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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七三章 人質危機(三) 文 / 流光飛舞

    整條街道已經變成火海,滾滾濃煙遮住了整個街區,熱浪逼人,隨著陣陣爆炸,濃煙被迸發的火光照亮,樓房的輪廓若隱若現,彷彿惡魔城堡。

    時不時有幾個火人從濃煙中衝出來,瘋了似的撕扯著自己身上著了火的衣服、頭髮甚至皮膚,發出痛苦之極的慘叫聲,跑出十幾步之後就由於窒息一跤摔倒,再也沒能爬起來。他們身上的大火越燒越旺,他們的身影漸漸佝僂下去,變成一團蜷曲的炭球,燒焦人肉的惡臭彌傳出老遠,聞到的人都想吐!而第119特勤營所在的那片街區卻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沒有爆炸聲,沒有槍聲,沒有人哭,沒有人喊,更沒有人咒罵,因為這片街區已經成了停屍場。四發毒氣彈落在他們中間,該營超過一半的士兵當場死亡,還有三分之一神智不清口吐白沫,被送進醫院裡急救,能不能挺過來還是未知數,大批沒來得及逃離的市民也跟著遭了殃,街道之上屍骨如麻,這種籠罩著死亡的寂靜跟不遠處火光沖天爆炸連連的慘烈形成了極詭異的對比,令人心驚肉跳。

    砰!

    比利時首相重重一把掌拍在桌子上,那張一向帶著溫文儒雅的微笑的臉變得猙獰、扭曲,他厲聲說:「那幫瘋子,他們居然在人口密集的市區使用了生化武器,不可原諒,不可原諒!我要把他們通通絞死!」

    國家安全局局長和總參謀長相對苦笑。把那群瘋子通通絞死固然很解氣,但前提條件是得先把他們逮住啊!可是想逮住這幫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傢伙,談何容易!

    國家安全局局長說:「我們必須在最短時間內解決這次危機,否則布魯塞爾極有可能會被這群瘋子毀掉的!」

    總參謀長揪著頭髮,苦悶的叫:「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問題是,我們根本沒有能力單獨化解這次危機!裝甲憲兵營連敵人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第119特勤營讓生化武器打得幾乎全軍覆沒,兩棲突擊大隊拒絕執行命令······我這個參謀長現在都拿不出一支靠得住的部隊了!野戰部隊倒是可以調幾個連過來,但是讓這些常規部隊去跟這群心狠手辣更兼詭計多端的恐怖份子打,等於讓他們去送死!」

    國家安全局局長無奈的望向首相:「弗萊爾中校的話也是有一點道理的,我們對對方的實力幾乎一無所知,再派部隊強攻,等於逼士兵們去送死!我們應該向各成員國求援!」

    總參謀長說:「對,這群瘋子是沖整個北約來的,比利時等於是在替所有的成員國擋子彈,他們沒有理由袖

    手旁觀!」

    首相有點不樂意。如果不能單獨擺平這次危機,他的威信就會一直跌到冰點,這對於他競選連任將極其不利。他問:「比利時國防軍連區區幾十名恐怖份子都對付不了嗎?那國家耗費大筆經費養著數以萬計的士兵又有什麼用!」

    在座的將領唯有苦笑。那群恐怖份子再怎麼強,人數也不超過一百人,真要放手大打,頂多兩個營就能將他們殺得連渣都不剩,可問題在於,人家手裡光是總統、總理、首相這種級別的人質就足有七八個,比利時國防軍敢飛機大炮一起上,正面強攻嗎?就算換雙頭鷹過來也不敢吧?真要這樣做,跟讓北約自己解散有什麼區別?

    頭痛!

    非常頭痛!!

    萬般無奈之下,比利時政府一邊派出談判專家試圖跟恐怖份子談判,拖延時間,一邊向各成員國求援。

    談判專家乘著防彈轎車,戰戰兢兢的駛過屍骨如麻的街道,來到北約總部外圍,打老遠就對著擴音器用母雞打鳴似的的聲音叫:「裡面的人聽著,我是比利時政府派來的談判專家,沒有攜帶任何武器,更不具備任何攻擊力!我不知道你們是出於什麼目的,採取如此極端的行為,我只知道你們的行為已經給我們的首都造成了可怕的傷害,無數人因此而失去生命,我們————」

    咻!!!

    一聲令人汗毛倒豎的呼嘯聲,反坦克火箭彈拖著煙焰破空而來,洞入防彈轎車車身,轟隆一聲,火光騰起十幾米高,防彈車被生生炸成了火柴盒,拋起七八米高,談判專家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廣播裡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如同西伯利亞刮來的寒風,令每一個人都渾身發冷:「別再派談判專家過來浪費時間了,先把你們最牛逼最不含糊的特種部隊派過來,等我們狠狠的打上幾場,再慢慢談條件也不晚!」

    囂張,實在太囂張了!

    英國法國德國意大利西班牙······足足十幾個國家的反恐專家、國防部長、總參謀長看著那輛被炸飛的防彈轎車,拳頭捏得啪啪響。這些年來歐洲也不是沒有遭遇過恐怖襲擊,不過大多數是劫持幾個平民,炸上一輛公共汽車的小角色,敢在火車站裡製造爆炸事件已經算得上是超級悍匪了,像這幫傢伙那樣敢襲擊北約總部,綁架好幾位總統、首相,一打的總參謀長、國防部長、外交部長等重要角色,連談判專家都照殺不誤,擺明就是要跟北約死磕到底的超級恐怖份子,真的聽都沒有聽說過!

    這幫傢伙,簡直

    就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英國首相站得直如標槍,從來沒有進過軍營的他此時居然有了幾分屬於軍人的傲骨,氣質和姿勢都無可挑剔······當然,如果他屁股不是在不停的流血的話,就更完美了。他在逃跑的時候挨了一發跳彈,好死不死正中臀部,彎一下腰都痛得死去活來,更別提坐下了,但在這危急關頭,他又不能趴下來,只好死挺著,揮舞著拳頭怒吼:「那幫傢伙,純粹就是在找死!既然他們已經向北約宣戰了,我們也用不著跟他們客氣,集結我們最精銳的特種部隊,將他們一網打盡,然後向他們的國家或者幕後主使宣戰,讓他們知道激怒北約是什麼後果!」

    法國總統倒沒有挨槍子,只是在逃跑的時候磕磕碰碰,一張臉青一塊紫一塊,不小心還以為他剛被一個排的混混毆打過。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帶血絲的口水————在逃跑的時候一顆牙被撞掉了,疼得要命:「對,必須讓他們付出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代價!法國凱旋門暗劍特種部隊已經在集結候命了,馬上就能越過邊境進入比利時,讓那幫恐怖份子知道喇叭是銅鍋是鐵!」

    德國總理說:「第九邊防大隊已經登機!」

    意大利副總理————總理已經當了俘虜————咬牙切齒:「皮頭套特種部隊隨時待命!」

    英國首相摸了一把臀部,摸得一手都是血,這讓他火氣更旺:「哥曼德突擊隊、特別空勤團已經整裝待發!」

    「荷蘭皇家海軍兩棲特種偵察營等候命令!」

    「西班牙外籍軍團偵察連等候命令!」

    「······」

    「······」

    那伙恐怖份子拉仇恨的本事實在太強了,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成功的把一向面和心不和的北約凝聚成了一塊鐵板,群情激奮之下,大家顧不上藏著掖著了,把最精銳的特種部隊一古腦的拿了出來,恨不得把那伙不長眼的恐怖份子五馬分屍!

    布萊德雷上將隔著會議室的玻璃,滿意的看著各成員國群情洶湧,萬眾一心,心裡真的是感慨良多:打從北約成立以來,還沒有試過這麼齊心的!他笑著對總統說:「那幫蠢貨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啊,讓他們這麼一鬧,這些原本只想在北約這個俱樂部裡蹭吃蹭喝的成員國都死心塌地的倒向我們了。」

    總統眉頭緊皺,蒼老的臉上儘是濃濃的憂色:「先別笑得太早,那頭來自地獄的惡犬鬧這麼一出,可不是為了把所有成員國都推進我們懷裡的。等

    著看吧,他將會給我們製造的麻煩絕對會比無意中給予我們的好處大上一千倍!」

    布萊德雷上將有些滿不在乎:「我承認他很厲害,居然憑著一支人數不超過一百人的突擊隊攻下了戒備森嚴的北約總部,但是這又能怎麼樣呢?我們在東亞的行動即將開始,他本事再大,也擋不住幾百架遠程戰略轟炸機和六七個航母戰鬥群,更別提蘇聯和東瀛的航母戰鬥群也即將對華國的沿海城市發動打擊了!」

    總統說:「別太樂觀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會給我們造成極大的麻煩!事實上,這些年合眾國乃至北約所遇到的麻煩,十有**跟他都脫不了關係的,我還從來沒有試過如此忌憚一個人!」想了想,他展眉一笑,「不過,他最大的敗筆就是從黑暗處走了出來。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現在他已經暴露在陽光下,我也就用不著顧忌太多了。命令海狼突擊隊全力配合比利時,務必將這股恐怖份子消滅乾淨,一個不留!」

    布萊德雷上將重複:「一個不留?」

    總統想了想,說:「如果可以的話,就把他給我俘虜過來,我有很多問題想向他請教。」

    上將點頭,表示明白了,開始下達命令。

    布魯塞爾上空戰雲密佈,戰場卻暫時平靜下來:吃了幾次虧後,比利時國防軍已經知道憑自己的能耐無法攻破恐怖份子的防線救出人質,放棄了無謂的努力,而各成員國的特種部隊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到位,因此他們只是動員大批兵力遙遙將北約總部包圍起來,沒有再發動進攻。幽狼他們也很好商量,比利時人不來找死,他們也懶得去找比利時人的麻煩,從容不迫的撤入了北約總部,使得總部裡的兵力超過了一百人。

    兩輛卡車開進總部,從車上卸下成噸的炸藥,一挺挺機槍,一具具火箭筒,一箱箱迫擊炮炮彈,眾多武器看得北約要人頭皮發麻,在心裡問候著比利時國家安全局局長全家女性!操,你丫的腦袋是實心的嗎?你這個局長是怎麼當的?居然讓人家把成車的軍火運進布魯塞爾都不知道!不過,如果他們能看到這些裝備的標籤的話就會知道,他們冤枉了局長大人:這些裝備都是從比利時民兵軍火庫裡搶過來的!可能是時間太過緊迫,沒能好好挑選,所以這兩車軍火裡有不少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比如說反步兵地雷、鋼盔、刺刀等等,柳哲很大方的把那些用不著的東西全扔了,反步兵雷不能扔,埋得到處都是,由於綠化帶面積有限,實在埋不下那麼多,乾脆就布到室內來,這下那些北約的反恐精英可有

    得頭疼了!

    柳維平看著遠處城市裡升騰的煙柱,面無表情。他知道因為他的緣故,布魯塞爾死了很多人,他不在乎,從他踏入這座城市開始,這裡就注定要變成最血腥的戰場,唯一的懸念,僅僅是傷亡數字是多少而已。

    柳哲問:「你說,我們還要消滅多少北約特種兵,才能迫使他們妥協?」

    柳維平嘴唇一掀,吐出一個駭人的數字:「五百,至少得消滅他們五百名訓練有素的特種兵,才能真正讓他們感到心疼。」

    柳哲笑:「好艱巨的任務啊。」望著天空,眉宇間掠過一絲憂色:「不知道現在國內怎麼樣了?」

    柳維平聲音沉悶:「形勢一直在惡化,快要無法收拾了······」

    哈玲興奮跑過來,叫:「將軍,我們攻破了通信衛星的防禦系統,現在你可以直接跟國內通話了!」

    柳維平說:「好極了!」大步走向通信中心。柳哲想跟上去,但走了兩步,又停下了腳步,略一思索,對羅愛國說:「每隔五分鐘槍決三名人質,在開戰後,我要看到那些自命不凡的北約特種兵全都變成一群喘著粗氣兩眼發紅的瘋狗!」

    羅愛國眼都不眨一下:「是!」

    柳維平來到衛星電話前坐下,他莫名的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很厲害,竟然有一種不敢拿起電話的畏縮感。呵,跟國內的聯繫斷絕得太久了,也許大家早就把他當成烈士了吧?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大概就是他此時的心境。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起話筒,聲音有些沙啞:「西山,西山,我是鷹狼,聽到請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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