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藥?
還夾雜著輕微的迷藥!
閉眼的宗政司棋雙目乍睜,滿是憤怒和冷光!
但她還是不動聲色,翻了個身子,朝裡面睡去,悄悄地喂自己吃下一顆丹藥,又默默地運轉控雨訣,維持身體的正常狀態。
沒一會,便聽外間有人進來了。
那腳步輕輕悄悄,在這黑夜之下仍然是如此的刺耳,入到臥室來,二話不說,便將床上的宗政司棋給裝進了一個大麻袋之中!
幾人摸著夜色,扛著宗政司棋如鬼魅般地退了出去。
麻袋之中,宗政司棋很是冷靜,豎耳傾聽他們的談話。
「哈哈,這翠湖真是囂張,今日之後,看她還能如何!」
「就是,我可是恨期待呢!」
「少廢話,藍師妹已經在等著了!」
幾人噤聲,趁著夜色,健步如飛。
宗政司棋也聽出了那幾人的身份。
都是與藍新月平時交好的藍燭的心腹之人!
她冷笑,但是不動聲色,準備看她們到底是要將她怎樣!
幾人撿著陰暗的角落,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巡夜的弟子。
路途很是熟練,一路有驚無險地到了一處山頭,進了一處院落。
看見麻袋外面有亮光,而且還聽見另外兩人的呼吸之聲。
宗政司棋便知曉,到地頭了。
「人帶來了?」
當先一個女子的聲音,很是悅耳,正是藍新月。
「帶來了。」
麻袋被解開,露出了裡面『昏睡』的翠湖。
她依舊是閉著眼,模仿著沉睡的呼吸之聲,耳朵豎起,極是認真地聽著他們的談話。
見翠湖到手了,藍新月笑得陰森,「多謝各位師姐了,我定會稟明姑姑,為各位師姐記一功。」
眾女子立馬諂媚道:「不必不必,不過一點舉手之勞!能為藍師叔效勞是我們的福氣啊!」
翠湖對外的實力是神兵,但無人知曉,她已經破入了神將兩星,這般速度,簡直非人類!
眾女子陰森森地看著那昏睡的翠湖,皆是幸災樂禍。
藍新月看那天色不早了,便對身邊的男子道:「蒙飛,接下來看你了。」
「多謝公主成全,蒙飛感激不盡!」
嘶啞難聽的男子聲音傳來,竟然是那刀疤臉,名叫蒙飛。
藍新月看看周圍,見巡夜地快要到了,便與眾人一起將宗政司棋抬進了蒙飛居住的房間內。
蒙飛心癢難耐,上次想為翠湖解毒未曾得手,回來之後,便打起了主意,正巧藍新月主動找上了門,要為他『撮合撮合』。
他們的計劃很是簡單,將翠湖半夜迷暈了弄到蒙飛的居所之中,兩人玉成好事。
等天亮的時候,引人來看便是了。
到時候,翠湖便嫁給蒙飛為小妾,而藍新月也解了心頭之根。
兩人一拍即合,便做下了今夜這番事情。
想通了前因後果,宗政司棋心中升起戾色。
想害她?下輩子吧!
眾人將宗政司棋放在了床榻上,便離去了。
那蒙飛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火熱,朝宗政司棋撲了過來。
但沒想到,喉間一涼——
一刀利刃已經橫在了自己的命門上,而那本該中了藥昏睡的宗政司棋不知道何時已經目光如鉅地看著他。
「你——」
他大駭,本能地想要大喝,但那喉見的冰涼卻讓他身子一陣緊繃,升起恐懼之感。
「想死嗎?」
蒙飛噤聲,沒有再說話,但是卻在打著主意,就算她是沒有中毒,也不過神兵修為,而自己卻是神將!
等她警惕放鬆的時候,奪下利刃便是了!
到時候,她還不是一樣地任他宰割!
宗政司棋緩緩地坐起了身子,那刀刃一直便是橫在他的喉間。
「翠湖師妹,你聽我解釋,我也是被她們逼的。」蒙飛口中辯解著,那噁心的眼神卻是一直在注意著她的神色。
正在尋著空隙,要將她一舉拿下。
但宗政司棋滴水不漏,警惕極高,他也沒辦法。
正想用蠻力奪下那刀刃,便見門外狂風大作,那本應該離去的幾女被一陣風吹著,全數摔進了房間之中。
正一臉驚恐地看著床榻之上的兩人。
便見月光之下,一身白衣,一頭白髮的關猛踱步進來,唇邊帶著溫潤的笑意,看著一屋子的男男女女。
「師、師叔祖——」
眾女子只知道自己出去的時候遇到了一陣狂風,將自己給刮了過來,沒想到,竟然是關猛!
幾人眼睛都直了!
看來,這事情是暴露了,若是捅到了宗門之內,幾人吃不了兜著走。
宗政司棋撇撇嘴,很不滿意關猛現身,她可不想因為這事將他牽扯進來,但無礙,她可以用控魂**,將他們的部分記憶磨滅。
「師叔祖,你聽我說——」
一女子以為關猛已經洞悉了所有的事情,忙上前來求饒。
陷害同門師兄弟,若是被宗主知道了,那定然是要被逐出師門的啊!
她們能進入御劍門都是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和努力,真的不想因為這件事被逐出師門啊!
宗政司棋也收回了利刃,有關猛在,就算現在不暴露實力,那蒙飛也不敢動她了。
她站起身,將地上跪著的幾女子看了幾遭。
厲聲道:「不知道如你們這般陷害同門之人,讓宗門得知了會是個什麼下場?」
關猛也適時答道:「若是公了的話,你們必定會被逐出師門,且這天下修真門派,無人敢收。」
幾人臉色頓時成了死灰。
藍新月魂不附體,若是讓別人知曉了這件事,那她不僅難以在御劍門立足,而且回了祁安國,也會一輩子抬不起頭!
「翠湖,師叔祖,我們知錯了!我們也是聽了這藍新月的蠱惑,鬼迷心竅才做出這種事情啊!」
「求師叔祖開恩,饒了我們吧!」
「師叔祖,我們錯了!」
……
眾女子哀嚎一片,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企圖將自己的柔軟展示出來,博得同情。
那蒙飛也是一頓猛磕頭。
見眾人哭了半晌,關猛又道:「唉,這公了太不近人情了,不如你們私了吧!」
他的話讓眾人心中升起了希望,只要不被逐出師門,什麼都好啊!
「你們問問翠湖吧,看她如何處置。」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全部集中到了宗政司棋身上。
只見後者把玩著手中利刃,陰森森道:「若是私了,那眾位師姐便都一起嫁給蒙飛,為妻為妾,你們自己排!」
她可不想這麼麻煩,直接一包藥撒了,將這一屋子的男男女女關在一起,明日這宗門就熱鬧了!
幾女一聽說要她們同時嫁給蒙飛,都是花容失色。
那一臉刀疤的蒙飛,哪裡配得上她們!
有人忙道,「師叔祖,我們有五人,蒙飛只有一人,若是五人配一人,豈不是太……」
太什麼,她也說不出,但有人立馬接過了她的話,「師叔祖,我們都是受這藍新月的脅迫才來做出此等齷齪之事,若是為妻為妾,還是藍新月師妹最恰當,想必蒙飛師弟也是願意娶藍新月師妹的!」
「藍新月師妹花容月貌,想來蒙飛師弟定然是喜歡的。」
「此事的主謀都是藍新月,要嫁也要她嫁!」
那四人一致將藍新月給推了出來,這可是關猛做主,不怕那她那神王姑姑找他們的麻煩,一個神侯的師叔祖可是比一個神王的師叔權力大得多了!
蒙飛也是愣愣地看著那幾人,還沒有從震驚之中醒轉過來。
藍新月啊,那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女神啊!
「你們——」
藍新月氣得七竅生煙,沒想到這幫人在這關鍵時刻竟然合夥陷害她!
忙淚眼汪汪地對關猛道:「師叔祖,我乃是一國公主,我的婚姻代表著一國榮耀,是斷然不能隨意的決定,還望師叔祖明察!」
同時惡狠狠地瞪著眾人。
宗政司棋可沒這麼多的耐心,便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道:「你們想害我,我不可能這麼輕饒了你們,反正,你們之中總有一個要嫁給蒙飛,至於是誰,你們自己決定吧!」
便出了門去,關猛緊隨其後。
他臨走時,還萬分悲痛地看了看這群女子。
「公了私了,你們自己商量一番吧,我們在外面等你們的商量結果。」
兩人出了門去,在那庭院之中氣定神閒地喝起了茶,關猛甚至還布下了禁制,隔絕了這裡所有的聲響,防止巡夜的弟子聽到。
沒一會,便聽見裡面傳來女子尖利的喝聲。
「我乃堂堂祁安國三公主,怎麼可能嫁給這個布衣莽夫!玉指,我命令你嫁給他!」
「哼,這裡是御劍門,不是你那祁安國,你這公主在這裡什麼都不是!我們入門比你早了百年,要嫁也該是你嫁!」
「對,我們這都是幫你們姑侄倆的忙才落到如此地步,這爛攤子,也該是由你收了!」
「若是不然,你那神王姑姑也逃不了干係!」
「一群賤婢,你們有什麼資格決定本公主的事情,今日之事,我一定要稟明姑姑,以後有你們好受的!」
「哎喲,不就是一個靠丹藥才到如此地步的二世祖罷了,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的!今日,你是不想嫁也得嫁了!」
「我說新月妹妹,你便是嫁了又如何,若是不嫁,這事兒捅到門主那裡去,你們姑侄兩個都等著掃地出門吧!」
「你、你們——」
「少廢話,大家把她衣服扒了!呈露,把春藥拿出來!」
「蒙飛,祁安國未來的三駙馬,你還愣著幹嘛!快脫衣服上啊!」
「你們這群賤婢——啊,爾敢!不要——」
……
一陣衣裳撕裂之聲傳來,很快,便有女子的嬌喘。
門外,宗政司棋聽著這聲響,很是滿意,不禁戳戳身邊關猛的胸襟。
「你這掛名長老的名頭還是挺好用的嘛!」
關猛唇邊浮上笑意,在這月色下更是迷人。
「這麼做,實在是便宜了她們,但倒也省的我們一番費力。」
很快,四個女子出了門來。
關猛看著她們,明知故問:「你們可商量出結果了?」
當先的女子,道了一聲:「新月師妹自願嫁給蒙飛為妻,即可洞房。」
「唔,」關猛點頭,「這也好,你們回去吧。」
眾女如釋重負,一溜煙全沒了人煙。
這夜色如此靜謐,夜色之下,男女的嬌吟之聲,是如此的悅耳。
後來,這事情發展的結果便是明朗了。
那幾個女子回去一商量,現在得罪了藍新月,便是得罪了藍燭,反正已經得罪了,不如得罪到底。
第二日,那幾女一大早便按照原定的計劃,藉故去蒙飛的住所,其實是為了捉姦。
但計劃的對象是翠湖,如今卻是藍新月。
於是,藍新月和蒙飛被當場捉姦在床,整個宗門都震驚了!
藍新月無法,她不敢說出實情,若是那般,她們姑侄二人,在這御劍門之中焉有立足之地?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便只得接受了這一事實。
剛剛『出關』的關猛聞聽了這個消息,好心好意地為兩人做了煤。
木已成舟,藍新月心中縱有千般萬般的苦楚也難以抒發。
藍燭的卿璐齋之中。
「嗚嗚,姑姑,我不要嫁給那個刀疤臉!我不要——」
藍新月在藍燭的懷中哭得聲嘶力竭。
藍燭看著侄女哭成這般,忙心疼地安慰道:「月兒,你放心,我會為你報仇的!」
但她更怕的是這藍新月將昨夜的事情捅了出去。
她們幾人是做不出這麼大的事情,那在山間巡夜的高手豈是這般好糊弄的?
都是她左右打點,支開了巡夜的人,眾人才得以如此順利地潛入孤雲居,將翠湖劫走。
見藍燭也沒有為她擺脫這段屈辱婚姻的打算,藍新月哭得更厲害了。
「姑姑,我不要嫁給他!你幫我想想辦法啊!」
藍燭也是苦惱:「月兒,你便委屈一段時間吧,那蒙飛現在不好下手,等以後,姑姑一定為你找機會除去她!」
藍新月還是不依,藍燭那臉色突然便陰沉了下去。
「不然你還想如何?此番你若是不嫁,如何在御劍門立足?就連我也休想再在御劍門呆下去,難道你想害我不成!」
何時見這和藹的姑姑有這般嘴臉,藍新月也是皇室之人,知曉這皇室之人的冷血和無情。
當下,便知曉藍燭是鐵定了不會為她想辦法了,那刀疤臉她是非嫁不可了!
她不敢反抗藍燭的意志,但還是小心翼翼地道:「如果不是你授意,我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藍燭心中一動,對著藍新月道:「你放心,姑姑有的是辦法治那翠湖,為你報仇!」
藍新月抹著淚,「現今她是攀上了關猛那根高枝了,還有百里家族的令牌,如何才能治得住她呢?」
藍燭冷笑,不語。
當夜,一隻傳信的九天鷹從卿璐齋飛向了宗門外。
這風波很快便過去了,宗政司棋沒日沒夜的修煉,便是為了那考核大會。
眼看著已經是年末二十八了,宗門外的普通人家大多都掛上了大紅燈籠等著過年了。
御劍門自然也是一番喜氣,年末的福利是宗門上下每人一顆上好的丹藥和一把寶劍,但要等年終考核之後,看清了眾人的實力才能發放,若是進步快的,還有其他的獎勵。
孤雲居也是一番喜氣,宗政司棋雖然不顧及這些,但關猛可是非常講究,不僅掛了燈籠,還自己剪了窗花,這幾日正在準備年貨,忙得不亦樂乎。
見此,宗政司棋不禁又感歎了一番——誰嫁給關猛都是天大的福氣啊!
但轉念一想,自己不就是那有福之人嗎?
她今日特意回來得早些,一回來,便見關猛在那窗戶下坐著做繡工,他預備著給宗政司棋做幾身新衣裳過年。
見他那安靜的背影,宗政司棋心頭一熱,不禁擁了上去,抱住他的後背,低低地喚了一聲,「當家的——」
她村裡都是這般叫的,她可不會如那些個文縐縐的貴婦,還甜甜軟軟地喚『夫君』,『相公』之類。
聽到她這般喚自己,關猛也是從善如流地喚了一聲,「孩兒他娘!」
見他如此喚,宗政司棋偷笑著,在他後背上親暱地蹭了蹭,坐到了他面前,見他手中忙碌的東西。
那件衣裳幾乎都快成形了,還是宗政司棋喜歡的白色,熏上了香薰,怎一個漂亮了得。
屋裡瀰漫著飯菜的香味,玄火抗龍在邊上沉靜著,似乎是睡著了般,它的旁邊,便是關猛方才才做出來的飯菜。
肉包子和煎餅都臥在關猛的懷中,懶洋洋的,見到宗政司棋來了,也只是抬抬眼皮,便又合上了眼睛。
這氛圍,真有過年的感覺,但更多的是家的溫暖。
見關猛忙著要在過年之前讓她穿上新衣裳,宗政司棋便自己去端了飯菜上桌。
還熱乎乎香噴噴的,雖然她已經不需要吃飯了,但這吃飯,還是每日必做的功課。
因為有他在身邊。
正準備喚關猛來吃飯,便感覺到有神將的氣息由遠及近,而且那氣息醇厚,非比一般的高手。
都快天黑了,誰還會來。
她便放下飯菜,出了門去。
遠遠地便見百里筱騰空而來,落在了孤雲居門外,英氣勃發的她做的是男裝打扮,手中還抱著一把劍,無雙的容顏加上這無雙的風姿,確實令人迷醉。
她落地,便是將這院落看了一番,似乎是在考察什麼。
宗政司棋狐疑,但還是上前問道:「百里師姐,不知道今日是什麼風,將你吹來了?」
百里筱沒有立刻回到她的話,直到將這孤雲居外觀看了個遍,才出口,便道:「你今晚便收拾收拾東西吧,明日搬出去,這孤雲居,以後便是我百里筱的住所了?」
聽此,宗政司棋目光一沉,知曉了百里筱的來意。
以前這孤雲山,是宗門之內人人避而遠之的地方,皆是因為那洞中發狂的關猛,誰也不願意與一個恐怖的神侯高手為鄰,且那高手神智也不甚清楚。
孤雲山可以說是這御劍門之中比較上等的山頭,白白讓宗政司棋這新來的神兵弟子佔了這好地方。
後來關猛一恢復了,那無雙的姿容引得宗門上下的女子莫不癲狂,這孤雲山成了眾多人眼中的香餑餑。
眾多的女弟子皆是念著這孤雲居,想著與關猛這新來的長老做個鄰居。
百里筱便是這付諸行動的第一個。
聽她那理所當然的口氣,宗政司棋便是心生不悅了。
不善地道:「這大過年的,師姐這是要我搬到哪裡去?」
百里筱完全沒有聽出她話語之中的敵意,反而是一腳跨進了院落之中,大刺刺地登堂入室,宛若進自家後院,完全未將宗政司棋放在眼中。
「宗門之中,空餘的山頭多的是,你明日便自行去找一處便是了。」
她已經走到了門口了,便準備推門進去,便聽身後宗政司棋冷冰冰地道:「也對,這宗門之中的山頭多的是,師姐若真是沒地方住,便自己去尋一處吧,這孤雲山,我是不會讓的。」
百里筱沒想到宗政司棋會拒絕,那準備進門的腳步一頓,回頭,用那懷疑的語氣,道:「不讓?」
「對,不讓!」宗政司棋篤定地道。
百里筱冷笑,「你憑什麼不讓?」
宗政司棋也陰森森地答道:「這是我的住所,我憑什麼要讓!」
百里筱乃是宗門之內,第一輩弟子中的第一人,若是她想讓『翠湖』讓出這塊地方,翠湖應當是歡天喜地的答應了才是,但她並沒有。
百里筱用那鄙夷的目光將宗政司棋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道:「你有什麼資格住在這裡,你又有什麼資格與關猛師叔祖毗鄰而居?」
就知道是沖關猛來的。
宗政司棋撇撇嘴,道:「這是藍燭師叔為我『好意』安排的住所,你大可以去問她。」
話落,眼前銀光一閃,冷風撲面,宗政司棋面前,多了一把銀光長劍,直指她的面目。
百里筱手中持劍,目中帶著超然的自信與驕傲,冷笑道:「我御劍門,只靠實力說話!」
她是同輩之中的第一人,便是有資格住在這裡,甚至是任何地方!只有她有能力,便可以奪過來。
而眼前這翠湖,不過神兵修為,哪裡有資格和她爭搶?
縱然是劍尖在前,宗政司棋仍然不見半點懼色,而是冷聲道:「既然是靠實力說話,那我們年終考核見?」
「你?」百里筱將宗政司棋上下看了個遍,帶著再明顯不過的鄙夷。
「不過神兵修為,也敢如此猖狂!真是不知死活!」
宗政司棋還是面不改色,淡定道:「人不猖狂枉少年,若是年終考核,我贏了,你還是自便吧,若是我輸了,百里師叔便入住這裡,翠湖自當讓出。」
百里筱冷笑,但還是將那劍收回,「也罷,便讓你在這裡過完年再走。」
隨著她離去,宗政司棋那臉也是陰沉得不能再陰沉了,轉身進了屋,帶上了門,便是一屁股坐在了桌前。
關猛自然是聽到了她們之間的談話,便道:「神將九星,確實有那猖狂的本事。」
「哼!」宗政司棋悶哼一聲。
這讓人家上門來趕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關猛知道她是在氣頭上,為她乘了一碗湯,便道:「這孤雲山咱不住就是了,我隨你去新的山頭。」
看來,他是篤定宗政司棋贏不了那百里筱了。
畢竟,百里筱乃是神將九星,而她不過神將兩星!縱然她是飛昇強者,比同階的人強得多了,但這實力差別也太大了,毫無勝算!
見關猛都對她沒信心,宗政司棋更生氣了,陰沉著小臉,很是不爽。
關猛忙來哄她,「別氣了,要不我幫你一把?將神侯之力暫借於你,將那百里筱打敗再說。」
宗政司棋天賦異稟,但輸就輸在她修煉的時間太短了,不過十幾年,還不算那荒廢的十年,而人家的修煉時期動輒就是幾百年。
百里筱也是修煉了五百年的高手。
「借力?」
聽到關猛說這話時,宗政司棋眼睛一亮!
確實是可以借力!
而且她還有個天大的助力!
但不是關猛!
想到這兒,宗政司棋便心情大好,連吃了幾大碗飯,才一頭扎進內天地之中,關猛也是隨她進去。
但見宗政司棋在內天地之中,找出了風心念留下的書籍,翻了幾本,便開始照著書上寫寫畫畫。
關猛湊過頭去,見她正在畫借力符咒。
難道她真的要借力?
借力是一種修煉界的普遍現象,修為強大的人自願將自己的力量注入修為差的人體內,讓那修為差的人在短時間內擁有強大的力量。
但只是短時間,對本身的修為並沒有多大的幫助。
但尋仇之時,這招很是管用。
「司棋,借力沒有這麼麻煩的。」
關猛提醒道,借力只需要修為強大的人將力量自願注入修為弱的人體內便可,並不需要什麼借力符咒。
這種符咒,很是少見,除非,是強行借力,才會用到。
莫非,宗政司棋是想強行借力?
借誰的力?
宗政司棋抬頭,神秘一笑:「你忘了,我還有個強大的『夫君』!」
經她這一說,關猛也想起來了。
話說西牛賀州,雷豹一聽說了宗政司棋下落,便如打了雞血般,連夜往東勝神州趕著。
兩個地方,一個在西,一個在東,要橫跨整個天界大陸,但是在雷豹這神帝高手的速度之下,也不過幾日的時間。
但是出發沒兩天,他便是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他遭遇了魔族的人!
那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熟『魔』,魔主!
死在魔主手上的神族何止千萬,他以屠殺神族為樂,到他手中的神族,不管是神兵小將,還是修為登頂的神帝,皆是殺無赦!
他手上血債纍纍,風雨雷電四大家族,共有三個神帝隕落在他手中,雷豹便是他的第四個目標!
魔主已經注意雷豹一年多了,對他的出入瞭若指掌,上次便是偷襲成功,但在那最後關頭,卻無故離去。
此時,又是捲土重來。
魔主的固執令人髮指,就連雷豹也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魔主的實力本來與他不相上下,但魔主的瘋狂令他震驚,每次交手莫不是暗暗心驚,想除去他,但每次都沒有得手。
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但偏就魔主似乎是盯上了雷豹,不殺誓不罷休!
此次他出動就一人,魔主也是一人。
看著身後不遠處那緊追而來,鍥而不捨的魔主,雷豹低咒一聲,掉轉了方向,向北方遁去。
既然對方窮追不捨,那他只得先將那翠湖之事先放一放,反正那人是跑不掉的。
便遁入北俱蘆洲的無邊苦寒之地,與魔主展開了大戰!
話說,御劍門考核的日子乃是大年初一。
三十晚上,宗政司棋將白闕和噬天都招了出來,與關猛一起,一家人劍獸一起吃了一個團年飯。
飯桌之上,噬天看著宗政司棋與關猛舉案齊眉,幽怨地嘟著小嘴兒。
低頭看看自己這依舊戰鬥力為渣的小身體,無語凝噎。
白闕還是一臉的冷清,彷彿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低頭默默地吃菜。
這個烤全羊貌似還不錯。
某狼驚覺自己竟然流了口水!
果然狼就是狼啊!
吃完了飯,眾人便到了門外看煙花。
只見那天空之中繁花朵朵,煞是美麗,耳邊也儘是轟鳴一片。
關猛圈著宗政司棋,坐在門口的仙靈果樹下。
以往在五修鎮之中,宗政司棋在過年這天都是最忙的,有時候連回家過年的時間都沒有,白讓獵戶夫婦倆等著。
如此『清閒』的過年,還是頭一遭啊!
「娘子,你可想起了我們成婚時的情景?」
宗政司棋茫然地搖搖頭,這段時間她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麼,朦朧之中,看到自己身穿嫁衣,而關猛頭戴蓋頭,其餘的再也想不起來了。
「我們成婚,便是大年初一,來了好多客人,好熱鬧……」
他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地講著,講他們的婚禮,講來來往往的客人,還有關家空間裡的那半年,他為她撫琴鼓樂,為他洗衣漿裳,還有小龍兒出世,小龍兒成長,龍灝,魔族,墨梵……
不知道為何,提到那魔頭墨梵時,宗政司棋的心再次劇烈地跳動了幾下。
一種難言的憂傷在心中蔓延。
宗政司棋便在那門口,與關猛一起守了一夜的歲。
但是她守到了半夜,便沉沉地睡去了,還是沒能等到新的一年,朦朧之中,見關猛將她抱回了房間之內。
輕輕地在她耳邊呢喃,「娘子,睡吧、睡吧……」
似乎也曾經有一個人,將自己這般抱在懷中,在她耳邊輕語,說他的家小時候養的牛,說他家小時候種的地,說他的那四個可愛的弟弟妹妹……
殊不知,這時候,傾修正在雷豹的內天地之中望著遠空的一輪圓月,默默神傷,龍山之上,龍灝喝得爛醉,發起酒瘋,化成了原型,碩大龍尾將那湖水攪得天翻地覆,還有更多人,徹夜難眠。
第二日,便是年終考核了。
雖然大年初一,已經不能算是年終了,但御劍門都是習慣在今日進行考核。
這是御劍門之中,一年之間最大的盛會,所有的人都必須參加。
從剛入門的宗政司棋等人,到那現在宗政司棋還沒見著過的門主,都要參加。
三輪考核,分三天進行。
第一天是神侯長老們爭奇鬥艷的時間,第二天,便是神王高手們的考核,第三天才輪到神兵神將弟子。
御劍門能成為三大宗門之一,定然還是有自己的底蘊的。
宗門內,有九大神侯高手,為九位長老,其中便有五位是百里一族的飛昇強者,包括百里九天。
當然,沒算上關猛這死活賴在宗門裡不走的掛名長老。
第一天的考核,最引人注目地當然是百里九天了,引得眾多女弟子那叫一個春心蕩漾。
但很遺憾,百里九天還是止步前五強。
強如他也排到了神侯高手的中列,可見百里家族的強大與御劍門的強大。
第二日,是神王高手的較量。
御劍門之中,神王高手也有百來人,這數量龐大無比。
一番考核下來,藍燭順利地拿到了第二,倒數第二。
她為人刻薄,帶著一股子皇家公主的傲慢之色,在宗門之中是出了名的不討喜,除了那些個諂媚的神兵神將之外,並沒有多少人真正地與之以心相交,此番許多人在下面悄悄竊喜。
藍燭因為藍新月的事情一直心情不佳,今日拿了個第二,那張臉更是隨時陰沉著。
看向人群之中的翠湖,隱隱帶著幾分冷光。
第三日,便是佔據了宗門大部分人數的神兵神將的考核時間了。
神兵神將的考核不如神王神侯的精彩,但是觀看的人數並沒有因此而減少,相反的宗門之中的前輩們對於後輩的實力很是注意。
由於人數太多,考核便採取混戰的形式,就如入門考核一般。
這幾千人,分在三個巨大的演武場之中,只發給一半人令牌,最終奪得令牌從演武場出口逃出的便是勝者。
然後,再淘汰。
幾番淘汰下來,半日便能篩選出一百位高手。
這一百位高手再進行一對一的對決。
御劍門對戰講究的是『快很準』,所以這對決一般都不會太長的時間,許多都是一招定輸贏,往往一天便能在百人之間篩選出前十。
考核開始,宗政司棋眼疾手快地搶到了一塊令牌,便召喚出九炙神火,將自己包裹著衝出了場外,輕鬆通過。
幾番考核都是這般,旁人就算是知曉她會用這招,也是無可奈何,九炙神火,那可是一般的水撲滅不了的異火!
她也成功地躋身百強。
百強之後,便是一對一的決戰,第一場之後,就剩下五十人,第二場,就剩二十五人。
看著那九十九個高手,其中便有對她不屑一顧的百里筱和恨之入骨的藍新月,還有對著他做出個『加油』手勢的鳳仙武,也有對她微微點頭的古力。
毫不例外,都是神將高手,她是唯一一個『神兵』。
遠遠地,便見關猛朝她揮揮手,宗政司棋眼色一暖,朝關猛點點頭,目光微轉,便看見了百里九天也讚賞地朝她點點頭。
她也朝他點點頭。
考核繼續。
宗政司棋第一個對手,是一個神將三星的高手。
那男子看著宗政司棋,完全未將之放在眼中,手中劍一橫,便朝宗政司棋攻來,甚至其中還有種懶洋洋的意味,似乎覺得自己一個神將高手對付一個神兵高手,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但未曾看見宗政司棋那唇間帶著的自信笑意,舉劍衝了過去。
兩劍相接,兩人相撞,那男子以為宗政司棋定會被他輕易地掃出擂台。
但沒想到,眼前一花,便覺一點冰涼橫在了喉間,而眼前,是翠湖那冰冷的臉。
「師兄,承讓了!」
那男子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在一個神兵手下輸了!且眼前這人,並非傳說之中的神兵!
「她什麼時候竟然突破神將了?」
百里九天驚奇,翠湖才來御劍門半年多一點的時間,竟然從神兵三星突破到了神將!
這等速度,古往今來第一人啊!
而關猛不以為意,道:「這弟子,潛質非凡,有此等速度也是正常。」
百里九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翠湖突破神將了!
這一消息很快便傳了開去,眾人看那宗政司棋的眼神之中,不禁多了些看怪物般的意味。
半年時間,從神兵三星到神將,這等速度,不是怪物是什麼?
關猛見此,大言不慚地道:「這弟子,我喜歡,日日來我洞中討教,刻苦得很,我便教了她一些,不想她領悟得這麼快,真是天賦過人啊!」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有這神侯高手親自教習!
怪不得進步這麼飛速!
這便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嗎?
看來,這近水樓台,必將成為香餑餑。
百里筱聽聞了此消息,爭奪之心更猛烈了,簡直就是勢在必得!
她縱然已經突破了神將又如何,自己可是離神王一步之遙的神將九星!
修煉到神兵,她用了五十年的時間,但是從神兵修煉到如今這境界,她整整用了四百多年的時間!而翠湖,不過才修煉了幾十年而已!
此戰,她定勝!
且,那孤雲居,定是她的!
宗政司棋的實力快速提升,甚至到了眾人都猜測不出的階段。
許多神將六七星的高手都被她輕鬆地兩三招制服。
眾人不禁心中驚歎——這難道就是飛昇強者的實力嗎?
難道,她要成為今年最大的黑馬?
宗政司棋這邊戰得輕鬆,神將六七星的高手不費吹灰之力便能輕鬆拿下,引得眾人一陣陣驚歎。
她的實力到底到了哪個階段了?
神將七星,還是八星?
北俱蘆洲苦寒之地,正與魔主殺得昏天黑地的雷豹卻是身子一滯,分了心被魔主一劍挑了腹部。
還好這點傷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片刻便能恢復過來。
但他卻是怒不可遏——那女人竟然在通過血婚向他借力!
結成血婚,不僅可以通過對方加速修煉,在必要關頭還可以向對方借力!
啊啊啊啊啊啊——
雷豹仰天長嘯,再也無心再戰,撇下魔主沖天而去。
他要去抓住那個為非作歹的女人!
「雷豹休走——」
魔主從後緊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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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我來也,今天是我寫文一年零三個月的紀念日,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