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沒想到公子會接話,突然一愣,颱風,那是什麼風?是暗語嗎?不像啊,看著自己公子調稽的笑,四喜臉色紅了紅。
如鶯締的清脆嗓音嬌嗔道「討厭,公子就知道捉弄我。」如果此時,攬月閣的那些下人們見到一定會以為自己見到的是其他人,平日裡的貪財,兇惡,標準的母夜叉也會這般嬌羞。
「不要管我,我今天來有事,昨天那三十萬兩好賺吧,你的胃口什麼時候變小了。」藍七兒聞著四喜身上的胭脂味眉頭微皺,打開手中的羽扇輕輕揮起,把那些讓他頭痛的味道驅走後才會感到好受些。
四喜恍然大悟,原來那個死胖子的對手是公子啊,看來就算自己出馬,他也輸定了。
四喜嘿嘿一笑「是啊,公子,都是你不來看四喜,四喜才會食慾不振,憂鬱寡歡的。那胖子來了就給我三十萬兩白銀,我答應要他看黃姚一眼,他也是,今晚黃姚怎麼也得出來露一面,他這錢是不是花的有點冤枉了?」
看著四喜疑惑,眸眼裡卻是精明的笑著。
藍七兒知道,這四喜越來越心黑了,開心的笑著,一邊搖著羽扇,一邊走上二樓,自己那個專屬的房間。
不一會白胖子就趕到了,看到二樓上那個從未打開的雅間,此時敞開著,那藍小子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和自己打招呼。「白胖子,你來晚了,我還以為你臨陣退縮不來了呢」看著周圍人因為那句白胖子,目光統統籠罩在自己身上。咬了咬牙,強忍住沒發作。小子,等一會有你好受的。
白胖子就坐在自己對面,看白胖子變成了青色的,知道自己火點的不小,也收斂了沒有繼續折騰他。反正一會還有他受的。要是把他氣走可就不好玩了。
開場就是引起一片轟動。
黃姚一身鵝黃色的衣衫,輕紗拂面髮髻高挽,只插了一直白玉簪子,那是藍七兒初認識她送的,一直把她戴到現在,當做寶貝的珍惜著。
蓮步輕抬,腰如柳絮,肩若削成,輕撲粉面,絕美的容貌被輕紗掩蓋住,如霧中的仙子。
走上台,坐在琴前坐下。
衣袖輕揚,玉蔥般的手指輕輕勾動著琴弦,一聲聲勾人心懸的音調讓人們如癡如醉。如往常一樣,黃姚期盼的抬眸看向了那個自己盼了多少個日夜,盼了多少次的方向也沒有盼來的。
白玉手指微微一頓,誰知,往日緊閉的門窗,如今敞開著,那個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他,此時慵懶的倚靠在門窗上。他還是如以往的慵懶,還是一樣的喜歡安靜,還是以往的他。只不過,變得更加俊美,如美玉一般。還是一身的白衫卻更加的出塵,雅潔如仙。他與生俱來的那種皇家氣概,不用刻意的張揚,就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天下間唯我獨尊的氣勢。只能用四個字概括「風華絕代」,天下間誰又能與他匹配。想到此不由得從心底感到一股自豪。
他終究是在乎自己的。
看著黃姚感動的眼眸,藍七兒感覺自己就像個劊子手。對於她的感情,不能接受,也拒絕不了,就算她知道自己是女人的身份,她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看似柔弱的她,卻是那樣倔強固執。一旦認定的事情就絕不會改變,正因為太瞭解她,才會知道她的性情。也因為如此,才會將近一年沒有來攬月閣,就是想沖淡她的念想,看來根本就一點用也沒有,只能讓自己感覺到自己對她越發愧疚。
她如果知道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是和白胖子的賭約的話,會很傷心吧。
帶著她滿滿的愛意傾慕,一曲終了,餘音繚繞片刻,滿堂賓客無不激動的鼓掌,吶喊。像海浪般越起越勇。
黃姚卻一點都沒有在意,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呆呆的看著窗前的男子,想要從他臉上看到其他的表情。
果然,在藍七兒露出一抹讚賞的笑容時,冰封了將近一年的笑容重新綻放在她的臉上。
即使掩蓋面紗,可滿堂賓客卻依然若有若無的看到那傾國傾城的一笑。讓他們慶幸不已,這一擲千萬兩黃金也沒有博得美人一笑,可見多麼難得。
會場的*潮到了,每個月裡,黃姚都要在場上挑選一位男子,至於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從一年前開始,每次來到這裡,黃姚都是向大家忠誠道歉,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對不完諸位,黃姚掃了大家的興,只能以彈奏一曲賠罪了。」
眾人之暗自聽到,說黃姚名為花魁,卻從不接客。只每月彈奏一曲,卻更是因為這樣何等的珍貴,才會有這麼高的身價。也會像個迷一樣讓人們捉摸不透。
可今晚,她還會像往常一樣嗎?
林寶滿臉堆笑的看著對面的藍七兒,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他。
有些掃興的白了他一眼,繼續看著下面的美人,可惜啊,可惜,雖是到嘴的肥肉,可也只能看不能吃。也不知道這攬月閣的後台究竟有多硬,不管是誰來搗亂都會被亂棍打走。也不敢有人在這裡鬧事。所以攬月閣的老闆的身份更加神秘。
黃姚輕抬手臂,林寶囂張的哈哈大笑,可隨之卻僵硬起來。
不可思議的看著黃姚手指指的方向。
黃姚玉臂輕抬,看著藍七兒,眼裡有點期待,聲音清脆如玉珠落盤,一聲聲讓人聽了心情舒暢,縱然猛漢來此也不禁成為繞指柔,勾動心裡的琴弦。
看著絲毫不為所動的公子,朱雀也不禁感歎道,不知道是公子的定力太好,還是沒心沒肺。看著這樣的黃姚,自己身為女人都好像把她抱在懷裡。那麼楚楚可憐,惹人疼的樣子,他家公子好像一根木頭。
黃姚看著他,笑吟吟的說道「藍公子,黃姚邀您一聚,可否賞臉。」
藍七兒走下樓,看著楚楚可人的黃姚。輕搖了搖頭。黃姚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色,可隨之因為他的話,又變得喜笑顏開。
「黃姚,今天因和白胖子打賭才會來這裡,再說今天不方便,等過兩天,事情忙完了,我再來好好陪你」
黃姚聽罷,紅著臉頰,一個衝動撲在了藍七兒的懷裡,感受著他的心跳,聞著屬於他的味道,輕聲軟語的說道「黃姚知道,也明白,我等你。」
離開他的懷抱,看著自家公子如仙締般的容顏,發自內心的滿足「公子,你對黃姚解釋,說明也在乎黃姚對不對。」
藍七兒手一頓,不禁輕撫摸她的頭髮。
「是啊,哥哥怎麼會不疼自己的妹妹呢。」
聽到這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話,依然感覺到鑽心的疼痛,卻強裝堅強的給予她一個梨花帶雨的笑。看著黃姚轉身的背影,朱雀只能替自家公子感到可惜。
藍七兒揚起手中的玉珮,對樓上已經慘白著臉,僵硬在那裡的林寶說道「白胖子,你輸了!」
林寶激動地大喊「我沒有輸,黃姚指錯了地方,是你耍手段害我的,我不服」
「不服?」藍七兒無所謂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喝著茶水,輕喊了聲「四喜媽媽」
四喜從大老遠的跑了過來,看著自己公子,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這黃姚為什麼哭了?自己剛才去了趟茅房就發生這麼多事嗎?
見到四喜,林寶像見到了救星一般。
「四喜媽媽,你答應我的,讓黃姚見我一面的」
四喜暗暗已經猜到什麼事了,故作迷茫的說道「是啊,林公子,我先前還想對你說的,你也真是客氣,今天正是黃姚出台的日子,您還大費周章的做好事,給我們黃姚三十萬兩。我替她先謝謝您了。其實,那筆錢可以用在別的日子啊,為什麼單單在今天啊。」
聽到,林寶更加焦急,以為是她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四喜媽媽,您答應要黃姚見我一面的啊。」
「是啊,是見一面啊,不管是她見你,還是你見她不都是一面嗎?難道剛才您沒在嗎?」
「不是,我剛才是在,可是,我給您三十萬兩是····」
看著林寶突然說著說著就不說了,藍七兒,暗自笑四喜,誰說自己壞,四喜可青出於藍啊。
衝著上面焦急煩躁的林寶喊道「白胖子,你不會是收買了四喜媽媽,耍賴吧!」
林寶漲紅著臉吼道「你亂說,我豈是那種小人,那筆錢,自然是給黃姚的。」
藍七兒放下茶,站起身子整了整衣衫「好啊,既然願賭服輸,本公子不介意屈就你一次,像前兩天一樣叫一聲吧。」
林寶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肥胖的身子顫抖著,明顯被氣得,汗如雨下,來這裡的都是皇權貴族還有不少都是公子哥們,自己今天丟人可丟大了。
可看著下面那些人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如果自己不喊,就表明毀約。後果更嚴重。只能橫下心來,閉著眼憋著氣喊道「爺爺」
這時候藍七兒沒應聲,大堂上的人們卻起哄似地應聲道「哎~~」
這一喊,差點沒讓林寶憋過氣去,大庭廣眾之下竟讓這麼多人羞辱,換做他人還不找塊豆腐撞死。
藍七兒笑了笑,和四喜眨巴了下眼睛,謝了。
這一舉,被林寶看到,氣得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