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在覃劭驊心口處犯下的惡行,夜乃晨曦子不禁有些自責,但是下一秒突然間闖入耳朵裡邪魅至極的聲音是怎麼一回事?
「心疼?」
覃劭驊語氣中不該有的篤定,硬生生地讓夜乃晨曦子好不容易漫上心頭的於心不忍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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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乃晨曦子偏開頭,不去看那副顯得有些奸詐的嘴臉。
半響之後,就聽到一聲悶悶的聲音從覃劭驊的懷裡發出來。
「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放下來。」
相比之前強硬的態度,此時的夜乃晨曦子明顯退讓了很多,但是聲音還是一貫的清冷,沒有一點波動和起伏,亦是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對於夜乃晨曦子的提問,覃劭驊置若罔聞,腳下的動作沒停,抱著她的姿勢也沒變,就像沒聽到似的,繼續往前走。
覃劭驊的漠視加無視,讓夜乃晨曦子一下子就變得瘋狂起來,夜乃晨曦子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變得如此沉不住氣,這太不像自己了,自從遇到這個男人之後,夜乃晨曦子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和應對能力都在急劇的下降。
夜乃晨曦子想都沒想一把就扯住覃劭驊的領帶,收緊,將覃劭驊的頭拉低,臉對著臉,不過才1厘米的距離,只要撅起嘴就能碰到對方的嘴唇,但是此時夜乃晨曦子的心思並不在此,她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睛裡爆發出決斷般的氣勢,一字一句地說道:「放我下來」。
夜乃晨曦子此時的做派不像是要求倒像是十足的威逼,雙手收緊卡住覃劭驊咽喉的領帶,好像下一秒雙手一發力就要和覃劭驊同歸於盡。
但是被脅迫的人沒有一點危機意識,他只是挑著眉看著誓死要鬥得魚死網破的夜乃晨曦子一眼,眼睛微瞇著,裡面潛藏著夜乃晨曦子參悟不透的玄機,甚至在下一瞬將放在夜乃晨曦子後背上的手挪移到她的髮梢,輕輕地撫摸了好幾把。
在夜乃晨曦子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覃劭驊才好心地提醒道:「醫生剛剛不是叮囑你,不能生氣,不能做劇烈運動,怎麼一轉眼就忘了」。
末了,覃劭驊還不忘捏了一下夜乃晨曦子的鼻子以示懲戒。
聽聽,這話說得多麼冠冕堂皇,多麼具有現代人的勸服特點,但也不想想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誰。若不是他,她有必要亂發脾氣?有必要亂打亂踢嗎?
覃劭驊話語中的理直氣壯倒是讓夜乃晨曦子一時無言以對。
看著夜乃晨曦子閉著眼睛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樣子,覃劭驊也沒有生氣,反而又附在夜乃晨曦子的耳邊說道:「放你下來,也不是不可以」。
聽這話,事情貌似還有轉機了,夜乃晨曦子果斷地睜開眼睛,卻在下一刻被覃劭驊一句沒臉沒皮的讓渡將她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激動打得一點都不剩。
「只要你親一下我。」
與輕佻的語氣、曖昧的文字搭配的還有露骨的動作,覃劭驊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見過覃劭驊的厚顏無恥,卻不知道他還可以如此無賴,夜乃晨曦子今天很榮幸地一併領略到了,還相當的徹底。
若不是情勢局勢和形勢不容許夜乃晨曦子妄自替天行道,不然她早就一巴掌招呼到覃劭驊帥氣逼人的俊臉上了,還會等著他一副打定主意的篤定樣就將臉挪向她眼前嗎?
夜乃晨曦子剛要找合適的措辭婉拒覃劭驊之際,熟悉的冷酷聲又在耳邊響了。
「不願意?」
她確實不願意,她還沒有飢渴到見人就吻,同時她也不具備討好人的功底,所以要她主動親一個人,可能性幾乎為零。
夜乃晨曦子沒有說話,只是噙著冰冷的眸子看著眼前孤傲的男人,良久才問了一句至今為止她最好奇的話。
「我懷了別人的孩子,難道你就不介意?」
介意與否,當夜乃晨曦子親眼目睹覃劭驊聽到卿仁說話後的反應就知道了,至少覃劭驊並不像表現得那般不在意。她清晰的記得覃劭驊臉上出現的不自然,還有剛剛聽到軍醫口中的「孕吐」,覃劭驊臉上又露出那種不自然的神態,雖然很快就沉寂了,但是夜乃晨曦子看得一清二楚,這也正是她堅決要離開的原因。
如果孩子真的是卿仁的,如果她以前真的愛覃劭驊,那麼她和覃劭驊在一起,不管對她,對孩子,還是對覃劭驊,都是一種殘忍,離開便是最好的選擇。
不介意?怎麼可能,但是有什麼比夜乃晨曦子來得更重要?
覃劭驊的心裡不禁漫上一抹苦澀,很苦很澀,卻不足以致命,但也讓他無法逃脫心中的某種苦楚。
當他從卿仁口中得知夜乃晨曦子懷孕了,那一刻他是激動的,但是所有的激動被卿仁鋪天蓋地落下來的一盆冷水當場澆滅,意識到夜乃晨曦子懷的孩子並不是他的,而是另一個男人的,無疑覃劭驊心中升起熊熊燃燒的暴怒,怒火來得快去得也快,當眼睛無意間瞥到那抹熟悉的嬌小身影後,心中的惱怒立馬被驅散得乾乾淨淨。
夜乃晨曦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覃劭驊歷來就奉行主次分明,定不會做出本末倒置的蠢事來,此時也不例外,在意識到夜乃晨曦子在他心中的無可替代,自然也就不會計較那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但是此時夜乃晨曦子卻毫不避諱地要和他開誠佈公地談一談,他不介意將事情說明白了,省得分別不過才三個月就變得「拘謹」「疏離」的女人又開始「性情大變」。
此時的覃劭驊壓根就不知道夜乃晨曦子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失憶所致。
「介意。」
說不介意,那絕對是騙人的,畢竟是個男人在得知自己的妻子懷上別人的孩子都會介意,況且他覃劭驊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自然免不了萌生出頭頂被戴上綠帽子的氣憤。
但是氣憤又有什麼用,在面對女人突然的回歸,其他的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還有什麼比再次擁有女人更重要呢?
覃劭驊嘴角的苦澀瞬間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仿若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看著夜乃晨曦子,眼睛帶著前有未有的柔情萬丈,就連聲線都被刻意軟化了,溫柔得一塌糊塗。
「但是我更在意你。」
夜乃晨曦子寧願這只是覃劭驊**的一種手段,她實在無法承受男人眼底的那抹神情,能夠融進眼睛裡的溫情,讓夜乃晨曦子無端的心慌起來。
這種情感太過厚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甚至在某個瞬間夜乃晨曦子產生覃劭驊是愛自己的錯覺。
這一句堅定執著的話一下子就讓夜乃晨曦子頭腦當場死機,比任何直白露骨的文字更加深入人心。
或許是眼前男人的神情太過深情,夜乃晨曦子漸漸放下抵抗、繳械投降。
從夜乃晨曦子這個角度,只要稍微一抬頭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臉龐,看清楚臉龐上所有毛孔,甚至殘留在下巴處還沒有冒出根尖的青色鬍渣,無疑這個男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觀摩,都像是一件陳列在盧浮宮內的藝術品,稍不留神就會迷失心神,就算她事先有所防範,在看到男人那一刻,還是控制不住地失神。
比起此刻的失神,夜乃晨曦子更加在意如何執行接下來的計劃,逃離,她一定要離開這男人,她不能就被一個男人輕而易舉地控制住了。
直視覃劭驊幽深的眼睛,夜乃晨曦子不帶一絲情感地說道:「但是我介意」。
無視覃劭驊眼中不甚明顯的震驚,夜乃晨曦子接著說道:「我介意我的孩子跟一個不是他父親的人生活在一起」。
夜乃晨曦子當前種種的怪異,讓覃劭驊有了不好的預感,他總感覺若是下一刻他同意女人離開,女人一定會毫不留戀地離開,並且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心中的預感讓覃劭驊下意識地將夜乃晨曦子緊緊抱住,不留一絲間隙,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仿若這樣女人才沒有辦法逃離。
覃劭驊不知道夜乃晨曦子此時是怎麼想的,他都表示自己並不介意孩子的存在,並會一直以她為主,為何女人還要離開呢?他猜不透女人的心思和想法。
也就是覃劭驊這一愣神的空檔,夜乃晨曦子順利地掙脫開覃劭驊的鉗制,噙著陌生的視線看著覃劭驊,一字一句,本該是珠圓玉潤的聲音卻帶著一絲清冷。
「我重新申明一次,我並不認識你。」
不認識?到現在還死鴨子嘴硬,是他懲罰的力度不夠,還是女人到現在還缺乏自知之明?覃劭驊剛熄滅的怒火又冒了出來。
當覃劭驊思考怎麼樣的懲罰不足以傷害到夜乃晨曦子又能使夜乃晨曦子屈服的時候,耳邊清冷如大小興安嶺解凍的冰水一樣的聲音再次襲來,不過這次覃劭驊沒有生氣,而是震驚。
「如果我說我失憶了,你相信嗎?」
夜乃晨曦子此時的聲音不僅透露著孤寂,還有零星一點的嘲弄,以及幾分的無可奈何。
如果夜乃晨曦子真的失憶了,那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在舞會上表現出的陌生,語氣用詞的疏離,眼角眉梢的冷寂,舉止動作的拘束······都只能用失憶這個來解釋。
原本以為的鬧情緒、鬧彆扭,不過是女人失憶了,原本以為的性情大變和變心,也不過是女人的失憶。
一切的一切竟然被女人兩個顯得極其無辜的「失憶」推得一乾二淨。
覃劭驊不過了愣怔了幾秒,立馬就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自持,二話沒說又將夜乃晨曦子打橫抱起。
不過是失憶,那他們再好好重溫一下過去的時光就不好了,覃劭驊想得通透,壓根就沒有夜乃晨曦子的種種顧慮,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將媳婦打包帶走,速度很不是一般的快。
原本以為覃劭驊聽到她失憶後,會顯露出一些異常,至少會問清楚原由,卻不想覃劭驊鎮定得跟局外人似的,一句話都沒說,一句話也沒問,抱著她就走。
「你······」
夜乃晨曦子還在放不放開這件事上爭執不下,正要出聲之際,卻被覃劭驊搶了先機。
「覃劭驊。」
看著夜乃晨曦子一副不明所以的懵懂模樣,覃劭驊很有耐心地解釋道:「記住,這是你丈夫的名字」。
「你······」
夜乃晨曦子並不放棄尋求任何可以回轉的機會,只是她一要出聲,勢必就會被覃劭驊及時打斷。
「劭驊,或是老公,二選一,我不介意你選擇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