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打劫?
少年小偷驚得一個趔趄,關猛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地看著大道中央站著的女子。舒虺璩酉
方纔,她說了什麼?打劫?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打劫?
夢弦音邁出幾步,質問道,「宗政司棋,你什麼意思!」
「想從我這裡過去的,需上繳白銀千兩!」
宗政司棋手持噬天,向周圍看去,見站在這裡至少還有三十個學生,每人交一千兩,肯定也夠她和關猛的份子錢了。
眾生驚恐。
這是打劫?如此理直氣壯,在強者如雲的聖光學院攔路持械打劫?
「哈哈!」夢弦音樂了,「宗政司棋,這裡可是聖光學院,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若是沒能力,便不要自不量力,你就趁早滾出聖光算了!」
「就是!滾出去!」
「滾吧!」
一眾學生跟著起哄。
宗政司棋冷笑,她身後便是學堂,學生要進去上繳銀兩必須從這裡過。
她不動,冷眸一掃周圍眾人,「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交了錢我就讓你過!若是不交錢!你原路返回!誤了測驗時間,不合格可別怪我!」
眾生嘩然,這是赤果果的耍無賴啊!哪有這麼無賴的人!
王羽楓用那尖利刻薄的聲音一聲喝,「宗政司棋,你憑什麼!」
「憑我手中的劍!」
劍氣磅礡,令人膽寒!
夢弦音冷笑,「我若是不交呢?」
方纔那道劍氣雖然強,能唬人,但是她料定了宗政司棋也不敢出手傷人。
聖光學院,可不是能撒野的地方!
宗政司棋還是冷冷一笑,「不交,那我就搶!」
不交,就搶?
強盜啊!
「宗政司棋,你個無賴!」
夢弦音可不怕她,舉步便朝學堂裡衝去,她可不信宗政司棋還真能將她搶了。
見夢弦音往裡面闖,王羽楓自然不能落後,兩人一鼓作氣,就要硬闖,正此時,噬天脫手,如一道虛影快速將兩女環繞了一圈,又落到了宗政司棋手中,眾人都沒看到它是如何運作,便見宗政司棋手中已經多了兩個錢袋,她將之打開,面不紅心不跳的點數著裡面的銀票。
不多不少,白銀兩萬兩!
不錯!任務完成!
宗政司棋將銀票遞給了一邊成呆滯狀態的關猛,而後者這才驚醒,如做夢一般地接過了那厚厚地一疊銀票,愣愣地看著。
他怎麼像是成了同夥了?
眾生再次石化,那小偷更是驚得下巴都合不攏!
強!
太強了!
他以為自己竊取別人的勝利果實已經夠無恥了,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無恥!如此大搖大擺地便夾道搶劫!
神人啊!
一股崇敬如老太太的臭裹腳布,又臭又長,油然而生!
無視周圍眾多的石雕,宗政司棋收好了噬天,瞥了一眼身邊還呆愣著的關猛,「關兄,咱們走吧。」
此時關猛才回神,愣愣地看看那石化的眾人,左右衡量,還是選擇了跟在宗政司棋身後,兩人前去上繳銀票了。
身後爆發出一陣氣急敗壞的尖叫之聲,「宗政司棋,你無恥!這是違反規定!我一定要上告院長,將你趕出去!」
宗政司棋聽此音,頓了頓腳步,回眸一笑,「我記得學院好像沒說不能搶別人的銀票上繳吧?」
學院只要學生上繳萬兩銀兩,可沒說用什麼方法得到銀兩,就算她搶劫了又如何,只要沒鬧出人命就算合格!
就算學院真的有某些人想刁難她,想必依凌隕珈皇與自己父親的交情,怎麼也得走個後門放她一馬的。
所以她才敢有恃無恐的當街搶劫。
夢弦音語噎,怒氣衝天,而後直接持劍便衝向了宗政司棋。
「賤人,還我銀票!」
劍氣如虹,直取宗政司棋的背心,但還沒到,一柄神劍自動飛出,一劍掃出,猛烈的劍氣瞬間將夢弦音的劍氣反彈了回去。
噬天得意洋洋地橫在大道上,俯視一干學生。夢弦音被擊飛,不知道飛向了何處,但是她是藍階之身,倒不怕就這麼被摔死了,宗政司棋連看都沒看一眼,便直接往學堂裡面去了。
噬天自然緊隨其後。
饒是她無恥無賴,但眾人也不敢吱一聲,宗政司棋可是學生之中的第一人,就算真是搶劫,他們也拿她沒辦法!
實力才是王道啊!
見她走了,石化的眾學生總算是回神了,一場虛驚,紛紛舒了一口氣,見自己錢袋還在,暗暗慶幸自己的幸運,便歡天喜地地去交差了。
留下面色難看的王羽楓,和那呆若木雞,滿眼憧憬的小少年。
就這樣,宗政司棋和關猛交齊了兩萬兩白銀順利地過了期中測試,但是那被搶了銀兩的王羽楓和夢弦音如何過這期中測試,那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了。
關猛雖然覺得這樣有些不對,但是一見宗政司棋半點不見羞愧,便也默認了。
只得在心中無聲感歎——想不到我關某一生高風亮節,如今——
但是鳳翔宮絮兒聽聞了這一消息,更是將宗政司棋崇拜得五體投地!強人啊!
這幾日,宗政司棋一直在思考那日一撇的少年小偷,總感覺他有些怪怪的。
若猜得不錯,他絕對不是普通人類!
一日正午,宗政司棋上完了課程,便急匆匆地去找關猛要飯吃,見他還在鑽研他的鑄劍之道,便沒有打擾他,獨自去食堂吃午飯,路上見著了王羽靈,便與她一道了。
王羽靈這些日子便是一直跟著她,宗政司棋也沒有拒絕,畢竟她是收了人家的好處的,她還指望著那秦國皇后早日來將王羽靈接走,看那皇后也不想食言而肥之人,那下半部劍譜還是很有希望的。
兩人急匆匆地走著,宗政司棋與王羽靈沒有話說,王羽靈也靜悄悄的,如今宗政司棋的實力越發強大了,她只有跟在她身邊才是最安全,在宗政司棋身邊久了,她都不禁將以往的性子改變了許多,不能說是平易近人,但也不像以前那般盛氣凌人了。
正走著,前方突然傳來一陣玄力波動,似乎有人在爭鬥,還有嬉笑之聲。
雖然不喜歡管閒事,但是看熱鬧宗政司棋還是喜歡的,忙向那爭鬥的來源走去。
走了一會兒,便見前面幾個男子,都是藍階的實力,正得意忘形地笑著。
「哈哈!你倒是跑啊!」
「今日我們倒要看看,你這怪物到底是男是女!」
「哈哈!快抓住他,剝了他的衣服!」
……
幾個男生大笑著,聯手布下了某種強大禁制,且還在不斷的收縮,那禁制中,一個快到幾乎成虛影的人影在左衝右突,但卻一直突不破那包圍圈,反而被那幾個男學生的玄力所傷到。
虛影停頓,乃是一個瘦小的身影,半蹲在地,一雙如困獸般的眸子中滿是殺意,冷冷地撇著包圍著他的男子,拳頭緊握,目眥欲裂,絕美的臉蛋上佈滿了灰塵,身上多處已經負傷,衣衫破碎,流出大片的血跡,玄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已是強弩之弓。
正是那日偷竊白銀的小少年。
「哈哈!怪物看你往哪裡跑!」
「不行了吧!」
「收!」
一人一聲喝,眾男將禁制收了,便向那中央的少年圍過去,幾雙齷齪的大手過去,向那少年的衣襟,一人已經將他按到在地。
看到這兒,宗政司棋不禁一陣噁心,這少年雖然是長得小受了一些,但怎麼也是男的,沒想到這些男人竟然齷齪至此,竟然對一個少年下手!
唉,世風日下啊!
「那人叫幽洛,是個怪人。」王羽靈也想稱呼他為怪物的,但還是及時改口。
「哦?怪到哪種程度?」
王羽靈正想說話,便見那邊的少年那力竭的身子突然爆出了猛烈的力道,將離他最近的男子震開,飛速起身,施展鬼魅的身法,想要逃離,但奈何玄力不足,沒走幾步,便被身後一個男子用玄力幻化成的手掌給抓住。
「哈哈!」
眾人一陣嘩笑,那被幽洛一掌震開的男子惱羞成怒地一把抓住他,「你倒是跑啊!敢動本大爺!你找死!」
「快扒了他的衣服!」
幽洛被眾男瞬間又按住了,手腳被制,他無力掙脫,幾雙大手伸向了他的衣襟。
幽洛咬牙,但是現在他完全沒有辦法掙脫幾人。
他含恨,難道今日真的要受辱了嗎?他不甘!
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樹木後面,便看到了正在觀望的宗政司棋,幽洛眼中一亮,突地大叫一聲。
「師傅救我——」
師傅?
宗政司棋朝身邊看看,除了她和王羽靈,這附近哪裡還有人?
那正行兇的眾男也是一愣,朝四周看了看,便看到了明目張膽在樹叢後面觀看的宗政司棋。
對於宗政司棋,眾男可是如雷貫耳啊!
學院學生第一人啊!
難道,這幽洛的師傅是宗政司棋?
趁著眾男失神的片刻,幽洛如出籠的野兔,提起了最後一點玄力,如一道風似地刮到了宗政司棋面前,『噗通』一聲便跪下。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幽洛三拜!」
說著,不管宗政司棋是何反應,便俯首快速三拜,拜完便衝到了宗政司棋身後,做龜縮狀。
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等宗政司棋回神過來時,幽洛已經宗政司棋身後,小聲道,「師傅,我已經是您的徒兒了,徒兒有難,你不可不救啊!」
宗政司棋哭笑不得,眾男也風中凌亂。
但是對方都對自己行了拜師大禮了,那這師傅,就算是臨時也得當一當了。
緩緩抽出噬天,向前走了幾步,劍氣突出。
「他,以後就是我徒弟了!」
劍尖霍霍,第一高手的威名不是虛的,眾人聽得宗政司棋那話,眼中閃過恐懼,嚇得連出招的膽量都沒有。
「滾!以後見著我們師徒倆繞著走!」
眾人得令,飛也似的逃了。
宗政司棋乃自收好了噬天,回身向幽洛道,「喏,幫你趕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著,便要舉步離去,誰知那幽洛突地撲上來,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師傅啊!你不能不要徒兒啊!」
「徒兒可是行了拜師禮的啊!」
「你就收了徒兒吧!」
宗政司棋無奈,沒想到他方才玄力力竭了,此時還有抱大腿的力氣,這讓一個男子抱著大腿的感覺實在不好,便甩甩腿,「鬆手!」
「不松!」幽洛抱定了宗政司棋這條大腿了,打死也不松。
「不松是吧!」宗政司棋發狠,也不好發力將他給甩出去,乾脆甩來了步子,大步向前,直拖著幽洛走了好長一段距離。
而那幽洛卻還是一直抱著大腿不鬆手,一邊哭一邊喊,方纔那被群男包圍時的冷艷高貴不屈服的形象完全毀了,如狗皮膏藥貼在宗政司棋身上,摳都摳不下來。
見此景,肉包子怒了,猛然撲上去,一口咬住了幽洛的褲子,於是宗政司棋拖著幽洛,幽洛拖著肉包子,又拖了好長一段距離。
到後來,宗政司棋實在是不忍了,她回頭,看著自己走過的地方,那被拖出來的一條條血跡,正是幽洛身上的傷痕滲出的血跡,被這一拖,傷口更是被磨開,血流得更多了。
空氣中充斥著一種異樣的味道。
宗政司棋用力地吸了幾口,便察覺到了異樣。
那味道出自幽洛的血跡,有一種香甜的味道,不似一般人血液的腥味。
幽洛也絕非一般人類!
難道這幽洛也是龍灝那般的異類?
宗政司棋臉上閃爍不定。
「魅力無雙高貴冷艷蓋世無敵的師傅,你就收了我這乖巧可愛勤奮好學的徒兒吧!」
「徒兒會洗衣,會做飯,會暖床啊!師傅你就收了徒兒吧!」
「師傅啊,我對您的敬仰如黃河之水天上來啊!」
幽洛打定了主意要賴定了宗政司棋,死死地抱住大腿不放,任憑肉包子在後一直咬著他的褲子。
宗政司棋思考了一番,這幽洛看起來非同凡人,說不定還是個潛力股,以後大又作為,收了又何妨。
便整頓了表情,做出冷艷高貴高深莫測的模樣,「既然你這麼有毅力,那我便收你為徒吧!」
聞言,幽洛一臉欣喜,他因為身體特殊的原因,在這學院中一直是怪胎,人人避而遠之,本身實力又有待提高,時常受人欺負,如今攀上宗政司棋這棵大樹,算是出頭了,忙又伏下身,「徒兒拜見師傅。」
「行了,起來吧!」宗政司棋一擺手,將幽洛扶起。
宗政司棋細看這幽洛,發覺他眼中一股堅韌的不屈,方才被幾男圍住,也不見他半點屈服,想必也是個可塑之才,最重要的是,這孩子腦袋瓜子靈活,就是手段弱了些,只能幹干偷雞摸狗的事情,不敢像宗政司棋這般大搖大擺作惡。
總結,一個俺偷,一個明搶!反正都不是什麼中規中矩的人,不過只要不是大奸大惡,便是好人。
王羽靈悄悄地拉拉宗政司棋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
宗政司棋不明所以,王羽靈在她耳邊悄悄地道,「他是個怪物。」
「怪物?」宗政司棋瞇眼,打量著眼前這眉清目秀妖孽惑人的小少年,雖然眼中有些小狡猾,但怎麼看也看不出哪裡怪了?
「你有何特長?」
「師傅,徒兒天生腿腳靈活,跑得快,若不是方纔那幾個人用了詭計,我是絕對不會落入他們之手的!」
宗政司棋點頭,他的手腳確實快,偷東西的時候若不是眼毒之人,那是決計看不出半點來的。
宗政司棋見他的玄力還未恢復,想必是中了什麼毒了,便給了他一顆解毒的丹藥。
「謝謝師傅!」幽洛萬分欣喜萬分感激地接下,將那丹藥服下,調息著體內玄力。
半晌,幽洛解了毒,玄力也恢復了,對著宗政司棋有一番千恩萬謝。
「那日你為何偷東西,想必你定然是平時不勤加修煉。」
宗政司棋可不收懶惰之人,一聽此話,幽洛便是忍不住的氣憤。
「哼!那些人都嫌棄徒兒的出身,徒兒在這學院中難以立足,在秘境之中弄到的東西換不來錢,沒有銀兩,徒兒便只有去偷了。」
宗政司棋不再問,將幽洛上下打量了一番,「既然你要做我徒兒,那便要好好聽為師的話。」
「那是」,幽洛笑嘻嘻地湊上臉來,「師傅叫徒兒偷雞,徒兒絕對不摸狗,師傅要徒兒殺人,徒兒絕對不敢放火!」
「別!」宗政司棋忙制止他,「我們可都是良民,那喪盡天良的事情可千萬不能做。」
「師傅教訓得是!」幽洛一本正經地道。
「就算做了也不能讓人知道!」
幽洛眼中放光,忙道,「師傅所說真乃句句真理!」
這一對師徒算是這樣勾搭成功了,幽洛屁顛屁顛地跟在宗政司棋身後,比肉包子還狗腿,惹得肉包子一陣陣白眼。
這兩貨,都他麼不是好東西啊!
內天地中的傾修笑笑不語。
宗政司棋的運氣真是好到爆了!先前收了饅頭那世間少有的異種不說,如今竟然還收了上古大神的後代為徒!
------題外話------
啦啦——我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