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宗政司棋被關喬剝駁得面紅耳赤,無言以對,而另一個房間之中,關猛正絞著衣角,神情異常緊張,他承認,他是故意的,他只想留住她!
一邊的關墨關初連忙安慰他道,「沒關係,有母親在,定叫那姑娘跑不掉,三弟你不必擔心了!」
「小弟不用怕,我等出去與你撐撐場面!」
關貿關菱手拿紫階寶劍,雄赳赳氣昂昂地出去了。舒殢殩獍
關猛羞得滿面通紅,他一直喜歡宗政司棋,但是卻一直不敢說出口,只好央求了自己的母親出手,此番一定要留住宗政司棋。
大殿之上,宗政司棋被駁得無地自容。
「你們聽我解釋啊,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與關兄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與情人可是兩種不同的感覺啊!
關喬悶哼一聲,冷聲道,「好朋友?為何猛兒回來與我說,他上過你的床,你還看過他的身子!」
宗政司棋語噎,的確,他看過關猛的身子,不過那次在秘境之中別無辦法,至於他上過她的床,天地良心,只是他累了,躺在她床上休息休息啊!
「那都是誤會!」
「好一個誤會,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洗脫你玷污猛兒身子的罪名了嗎?」
「不是,我是男尊國之人,我們那裡女子看男子的身子不算犯法,女子當從一而終,不得嫁二夫,我家中已經有未婚夫了!」
「那你的三個夫婿從何而來!」
關喬咄咄逼人,宗政司棋徹底歇菜,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而且現在好像是自己理虧。
見宗政司棋悔婚,關巧身後的四個男子抱著哭成一團。
「嗚嗚——我那可憐的猛兒啊!如今,可怎生是好啊!」
「就是啊,眼看著都二十二歲了!」
「天殺的宗政司棋,你還我猛兒清白!」
宗政司棋急得團團轉,感覺自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而關喬則是一直冷冷地看著她。
這時,從後堂又出來兩個英氣勃發的女子,正是關猛的兩個姐姐。
兩把明晃晃的劍直指宗政司棋。
「不娶,你就去死!」
「今日,你若不答應,那你就別想活著走出關家的大門!」
場面一下子劍拔弩張,宗政司棋腳下的肉包子已經猛撲而出,噬天也是不慢,一犬一劍撲向那兩姐妹。
雙方打得勢均力敵,宗政司棋慌神了,那兩姐妹的實力好生強悍,竟然將肉包子和噬天穩穩的壓制住。
最後,關喬不耐了,「都給我住手!」
一聲驚天大喝,將眾人嚇得一顫,她的幾位相公也停止了哭泣,那兩姐妹也停止了打鬥,乖乖地站在她身後。
關喬幾步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道,「我有兩女三子,前四個都有了著落,唯有猛兒還沒人家,你前世修來天大的福分,讓我家猛兒看上了你,今日,你就算不想娶,也得娶!」
「你們這是逼婚!」
「逼婚又如何!」
「對,你要是不娶我家猛兒,我就不許你出這大門!」
那幾個紫階的侍衛全部圍了上來,幾個明晃晃的劍尖直指宗政司棋,關猛的幾個爹也圍了上來,關喬關家姐妹,幾人將宗政司棋死死圍住了。
見這情景,宗政司棋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不掉了。
噬天可不幹了,劍影又破空而去,直衝關喬,但是那劍尖到了關喬一丈處,便再難近一點,定在空中,關喬手一拘,噬天落地,化成了粉琢玉雕的小娃娃,慌亂地看著眾人。
「押下去!」
幾個紫階強者上前來,將噬天輕易地便拖了下去。
「可惡,放開小爺我!你們這群混蛋!不許欺負我家娘子!」
噬天在兩人紫階強者的手中撲騰著兩隻粉嫩小腳,聲音越來越遠。
「汪!」
肉包子齜出獠牙,化身成巨大的原型,猛撲而去,但是也被關喬如法炮製給抓住了,她看著肉包子,半晌才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
冥夜不答,依舊是狠狠地長大血盆大口,就欲咬她。
關喬悶哼一聲,一股力量自衣袖之間溢出,強大到撼天震地,冥夜被無形的力量打落,在地上滾了幾圈,現出了人影,正是那紫衣黑髮的冥夜!
「冥夜,肉包子——」
宗政司棋腦子卡殼,瞪大了眼睛呆愣當場,怎麼也不能接受,冥夜就是肉包子的事實。
她嘴角抽抽,不可置信,「冥夜,你就是肉包子?」
若真是這樣,那想想以前把肉包子當兒子養,給它餵奶洗澡,還胡亂找母狗給他配種的往事,宗政司棋就真心凌亂了!
冥夜知道自己這『狗兒子』是當到頭了,便也坦誠地答道,「是。」
他緩緩站起身,有些愧色地站到了宗政司棋身邊,小聲道,「其實我不是有意想騙你的——」
宗政司棋狠狠地將他瞪了一眼,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跟冥夜鬧彆扭的時候,那邊還有更棘手的事情呢!
「哈哈!吞天獸和混沌蟒的混血靈獸,冥夜,仙界之人尋了千百年的香餑餑,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在此,這三界怕是要熱鬧了!」
吞天獸,混沌蟒?
她從未聽聞過這兩個名詞,像是某種玄獸的名字,冥夜是那兩種玄獸結合產下的?
冥夜的出身悲慘,便是因為他是那什麼的混合之物?
「哼,你想怎樣!」
冥夜擁著宗政司棋,沉聲道。
「我不想怎麼樣,讓她娶我家猛兒便是!」
關喬一揮手,自然有紫階侍衛前來將冥夜給帶了下去,冥夜知道自己不是關喬的對手,便也隨著那侍衛下去了,反正如今這事情,對於宗政司棋來說不是壞事。
若是她真的與關猛成婚,那等同於得到了守護者家族的支持啊!
他小聲在宗政司棋耳邊道,「照她說得做吧!」
「可是——」
宗政司棋急得跳腳,她可是一直將關猛當好兄弟對待啊!要和好兄弟成婚——
再說了,自己本來已經有了這麼多個男人了,再多一個,吃不消啊!
冥夜被帶走了,宗政司棋算是徹底地孤立無援了,被眾多高手圍著,進退不得。
關喬手又一揮,直接將她的內天地打開。
「果真是有些貨色,竟然還有內天地,我倒是想瞧瞧你到底是何人!」
宗政司棋心驚,沒想到對方竟然可以直接撕裂她的內天地大門!
那可是她的最後底牌啊!
沒辦法,雙方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她完全不是關喬的對手,在她的手中,她只有任人搓扁揉圓的份。
一股磅礡的力量探進內天地中,拘出了裡面的東西。
首先便是一個紫金色的龍蛋。
「放下我的蛋!」
宗政司棋飛撲過去,將那龍蛋奪過來,抱在懷中,如護食的母雞護著小雞。
關喬看著那蛋,目光明滅不定,「原來是龍蛋。」
宗政司棋瞪著她,一邊護著自己的蛋,關喬的神念已經從那大門探了進去,將內天地看了個遍,目中仍然滿是驚歎,裡面可全是稀世靈物啊!
能祭練出如此大的內天地,實力完全在她之上了!
「你這丫頭,果真有些本錢。」
最後,兩道靈魂被拘了出來。
傾修面對眾多高手的紫階高手,仍然不見半點的失態,宛若無憂謫仙,對著關喬恭敬一拜,笑吟吟地道,「原來是守護者之女,失敬失敬!」
宗政司棋這次真是攤上大事了啊!
原來以為關猛只是守護者的後代,沒想到,竟然是直系的,還是守護者的第三代!
眼前這關喬,便是守護者的二女兒!
關猛果然是來頭不小啊!
這婚,宗政司棋就算不想結,也得結了!
守護者家族才是這人界真正的王者啊,就連天界的實力都不敢觸其鋒芒,就連傾修全盛時期,也不敢與守護者為敵!
關喬看著傾修,似笑非笑,悶哼一聲,終於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雨族叛徒雨傾修,沒想到當年十萬天劫加於一身,你竟然靈識不滅,還在此逍遙!雨族果真是長命!」
雨族叛徒?
宗政司棋不解,傾修是雨族的叛徒?無意間在冥夜的口中知道,他本命雨傾修,是那什麼雨族的人嗎?
傾修黯然地低頭道,「大家族那點爭權奪利的破事,讓你見笑了。」
「雨族鋒芒無人敢比,我倒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大的手筆,竟然能夠將你的靈識救下。」
「你無須知道。」
關喬也不再問,目光轉向了另一個人。
而宗政御天則是上道許多,笑吟吟地便與關喬見禮道,「親家母,我乃司棋的父親,這婚事,我應下了。」
「你是宗政御天?西元之上曾經的第一鑄劍師?」
雖然已經與俗世分離,但作為守護者家族,對於這世間的事情,還是瞭解的。
沒想到,宗政司棋的父親竟然就是宗政御天!關喬乃是守護者家族之人,監督所有人間不確定因素,上界所有人下界,她都知曉,自然對十幾年前的事情有耳聞,若宗政司棋的父親是宗政御天,那母親不就是——
關喬驚出了一聲冷汗。
原來是那人,怪不得能將雨傾修救下!
原來攤上大事的是自己啊!
「正是,在下乃是宗政御天。」
關喬驚疑不定,但最後還是作罷,那人的後代又如何,守護者家族的實力也不是誰說動就可以動的。
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能算數,當下見宗政御天這誠懇的態度,這婚事算是訂下了,關喬臉色明顯的放鬆了下去,便道,「那好,來人,將三少奶奶和少***家眷們一併帶下去,好生招待,待明日成婚。」
「是!」
紫階侍衛得令,將宗政司棋帶了下去,連帶著傾修和宗政御天的靈魂也被引走了。
宗政司棋無奈,這霸王婚,她貌似是結定了!
宗政司棋等人被帶下去之後,關猛與他的兩個哥哥也自內堂中走出。
「她的底細,你都看到了?」
「嗯,」關猛頷首,那語氣說不清是苦澀還是期待。
他剛才在後堂看得一清二楚,他未料到宗政司棋還有如此多的秘密。
除了西門罄,他還有一個男人……
「她的身份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你當真要嫁給她?」
「是,母親。」關猛依舊是頷首,儘管現在知道宗政司棋很多事情隱瞞了他,他也無半點怨言,想必她也是有原因的。
關喬無奈,又道,「她的出生乃是天理不容的,你嫁給他,將來可能會惹來無盡的麻煩!」
聽此話,關猛一頓,半晌,心一橫,道,「那猛兒便與關家脫離一切關係,保證不為娘親惹來麻煩。」
「你——」
關喬氣得跳腳,男大不中用啊!
但是又能怎麼辦呢?誰叫關猛是最喜愛的小兒子呢?
「好好好!既然是猛兒想要的,那我便是逆天而行又如何!這婚事,訂下了!」
「傳令下去!即刻預備酒席向天下各方勢力大發請帖,我關喬明日要嫁兒子了!」
「是!」
命令傳下去,整個關家歡喜異常,人人喜笑顏開,三公子終於要嫁人了!處處都見忙碌的身影,侍女們漫天飛舞,忙著抬酒做菜,採花佈置喜堂,神龍拉車,壇壇百年好酒從塵封酒窖搬回來,綵鳳起舞,歡呼不斷,為整個世界都鍍上了金色的光暈。
眾人忙碌於婚禮的時候,宗政司棋卻急得團團轉。
她被軟禁在一處繁華的客房之中,身邊只有她一人,宗政御天傾修冥夜與噬天都不知所蹤,幽洛也不知道被弄到了哪裡,就連龍蛋也被關家人給扣下了,幾個紫階的女侍衛在門口時時警戒,身邊還有一個小丫頭在伺候著,那實力,竟然也是紫階!在她之上!
關家果真是要逆天啊!隨便抓出一個小丫頭,都是紫階的修為,但她不知道,那面貌清秀的小丫頭,其年齡都是幾百歲了!
那小丫頭見宗政司棋這般火燒屁股的模樣,不禁笑笑,雖然已經是百歲的年紀,但還是如一般女孩子的心性。
「少奶奶你急什麼?」
宗政司棋不答,在豪華的房間之中來來回回地踱著步,這關家的空間之中,乃是將外面的日月光華彙集起來照明,無日月之分,宗政司棋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間了。
眼看著外面的人都在忙著準備婚禮,她就急得不行。
她與關猛成婚?
開什麼玩笑!
那可是她哥們啊!
一定得澄清啊!
她突然頓住了腳步,向一邊的小丫頭道,「你們三公子呢?我想見他!」
她現在很想知道,這婚事到底是關猛的意思,還是那關喬的意思,她怎麼有一種被人騙入賊窩的感覺?必須得弄清楚!
不敢想像,關猛居然會騙她!
那小丫頭眨巴著純真的眼,又是一陣打趣,「少奶奶,成婚之前,男女是不可以相見的,你若是想見三公子,那也得等到明日洞房花燭!」
洞房花燭!
宗政司棋炸毛了,那時候見了還有屁用啊!生米都煮成了熟飯,基友都成了夫妻了!
她又急了,在房間之中來來回回地走著。
現在外面有眾多高手把守,她根本就不可能走出這個房門啊!
又過了半晌,宗政司棋突然又頓住腳步,對那丫頭道,「我想出恭!」
那丫頭指指客房隔壁的小房間,「那邊便是恭房,我陪三少奶奶去吧!」
宗政司棋跺腳,那一點距離,她跑得掉才怪,半晌又道,「我餓了!」
「請少奶奶稍事片刻,奴婢馬上去吩咐膳房給少奶奶送來吃食。」
說著便遣人下去吩咐膳食,宗政司棋依舊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那丫頭自然也是知道宗政司棋的想法,便道,「少奶奶你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難道你不想娶我家三公子嗎?」
「不想,一點也不想!」宗政司棋一屁股坐下,臭著臉道,這簡直就是拉郎配啊!不,拉妾配!
那丫頭便是疑惑了,「難道是我家三公子入不得少奶奶你的眼嗎?要知道,我家三公子可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娶三公子,因為三公子都不願,所有才這麼多年不見他成婚。」
言下之意,嫁給你算你走了狗屎運了!
宗政司棋忙搖搖頭,「那也不是,只是我和他只是朋友,若是要我和他成婚——」
她顫了顫身子,突起一陣雞皮疙瘩。
「呵呵,」那小丫頭發出天真無邪的笑容,「男女之間是沒有真正的友情的,只是一個假裝不知道,另一個打死不說罷了,我看少奶奶你便是假裝不知道,而我家三公子,便是打死也不說的那個!」
宗政司棋急了,揮揮手,「去去去,小屁孩哪裡懂大人的事情!」
但是臉上卻升起一陣詭異的紅暈。
但她也開始認真審視自己對關猛的感情,是真的友達之上,戀人未滿嗎?
她越想越凌亂,她已經有了冥夜西門罄,甚至龍灝,她感覺自己的心真的滿了,再也裝不下其他的男人了,要是再容納一個關猛,這樣下去,那還得了!
見宗政司棋惱羞成怒,那小丫頭並未生氣,乃自笑笑,「還說我小,我都有八房夫君,生了二十幾個孩子了,兒孫幾代都是關家的家奴了。」
宗政司棋咋舌,從新打量眼前這看似十四五歲的少女,問道,「你幾歲了?」
「我今年三百二十七歲了,三公子可是我一手奶大的!」
嚇!
宗政司棋一個踉蹌,那眼神驚悚得!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在房中不知道悶了多久,宗政司棋一直在聽那『小丫頭』講她的家庭,她有八房夫君,有二十七個孩子,最大的都快三百歲了,最小的才剛剛十歲,世代都是關家的家奴,她本人更是關猛的奶媽。
她絮絮叨叨地講著,講她的八個夫君如何相見如賓,如何勤謹持家,一家人如何的幸福美滿。
宗政司棋不知道,這小丫頭正是關猛特意安排的,雖然面相看起來是天真無邪,但可謂真正的人精,將宗政司棋的所有神態揣測得透徹至極,靈動的雙目之中儘是沉穩的睿智之光,一步步地引導著。
不知不覺已經說了大半天了,那小丫頭憑著三寸不爛之舌,硬是將宗政司棋給說得一愣一愣的,還真是開始對那一妻多夫的生活充滿了嚮往。
「你可不知道,三公子看似溫潤,其實小時候可不聽話了!」
「真的嗎?有多不聽話?」宗政司棋聽著那『小丫頭』將關猛小時候的事情,竟然聽得入迷了。
「三公子可是老夫人最小的兒子,從小就是受盡了萬般寵愛,難免慣了些,他那時候時常去玄獸棚裡,將睡覺的神龍驚起,還喜歡爬樹摘果子,一點男子的樣子都沒有,讓老夫人愁壞了!」
「哈哈!關猛還爬樹,真是看不出來啊!」宗政司棋樂了。
「可不是,小時候,繡爺(繡娘一類的人,你懂的)教他繡工,明明給的花樣是鴛鴦,他也能繡成野鴨子,真是愁懷了我了,就怕他將來嫁不出去。」
奶娘一邊看著宗政司棋的眼色,一邊道,「後來,大了些,便要跟著老夫人學鑄劍之道,那可不適合男子學,但他偏要學,老夫人無奈,便只得應允了。」
「他說這關家空間裡太悶了,便央求著出去遊走天下,說是要找一個心意相通的女子成婚,沒想到,還是讓他給找著了!」
正說話間,門外有人來了,奶娘出去,一會兒便回來,手中拿著食盒與其他的東西。
「看,三少爺多心細,他說你每天這個時候要吃東西,便親自下廚做了膳食來。」
奶娘將食盒打開,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宗政司棋這才想起了餓,那奶娘將膳食端了出來,都是宗政司棋喜愛吃的菜式,還熱氣騰騰的,色香味俱全,一看便是出自關猛之手。
「三少爺廚藝天賦不差,學得也快,但就是老不願意正正經經地學,就算是老夫人想嘗嘗三少爺的手藝都嘗不到,看來三少爺對少奶奶果真是不同。」
宗政司棋乾笑兩聲,但還是接過了筷子,美美地開始吃菜。
那奶娘卻又開始說話了,「三少爺出去了一趟回來,廚藝一日千里,平日裡連廚房都不想進,但這次回來卻是天天在廚房研究新菜式,看來,三少爺是真的想做一個賢夫良父了。」
宗政司棋卻是聽著,並不說話,嘴巴裡塞滿了東西。
關猛天天給自己做飯吃,那廚藝能不好嗎?
吃完了東西,自然是有人來將東西撤了下去,奶娘卻又拿出了一樣物事遞給宗政司棋。
「這是什麼?」
宗政司棋打量著手中的物事,乃是圓圓的一個精巧東西,半晌才認出,這好像是繡球,那些大家閨秀送給情人表白的東西!
那繡球繡得異常精緻,繡有一對鴛鴦,栩栩如生,活靈活現,還繡著宗政司棋的名字。
「這是男女之間的定情信物,難道少奶奶沒有見過。」說這話時,奶娘一直盯著宗政司棋的臉看,不放過她的半點反應,見她果然臉紅了,便也了然了。
宗政司棋拿著那繡球,突覺手燙得慌,這就是關猛的表白了?
「我家公子性格其實還是很內向的,畢竟是男子臉皮薄,不敢表達心中所想,還用這種方法把少奶奶你騙進來,其實他也是愛你至深才會如此的。」
宗政司棋臉色極其不自然,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得太突兀了,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接受。
如今,她已經有這麼多的男人了,再來一個,那真是要亂套了!
但是那跳動異常的心卻是不會騙人的!
老天,難道她真的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薄情女子嗎?
見宗政司棋神色之中的掙扎,那奶娘又開始了循循教誨,「其實老身也知道姑娘所想,男歡女愛乃是人之常情,能愛一個,便能愛第二個,你同時愛著幾個人,並不是說你愛的少了,而是你多情,多情不是濫情,我相信少奶奶定然會好好對我家公子。」
宗政司棋很亂,乾脆揣了那繡球,一頭扎進被窩裡,而那奶娘也知道自己該講的都講了,讓宗政司棋真正接受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便也沒有打擾了,任她獨自在房中好好的冷靜一番,悄悄地退了出去。
她才走出客房沒多久,牆外便閃出一人。
關猛一見奶娘,便急切地迎上去,「奶娘,如何了,司棋她、怎麼說?」
奶娘見關猛那急切地模樣,不由得笑笑,「司棋姑娘她只是一時間沒辦法接受而已,老身看得出,她心裡還是有你的,你就放心地做你的新郎吧!」
「真的!」關猛大喜,俊面一片喜氣,越想越高興,菱角分明的俊臉上滿是興奮的紅暈。
奶娘又笑笑道,「畢竟司棋乃是男尊國之人,生性害羞,不像女尊國的女子這般豁達,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好說,而你也是不喜表達,你們之間若是早捅破這層紙窗戶,便不會有這麼多的事兒了。」
關猛害羞地低下頭,道,「奶娘,司棋就拜託你照看著了,我先去準備了。」
「嗯,去吧,要做新郎,還得準備很多東西呢!」
關猛退下去,他的眾多爹爹和兄長們親自連夜為他訂製嫁衣,他的父親已經將『壓箱底』的洞房教程也拿了出來,親自教習,而關喬和他的女兒們,則是主持婚禮細節,一邊還要廣發請帖,這時間太倉促了,很多人邀請不及,能請多少請多少。
一切井然有序。
而被『請』到客房休息的傾修等人則是清閒得多了。
兩個呈虛形的靈魂體正懶洋洋的對弈,化成如人形的噬天抱著龍蛋,一臉茫然地看著左右踱步的冥夜,幽洛瞪直了眼,蹲在凳子上托著腮,瞧著宗政御天與傾修下棋,稀飯已經屁顛屁顛地去找煎餅了。
冥夜回頭,一看幽洛現在的女身,便知道現在已經是晚間了。
「他們真是欺人太甚了!怎可如此逼婚司棋!」
冥夜發怒,一腳便踩榻了一張梨花木凳。
宗政御天懶洋洋地抬起頭,「司棋喜歡便可。」
「年輕人,稍安勿躁。」
「冥夜師公,就算師傅有了關猛師公,也定然不會忘記你的!」
「還有我噬天師公!」
「切,就你這小破孩還想當我師公,做夢去吧你!」
「幽洛,小爺可是欽點的司棋的夫君,再對我不敬,就是欺師滅祖!」
……
冥夜聽著幽洛與噬天爭吵,越發的煩躁,這時,女身的幽洛突地一下變成了男兒模樣。
天已經亮了!
今日大婚啊!
宗政司棋一輩子捂到天昏地暗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了,她真的亂了,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和關猛的關係。
而這時,幾聲嬌笑傳來,「新娘子準備更衣啦!」
她一個激靈從被子裡蹦出來,便見幾個年輕貌美的少年男子魚貫而入,手中拿著新娘頭飾與新娘禮服,笑吟吟地請安道,「請少奶奶更衣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