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楊好些年前就因為身體原因退伍,行蹤不明。
更何況,現在房明心又出了這種事,再想找到他……一個字,難!兩個字,很難!
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更好的防禦和反擊,蘇唐和孟霍都是這麼想的。
所以孟霍很快道,「他的下落我來想辦法查,你這邊,最近盡量少出門,以策安全。原盛濤既然能查到那妮在哪裡,勢必要牽連你。他本就對小朋的事耿耿於懷,如今恐怕是想方設法也要對付你了。」
蘇唐沉默的點了點頭。
雖然不方便出城,但有些事還是要盡快做。
譬如聯繫小朋……不過她出城要登記,原盛濤那邊會懷疑她的目地,派人跟蹤的可能極大。
為了規避風險,只能由孟霍代她走一趟。
當晚,他讓手下掩護,與小乖分頭行動,到城外匯合,再去尋找小朋,向他解釋一番蘇唐的不便。
孟霍去了近四個小時才回來,渾身濕轆轆的,小乖亦是。
還好,他們找到小朋了。
「他目前情緒不好,對我敵意很大!」
「啊!那……」
「沒,沒真的動手。」孟霍擦著臉調侃自己道,「這應該是沾了小乖的光,他認出它來了,一直圍著它轉,應該是在找你,發現找不到,這才顯得非常暴躁,小乖被嚇慘了。」
蘇唐鬆了口氣,「那就好。」
想來也是,他獨自一個跟了那麼遠,又不得不隱藏在中央城的附近,肯定很危險也很憋悶。
她還沒辦法過去……
難怪他暴躁。
可是小楊和那妮現在的狀況,一個受傷,一個心神不屬,只留在前者身邊,都不可能再去幫他檢查,或是研究恢復的藥物。
蘇唐撫額,「他現在說是有了人的思維,但終究還少。我真擔心他懵懂之下硬闖中央城,或是襲擊狩獵隊……這個距離,一旦被發現,中央城完全可以派出大批異能者將他活捉,還會很高興他主動送上門!」
孟霍想了想,「暫時不至於。據我觀察,它現在有了幾分自制力,應該可以再堅持一段時間。但久了,就不好說了。」
「這樣啊……」
看來還是要盡快解決這件事!
她這樣想,可有人比她更想早日得到結果!
就在隔天中午,她還沒來得及回去,孟霍的人就傳來消息,她的住處被人暗中搜查了!
不止如此,章晨曦那邊也收到異能者管理處的通知,言明血落狩獵隊暫時不能接任務,需要進行整頓。至於什麼時候恢復,管理員只有一句話,「不知道!除非接到上面的解封令!」
聽到這種說法,章晨曦整張臉都要抽搐了。
鬼的整頓!
這明明就是有人在故意阻礙血落的發展!
孟霍當天就得知了消息,猶豫一陣,還是決定如實告訴蘇唐。
蘇唐聽聞後,大怒,「一定是原盛濤這混蛋做的!有本事他直接公佈我的罪狀,封了我的武器店,下令追殺我啊!憑什麼拿血落當筏子!」
孟霍拉下她的手,讓她依著他靠坐,「冷靜些。他為什麼不公開針對你,原因你應該想得到。」
蘇唐按下額頭的青筋,勉強道,「嗯,當然是因為墨家。那混蛋對墨家應該是有顧忌的。」
「沒錯。所以他只能向血落動手。」頓了頓,孟霍又道,「其實,血落這邊,他會如此乾脆,未必沒有章晨曦的原因。」
「啊,這關他什麼事?」
孟霍點頭,「有關。回中央城的路上,他對章晨曦很看好。只不過對他這樣的人,拉攏不成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掉他。」
毀掉……的確,接不到任務的狩獵隊能維持多久?
如果原盛濤刻意針對章晨曦,那他有可能永遠都沒辦法在中央城內組織狩獵隊!
好一招釜底抽薪!
他這樣,應該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讓章晨曦屈服!
蘇唐冷笑不已,「他這種人……」
孟霍攬住她,安撫道,「別急,他在明,可以盡情囂張,但我們在暗,卻也不會永遠處於挨打的地位。只是,他的身份地位在那裡擺著,這事急不來,還需要慢慢謀劃。」
說是這麼說,只是蘇唐心裡橫亙著一把火,難以熄滅。
努力平靜下心緒,她眼神慢慢變得堅定,「我要關掉蘇氏百器,墨北那邊你幫我派人送個口信過去,就說我有些事,暫時不方便過去,請他諒解!」
孟霍轉念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樣模糊的說辭勢必會引起墨北的疑惑。墨家人若想知道些事情,自然有他們的渠道,「你的意思是,要用墨家?」
「不,這只是順便。當然,如果墨家願意施壓,我也不會拒絕。就像你說的,原盛濤的地位夠高,想動他,只能借助一二外力。」停了片刻,她繼續道,「另外,幫我約陸宛心吧,她應該最急著知道我的下落,我想親自去見她!」
聞言,孟霍臉色一整,「這個我不同意。你並不想認下她不是嗎?不必為了原盛濤去勉強自己。你就這麼不相信我能解決這件事?」
蘇唐愣了愣,隨即歪頭看他。
「第一,並不勉強。就算沒這件事,我也是要見她的。畢竟,她是『蘇唐』的親生母親,嚴格來說,在沒能撫養孩子這件事上,她並沒有大的過失。第二麼……我為什麼要把事情全部推在你的頭上?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眼裡的血絲。真要把你累垮了,我上哪兒再去找個全心全意對我好的男人?」
孟霍望著她,眼底慢慢浸出笑意。
「說完了?」
「嗯哼!」
「我想吻你,可以嗎?」
蘇唐斜睨他,「這需要問嗎?」
尾音散開時,她已經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孟霍感覺到蘇唐的吻,如同她的人,果決而堅定,卻不是一味的孤勇。
她熱情,而又懂得進退。
她不是全無保留,不是全部依賴,始終有著自由的一面。
但他並不介意。
或者說,這也是他想要的。
不是為對方失去自我才叫****,那樣的生活輕易令人疲憊。想一起走的更遠,彼此總要學會互相尊重,甚至珍惜保有那份個性。
這才是永不厭倦的秘訣!
不過,見陸宛心這事,孟霍雖然同意了,仍是下力氣佈置了一番,才肯讓她去。
陸宛心不止是陸家的女兒,更是原盛濤的繼母。
很難說,她會不會已經知道了始末,而選擇了對立的位置。
為了蘇唐的安全著想,孟霍堅決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這個女人。
見面的地點最終定在了一間百樂城下屬的飯店,孟霍安排妥當後,通知蘇唐略作喬裝進了包房。
陸宛心早已在等,見到她人,微一愣,又立刻起身迎上來,拉住她的手道,「唐唐!你還好嗎?你搬到哪裡去住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有沒有危險?」
她連珠炮似的問話讓蘇唐一愣,隨即笑笑,與她一同坐下。
「我還好,沒受傷。麻煩事的確是有些,但早晚會解決的,到時或許就搬回去了。」
陸宛心皺緊眉頭,「誰找你麻煩?是不是上次刺殺你的那些人?」
蘇唐搖搖頭,「那件事早結束了,是另外的人。我們還是別說這個了,您最近過的還好嗎?」
她越要轉開話題,陸宛心越覺得其中有問題。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先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我挺好的,只是很想你。對了,你上次送給我的匕首,我一直隨身帶著。結果被幾位朋友見到了,她們非常喜歡,一直吵著問我能不能請你幫她們訂製。我怕你沒時間,所以沒答應,只說先問過你再回復她們。你的意思呢?」
蘇唐點點頭,「可以是可以,但若想要與您那柄相同的就不可能了。那把匕首算是我的傑作之一,並不是每次製作都能達到那種程度。」
這話,自然是有水分的。
如果她想,完全可以製出更好的。
只不過進行了那一次嘗試之後,她確定自己實在不喜歡那種過於繁複的東西。
在她看來,那太過浪費時間了!
但她這麼說,陸宛心當然是竊喜不已。
也就是說,這是女兒特地為她所制,獨獨一份啊!
於是笑道,「不用那麼費神,簡單些也沒關係。需要什麼材料你儘管寫出來,讓她們自己找去,等你有空的時候再做不遲。」
「那就好。」
蘇唐從包裡翻出紙筆,將材料一一寫出來,遞過去。
陸宛心邊收起紙,邊不經意似的問道,「這次出城,我事後才聽說小原也去了,他對你還好嗎?」
蘇唐的動作頓下來,好一會兒才很生硬似的轉開話題,「這個不急說,我也正想問您一件事,您應該知道房明心這個人吧?」
陸宛心皺了下眉頭。
不急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原盛濤唐唐並不好?
可他明明一直表現的很大度,甚至連讓唐唐到原家來的話,也是他主動提起的。
他沒理由這麼做啊?!
難道說,他只是作表面功夫,實際上非常在意唐唐的存在?
論起來,她與原盛濤接觸並不算多。
尤其是丈夫過世後,原盛濤很少回原家,偶爾回去,兩人也只會說些家常話,極少涉及其他。
所以,她對原盛濤的印象很好,一半是緣於她的丈夫,一半也是道聽途說。
有能力的年輕人,總是更容易得到人的好感。
從前,因為兩人從無衝突,所以她也沒細想過,原盛濤到底如何。但多了蘇唐的存在,她卻不得不想。
如果原盛濤真是兩套作派,那唐唐豈不是很危險!
陸宛心越想越是心神不寧,連蘇唐的話都沒聽進去,直到她又重複了一遍,才恍然道,「哦,當然,我知道。他怎麼了?」
蘇唐奇怪的道,「你不知道麼?他叛逃了!原盛濤非常生氣,之前還派人要捉拿他。」
「啊!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