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意外收到覃劭驊的短信,手機屏幕上顯示:「明天早上8點在門口等。」
我真討厭這種命令式又簡短的話語,多打幾個字會死嗎?雖然是我名義上的丈夫,但是我討厭這種大男子主義。
我有些小生氣,直接回復道:「說清楚。」按完回復鍵我又有些後悔了,我似乎忘了我和覃劭驊只是僱傭和僱主的關係,我憑什麼要求僱主解釋,我應該按照他的命令執行才對。
依著覃劭驊那高傲的性子,傲慢的潛質一旦爆發應該容忍不了我這個小女人無禮的頂撞,更加不會再費些心思去解釋清楚,想清楚這層淺顯易懂的官方道理,我也不抱任何承讓覃大少紆尊降貴地回復短信的希望。出乎意料的是這時短信提示聲突然響了,屏幕上顯示:「明天我會帶你去見我的父母。」
不會吧!覃大少還真的回了,這在大多數貴族圈子中是極為罕見的。
說到見家長,還真有點緊張,雖然一切只是在演戲,但是作為女人,我也有我的少女情懷,很想把它當真,只是一切與我的身份不符。像我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會有幸福的。
我從不相信愛情,在我的所有認知和感悟中那種東西只有在小說中才能掠見一二美妙光景。
我回了一個「好」字就直接合上了手機。
小芸趁我回短信的空檔,偷偷地翻出紅本本,這次輪到她打趣我了,「不錯嘛,看這照片照得,喲喲喲,還挺配的嘛。」她雙手將紅本本拋擲半空中,再準確無誤地接住,斜著眼睛嘴角含著一抹趣味的笑朝我走過來。
我白了她一眼:「好了,別說了,早點睡吧,我明天還要去見他父母呢!」
她一臉的不可置信,連忙硬擠著和我坐一塊,求證似的雙手抓握著我的肩,吃驚地說道:「不會吧!這也太快了吧!都趕上磁懸浮了,不,應該是神州10號,今天領完結婚證,明天見父母,後天不會就正式結婚了吧,3天促成啊!」
對於小芸這妞我只有永遠的無可奈何。
我無奈地說道:「別貧了,什麼時候結婚可不是我說了算。」語氣中還有一絲我自己都沒發現的不甘。
小芸這才恢復一些正常人該有的狀態,「對了,兮子,那你明天可要穿的正式一點啊!怎麼辦,沒時間買衣服了,上次相親的衣服鐵定不能再穿了,要不穿我那件parade的裙子吧!」
這妞又開始為我的事瞎忙活了,看著我心裡多了一絲暖意。
我趕緊適時地打斷小芸的無期限好意,說道:「不用了,就穿我平常的衣服吧!睡吧,你明天可是要上早班。」
小芸截取我話中關鍵性字眼「早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哦!你不說,我差點就忘了,萬惡的資本家、周扒皮,就是會壓搾我們這些下層階級的人吶,黑色的星期一,拿什麼來拯救你,我的美容覺······」
我再次無奈地說道:「得了,別抱怨了,以你賴床的功底,估計一輩子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得躺在床上,早點睡吧!明天才起的來。」
不知道該說這妞心思無比單純還是該說她已經超脫俗事俗塵,達到沒心沒肺的至高至尚的境界。
看著小芸四仰八叉的睡姿還伴著輕微的呼嚕聲,我卻是一夜無眠。
早上5點半就起來了,這幾天京城的秋老虎有削弱的跡象,早上有些涼,穿著一身運動套裝去跑步,跑回來的時候,意外地看到門口停著那輛熟悉的軍用越野車。
看了看手上的電子錶才7點,看這架勢應該來了一會了。
我能自動理解為軍人都愛早起,閒不住,在別人家院門口乾等著,當門神嗎?又一次無語凝噎。
出於禮貌,我敲了敲車窗,覃劭驊從閉目養神中睜開眼,朦朧的眼睛看著我好像在詢問我什麼事。
我禮貌性地問了一句:「吃飯了嗎?」要知道華夏人出門碰到熟人的第一句問候的常用語就是我問的這句。
只是覃劭驊好像沒反應過來,很意外我會問這麼一句。幾分鐘後他才說道:「還沒。」
這句邊皺著眉頭邊小聲說出的話,儼然是還沒長大的孩子賭氣的時候慣用的表現方式,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中校的,我在心裡嘀咕著。
我不知道的是覃劭驊除了不喜歡說話外,其他的還真挑不出毛病,不能說挑不出毛病,而是很厲害,相當的厲害。
「那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我們一起出去吃吧!」畢竟是小芸家,我還沒跟爺爺奶奶打聲招呼,領著一個人進來,還真不好,況且我自己還是客人。
進去和奶奶簡單地說了要和朋友出去吃,換了身平常的衣服就出來了,覃劭驊只是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就帶著我來到一家比較高檔的早餐店。
吃完早點,8點還不到,我還以為在開往他家的路上。結果卻在一家高檔的化妝品店停了車,他無視我的疑惑示意我下車,變戲法的從後車座拿出一套衣服塞給我。
坐在那被那些女服務員折騰了一個小時,我以前化淡妝最多5分鐘搞定,哪有這麼多程序。又是做頭髮,又是修指甲,又是描眉畫臉的。
換上覃劭驊遞給我的衣服,站在鏡子前,簡直脫胎換骨一樣。臉雖然還是那張熟悉的臉,但是總感覺這樣的裝扮很陌生。
一張精緻的小臉配上時下流行的公主頭,再加上白色蕾絲露肩長裙和一雙銀色的高跟鞋。高貴而不失典雅,清純而不失俏皮,柔美而不失動人,將衣服主人的氣質完全突顯出來。
回過頭看著眾人眼中或是驚艷,或是嫉妒,或是羨慕的眼光。無所謂的走向覃劭驊,這時他剛回過神來,頗為尷尬,不敢再看我了。看著他一臉的窘迫,心情莫名的變好,這還是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其他的表情。
褪去一開始的緊張,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假的,幸福是我無法企及的,一切倒顯得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