了全身,將身子上的劇痛緩和了一下。
她大呼了一口氣,有些後悔進來了。
但想到若是這樣便可以和雷豹兩清,便也咬牙忍了下來!
準備迎接下一道天罰。
叢林之外,雷豹看不見宗政司棋的影子。
但是那雷劫卻是一直在不斷地抽打著大地,任何一個地方都可能是雷劫的光顧地。
避無可避!
她一定會後悔的!
她一定會後悔的!
雷豹心中默念著,升起極度恐慌和心疼之感。
他們身負血婚,他知曉她此時的痛苦!
為何還不妥協,只要她一妥協,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求援她!
一個時辰過去了,毫無動靜,一日過去了,還是毫無動靜!
難道她真的想在那裡面,硬生生地接受一年的天罰!?
雷豹後悔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倔!
難道就不知道委曲求全嗎!
那個時候她不是還一口一個『豹哥』喊得親熱嗎?
怎麼現在不會了?
現在他的氣也消了,或許她軟軟地喚幾聲,哭幾聲,他便會心軟,將她放走的!
但現在話已經放出了,雷豹也沒臉主動去將她弄出來。
便焦急地在那叢林外等著!
久久等不到她,雷豹乾脆便是盤腿坐下了,若是宗政司棋叫喚一聲,他定然第一時間察覺!第一時間將她救出來!
天界最容易流失是時間,最不寶貴的,也是時間。
一年兩年在修者的眼中不過一日兩日,甚至是彈指一揮間。
所有的事情都是以百年計算的。
一年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雷豹再次睜眼時,正是一年之期。
這一整年,她竟然都沒有任何的妥協,硬生生地乘下了那雷罰!
雷豹心中升起心痛之感,再也坐不住了,飛身落入了叢林之中,尋找宗政司棋的影子。
很快,便尋到了她。
只見一道天劫落下,她竟然不躲不避,飛身迎去!
身上包裹著的戰甲被她給主動推開了,以她的**之軀,便迎上了那天罰!
「小翠——」
雷豹大喝一聲,急忙衝過去。
但還是晚了一步,那雷罰正落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身子生生地貫穿!
空氣之中瀰漫著焦臭之味!
還有宗政司棋輕微的悶哼之聲!
她被那雷劫當場擊得粉身碎骨,如一朵血花墜入了叢林之中!
他猛然回想起她渡神將劫的時候!
她竟然主動引天罰淬體!
這一年來,她都是如此這般的?
這可是與他預想的要痛苦萬倍啊!
雷豹落身在叢林之中,尋到了成一團碎肉似的宗政司棋。
雖然在雷劫的作用之下,她的身子已經開始恢復,但是傷得太重了,恢復得很緩慢!
「小翠!」
雷豹心中一陣急火奔騰,目色猩紅,停了漫天的雷罰,將宗政司棋抱在了懷中。
她那渾身的鮮血似乎從他的心中滴出。
心好疼,一如她此時身上的痛苦。
無關血婚帶來的心靈感應。
他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心痛!
為了修煉,她竟然,捨命如此!
話不多說,雷豹匯聚了空氣之中強大的雷罰修復之力,將她的傷勢快速修復著。
她的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著,猙獰的傷口消失了,但是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卻是消不掉了,染了雷豹一身,她本人也是如一朵血花,淒美地綻放著。
很快,她的傷勢便是全好了,方才血肉模糊的時候,雷豹沒有看清她的容貌,此時才看到,她竟然換了一副樣貌。
竟然是那夜他中毒時,她變出的美人臉。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是以翠湖的清秀面容現世,難道這才是她的真實面目?
但現在美與醜都沒關係了,他只關心她的安危。
絕美的容顏之上佈滿了蒼白,鼻腔之中的呼吸是這般的微弱,過了好一會,才見她睜眼。
一眼就看到了雷豹焦急的容顏。
她勉強地牽出了一個微笑,「豹哥——」
雷豹也欣慰地笑了,但馬上便是大怒,「笨女人,你找死是不是!」
想到她竟然在這雷洪域之中經受了一年的天罰,他便是一陣陣後怕。
這個女人,真是太不愛惜自己了!
「我要為我爹爹報仇,我要找到娘親——」
她的話越發微弱,乾脆不說了,自行運轉了控雨訣修復身子。
「你仇人是誰,我替你殺了!」
宗政司棋苦笑,搖頭,掙扎地從雷豹的懷中出來,盤腿坐下,開始調息。
綠色的玄力將她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了,從中透出強大的生命氣息,開始徹底地恢復她的內傷外傷。
雷豹看著她,又是一陣遲疑。
這定就是雨族的控雨訣沒錯了!
她難道真的是雨族之人?
但她是下界飛昇而來的,雨族在下界並沒有族人!
她到底是誰!
直過了半個時辰,宗政司棋才收了功,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笑嘻嘻地站起了身。
這一年,她一直便在生死邊緣徘徊著,為了一個強大的信念,可以說是執念,她以自己的肉身硬抗天罰。
一年的地獄折磨,讓她整個人從裡到外的進行了一番徹底改換。
整個人如出鞘利劍,離弦弓箭,透著無形的勢,與強大的氣息。
雷豹也是看出了她的不同,就算沒有改換容貌,她也是與一年前簡直就是兩個樣子。
出塵的容貌透出瑩潤之色,似乎還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宛若白玉雕就的觀音像,叫人不敢褻瀆。
好半天,雷豹才反應過來,這是風族的神聖之力!
風族是四大家族之中一個特殊的存在,因為風族之人具有極陽之力,便是那神聖之力,至聖之力,能將人改造得如真正的神祇一般完美無暇,真正達到軀體沒有半點雜質,冰肌玉骨!
天尊也是風族之人!
「你、你竟然是風族之人!」
風族之人他也是接觸過,但確實是沒見過她!
風族在下界也沒有族人!
宗政司棋正在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一聽雷豹如此說,心中一驚。
他是雷族的人,若是他將她的存在宣揚了出去,那她將要面臨的可就是滅頂之災啊!
正想否認,雷豹便突地將她的雙肩鉗住,異常興奮地道,「你是宗政司棋!」
「你怎麼知道!」宗政司棋心中升起警惕!
雷豹不可置信地將她從上到下看了個遍。
他在族中查過,她是最近這幾年才飛昇的人界強者,但是所有的飛昇者之中,符合她條件的唯有一個宗政司棋。
對於宗政司棋,雷豹還是知曉的。
那是風族口中的孽種,風族花費了十幾萬年的時光終於培養出了一個至聖之體的聖女風心念,她最有可能成為天尊。
可惜,在成為天尊的關鍵時刻,那聖女卻逃了,多方查找,才知曉她逃到了人界,還與人界的男子成婚,生下了子嗣。
風族大怒,將風心念捉回來。
此事是風族的恥辱,從來不與外人說,但是身為雷族的首腦,雷豹還是知曉一些東西的。
風心念答應心甘情願成為天尊,但要人界的夫君和女兒活命,風族信守諾言放過了宗政御天與宗政司棋。
沒想到,宗政司棋竟然天賦異稟,飛昇成功,但迎接他的是風族的襲殺!
這雷豹也是知曉的。
那是天尊親自出手,也就是宗政司棋的親生母親親自出手!
她已經不能算是風心念了,只能算是一個無情無愛的人形怪物!
竟然親手將自己的女兒抹殺!
沒想到,她竟然逆天改命,重生歸來。
三界之中,不知道誰有這般的大手筆!
知曉了她的底細,雷豹突地大笑。
自己居然會和這等麻煩人物扯上關係,還訂下了血婚!
宗政司棋的手中卻是多了一把鐵索。
困天之鎖!
「你若是敢透露半點消息,我就將你永世囚禁。」
見到手中的困天之鎖,雷豹更是大笑,「你母親的困天之鎖,竟然在你手中。」
但馬上又道:「你放心,你我血婚在身,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怎麼會將你供出去。」
宗政司棋想到這層,嘀咕幾句,還是將那困天之鎖收了起來。
「既然你已經知曉了我的身份,便應該知曉,我是個麻煩人物,沾上我的人,沒一個好運的,你就應該趁早讓我走。」
雷豹在此時,卻是很嚴肅地對她道:「你若是留在雷族,我保你周全!」
「保我周全?」宗政司棋滿眼鄙夷,雖然雷族可以算是個好去處,但是她不想這麼一輩子在別人的庇護之下,她要遨遊天界,好好地修煉,以達到強大的目的,才能盡快地為父親報仇。
她的目標很長遠,若是留在雷族只會束縛了她。
她果斷拒絕道:「不去。」
便往外走去,「你現在該信守諾言,將我放走!」
「你居然想走!」
雷豹再次咋舌,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追了上去,道:「你的身份,出去太危險!」
宗政司棋送去一個白眼,「我現在安全得很,若是你不到處亂說,便沒人會知曉我的存在!」
雷豹也知曉,她被人修改了命格,縱然是傾修也測算不出她的存在,風族之人斷然也不會知曉。
宗政司棋早已經灰飛煙滅了。
現在的她,是一個全新的人。
「你要說話算數!說了我熬過一年便放我走的!」
雷豹語噎,他確實是這樣說過,但是——
「你這樣的身份出去,遲早被風族之人抹殺,你我同命相連,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出去送死的!」
宗政司棋瞪著他,氣沖沖地道:「你耍賴!」
「我沒有!」雷豹氣得一把攥住了她的小手,低聲威脅道:「外面對於你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不如你便留在雷族吧,我真的能保你安全。」
宗政司棋也是不樂意了,「那你能時時刻刻保護我嗎,萬一有一天你外出,或者是不在,我怎麼辦?」
她又道:「只有自己有足夠的實力,我才能真正的強大,我不會做縮頭烏龜,一輩子被你保護,我要修煉,我要和風族抗衡!」
「你簡直就是瘋了!」雷豹一把便摀住了她的嘴。
「你根本就不知曉風族的恐怖,等你知道了——」
宗政司棋掙脫了他的手,「反正我是不會跟你去雷族的!」
雷豹瞪著她,她也瞪著雷豹,正僵持之時,天空降下驚雷,兩人一同抬頭看天。
雷豹一眼就看出了,「神王劫?」
愕然地盯著眼前之人,「你突破神王了!」
宗政司棋看著那天空,舔舔唇瓣,沒想到自己的神王劫這麼快就來了。
這一年的雷不是白劈的,不僅身子戰鬥力更強了,修為也暴漲到了神將九星!
竟然這麼快便是神王了!
「你閃開!」
宗政司棋爆喝一聲,一腳朝雷豹踹過去,便震開了風魂,迎上了自己的神王劫。
雷豹被她一腳踹了,飛出去幾丈,立馬便追了上去。
「小翠,這是神王劫!」
神王劫與神將劫那可是兩個不同的檔次!
神王已經算是天界雄霸一方的高手了,這神王劫自然是難上加難。
她才經歷了一年的雷劫之苦,現在這身子如何敵得過這神王劫!
他將她死死抱住,在那第一道天雷降下之前,便將之消去。
沒等來雷罰,宗政司棋便知曉是雷豹在搗鬼。
「雷豹,我會恨你的!」
「小翠,聽我一句,你現在不宜硬抗雷劫!」
宗政司棋哪裡會聽他的話,神王劫可是淬體的好機會,若是能得神王劫淬體,自己的實力將再上一個檔次!
真正地成為神王!
但是那雷豹就是抱住她死死不鬆手,雷族在此,那天罰便是直接被他控制了,遲遲不見動靜。
「你放手!放手!」
宗政司棋不依不饒地捶打著他,雷豹還是死不鬆手,任由她捶打。
「你的仇,我替你報!」
他不想看著她一個人如此辛苦!以後,他願意為她撐起一片天,為她擋去所有的風雨!
而宗政司棋卻在此時安靜了,「若我說,我想成為天尊,你能幫我嗎?」
天尊!
雷豹愣住了。
她這麼拚命的修煉,竟然是為了成為天尊!
天尊,那是神帝之上的強大存在,是這世間的主宰,想修煉到那一步談何容易。
就連雷豹這神帝也不敢妄想,更何況是一個神王!
「小翠,你放棄吧,那是不可能的!」
要成為天尊,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風族舉族之力,準備了無盡歲月,才培養出了一個,而宗政司棋只有一人。
「哼,」宗政司棋悶哼一聲,聲音無盡冷酷,「我與我娘都是聖體,我娘都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他再次愣住了。
她與風心念都是一般的聖體!風族準備無盡歲月便是為了培養出一個聖體,只有那極陽的聖體才能成為天尊!
他沒想到,她居然也是聖體!
她便有那個資格。
「成為了天尊我才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運,我的命,由我不由天!」
趁雷豹愕然之際,宗政司棋一腳蹬去,成功地從他懷中掙脫了出來,飛身沖天,迎接神王劫。
看著她那決絕的背影,雷豹才意識到,她不同於任何女人,她不是金絲雀,不需要任何人為她遮風擋雨。
唯有在風雨的摧殘之下,她才能真正地成長。
就算自己能幫到她一時,也不能幫一世。
她的目標,太遠,太難!
遠到他都不敢想像。
最終,他還是放下了天劫。
就如上次的九重神將劫,她這次還是如上次那般硬生生地以血肉之軀,硬抗天罰!
她要強大,便要不惜一切!這點傷痛根本不算什麼!
一道比一道驚心動魄,一道比一道觸目驚心。
雷豹在一邊看著,卻是插手不得。
幫她,便等同於折了她高飛的羽翼!
直到半日,第九重天罰才算是完了,宗政司棋殘破的身軀再次墜下,被雷豹接住了。
她受傷很重,但沒過一會兒便好了,這是一直昏睡不醒。
夢中,她似乎是回到了人界的楚國,一個個熟悉的人在眼前出現,冥夜,西門罄,關猛,四國大會,齊狂雲……
她腦海之中又多了一些記憶。
雷豹最終還是放宗政司棋離去了。
「你要去那裡,我送你去吧。」
他不放心地跟在她身後,兩人出了雷豹布下的異度空間。
宗政司棋感受著外界的氣息,心都飄然了。
如今她已經晉陞入了神王境,整個人從裡到外地發生了『質』的變化,真正躋身天界強者之林。
這種感覺真好啊!
聽到雷豹問,她也是怔怔地看著那天際。
現在去哪裡呢?
想了半晌,終於想起——龍山!
她要去龍山找龍灝!
她雖然還是沒有回憶起關於龍灝的一切,但是她要去尋他,看看她傳說中的兒子。
還未出口,便聽得一陣龍吟破空而至。
「雷豹,還我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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