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晨曦說這話時,不遠處任逍的耳朵不由動了動。
一聽到中央城,小楊的字眼,他臉一僵,騰的站了起來。
旁邊的袁回夢納悶的看了他一眼,只見任逍呆立了半晌,又慢吞吞的坐了回去,懊惱的扒了扒頭髮,臉上莫名有幾分不知所措。
「你沒事吧?」袁回夢輕蹙起眉頭問了一句,一起布過陣,對過敵,他對任逍也不像最初冷漠,關係反而要比那些隊員們要近些。
任逍不語,只搖了搖頭,心裡卻哀號不已。
祖師爺在上,他不是真存心忘了自家小師妹和楊立帆失蹤的事!
只不過,他一來就遇到那麼慘烈的景象。緊接著又是佈陣,又是擊殺喪屍首領的準備,最後還經歷了這麼一場腥風血海的,專門找蘇唐去救人的目地,就這麼被暫時性的忘記了……
難怪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可又沒時間去細想,現在被章晨曦這麼一提,他頓時又焦急起來!
急歸急,他卻有些猶豫這會兒該不該同蘇唐提。
小朋的昏迷似乎對她打擊頗大。
如果再聽說楊立帆失蹤了,那……她受得了嗎?
只是不提也不行,萬一她不聽章晨曦的話,不準備回中央城呢?
見那邊蘇唐似乎正是在考慮,他忍不住又抬起屁股溜躂過去。
他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小朋,最後憂心的道,「我看也是,你還是帶著他回中央城吧。這些年,小楊他們也弄了不少變異動植物實驗,對進化方面的問題肯定比你專業。早點想想辦法,說不定小朋能早點醒過來!不然老這麼昏迷著,誰知道是好是壞啊!」
他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恨不得蘇唐馬上答應回中央城似的。
蘇唐心裡略過一絲奇怪,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多想他,只琢磨著他說的話。
話,自然是有道理的。
但她如果走了,這邊呢?
倒不是沒有她就不行,但建基地需要做的事非常多又非常繁瑣,統統交給章晨曦一個人,她還真是擔心。
另外,他還要回南部城,向喬立借人的事總要當面有個交待。
異能軍損失不能說太大,可也有二十多個隊員犧牲了,這個數目估計夠喬立心疼的!他如何反應,都不好說。
她的擔憂章晨曦很明白,不過事情既然是他提出來的,他心裡肯定是盤算過的。見她神色遲疑,便有條不紊的道,「喪屍首領一死,剩下的喪屍都是低階,危險性不大,我再帶他們清掃一遍也就差不多了。等我去南部城的時候,就讓何明深守著這裡。他年輕比我們都大,做事也穩妥。如今看來,他也夠誠心,到時候再加上胡離他們,肯定沒問題。你就放心去吧。」
蘇唐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麼回事。
若是單單只有血落原來的隊員,這裡是單薄了,但再加上何明深他們,就沒這個顧慮了。更何況,他們一直在南部城生活,無論對附近的地形也好,還是可能過來的狩獵隊也好,估計都是有幾分熟悉的。配合上基地易守難攻的地形,應該足夠安全了。
自覺考慮的沒遺漏了,她放了心,「那好,我明天出發回中央城。」
聽到這話,任逍那顆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踏實的落回了原處,馬上接口,「我和你一起去!」
蘇唐淡淡瞥著他,「小乖坐不下三個人,你要回去,只能自己開車了。」
任逍一窒。
他們來時開車,可是兩個多月才走到啊!
這時要耽擱兩個月……不,哪怕就是一個月恐怕都來不及了!
可小乖就不一樣了,眼瞅著來回才半個月!
半晌,他想到什麼似的下定決心,「我這裡有東西能把小朋放進去,又不佔地方,還是一起走更方便!」
蘇唐挑了下眉,知道他說的應該是裝殭屍的袋子,如果能成,那倒真是方便了。小朋這樣太惹眼,就算回中央城,進城的時候也得動腦筋。
可是……「那東西行嗎?」
任逍嘴上大包大攬,「沒問題,一會兒試試你就知道了。」心裡卻有幾分忐忑,殭屍和喪屍,都是沒有生命體征的……應該可以吧……
蘇唐點點頭,先去打量自己了。
臨走時讓任逍等著她,一會再商量回去的事。
任逍覺得她說這話的時候似乎頗有深意,心裡不由苦笑,自己因為急切表現異常了些,估計這就被看出不對了。看來,師妹和小楊的事不說是不行了。
等蘇唐收拾乾淨,兩人先去找了另外的地方,試驗他的屍袋。
確實能裝得了小朋,而且小朋的身體也沒有不良反應,蘇唐馬上把袋子「徵用」了。
袋子只有那麼一點地方,放了小朋,原來在裡面的殭屍就得另外找地方安置。
正好隊員們把喪屍首領原來在的那個山洞清理了一番,從裡面抬出來不少喪屍的身體,都是腦袋被抓的稀爛,晶核不翼而飛,想來是喪屍首領為了進化而做下的。
屍體抬出來,那裡面就空了。
任逍覺得這地方不錯,特地弄了些清味的東西把裡面收拾出來,將自己的寶貝殭屍放了進去,再封好洞口。
一切弄好,也就是說,只等明天出發了。
這時,蘇唐把他拎到了僻靜處。
「說吧,為什麼急著跟我一起回中央城?那邊出事了?和曲意有關?」
任逍一僵,最後沉著聲音應了,「是。不止曲意,還有楊立帆,他們兩個一起失蹤了。」
蘇唐的眉頭都擠到一起了,「你確定?他們兩個怎麼會湊到一起?小楊不是在研究院裡嗎?他們是在哪兒失蹤的?」
任逍長長吁了口氣,其實詳細的情況他也不清楚,師弟傳來的消息就是他們兩人一起去北部城的時候,在半路上失蹤了。而現在,道家協會的弟子和血落駐守的隊員們已經組了搜救小組,出城去找了。
傳訊符珍貴,師弟也只送來這一條消息,關鍵是讓他盡快回去。至於說到現在有了怎麼樣的進展,他照樣一無所知。
所以,他惟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盡知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