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七皇子要死不活,人家豈能罷休,宗政司棋說罷,便離開了珈皇的內天地,進入了自己的內天地中,看了看自己的龍蛋,便去找傾修。舒殢殩獍
傾修還是一副悠閒的模樣,整日閒話詩酒花,最近宗政御天的能從養魂池中走出了,便時常和傾修一起對弈,但今天,只有傾修一人在對花撫琴。
自己忙得眉頭都快燒起來了,但他卻一臉悠閒的模樣,宗政司棋心中便憋著一股子火,真想一把掐死他,她陰沉著臉走進他。
「女人吃醋的樣子,還真是可怕啊!」
傾修停止了撫琴,禿自歎息道。
宗政司棋在他對面坐下,「你可有法子了?」
傾修笑笑,不見半點焦慮,「那是自然,你附耳過來,我教你。」
宗政司棋當真是附耳過去,傾修在她耳邊耳語幾句,宗政司棋聽後瞪大了眼睛,滿目不可置信,「這,也能行?」
「那是自然!」傾修自信地點點頭,「按照我說的方法,再布下聚靈大陣,便一定行。」
「可是,我現在去哪裡找佈陣師呢?我又不會佈陣!」宗政司棋哭喪著臉。
這佈陣可不是如字面上這麼簡單,畫畫就行了,還要精通八卦九宮之理,兼天時地利人和風向地理,錯一分一毫,陣法便是不成,想要布下一個陣法,其難度絕對不會超過鑄造一把寶劍或者是煉製一顆高潔的丹藥,且還要布高階的陣法。
宗政司棋實在是無力了。
「你不會自然有人會,」傾修抿了一口菊花茶道,「你身邊可有一個高超的佈陣師,只是你沒發覺而已。」
宗政司棋瞇眼,見傾修那副超然自得的目光,不由得嘟噥道,「可別說是你。」
傾修搖頭,「那玩意我可不會。」
宗政司棋轉轉眼圈,隨即恍然大悟,「是冥夜對不對!」
傾修再次搖頭,「非也!是幽洛!」
「幽洛!」宗政司棋不禁驚呼。
「何必大驚小怪,天地間第一個佈陣師便是古神閒竹,她開創了陣法這種東西,她的後人在她的基礎之上一直在研究改進,如今,閒竹一族的佈陣實力,可是不容小覷的。」
「聖光學院與閒竹一族交好,秘境之中的傳送陣便是閒竹部落的高手布下,已經兩百年了,每十年陣法便要加固一次,閒竹一族會按時派高手前來加固,上次來時,便順便將族長之女留在聖光學習。」
自然,幽洛便是那族長之女!
「原來如此。」宗政司棋點點頭,沒想到幽洛還有這等技能,改日一定好好見識見識!
「好了,你去準備吧!」傾修提醒道。
「嗯,」宗政司棋起身,往內天地的藏經閣而去,最近她實力提升,藏經閣中的很多以前不能涉獵的書籍,傾修也允許她看了。
她才知道,這世間竟然是如此奇妙,遠遠比眼前看到的神秘得多了,比如,她現在要努力參悟的東西。
一晃時間便過去了好幾日了。
聖光之中,突然出現了好幾個黑衣之人,個個深藏不露,其中更有紫階強者,透出令人靈魂震盪的威勢。
此時,幾個黑衣人正與凌隕等人對峙。
「我傲凡國不想與聖光為敵,只希望你們能交出宗政司棋,我等自會離去。」一個面目滄桑的紫階高手冷聲道,他身邊還有一個紫階強者,其實力竟然與凌隕珈皇相比不分高下。
還有傲凡國的七皇子皇逸繁也來了,他身上的傷口在丹藥的作用之下已經好了,但是筋脈盡斷,一身的修為算是毀了。
想他在傲凡國也算是一代人傑,二十一歲便是藍階,有望成為傲凡國皇族中唯一一個二十五歲之前突破紫階之人,但是現在,被那爐鼎一炸,完全成了廢人。
他自然是不能接受,如今回天乏力,所有的怨和恨都集中到了宗政司棋的身上,勢要將宗政司棋捉住殺死以解心頭之恨。
於是,他碎了傳音符,將族中高手招來助自己捉拿宗政司棋,沒想到找了幾天也沒有找到她的半點身影,一定是這學院給藏了起來了。
皇逸繁行動不便,坐在軟轎之中,被幾個藍階的高手抬著,他冷冷地看著場中一切,渾身都散發出肅殺之意。
院長不經常露面,今日便是珈皇這副院長與凌隕主持聖光,珈皇冷冷道,「關於七皇子受傷之事,我聖光定然會給貴國一個滿意的交代,但是人,卻是不能給。」
傲凡國的紫階高手豈是好糊弄的,上前一步,氣勢逼人地道,「別以為我傲凡國是好欺負的。」
珈皇自然是不會退讓,一股劍氣逼出,直將眾人逼得頭皮發麻,「我聖光,豈是任你們揉捏之輩。」
那紫階高手看著眼前之人,竟然無法看透他,只覺得這人渾身都透著一股子的劍氣,半晌,他驚呼,「你難道是玉滇國御劍家族之人?」
沒錯的,只有達到了傳說中的『人劍合一』境界,才有這種人身劍氣的恐怖氣息,同時,他倒抽了一口氣,那幫御劍狂人竟然真的達到了這傳說中的境界!
人劍合一啊!劍既是人,人既是劍!其威力,在同階之中,乃是無敵!
珈皇嗤笑,不答,一邊的林頌秋急了,忙出來道,「珈皇,這本是宗政司棋的錯誤造成的誤會,你又何必為了她而置我聖光的存亡於不顧呢!」
「你,住口!」珈皇冷冷地一瞥,讓林頌秋噤若寒蟬,珈皇自然知道定然是林頌秋搗鬼,但苦於現在沒有證據,若是有證據,他現在就將林頌秋交給玉滇國處置了!
「珈皇!這可是聖光存亡之際!你可不能因為宗政司棋是你的學生而包庇!」林頌秋幾乎急得跳腳,一邊還有被毀容的夢弦音,雖然用了易容之術將疤痕遮掩了,但容貌終究是毀了,此時的她也是滿眼惡毒地看著珈皇。
「珈皇,我靈風派定要她形神俱滅!勸你還是將她交出!」
珈皇悶哼一聲,面帶蔑視地道,「靈風派又如何!我珈皇可不怕!」
此話一出,夢弦音徹底陰沉了臉,誰不知道,當年一個不知好歹的門派上門來挑釁聖光,被珈皇血殺萬里,滅盡了那一派,從此珈皇便被外面的武林人士稱為『血劍神』,他來歷神秘,學院中少有人知曉他到底是誰,因為他劍術了得,又與當年的宗政御天長得一模一樣,便傳聞他是宗政御天的胞弟,但他一直未有說明。
『血劍神』威名遠振,就算是靈風派和傲凡國也不敢輕易得罪,這人發起瘋來,那簡直就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一邊還有圍觀的鳳翔宮絮兒等人,自然也是出來幫腔了。
「那爐鼎爆炸之事一看就是另有隱情,你們傲凡國若是如此草菅人命,我淺沐國可不答應!」鳳翔率先開口,淺沐國太女的話還是有份量的!
宮絮簾也道,「此事確實另有隱情,不妨給我們多一點時間,定然查明真相,若是此時草率而為,難免有疏漏,錯怪了人便是不好了。」
魔宗與淺沐國兩位舉足輕重的人物都出來說話了,傲凡國自然是要斟酌一番的,皇逸繁的臉色更是陰沉。
今日不管怎麼樣,他也要宗政司棋償命!沒人知道他此時的絕望!
正兩邊僵持之際,那一直未說話的皇逸繁說話了,他恭敬地向同樣沉默的凌隕道,「凌老師,學生在此學藝兩年有餘,實在無意冒犯聖光,但此番,學生與那宗政司棋有不共戴天之仇,望老師不要阻攔。」
即使是在暴怒之下,皇逸繁依舊是謙謙有禮,凌隕也犯難,這皇逸繁雖為大帝國的皇子,但為人謙和,口碑不錯,此時,對方來意合情合理,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正當他為難之時,一道亮麗的聲線自一邊來。
「誰找我!我來了!」
兩人緩步而來,前面負手的自然是宗政司棋,後面還跟著一個屁顛屁顛的幽洛,腳下還有一個滿面陰沉的肉包子和稚嫩的稀飯。
「宗政司棋!」一見來人,夢弦音如一頭小獸似的撲了上去,珈皇已經飛掠到宗政司棋面前。
他低聲道,「你怎麼來了?快回內天地中去!」
凌隕也是震驚,沒想到她此時出來了,傲凡國的紫階高手在此,現在出現可是自投羅網啊!
反觀林頌秋則是一臉快意,為傲凡國的高手們『好心』地提醒道,「那就是你們要找的宗政司棋,所有的事都是她的錯,你們要找就找她,與我聖光無任何關係。」
不等她說完,傲凡國高手已經衝了過去,幾道人影同時撲向了宗政司棋,又抓她的,有護她的,一時間劍拔弩張。
鳳翔等人自然是站在宗政司棋身邊,凌隕珈皇將那兩個飛撲而來的紫階高手截住。
一時間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
宗政司棋搖搖頭,面向了惡狠狠盯著她的皇逸繁。
「皇逸繁,若是我有辦法恢復你的修為,你當如何?」
皇逸繁悶哼一聲,面上滿是戾氣,自是不信。
世上哪裡有修復筋脈之法?
他冷冷道,「若是你能恢復我的修為,我免你死罪,且我皇逸繁欠你一個人情!」
「好!」宗政司棋一聲喝,面色冷厲地道,「我已經有辦法修復你的筋脈,我如今只有一個要求,待得他日我揪出真正的幕後黑手,你傲凡國就代我好好的懲治便可。」
皇逸繁只是冷笑,不見回應,但堵在宗政司棋面前的紫階高手卻並未撤下。
宗政司棋似笑非笑,「你已經成廢人,就算殺了我也於事無補,何不搏一搏呢?我以前聽聞你也是一個人物,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聽到那『廢人』兩字,那皇逸繁身子一顫,眼中滿是戾氣,但沒想到,那戾氣很快便壓制了下去,可見此人的城府之深沉,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那好,我就相信你這聖光第一人一次!」
宗政司棋依舊是似笑非笑,「好,別忘了我的要求,我心善,血腥是事情做不來,若是真的讓我找到了背後做鬼的之人,還要勞煩皇子殿下您出手。」
她心善?看過她如何屠殺楚汐那一幕的人都不會相信。
皇逸繁一揮手,將紫階高手撤回,「好,若是真讓逮到了幕後之人,我定讓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冷冽的聲線讓人堆之中的林頌秋不禁打了個冷顫,面色極其不好,傲凡國的實力,可不是她能抗衡的,若是事情敗露,聖光一定會將她交給傲凡國!
殺氣頓起。
「好!你隨我到學院樹林之中。」
宗政司棋騰空而去,皇逸繁並未阻止,兩個藍階的高手抬著他隨著她去了,那兩個傲凡國紫階高手自然不會落後,其餘人面面相覷,也想看看宗政司棋是如何治好筋脈盡斷的皇逸繁,便也跟著去了。
所有人都往學院深處的小樹林而去。
皇逸繁行動不便,坐在軟轎中看著宗政司棋將劍拋出,噬天有靈,環繞一圈,在地上畫出一個大圓圈。
「所有人不得接近這圓圈十丈之內!」
眾人腳步頓住,退避十丈之外,圍成了一個大圈,認真地看著場中的情景。
宗政司棋拍拍幽洛的肩膀,幽洛會意,飛速跑到圓圈之中,將背上的大包袱打開,拿出了琳琅滿目的一大堆工具。
羅盤、量尺還有好多宗政司棋不認識的東西,都是佈陣所需要的東西,只見幽洛拿出羅盤,聚精會神地看著,一會兒看看天,一會兒看看地,不知在幹什麼。
宗政司棋不打擾她,一直在一旁看著,皇逸繁耐心也是極好,不動聲色地看著,圍觀群眾沒一人發出聲音。
幽洛將幾顆獸丹拿出,便一直在用紙演算著什麼。
直到夜幕降臨,月亮自天空露出了頭,幽洛才放下了筆,抬頭看天,那眸中閃耀著極致認真的色彩,她以手比劃著尺寸,半晌,終於拿出了工具。
乃是一個宗政司棋以前從未見過的筆,足有人的手臂粗細,只見幽洛拿著那筆,在場中地上認真地刻畫著,那比劃凌厲而圓滑,不到一會兒,便在地上劃出了一個繁複的陣法。
皇逸繁那深邃的眸子此時才泛起漣漪。
佈陣師?
今日幽洛專門穿了寬大的袍子,此時已經化成了女兒身,竟然無人察覺,注意力都放在了她手下正刻畫的陣法中。
畫好了陣法,幽洛在幾個地方放上獸丹,又在幾個地方放上了她族中特有的聚靈石,一切都進行得僅僅有條。
當一切準備妥當時,月光自天際瀉下,準確地落在陣法中,竟然讓那陣法發出瑩白亮光。
「月上中天,正是月華最盛之時,師傅,這大陣成了。」
宗政司棋點頭,笑盈盈地走向皇逸繁。
「你這是要幹什麼?」皇逸繁看著眼前的一切,疑惑地問道。
宗政司棋微微一笑,「自然是聚天地靈氣,為你接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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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星期一了,悲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