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落日的夕陽映照在那張慘白掛著鮮明印記的臉上,暈透出淡淡的光暈,臉上的傷痕絲毫沒有減損夜乃晨曦子的美麗。或許就是這張清純無垢卻又透著嫵媚氣息的臉從一開始就將他虜獲了,輕而易舉地,本是當事人的梟也覺得不可思議。
縱然會說出那樣一番霸道的話,也無可厚非。
孽種?沒有存在的必要?
或許一開始夜乃晨曦子會有所顧忌並且忌憚男人的勢力,但是男人**裸對她肚子裡孩子的詆毀,這是任何一個母親都無法容忍的。
他以為他是誰?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撒旦,能輕易地主掌他人的生殺大權。
夜乃晨曦子抬起頭,嘴角是不加掩飾的譏諷,直視梟的眼睛說道:「是嗎?但是這好像並不在你的管轄範圍,而且也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夜乃晨曦子突然轉變的強硬態度讓梟有些驚訝,而下一刻更讓他驚訝的是他竟然被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輕易地推開了。
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語氣、冰冷的態度,此時籠罩在夜乃晨曦子身上的就是冷冰冰的氣息,一種生人勿進的疏遠感讓梟心裡不舒服起來。
很顯然梟又一次被夜乃晨曦子的反抗刺激到了,嘴角慢慢揚起一抹冷酷,原本琥珀色和藍色的眼睛裡慢慢積聚一團幽暗的情緒,那是即將發怒的徵兆。
很好,不屬於他的管轄範圍?那他完全不介意讓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知道他有哪些特權。
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那他更加不計較與她牽扯出一些抵賴不掉的關係。
「哦?」
下一刻夜乃晨曦子甚至還沒有看清楚對方的動作,隨著一聲「哦」,她再次落入敵手,她似乎忘了眼前的男人不容小視。
梟再次摟住夜乃晨曦子的腰,欺近她的耳邊說道:「有沒有關係似乎並不是你一個人就能做主的,關鍵取決於我」。
梟的聲音帶著一種力透紙背的穿透力,邪惡的嘴角,殘酷的表情,眼中的鋒芒畢露,無一不在顯示這個男人有著說到做到的資本。
還不等夜乃晨曦子推拒,梟已經將她打橫抱起往不遠處那輛拉風的車走去。
或許是意識到梟話中的言外之意,又或許是猜到了接下來意味著什麼,夜乃晨曦子的臉瞬間變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本來臉上的臉色就不好,此時更是顯露出死氣沉沉的灰敗。
意識到梟對自己有著不軌的企圖,夜乃晨曦子除了本能的牴觸和排斥,還有濃濃的厭惡,這種厭惡表現在被陌生人接觸產生的嘔吐感,夜乃晨曦子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種嘔吐感並不是懷孕的緣故,完全她身體本能排斥陌生人的觸碰,尤其是異性,但是也存在唯一的例外,那個人就是覃劭驊。
對於覃劭驊的接觸,夜乃晨曦子也曾牴觸過,但那只是動作上的推拒,她知道自己心裡並不反感跟覃劭驊有著肢體上的接觸,並在覃劭驊一再夾帶著溫柔與霸道的動作中竟然會衍生出一種眷戀,彷彿在以前就有過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眷戀。
不想被這種莫名情緒束縛的夜乃晨曦子刻意地選擇忽視,但是被梟抱在懷裡無法忽視的厭惡感,讓夜乃晨曦子不得不重新梳理她和覃劭驊的關係,以及她對覃劭驊的感情。
她和覃劭驊算陌生人?如果只是陌生人的話,為何又那麼熟悉。
那他們算朋友?不過才認識一天。
他們是夫妻關係?不過是覃劭驊單方面的一面之詞。
啪的一聲,夜乃晨曦子的臉再次歪向一邊,臉上又多出一道新的痕跡,眼睛沒有任何感情地看著眼前突然暴怒的男人,等待著男人的再次一擊,看著男人揚起手掌要在她另一邊臉頰揮下去,夜乃晨曦子沒有任何躲閃和害怕,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但是要落下來的巴掌並沒有如期而至,梟的手掌在距離夜乃晨曦子的臉頰不足1厘米的位置停住,勢不可擋的掌風吹刮到夜乃晨曦子的臉上有些刺疼。
原本抱著想要嚇唬一下夜乃晨曦子的梟,在無意間看到女人臉上出現類似茫然之類的神情,梟自動理解為女人在思念野男人,想都沒想帶著暴怒的手掌就招呼到女人的臉上,看著女人絲毫不知悔改地怒瞪著他,梟突然覺得只是身體上的懲罰未免太輕了點。
他不介意給女人點顏色瞧瞧,讓女人清楚地知道何為主人,何為奴隸。
只見梟的臉上綻放出溫柔繾綣的笑容,但是在夜乃晨曦子看來卻相當的詭異。
夜乃晨曦子並不會愚蠢地認為男人善良到既往不咎,並且給予她溫柔對待,此時無害的微笑不過是接下來狂風暴雨的預警。
看著梟臉上還掛著溫柔肆意的笑向她的頭慢慢靠近,夜乃晨曦子不得已將頭偏向一邊。
梟好像一早就知道夜乃晨曦子會這樣做,還不等她偏轉過去,就馬上噙著她的下巴,牢牢地箍住,不讓她有任何推拒的機會,直到鼻子碰到鼻子,梟才停下。
「在想某個野男人,嗯?不會就是在你肚子裡撒下野種的男人吧?」
梟的口氣極其惡劣,與他風度翩翩的外表完全不符,從優美唇形吐露出的字眼沒有一點涵養和素質可言,或許這才是梟掩蓋在華麗皮囊下的惡劣本性。
此時的夜乃晨曦子眼睛劇烈的緊縮,看著梟帶著不容隱瞞的不可置信,不可否認她確實在想著覃劭驊的事,卻不是所謂的野男人,套用覃劭驊的話來說,她不過是在想自己的丈夫罷了。
「丈夫」這個定義讓夜乃晨曦子心裡出現一絲慌亂。
而此時夜乃晨曦子的反應在梟看來,就是無法辯駁的證據。
很好,居然真的在想除他之外的野男人。
放在夜乃晨曦子下巴處的手無意識地收緊,梟眼中凝聚著一種名為暴虐的東西。
「你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意識到你現在的處境,也沒有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對著夜乃晨曦子的水眸,梟肆無忌憚地說出殘酷無情的話。
「你現在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的奴隸,而奴隸的本分就是取悅它的主人。」
梟低下頭,就要碰觸到覬覦已久的唇瓣之時,卻感覺到一個帶著不小力道的掌風朝自己的臉襲來,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一時之間震驚充斥在不可一世的男人眼中。
若不是臉上傳來一種輕微的麻痛,梟絕對不會相信自己有一天被一個看起來軟弱不堪的女人打了,雖然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一隻有著鋒利爪子的小貓,卻不想這小貓伸出爪子出來撓人的時候也是不能輕易忽視的。
梟已經想不起多久沒有受到這種待遇了,從他是別人的小弟變成如今統領一方天地的暗梟,從來就只有他打別人的份,倒還沒出現一個人敢對他動手,無疑夜乃晨曦子成了繼往開來的第一人。
很好,不愧是他一眼相中的人,不過以下犯上的事還是要給點教訓的好,他不介意讓教訓來得徹底一點。
「看來小貓是在怪主人對小貓不夠親熱,才會亮出爪子出來提醒我,接下來作為主人的我一定不會讓小貓失望的。」
梟快步地走向車子,不給夜乃晨曦子任何反抗的機會,有了方才出手的意外,這次梟緊緊地抓握住夜乃晨曦子的雙手,打開車門,不等夜乃晨曦子做出反應,一把就將她扔了進去,他立馬上車並關上車門,他不過是按了一下手中的遙控器,所有的車門和窗戶都被反鎖。
梟再次按了一下遙控器就見靠背慢慢被放倒,他幾乎沒有用什麼力氣就將夜乃晨曦子推倒,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再明顯不過了。
不過此時夜乃晨曦子更加在意的卻是梟手上拿捏的遙控器,夜乃晨曦子單純地以為只要拿到梟手中的遙控器,她就能打開車門逃出去,就算不能逃出去,她也可以與梟同歸於盡。
不是親眼看到梟晃動手上的遙控器向她炫耀它的強大功能,夜乃晨曦子不會知道現在在男人手裡看起來小小的東西,卻是能夠引爆車子的引擎,只要她輕輕地一按,她和可惡的男人都會被蔓延的火舌吞滅,這樣的結局不是很好嗎?至少可以避免男人對她做出她不能接受的事。
當梟嘴角帶著漫無邊際的邪惡笑意向她逼近的時候,夜乃晨曦子反倒顯得非常的鎮定,只是搭放在身側的手悄無聲息地向遙控器靠近,在梟放鬆警惕要親吻她臉龐的時候,她突然間快速地奪過遙控器,遙控器勝利地到手了,但是在她剛要按下的時候,她卻聽到男人的笑聲,潛藏著詭異的爽朗笑聲。
「呵呵呵——」
夜乃晨曦子並沒有理會梟的古怪,只是大拇指在按下的時候,遙控器在瞬間化作零部件,散落在她的手心,有一部分順著她的指縫滑落,製造出輕微的響聲。
只見在她手心裡躺著的不過是看不出本來面目的遙控器屍體,不等她抬頭,她的下巴再次被梟抬起。
「不得不說,你太天真了,甚至傻得有些可愛。」
她確實很傻,傻到以為自己能夠從精明的梟手中奪回生殺大權,卻沒有想到男人早就在遙控器上動了手腳,還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
「寶貝,額外的遊戲到此結束,我們應該進入主題了。」
梟的聲音有著不容動搖的志在必得,夜乃晨曦子的手腳再次被死死固定住。
難道這次她真的逃不了了嗎?這時夜乃晨曦子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張臉,那張臉,不再陌生,甚至很熟悉,覃劭驊,明明在危機的關頭,出現竟然是她不久前迫切想要逃離的男人。
不會的,她一定會逃出去,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和決心,夜乃晨曦子突然將頭靠近梟的臉,在梟誤以為這是一個好兆頭的時候,她的頭快速地轉向梟的脖子,下一瞬梟臉上的目空一切褪得一乾二淨。
果然他還是低估了小貓伸出利爪時的威力,就算狂妄如梟在此時也不得僵硬著身子,畢竟自己的大動脈就在女人亮出的牙齒下,稍微有個好歹,他可能就真的拜拜了。
夜乃晨曦子又使出幾分力,示意梟放開她的手腳,在梟放開她的時候,代替她的牙齒就是她頭上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發卡。
「開車帶我離開這,不然我不敢保證你手下的動作能快過我的手稍稍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