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五百米外,那名蘇軍女狙擊手開火了,而且一開就是四槍,完全違反了狙擊手不能在同一個狙擊位置連開兩槍的禁忌。四發她自己親自動手配的發射火藥和精心打磨得如同藝術品一般的9.6毫米口徑狙擊步槍子彈以超過九百米每秒的初速射出,打在了兩名紅蠍子突擊隊員的背脊。紅蠍子突擊隊員那一身厚厚的防彈衣擋住了破空而來的子彈,但是那強大的衝擊力毫不留情的撞碎了他們至少一節脊椎,骨頭碎片刺入心肺要害,這兩名倒霉倒到姥姥家的紅蠍子口鼻之中鮮血狂噴,咕咚一下倒了下去,還沒有斷氣,但是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血沫一股接一股的從喉嚨中嗆出,這樣的傷勢,就算是把上帝聖母瑪麗婭請來也救不了。小隊和另外一名突擊隊員大吃一驚,慌忙規避以躲避可能再次飛來的索命子彈,柳維平揚起g-3自動步槍一通狂掃,算是對他們反應迅速的褒獎。
小隊長讓這一支狙擊步槍一支自動步槍給打得狼狽不堪,一滾滾進一個漂著腐爛的樹葉的水坑裡,對著步話機怒吼:「狙擊手,幹掉那個婊子養的狙擊手!」這命令讓人一頭霧水,也不知道他是想讓狙擊手開槍打死敵人還是要幹掉失職的狙擊手。在外圍的一名狙擊手自動自覺的過濾掉了後面那種可能,m82a1半自動狙擊步槍扣動板機,一聲令人心悸的轟鳴,一發十二點七毫米口徑狙擊步槍子彈拉出一米多長的火舌破空而出,打向那位膽大包天的女狙擊手。他的狙擊可謂精準,但是慢了半秒鐘,在開完那四槍之後,謝苗諾娃已經像頭受驚的狸貓一樣從狙擊位置竄了出去,滾下一段六七米高的小斜坡,這發子彈打中了一棵碗口粗的大樹,轟一聲將這棵大樹炸成了兩截,木刺如箭激射,翻滾中的謝苗諾娃身體微微一顫,一根筷子粗的木刺射中了她的大腿,幾乎紮了個對穿,痛得她的身體本能的抽搐了一下。這位冷酷的女狙擊手面沉如水,右掌在地面一撐,高挑秀碩的身體縮成球形猛的彈起,斜斜彈出三米開外,第二發子彈以毫秒之差打在她原來的位置,沙土衝起兩三米高!不過她也先別忙著鬆一口氣,別忘記了,m82a1是半自動狙擊步槍,由彈匣供彈,只要狙擊手吃得消那可怕的後坐力,一口氣將彈匣裡八發子彈全部打出去都不成問題,那火力簡直就是狙擊步槍中的王者,她已經被逼到了毫無掩護的地方,連狙擊步槍都被扔到了一邊,下一槍她鐵定得被打得四分五裂血肉橫飛了!
m82a1狙擊步槍高精度光學瞄準鏡那令人膽寒的十字準星已經套住了她。然而,透過瞄準准,狙
擊手驚訝的發現這個蘇聯女狙擊手竟然在笑,甚至還好整以暇的衝他揮了揮手————拜拜!一縷寒意擊中了狙擊手的心臟,他扔掉了沉重的巴雷特狙擊步槍,從狙擊陣位滾了下去!可惜,為時已晚。
轟轟轟轟!
幾乎是在同一秒鐘,四發60毫米迫擊炮炮彈砸了下來,彈片橫飛,該死的,是蘇聯斯納茨貝茲特戰旅特有的「鋼鐵玫瑰」!這玩意是迫擊炮家族中的奇葩,炮彈可以以超音速飛行,當你聽炮彈破空而來的尖嘯聲的時候,它基本上也砸到你的身上了;由於採用特殊的消音技術,炮彈出膛的時候無聲、無煙焰,當然,離真正的無聲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不過隔了幾百米上千米,就算敵人長了一雙順風耳也聽不過那沉悶輕微的震響了,簡直就是月黑風高之夜偷襲暗算打悶棍的神器;當然,最奇葩的是這貨居然是採用彈鼓供彈的!對,你沒看錯,它真的是用彈鼓供彈的,一個彈鼓六發炮彈,事先裝填好,砰砰砰砰幾秒鐘就干了出去,理論上射速高達每分鐘兩百五十發————乖乖,衝鋒鎗一分鐘也只能打三百發好不好!簡單的說,這玩意就是一種射速極快、無煙無焰無聲的迫擊炮系統,有效射程兩公里,如果發射被動制導炮彈的話,三千米內指哪打哪,打誰死誰,紅蠍子突擊隊在外高加索山區、在阿富汗、在非洲,沒少吃這種迫擊炮的苦頭,在北約和華約衝突的危機最前沿的雛鷹更苦逼,連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睛,因為誰也不知道那些該死的蘇聯特種兵會在什麼時候摸到三千米內,為他們送上幾朵要命的玫瑰花。
跟民兵軍火庫裡那些粗糙簡陋的迫擊炮相比,m60「鋼鐵玫瑰」簡直就是一件精緻到極點的、堪稱精緻優雅的藝術品。蘇聯並非只能出產看上去粗糙寒酸的武器,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同樣能拿得出跟北約一樣外觀精緻優雅的裝備,而他們一旦準備搞出一件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玩意的時候,就意味著一個妖孽要橫空出世了,比如說蘇-27戰鬥機,比如說m60迫擊炮。這名倒霉的狙擊手躲開了一群炮彈,但是以不到兩秒鐘的間隔砸下來的第二群炮彈將他高高的拋了起來,撕成四大塊。
閻王債還得快,紅蠍子剛才用迫擊炮轟得德國山地兵血肉橫飛,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現在蘇聯人如法炮製,而且更加喪心病狂,一動手就是六門m60迫擊炮,在極短時間之內,幾十發炮彈就砸到了這群不可一世的蠍子身上,已經被炸得亂七八糟的樹林再次遭殃,大叢灌木被削掉,紅蠍子突擊隊隊員和樹枝泥土一塊炸飛。率先倒霉的是火力支援組
,同行是冤家,為了解決這個冤家,蘇聯特種部隊發射的迫擊炮炮彈至少有三分之一砸到了這群守著迫擊炮的蠍子身上,一團團火光爆開,連人帶炮一塊炸翻。狙擊手被炸死了,迫擊炮被端掉了,剩下的突擊隊員一下子從獵人變成了獵物,炮彈追著他們爆炸,炸得他們鬼哭狼嚎。中隊長趴在彈坑裡,對著電台咬牙切齒:「翠鳥,翠鳥,我們遭到蘇聯特種部隊的攻擊,請求阿帕奇直升機的支援!」
特種作戰指揮部馬上作出回應:「翠鳥明白!已經有兩架阿帕奇前和一架黑鷹前去支援你們了,第10山地師也出動了兩個連和六輛m1a1坦克,他們插翅難飛!蠍子,我們的目標現在怎麼樣?」
中隊長惱火的說:「那傢伙好得很!正抱著美女在一邊悠哉悠哉的看著我們和蘇聯人為了爭奪他而大打出手!」
通信聯絡官「呃」了一聲,顯然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乾脆採取默殺態度,不予評價:「請務必生擒活捉,如果實在無法生擒,也不能讓他落入蘇聯人手裡!」
中隊長說:「明白!」這時,蘇聯特種兵已經在一連串火箭彈的尖嘯中拉開了攻擊序幕。不愧是戰鬥種族,喪心病狂的120毫米一次性短程火箭筒幾乎人手一具,打完了就扔,擎起ak-74s突擊步槍就衝!這一輪火箭彈還是他奶奶的氣爆彈,嫣紅耀眼的火霧橫掃而過,至少七名紅蠍子變成了烤蠍子,至此,這個中隊已經傷亡過半了。換了別的部隊,沒準早就揮舞白褲衩了,可是紅蠍子突擊隊不行,像他們這種黑編製部隊的人員一旦落入敵人之手,尤其是落入同樣是黑編製的敵人之手,那絕對是生不如死,在自己身上的價值被搾清光之前,死亡是無比奢侈的。因此,紅蠍子突擊隊只能死戰到底,三兩個一組組成一小段一小段防線,與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的蘇聯特種兵激戰。每一個人都是萬里挑一的超級精銳,一旦交上火,將是極為殘酷的,每一秒鐘都可能成為你一生中的最後一秒,每一發子彈都有可能給你的人生劃上一個倉促的句號,交戰三分鐘,被壓著打的紅蠍子突擊隊固然死傷一地,佔了上風的斯納茨貝茲特戰旅也損失不少,倒是柳維平,跟沒事似的在一邊處理傷口,現在誰都顧不上他了。
數枚防禦型手雷飛過來,在中隊長附近爆炸,彈片以爆速襲來,三名紅蠍子突擊隊員慘叫著栽倒,成了血葫蘆。中隊長憤怒地鉗住一塊插入他大腿的彈片一扯,連一塊皮肉一起扯了下來,手裡的輕重兩用機槍掃出一個扇面,兩名蘇聯特種兵身上炸起一團團血花,胸口多了一排小
孔,仰面栽倒。一名被炸斷了一條腿的突擊隊員吸著涼氣架起榴彈發射器以每秒鐘一發的密度猛砸,將已經逼近到四十米內的蘇聯特種兵逼退。他痛得連聲音都在顫抖:「隊長,我們堅持不住了!」話音未落,戰場上就傳來svd狙擊步槍清脆的槍響,右邊三十米外一名從大樹後面探出步槍掃射的突擊隊員咽喉標出一道血箭,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中隊長說:「阿帕奇直升機馬上就到了,蘇聯人得意不了多久的!」
這名傷兵看著那位捂著頸部傷口滿地打滾的戰友,苦笑:「怕只怕阿帕奇還沒到,我們就先死光了!」
中隊長怒吼:「別說這些喪氣的話,我們一定能堅持到最後的!」看了一眼柳維平藏身的位置,他的語氣變得陰冷,「你到我的身後來,如果我倒下了,你馬上朝他射出所有的榴彈,將他炸成碎片!他非常重要,將軍說也許他身上隱藏的秘密比全世界所有的核武器加起來更具威力,決不能讓他落入蘇聯人手裡!該死的蘇聯人想當黃雀?好吧,我們認栽了,但是他們也別想得逞,除了一堆碎肉,他們什麼都得不到!」
就在紅蠍子突擊隊與蘇聯特種兵苦戰的時候,兩架阿帕奇和一架黑鷹組成的編隊已經出現在天邊了,每這個編隊的火星,十秒鐘不到就能將那支蘇聯特種部隊打成爛泥!以六輛m1a1為先導,第10山地師兩個連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封鎖所有路徑,綠林特種部隊一個連也登上了直升機。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雙頭鷹不見得真的明白這句諺語的真正含義,但並不妨礙他們把這一套玩得出神入化。要是蘇軍還沒有撤出東德,雙頭鷹可不敢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可是現在讓歐洲戰慄了幾十年的鋼鐵洪流正在遠東與華國殺得兩眼發紅,整個歐洲雙頭鷹一家獨大,它還有什麼好顧忌的?當然是怎麼過癮怎麼玩,怎麼提氣怎麼來了。
只是,不可一世的阿帕奇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在前方,數個扛著薩姆式單兵肩射地對空導彈的作戰小組正眼巴巴的盯著天空,等著它們自動自覺的跳進自己的碗裡來。鷹家輸送到阿富汗的毒刺式單兵肩射導彈讓蘇軍陸航部隊吃盡了苦頭,現在也輪到他們嘗嘗直升機被步兵爆菊的滋味了。最要命的是,數支十二點七毫米口逕自動步槍也在雜草叢中探了出來,肉眼看不見的激光瞄準線射向天空,50毫米榴彈發射器裡,微型激光制導導彈已經躍躍欲試了。
誰才是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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