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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手中的雙鑭揮舞的虎虎生風,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慢慢向袁術所在的桌案靠了過去。
「鴻門宴」的故事已經家喻戶曉,袁術及手下的武將智商再低,也看出了秦瓊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是要學那項莊。
「陳蘭何在?」
金黃色的四稜鑭在頭上飛來飛去,袁術幾乎要嚇破了膽,一邊猶豫著是否應該鑽到桌案底下,一邊呼喝部將陳蘭。
袁術一共帶來了三員武將,雷薄和俞涉被張飛一擲一摔,現在還能站住就已經不錯了,保護袁術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還算完整的陳蘭身上。
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陳蘭也必須要趕鴨子上架。心想這是在大帳之中,眾目睽睽之下,料來這大漢應該不會胡來吧?
當下一咬牙,挺身而出,擎佩劍在手,擋在了袁術前面:「獨舞不如對舞,讓某陪這位將軍舞一圈!」
「嘿嘿……要陪某對舞,先接俺一鑭再說!」
秦瓊冷笑一聲,右手的四稜金鑭以雷霆萬鈞之勢對著陳蘭兜頭砸了下來。
陳蘭大驚,手中長劍橫削,迎著秦瓊的四稜鑭遮擋了過去。
只聽「嗆啷」一聲響。陳蘭手中的佩劍應聲而折。
在萬鈞壓力之下,陳蘭雙腿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嚇得發出一聲慘叫,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這位將軍技不如人,也不必行此等大禮啊!」
秦瓊嘴裡揶揄著陳蘭,另一隻手卻沒閒著,手中金鑭飛快的掛回背上,蒲扇般的手掌伸出,一下子捏住了袁術的脖子。從桌案後面生生提了起來。
「咳咳……」
脖子被捏住,袁術憋得幾乎喘不上氣來。更不用說去反抗了。在比他高出一頭半的秦瓊面前,就像雛雞面對雄鷹一般毫無抵抗之力。
「殿下久仰袁將軍大名,想要讓你到我軍大營之中盤桓數日,我想袁將軍不會拒絕吧?」
秦瓊右手提鑭。左手掐著袁術的脖子,把他舉在空中,以不容抗拒的語氣問道。
「咳咳……咳咳……」
袁術臉龐漲的通紅,整個人幾乎被憋死了,哪裡還能說出話來。
「袁將軍這是過於激動,以至於不能言語了嗎?」
秦瓊手上增加力量,一副貓戲老鼠的表情,看到袁術的表情更加痛苦,秦瓊這才把手上的力量鬆了。用戲謔的眼神問道:「袁將軍到底說一句話呀?」
「咳咳……不,咳咳……去、去,放……放、我下來!」
在座的諸侯幾乎都因為糧草的問題與袁術結了怨。更何況他拿著當朝太后作為交易籌碼,更是大逆不道之舉。此刻看到被秦瓊玩弄於股掌之中,非但沒人站出來替他說話,反而俱都感到大快人心,甚至就連袁紹都覺得應該給這個蔑視自己的傢伙一點教訓,老袁家的臉算是被這廝丟光了!
看到袁術被制服。劉辯心花怒放。
此行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迎回便宜母親與唐姬,當下也不管諸侯心中怎麼想。倏然起身,一邊向帳外走去,一邊向諸侯拱手施禮:「寡人不勝酒力,就此回營休息了!讓公路將軍到孤的營寨中盤桓幾日,等母后與愛姬回來之時,必然安然無恙的送回封丘大營。」
當下,秦瓊推著袁術在前,劉辯緊隨在後,劉伯溫、周泰、關勝、衛僵等人隨後簇擁,也不管諸侯怎麼想,挾持著袁術出了帥帳,直奔本方紮營的位置而去。
在諸侯看來,袁術這是咎由自取,拿著當朝太后做交易籌碼,簡直是大逆不道,這與董卓的行為又有什麼區別?再加上之前的積怨,因此也無人阻攔,任由弘農王帶著部將挾持著袁術越去越遠。
袁氏兄弟之間的積怨一點都不比其他諸侯淺,看到袁術被劉辯的人挾持走了,袁紹非但沒有設法搭救的意思,反而打算落井下石,在背後補上一刀。
「袁術以當朝太后作為要挾,勒索弘農王,落得這般下場,實屬咎由自取。況且由他接濟糧草之時,紕漏頗多,不是數目不足,便是以次充好,甚至害得部分人馬斷糧,鑒於其表現,已經不再適合擔任糧草接濟使一職,紹提議由孔刺史率本部人馬接管糧草。」
豫州刺史孔胄是個老好人,本部人馬一萬五千,由他負責糧草,諸侯均沒有意見。就這樣,袁術不僅被挾持到了劉辯軍的大營,而且還把油水十足的糧草接濟使給丟了,算得上賠了夫人又折兵,偷雞不成蝕把米。
劉辯一行挾持了袁術回歸本部的時候,魏延、劉曄、凌操等人已經豎起了寨柵,正在外面挖壕溝,築鹿角,堅固工事。
押解著袁術進了帥帳,劉辯立即喝令袁術修書一封,送給宛城的守將紀靈與張勳,必須把何太后與唐姬恭恭敬敬的送出宛城,倘若少了一根汗毛,就讓袁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秦瓊折磨的神經幾乎快要崩潰了,袁術自然惟命是從,當即提筆修書一封給紀靈,讓他準備好車輦鳳駕,婢女丫鬟,然後親自率領五千精兵把太后送到酸棗大營。
書信修完,劉辯立即選拔了數騎得力斥候,連夜快馬加鞭,趕往西南方向四百里的宛城去送信,爭取早日把太后婆媳接回來,讓懸著的這顆心落地。
斥候走後,劉辯還不放心,又吩咐魏延等明日天亮之後立即率本部人馬向宛城方向進軍,盡可能的早點接到太后與唐姬,免得路途上節外生枝。
做完部署之後,劉辯方才安心。派了二十名心腹侍衛寸步不離的監視著袁術,直到太后與唐姬回來為止,一天不回來,袁術就得老老實實的接受被軟禁的命運。
晚飯之後,劉辯在馮蘅的侍候之下洗了個熱水澡,衝去了一身的塵埃,又變得精神抖擻。
想起了盧植寫的書信還沒有來得及送出,便召喚了一名能言善辯之士攜帶了書信去拜訪公孫瓚。然後把另外的一封書信交給劉曄,讓他親自去拜訪劉備,大家都是漢室宗親,比較容易套近乎。
劉曄攜帶了盧植的書信直奔劉備所在的營寨,命人通報了消息,劉備帶了關、張二人親自出來迎接,然後熱情的把劉曄讓進了營帳。
身為平原縣令的劉備只帶來了一千人馬,所紮的營寨也是依附於公孫瓚的北平軍大營,因此帥帳很是寒酸。
劉曄從懷中掏出書信交給劉備讀了,然後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明來意:「既然皇叔與曄皆是漢室宗親,何不棄了平原令之位,跟隨殿下到江東共謀一番基業?」
「承蒙殿下厚愛,以皇叔相稱,備心中惶恐不已,自然應該竭力報答殿下!但這次伐董乃是跟隨公孫將軍而來,半途棄他而去,只怕會遭人詬病。故此備打算等拿下洛陽,除掉董賊,聯軍解散之後,再追隨弘農王效力,還望子揚先生向殿下轉達。」
劉備親自給劉曄斟滿茶水,委婉的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一再信誓旦旦的表示等聯軍解散之後一定會為弘農王效力。
劉備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劉曄也不好再說什麼。閒聊了幾句之後起身告辭,回去向劉辯覆命去了。
「大哥,你白天不是嚷嚷著要投靠弘農王,謀個好出路嗎?現在人家把繡球拋了過來,你怎地又推三阻四?」劉曄剛走,張飛就滿臉疑惑的嚷嚷了起來。
劉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悄聲道:「切莫嚷嚷,小心隔牆有耳!」
走到帳篷門口查看了一圈,確認安全之後方才對關張二人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兄長搭訕弘農王的目的,是為了討個爵位,但不是跟著弘農王到江東去盤踞。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關東聯軍只怕分崩離析為時不遠,想要剷除董賊,實在是難啊!」
「嗨!」
張飛一拳砸在桌案上,嗔怪道:「若是當初讓俺殺了這惡賊就好了!」
劉備並沒有接張飛的話茬,繼續把自己的擔憂道來:「聽聞董卓最近又在西涼招募了六七萬人馬,麾下的總兵力已經三十多萬,倘若關東聯軍散伙,弘農王要想再重奪帝位,簡直是難如登天!甚至有可能被董卓以天子的名義宣佈為逆賊,若是我們投靠了弘農王,豈不是也成了逆賊?故此,為了兩位兄弟的前程,兄長才想了一個萬全之策,若是聯軍勝董卓,我們即刻歸順弘農王,若是西涼軍獲勝,我們便返回平原,繼續等待時機。」
聽了劉備的分析,關羽手撫鬍鬚,未置可否,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
張飛卻摩挲著頜下的虯髯表示質疑:「大哥,俺怎麼覺得你說的這個方法跟牆頭草差不多?」
「翼德啊!」
劉備攬了張飛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我們弟兄結義之時立下誓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劉備混到什麼地步都不打緊,我本來就是一個織席販履的。但身為兄長,哥哥得為你們的將來著想,倘若不能帶著你們闖出一番天地,我劉備配做你們的兄長麼?」
「大哥,是俺亂講話,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和二哥!」
張飛被劉備的話深深感染,拍著胸脯發誓道:「大哥儘管放心,你說上南我與二哥絕不會向北,讓我們打狗絕不會罵雞,一切唯大哥馬首是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