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譚宇文,蘇唐有些驚訝。
她敢肯定之前那次倉促的見面,這男人絕對是刻意低調來著。
現在,才可謂氣勢全開。
對方穿著一身得體的米色休閒裝,身長玉立,站在酒樓包房裡,彬彬有禮請她和任逍坐下的時候,那股斯文俊秀勁兒別提多雅致了。
單純論相貌他是不如許情,但氣質卻上佳,頗有種濁世佳公子的味道,很合蘇唐的欣賞水準。
只不過,一想到對方施展異能就會變成女人……一米八五以上的女人……
她立刻覺得眼前的貴公子形象,基本就是幻覺。
所以,她相當淡定。
比起她來,譚宇文從身旁取出錦盒時,倒是小激動了一把。
蘇唐聽著他把那兩把「手術刀」誇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客套的道了謝,繼而委婉的問道,「譚公子這次邀約,是想把這套飛刀備全嗎?」
譚宇文一愣,隨即明白了蘇唐的意思。
她不是那些政客,不需要那些無謂的恭維,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作品是怎麼樣她心裡很有數,不是旁人吹噓兩句,就會飄飄然的類型。
她要的,是切入正題!
譚宇文滿意的蓋上錦蓋,微笑道,「不。雖然我確實希望如此,但我們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們?」
譚宇文鄭重的點頭,「對,我們!」
見蘇唐擺出洗耳恭聽的態度,他繼續道,「拜託任道長送去的那份資料,雖然有班門弄斧的嫌疑,但也是為了在眾多的消息中突出要點。想必,蘇隊長你已經得出了結論。」
蘇唐頜首。
譚宇文見她仍不接話,只得接著道,「那麼下面,蘇隊長是不是要有所行動了?」
蘇唐嫌他囉嗦,索性挑眉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譚宇文肅然,「如果是的話,那我們不妨通力合作。」
蘇唐凝神他半晌,篤定道,「你和他們有仇。」否則,沒理由這麼急切。
對方微垂了眼瞼,掩飾眸中複雜的情緒,片刻後,他抬起頭,溫文一笑,「是啊!」
蘇唐也笑了,看來是把對方恨之入骨了啊!她彷彿漫不經心的支起下巴,「原來如此,可以啊,沒問題,來合作。說說看,你能出人?出力?還是出消息?」
譚宇文伏在餐桌上,向前微探著上半身,神情親暱,「都可以!包括我本人,我對你聞名已久,我覺得我們會是最好的搭檔!你是矛,而我,可以作你的盾!」
「好極了!」蘇唐大為贊同似的輕拍了下桌子,卻話峰一轉,「不過再好的搭檔也需要磨合,你看,我們是不是找塊試煉石?」
「你是說?」
蘇唐直視他的雙眼,不緊不慢的道,「異能者聯合會。」
譚宇文微怔後突然笑起來。
「一言為定!」
兩人交換了聯絡方式,譚宇文很快找了托辭離開,臨走前,只說自己需要點準備時間。
蘇唐理所當然的同意了。
而服務生這時才開始上菜。
看著桌上擺滿了盤子,服務生退出去,任逍才如夢初醒。
「搞什麼東西?!你倆在打什麼啞謎,玩什麼曖昧,我怎麼感覺自己智商突然變低了!」
蘇唐笑了笑,安靜的吃完飯,回去的路上才解釋道,「你發現的吧,他跟那三家人或者是其中一家有仇。」
「這個我當然聽明白了,但為什麼扯上異能者聯合會,還有,那個矛啊盾的,你不會是甩了孟霍,想馬上找個備胎吧?!」
蘇唐忍不住粗魯道,「滾你的備胎!你腦容量怎麼小到這種程度?還是我一直高估你,它從來沒大過?」
任逍憋悶的道,「你們眉來眼去的,那怪我?」
蘇唐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就是因為她看明白了譚宇文的恨,對方才想要掩飾,而她則放開了說。不過懶得跟他解釋了,直接說了說異能者聯合會的異樣,最後道,「他現在還以為我背後有孟霍和百樂城,所以我一提異能者聯合會,他勢必要多想。不僅想,他還會去調查,為什麼我會挑那裡說,那兒是不是和他的仇家有關聯。這樣一來不是正好?以他的身份,又有仇恨作動力,或許真能查出些什麼,也省得我自己再找人,萬一不專業打草驚蛇,更不划算!」
任逍恍然。
「你太狡猾了!我……」
他話沒說完,蘇唐突然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後,她神色頓變,扔下一句「有事先走」,打開車門就跳了出去,一路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任逍一呆,再回過神來,人已經走遠了。
他不由的皺起眉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這麼急,轉念,又釋然,以她的身手,估計沒多大危險。
不能說他猜錯了,有危險的的確不是蘇唐。
她挑了隱蔽的小路,狂奔向宋清光的住所。
幸好沒離開四區,不至於太遠。
不過十幾分鐘,已經到了曾經來過的那扇門前。
附近沒有可疑的動靜,四周也不見人影。但蘇唐的鼻子再靈不過,已經隱約嗅到了由門內散發出的血腥味兒!
真的糟了!
她猛的推門而入,反手關上。
房間裡十分整齊,入目,桌椅上空無一物,整齊的過份!這絕不應該是現在的宋清光的風格!
她將視線轉到床上的凸起,片刻後,閉了閉眼。
走過去,將那層薄氈子掀起,再無一絲僥倖的看到宋清光灰敗的臉,卻是平靜的毫無表情。
他的一隻手軟軟搭在胸前,而另一隻,則將將夠到腿邊的手機……
蘇唐死死咬住下唇。
她知道不能繼續呆下去了,這裡不安全,隨時會有人來!
但不能任他曝屍在這裡也,也不能直接把他弄出去。
無奈,只好試著將他裝進靜止空間。
依舊像之前嘗試過的,非常耗費精神力,但現在的她,感覺自己能承受的了。
不敢耽擱,迅速離開!
直到,回到自己的住處。
蘇唐一進門,在鎖好門的瞬間。幾乎是同時,把宋清光的屍體取出來,而自己,也吐的一踏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