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看著臉色蒼白,眼神閃爍的佟紫眉,皺皺眉頭:「怎麼了?眉姨,生病了?」瞬間田恬恍然大悟,憤憤不平道:「是不是那個可惡的老女人又給你臉色看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奶奶怎麼會生出我姑那樣的人那樣蠻不講理的人。算了,別管她了,我一分錢都不會給她的。眉姨,這些材料你拿去,我讓同事們也幫著找房子了,你別著急。」
田恬發洩一通之後細心的叮囑讓佟紫眉心裡驀然一暖,這個和自己毫無血緣的女孩遺傳了她爸爸的善良和細心,也許是這樣一份不是親情但卻勝似親情的理解和安慰,才讓自己對人生不再沮喪,能夠堅強地活下去。
佟紫眉接過材料,簡單對田恬說了一句「你好好上班,房子的事情我來辦」便匆匆離開了。
看著佟紫眉匆匆而去的身影,田恬自言自語道:「這個眉姨,今天怎麼看上去不對勁啊。」
工作當頭,田恬也沒有時間再去多想,上了樓。
佟紫眉心慌意亂地出了騰化大廈,正巧被上班的時候認識的同事認出來。
「那不是以前行政部的佟紫眉嗎?她怎麼來了?不是辭職了嗎?」
「還好意思來啊?她哪兒是辭職啊!聽說是被勒令辭職的……」
「勒令辭職?什麼意思?」
「她一來,好傢伙,整個大廈都被驚動了,聽說辦公室裡花每天都對成堆,這樣的人哪兒適合在我們公司呆啊!再呆下去,誰還有心思工作啊……」
……
這些議論,佟紫眉形色匆匆,並沒有聽到,但是,仍然被一些人聽到了。公司老總趙敏出來的時候,恰好聽到。他扭頭的時候便記住了那個對著佟紫眉的背影不屑一顧的女孩別在左胸的胸牌號。從胸牌的顏色來看,她還是某個部門的中層小領導。
趙敏坐上車之後,給人力資源部田嵐打了個電話:「我剛才出來的時候,這個胸牌號的女孩似乎還在議論以前離職的同事,我們需要的是對工作關注而不是背後蜚短流長的員工。」
田嵐查了查胸牌號之後,不禁怒氣橫生,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自己遠房的姨家表妹。前些日子才被提個中層小領導,這才過了幾天啊。真是不省心。
她連忙拿起電話給表妹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後就劈頭蓋臉罵上了:「你是怎麼搞的,小妮,你今天在背後又議論誰了?」
叫小妮的女孩驚訝之後甚是委屈:「我沒有啊!表姐,你怎麼冤枉我?」
田嵐一聽更加火大:「我怎麼冤枉你了?你好好的又說誰的壞話了?搞得讓大老闆都聽見了,剛打來電話要開除你。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好好管管你那張嘴,怎麼一點都聽不進去呢?」
小妮在電話裡當即被嚇哭了:「表姐,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沒有說誰的壞話啊?嗚嗚——」
這邊田嵐心煩意亂:「你仔細想想,難道我能懷疑老闆記錯了?」
小妮在電話那邊哭了半天,才抽抽噎噎道:「我記起來了,下午看到以前行政部的佟紫眉在騰化大廈出現過,就,就說了幾句。」
「你,你個傻蛋。」田嵐氣得無語。
「以前行政部的周子千不也那樣說的嗎?我又沒有瞎說……」小妮委屈地辯解著。
「你還周子千周子千的,你傻了還是怎麼著?她跳樓你也跟著跳樓啊!她都被調走多長時間了你還不知道?」
「……」
顯然這個消息對小妮來說挺意外,她驚訝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表姐,我怎麼不知道?」
「人事變動還需要告訴你嗎?」田嵐冷冷地回答:「我可告訴你,你知道那個周子千因為什麼被調走嗎?就因為她和你一樣,長了張不老實的嘴。佟紫眉人長得好看是她的錯嗎?被人追求是她的問題嗎?你們都不用腦子想想,她在廖總手下幹活,廖總從來沒有挑出一個毛病,說明什麼?說明人家有這個能力。自己想上位就靠專拿人家的花邊新聞做文章,你們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了。」
「什麼花邊新聞啊!表姐,你不知道吧!要是周子千周姐因為這事被調走,肯定是她搗亂了。大家都傳聞行政部廖總對她有意思,那天還有人看到廖總和她在咖啡廳喝咖啡呢。」
田嵐氣極:「正事你不打聽一點,這樣的事你比誰都明白。」
「嗚嗚!」小妮在電話那頭委屈地哭著:「表姐,她什麼來頭啊?」
「你問我,我哪裡知道?」田嵐更加生氣。
「表姐,她要是有來頭,就不會被開除了……」小妮想起了什麼似的辯解道。
「老天,辦公室最討厭你們的流言蜚語者,大老闆是對事不對人。知道嗎?」
頓頓,她接著冷冷道:「明天人力資源部的命令就下來了,你還是給你的將來打算一下吧。」說完直接關機,省得聽這個八桿子打不著總是惹亂子的表妹囉嗦。
但是,表妹的最後一句話她卻是聽進去了,聯想到廖沙文找到自己讓自己把周子千調走的事情,難道真如表妹所言,這個佟紫眉有什麼來頭嗎?
真是奇怪,是大老闆下命令讓自己開除她,現在反而又因為底層員工對已經離開公司的她的蜚短流長極為不滿。
難道她和大老闆有什麼關係不成?
田嵐轉動著筆,拿起了電話:「趙總,按照您的指示事情都辦妥了。另外,我想問一下我去b市總公司的調令有沒有消息啊?」
自己想調到b市工作的申請函都遞上去好長時間了,怎麼一直沒有動靜?
好吧!那就再等等。
田嵐咬咬牙,這麼多年都等了,還差這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