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學院乃是東西洲最大的學院,學院之內的硬件設施自然是最高檔的,財力雄厚,庭院重重,牆院深深,有很多是東洲四國有的風格建築,也有些宗政司棋從來未曾見過的風格,她邊走邊看,目不暇接。
走了許久,終於到了學生起居的宿舍區,學院之內不搞身份之別,所有學生入學便只能住在學校內,每隔五天可以放兩天假,才能外出,聽說,這種計時的方法叫星期,七天為一星期,一星期兩天假,也是從另外一個大陸傳來的叫法。
自然,住的地方也都是相同的條件。
宗政司棋被帶入了女生宿舍四年級的房間,一年級是黃階,以此類推,四年級便都是藍階,就算這裡是最強的學院也不可能有太多藍階,所以四年級的學生都是一人一間,其他年級均是兩人或者三人一間。
她走進了自己的寢室,抬眼一看還算滿意,不大不小,夠放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書架,還有衣櫃,這條件對她來說已經是夠好了。
她將隨身攜帶的小包裹放下,將噬天好好地放在床邊,便去收拾房間了,床上已經鋪好了嶄新的棉被,倒也不用她操心,她推開窗,便可看見棵棵蔥鬱的大樹,再遠處,便是學院的操練場,操練場之上,有人在習武,也有人在踢蹴鞠。
學院每逢寒暑天都要放假,如今剛放完暑假開學,學生都還未來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學院離玄火更近了,空氣中的靈氣也越發的濃郁,她心也放鬆了不少。
不由得感歎起來,小時候看著村裡的小孩可以進學堂,她別提多羨慕了,沒想到幾年之後,她會站在最強大的學院裡,世事難料啊!
感歎完畢,宗政司棋便去收拾東西,此行,她可是為了玄火,若是拿不到玄火,體驗一下校園生活也不錯啊!
肉包子早已經蹦上了她的床,正耍潑似地蹦蹦跳跳,好不歡樂。
宗政司棋也不怕它那髒爪子將床鋪弄髒了,繼續顧著自己的手中的事情,正忙碌著,門響了。
「咚咚咚!」
宗政司棋狐疑,這學院中她貌似還沒認識的,但還是去開了門。
「同學你好!」
門外站著一個十四五歲的美貌女孩兒,正甜甜地笑著,嘴角兩個酒窩,那笑容發自內心,令人一見便是如浴春風,舒爽非常。
「你好,同學。」
宗政司棋也學著這裡的稱謂回了一聲,那女孩兒身著嫩綠色的衣裙,像根嫩嫩的菜芽,瓜子臉大眼睛,俏皮機靈,她朝宗政司棋屋裡探探腦袋,大眼睛咕嚕咕嚕地轉,「同學你也是新來的嗎?」
「嗯,」宗政司棋點點頭,這沒想到這女孩兒年紀輕輕竟然也是藍階實力,但平易近人,她印象不錯,態度也真誠了些。
女孩兒眼睛一亮,「我也是昨天新來的,就住在你隔壁,我叫宮絮兒,來自西洲曉越國,以後咱們要多多幫助哦!」
她的話中沒有半點矯情,滿眼的歡喜,宗政司棋也不禁心情大好,「我叫宗政司棋,東洲楚國人士。」
「呵呵,司棋姐姐,以後小妹可要多承蒙你的照顧呢,對了,忘了跟你介紹,」宮絮兒將懷中睡得香甜的一隻小獸的爪子抬起,向宗政司棋揮揮,「這是我的護體靈獸,兮兮。」
那小獸跟一般的貓差不多大,竟然也是紫階,有些像貂,兩隻耳朵折著,緊緊貼在腦袋上,正睡得朦朧,被宮絮兒弄醒,一雙大眼睛睡醒惺忪,一看到宗政司棋,立馬大眼一蹬,直起脖子,眼珠子跟她的主人轉得一樣靈活。
宗政司棋不禁又感歎了,這學院要逆天啊!藍階遍地走便罷,怎麼隨便走出個學生都有紫階玄獸呢?
人家都介紹了自己的護體靈獸了,宗政司棋自然是不能落後,轉身將床上蹦躂的肉包子揪過來,將狗臉露出來,「它叫肉包子,也是我的護體靈獸。」
宮絮兒與兮兮四對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肉包子,一般人都是馴化玄獸當護體靈獸,怎麼她用狗當護體靈獸?
四對大眼睛中都透著不解,水汪汪地轉著,那眼中的疑惑真是如出一轍,果然是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獸,宗政司棋暗歎一聲,低頭戳戳肉包子的肚子,用眼神示意它。
你就不能文藝一點嗎?
肉包子很是無辜,從宗政司棋懷中蹦出頭來。
我再**,也是文藝青年啊!
靜默了半晌,那宮絮兒突然挽起宗政司棋的手,「走吧司棋姐姐,我們去學院裡走走,好多地方我都找不到呢!」
宗政司棋也正有此意,還不知道那禁地在何方,辦起事來也太不靈活了,兩人便攜手往外面走去。
但還未走幾步,便聽見一聲尖利的高喝,「什麼人,這麼不懂規矩,這畜生也能帶進宿舍嗎!」
兩人回頭,正看到夢弦音與王羽楓從宗政司棋房間相隔不遠的房間裡走出來,宗政司棋暗歎一聲倒霉,怎麼跟這種人分到了一樓,看來今後的日子少不得麻煩了。
但想想也有趣,有這麼幾個渣女時常在耳邊嘰嘰喳喳,倒也是不錯,特別是這夢弦音,宗政司棋可是對她的師門靈風派很感興趣,不知道她們與母親的家族到底有什麼關係?
那兩人大刺刺地堵了上來,將宗政司棋與宮絮兒的去路給堵住了,王羽楓實力不如宗政司棋,但是有宮絮兒在身邊撐腰,氣焰了得,不等夢弦音表示,她指著宮絮兒與宗政司棋兩人便大罵,「沒教養的小賤人,不知道宿舍中不能帶這種畜生進來嗎!」
學院中學生自帶玄獸的不少,宿舍中也是允許帶玄獸進來的,王羽楓指的自然是宗政司棋的肉包子了。
王羽楓打前陣,她身後的夢弦音面色極其不好,她本來是萬人追捧的聖女,受了師門之命,來這聖光學院接受聖光洗禮增強實力,沒想到學院居然將她安排到這種低等的宿舍樓中,雖然住了一年了,但她還是一直不滿,這幾天一直憋著一股鳥氣,如今宗政司棋撞到了槍口上,她自然是要好好地消遣消遣!
宗政司棋靠著門,似笑非笑,將王羽楓那囂張的嘴臉看在眼裡,想著這次要怎麼整她,宮絮兒卻是淡定不了,瞪大了圓溜溜的眼與那兩人高聲理論,「你們說誰是畜生,兮兮和肉包子才不是畜生!它們是我們的朋友!」
宮絮兒也是出身大派,從小受盡萬千寵愛,雖然不恃寵而驕,但也是個不容欺負的主!
懷中的兮兮露出尖尖的獠牙,表示不悅,紫階玄獸的威勢不容小覷。
而宗政司棋懷中的肉包子則是淡定了許多,兩隻爪子扒在宗政司棋的肩膀上,狗眼裡閃著與宗政司棋一般深沉的光澤,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哈哈!」王羽楓囂張大笑,指著宗政司棋懷中的肉包子,「畜生就是畜生,取個名字也這麼畜生!果然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玄獸!」
宗政司棋掏掏耳朵,低頭捏捏肉包子的耳朵,狠聲道,「你個畜生,有親戚在這兒都不告訴老子一聲!」
肉包子很是誇張地看了一眼王羽楓,露出極其鄙視的眼神,傲嬌地扭過頭去。
意思很明確——這親戚,本旺不認識!
王羽楓一見這一人一狗的互動,氣得面紅耳赤,「賤人,你罵誰!」
「誰賤誰知道!」
宗政司棋聳聳肩,毫不懼怕地揚起下巴,比起身高,宗政司棋算是女子中高的,王羽楓只能仰望。
她不理會王羽楓,低頭繼續揪著肉包子的耳朵,「人家再怎麼不濟,也是你同類,看人家叫吠得這麼歡,你就不應應?」
肉包子委屈極了,低頭不情不願地嗚咽了一聲,宗政司棋繼續數落,「你是文藝狗,怎麼跟瘋狗一般見識,我平時怎麼教你的!」
「你罵誰是瘋狗!」王羽楓終於遏制不住滿心的怒氣,一拳便朝宗政司棋揍來,宗政司棋抱著肉包子如鬼魅般一個閃身躲過,王羽楓很悲催地撞到了牆上,撞得頭破血流,額頭上一道大口子,瞬間破了相。
「哎媽!」宗政司棋一聲驚呼,裝模作樣地拍拍胸口,「還真是瘋狗啊,肉包子你千萬離她遠點,要是被傳染上就完了!」
「宗政司棋,你個賤人!」
王羽楓歇斯底里地一陣尖叫,夢弦音臉色陰沉地去扶起她,一邊的宮絮兒則是眼帶小星星地湊到了宗政司棋身邊,滿臉崇拜地道,「司棋姐姐你太厲害了,我好崇拜你!」
連她懷中的兮兮也發出一聲歡快的低鳴。
反觀那邊兩人,一個捂著破頭,目眥欲裂,一個假裝清高,但是眸子裡的陰沉卻掩不住。
「宗政司棋,你個賤人,我可是靈風派首席弟子,你若對我不敬……」
「靈風派又怎麼了!」宮絮兒針鋒相對,「到了聖光,我們都是一樣的!」
「野丫頭,我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你算個什麼東西!」
夢弦音一掌揮出,帶著十成十的力道,掌風之中帶著聖潔的力量,宮絮兒也不慢,伸掌相迎,冰冷的玄力中有暗黑之色,掌風相撞,聖潔與冰冷相應,力道竟然消弭了!
宗政司棋眉毛一挑,對這宮絮兒的認識又加了一分,看起來柔柔弱弱,嫩得能掐出水來,但是實力卻一點也不弱。
且,她的力量,怎麼這麼熟悉?
是冰寒的感覺!與宮譽辛一樣的力量!
一見宮絮兒的掌風,夢弦音花容失色,「你竟然是魔宗之人!」宮絮兒毫不避諱,「對,我就是魔宗宮絮兒,我爹爹是魔宗長老,我叔叔是魔宗宗主!」
夢弦音不就是仗著是靈風派首席弟子囂張嘛,身份她也有!
魔宗?宮譽辛提到過的魔宗?
宗政司棋挑眉——果然。
夢弦音面色不甘,瞪了一眼宮絮兒卻是無法,誰人不知道魔宗大長老的一雙天才兒女,可是整個魔宗的寶啊!動了這一對寶,面臨的可是整個魔宗的絞殺!
魔宗做事,從來都不按套路出牌,聽說,前不久這宮絮兒出門被一個宗門的少宗主調戲了,魔宗聽聞,雖然面上沒做什麼動作,但是沒幾天,那宗門全宗財產不翼而飛,從鎮派之寶,到倉庫金銀,從宗主老媽的玉如意,到燒火丫鬟的小褲衩,一件不留!
一夜之間,整個宗門,只剩下家徒四壁的空房子,加上幾百個赤條條的男女,財大氣粗的一個宗門,瞬間窮得連褲衩都沒得穿,自動解散了,魔宗兵不血刃端了人家一個宗門,令人髮指啊!
這魔宗,惹不起啊!夢弦音可不想某一天起床,衣服褲子小肚兜什麼的,被人家偷得一件不剩!她扶著王羽楓,正想轉身離去,一道急風從外面進來,風風火火地衝過來,又急匆匆地進了宗政司棋隔壁的房間中,那風,直直地將夢弦音撞了個踉蹌,她正想發怒,那人又出了門,風風火火地原路返回,身法異常皎潔,如一道虛影,直接將盛怒的夢弦音再次撞倒,碧玉般的額頭與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雖然未受重傷,但是卻將她完美的容顏給污了點。
「是誰撞了我!」
在宮絮兒這裡吃了虧,夢弦音正惱怒,卻又不想又有人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那人一聽這話,終於停了下來,虛影站定,笑嘻嘻地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神棍啊!」那人蹲下身去,嬉笑不改,紈褲異常,「哎喲,神棍小妞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幅德行?」
說著還惋惜地『嘖嘖』兩聲,白玉般的手指輕輕地點點她那白玉般的傷口。
夢弦音發怒一把將之拂開,狼狽不堪地自地上站起來,她身後還有捂著傷口的王羽楓。
「拿開你的髒手,本姑娘也是你這髒女人能動的嗎!」
那人瀟灑十分地甩開一柄流光扇,一派風流地道,「神棍小妞不知道其中滋味才這麼說,來來來,今晚跟著本皇女,本皇女讓這老處女嘗遍聖光所有美男子的味道,你肯定就愛不釋手了。」
說著,還真是作勢要去拉她,夢弦音如見鬼似地躲開,一張小臉都扭曲了,她面相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但是她藍階修為,真實的年齡卻已經五十開外,五十年潔身自好,不想竟被這人叫成老處女!
不過,她就是個老處女!靈風派的女子都是終身不嫁,一世貞潔!
「哼,我靈風派之人皆是潔身自好,不像你淺沐國的女子,人盡可夫!」
那後四個字咬得特別重,臉面上滿是扭曲的憤怒,對著宗政司棋,她還能勉強保持一點儀態,但是對上這個人,她每次莫不是灰溜溜。那人除了那淺沐國皇女鳳翔還能有誰,只見她衣冠楚楚,風流不羈,掏掏耳朵,神態有著男子的英姿,眉宇間的氣質怎一個英氣了得,但是一雙熊貓眼,和一張腫得堪比饅頭的大餅臉卻是如此礙眼,那也難掩她少年風流,風采照人啊!
「人盡可夫又怎麼了?本皇女樂意!不像你這迂腐女子啊,一輩子也難嘗那**滋味,」說罷,泛起一雙桃花眼朝夢弦音眨眨,「要不今夜跟本皇女出去見見世面?聽說城東新開了一家小倌館,那裡的小倌,膚白貌美,那硬度,那長度,保證讓你這老處女順利開bao,那技術絕對一流,特別是開bao技術絕對專業,保證讓你欲仙欲死,絕對——」
「啊!」
夢弦音一聲尖叫,實在經不起鳳翔這般挑逗,捂著耳朵見鬼似地一路嘶吼跑了出去,王羽楓也驚悚地瞥了一眼鳳翔,捂著額頭上的傷口隨著夢弦音一路奔了出去。
夢弦音與鳳翔是一起進的這學院,與鳳翔交鋒無數,但每次莫不是淒慘收場!
鳳翔,簡直就是她夢弦音的剋星啊!
「切!無趣!」
鳳翔搖搖扇子,除了一身女裝,實在看不出半點女子的模樣,反倒是像極了風流倜儻的紈褲子弟,不過看著夢弦音那故作清高的神棍被如此調戲,宗政司棋真是覺得這鳳翔真乃神人啊!
同時,宗政司棋又暗自感歎——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玉女還得**才能攻陷!
鳳翔轉頭瞥向了身邊殘留的兩人,宗政司棋也滿眼興趣地看著她,宮絮兒瞪大了眼睛,她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女子,淺沐國是女尊國她也聽說過,但是沒去過,沒想到女尊國女子竟然這麼灑脫,驚愕得半天回不來神。
「原來是你啊!你住這裡?」
鳳翔似乎完全沒有因為宗政司棋與西門罄關猛三人揍了她一頓而惱怒,而是將腦袋伸進了宗政司棋的房間內,好奇地掃一掃。
這人乃是女尊國太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身上除了那紈褲的花花公子習性之外,找不出半點的身居高位的盛氣凌人,如此灑脫,宗政司棋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嗯,今天才搬來的,你也是新生?」宗政司棋好奇地問道。
「我去年來的,」鳳翔將宗政司棋那小房間打量了個遍,收起那扇面,「我就住你隔壁。」
她對宗政司棋興趣頗大,不看宗政司棋身邊那探究的宮絮兒,面向宗政司棋道,「我說,今天那事兒本皇女可是記在心上的,等本皇女傷勢好了,我會來找你挑戰,直到你把那兩個美人讓給我為止。」
宗政司棋哭笑不得,忙道,「就算你真的將我打敗了,我也絕對不可能把我的男人讓給你。」
鳳翔瞪大了眼,「那可不行,在我們女尊國,誰強,男人便要歸誰!」
宗政司棋搖搖頭,「我表哥是我心愛的男人,自然是不能讓給你,至於關猛嘛,你要是喜歡,你自己去追啊!」
聽此語,鳳翔圍著宗政司棋轉了幾圈,那雙丹鳳眼璀璨無比,閃著精光,看得宗政司棋頭皮發麻,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眼前之人雖然是女兒身可是卻長了一個男人心,被一個『男人』如此看著,不由得開始彆扭。
「你說那冰美人是你表哥?」
「嗯,」宗政司棋不可置疑地點點頭。
鳳翔一聽,眼中精光更盛,湊過臉來在宗政司棋耳邊悄聲道,「表哥的滋味肯定不錯吧,可惜了我沒表哥。」
宗政司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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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今天假期第三天了昂,51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