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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二九章 滿洲表裡 (五) 文 / 流光飛舞

    二十幾發300毫米要塞炮炮彈砸下來,攻入滿洲裡市區的蘇軍士兵超過一半被炸成了肉醬,沒死的也大多被細細碎碎的彈片和石屑、混凝土渣子給打得跟個血葫蘆似的,倒在地上哀號,沒有受傷的少之又少,而且不管傷沒傷著,大多都被轟得靈魂出竅了。沒等他們緩過氣來,華軍一個步兵團冒了出來,重型迫擊炮轟,重機槍掃,坦克直接從傷兵身上輾過去,直殺得血肉橫飛。勉強還有一點戰鬥力的蘇軍士兵被壓縮在兩條街道裡組織起一道環形防線,殊死抵抗著,最後幾輛坦克圍著防線移動拚命開火,一連擊毀了華軍十幾輛坦克和裝甲車。憤怒的華軍把130反坦克突擊炮開了上來,抵近到三百來米遠直瞄射擊,幾聲巨響過後,那幾輛本來就被打得傷痕纍纍的坦克的炮塔打著觔斗飛了起來,躲在坦克後面射擊的蘇軍士兵哀號著躺倒一地,成了滿地亂滾的血葫蘆。

    130突擊炮射出的炮彈不斷在蘇軍防線掀起一團團血霧,在剛才的重炮轟擊中,這些幸運的倖存者已經丟失了大部份的重武器,現在他們只有挨揍的份。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是待宰的羔羊,一陣短暫的驚慌之後,廢墟裡馬上射出了要命的反坦克導彈,三輛正一邊射擊一邊後退的突擊炮幾乎是在同一秒鐘之內被擊中,變成了三團龐大的火球,裡面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的。團長紅了眼,怒吼:「把雙管高炮給我開上來,把這幫雜種打成破布!」

    九輛57毫米雙聯裝自行高射炮開了上來,搖下炮管對著廢墟猛烈轟擊,高速噴湧而出的炮彈密集地掃向廢墟,炮管指到哪裡,哪裡馬上就變成被鋼鐵火焰硝煙絕對統治的死亡煉獄,蘇軍賴以藏身的斷垣殘壁一堵接一堵粉碎開來,連帶被粉碎的,是躲在後面的人;小山般的瓦礫被一層層的削平,蘇軍不得不在掩體徹底消失之前逃開,試圖尋找新的可以為自己提供最起碼的保護的掩體,但是往往還沒有走出幾步,橫掃而來的火力就將他們捲飛,打成幾截拋出老遠!一通猛掃,那片廢墟已經被數米之高的煙火籠罩,蘇軍傷亡慘重!

    「對,就這麼幹!」團長惡狠狠的怒吼,「一營馬上壓上,用刺刀把那幫雜碎的腦袋給我挑回來!」

    一營分三路發動了進攻,十幾輛68式主戰坦克炮管調成水平狀態衝在最前面,125毫米高壓滑膛炮炮口噴出一團又一團雷霆萬鈞的火球,打得廢墟中土地石迸飛,穿著防彈衣的士兵貓著腰跟在坦克和裝甲車後面,步步為營的向前推進,用精準的射擊敲掉任何膽敢抬頭朝坦克瞄準的蘇軍士兵,數量眾多的迫擊炮更是打得跟冰

    雹似的,推進雖然緩慢,但不可阻擋。

    「見鬼,把他們給我打回去,把他們給我打回去!」

    身上全是黑紅色的血跡,腦袋更被繃帶裹得跟個粽子似的的阿廖沙中校瞪著越逼越近的華軍坦克,憤怒的咆哮著。剛才那二十幾發300毫米要塞炮炮彈有一半多是由他的裝甲團承受了,絕大多數的坦克直接被砸成了零件,僅剩的幾輛又被反坦克突擊炮掀掉了炮塔,他現在已經成了光棍司令,但是他是所有倖存下來的蘇軍士兵中軍銜最高的,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成了這道防線的最高指揮官。他很清楚68主戰的殺傷力,要是讓它們衝上來,他們通通都得完蛋!

    一輛68主戰慢慢的爬上了一堆瓦礫,由於瓦礫鬆軟,它爬得很辛苦,最要命的是還把自己柔軟的腹部給暴露出來了。蘇軍士兵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一名躲在一推就倒的斷牆後面的蘇軍士兵毫不猶豫的擊發,一枚反坦克火箭彈帶著一道火光竄出,轟!這輛68主戰腹部被開出一個大窟窿,一名裝甲兵拖著一條斷腿爬了出來,一串機槍子彈掃過去,他身上綻開十幾朵血花,滾了下來。接著又出來一個,操縱著車載重機槍朝著火箭彈射來的方向猛掃,打得那堵斷牆搖搖晃晃,幾乎倒塌。一支svd狙擊步槍響了,他頸部噴起一道兩三米高的血泉,頭顱吊到了背後,身體滑進了車裡。隨後,那輛坦克內部傳來一聲沉悶的轟鳴,大團火光噴湧而出,炮塔飛上了半空————彈藥殉爆了。

    闖進廢墟裡的坦克像是闖進了馬蜂窩,各種火力從各個角落朝它們猛掃過來,將它們接連擊毀。主戰坦克很難適應巷戰,這是坦克的通病,一直到幾十年之後這個毛病都沒能解決。而面對高度重視反坦克,反坦克火力裝備到班的蘇軍,這一缺點就變得致命了,每一發反坦克導彈射過來都要奪走幾名甚至十幾名華軍士兵的生命,蘇軍所剩無幾的120毫米迫擊炮隔著街道開火,不必去刻意的瞄準,只要鎖定街道,一發炮彈過去總會給華軍帶來傷亡。而華軍發射的高爆燃燒彈和雲爆彈也成了蘇軍的噩夢,前者通過大口徑迫擊炮發射,往往一發炮彈過去,蘇軍防線中就會多出幾個狂呼大喊滿地亂竄的火人來;後者則是68主戰射出的,炮彈打穿堅厚的牆壁在裡面爆炸,嫣紅的火霧從窗戶裡噴湧而出,躲在裡面的蘇軍士兵就算不被炸死也得被燒死,不被燒死,也得被活活悶死!

    一輪火力對轟之後,十幾輛坦克和裝甲車幾乎全部被擊毀,但是它們的殘骸成了最佳掩體,已經深深鍥入蘇軍防線中的華軍士兵不顧

    殉爆的危險,把機槍架在鋼鐵殘骸上朝蘇軍猛掃,打得廢墟裡塵埃飛揚。雖然在蘇軍狙擊手的冷酷獵殺之下,這些機槍手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但是一個倒下了,旁邊的馬上會接過機槍繼續開火,把從廢墟裡衝出來試圖將他們消滅的蘇軍士兵一茬茬的掃倒。在這些英勇的機槍手的掩護下,主力部隊源源不斷的湧入,把突破口越撕越大。廢墟裡展開了混亂而血腥的混戰,機槍隔著幾十米對掃,火箭彈成排落下炸起大片火光,木柄手榴彈嘶嘶冒煙的從搖搖欲墜的樓上扔下來,馬上被踢開或者撿起來扔回去,坦克撞穿牆壁衝進樓裡又撞穿牆壁衝出來······到處都是火舌噴濺的槍口,到處都是嗖嗖亂竄的子彈和彈片,雙方不斷有人慘叫著倒下,或者被爆炸的衝擊波掀得飛起半空再重重的摔下來,巷戰就是如此的殘酷和瘋狂!

    阿廖沙眼看著一個又一個火力點被華軍拔掉,只覺得一股寒氣直衝腦門。該死的黃皮膚猴子,實在是太野蠻了!他在電台裡嘶聲叫:「阿穆爾呼叫頓河,阿穆爾呼叫頓河!頓河,向我開炮!」聲音嘶啞,口號也異常悲壯,但是沒有炮彈飛過來,因為此時炮兵正遭到華軍300毫米口徑要塞炮的猛烈轟擊。這兩門要塞炮實在太變態了,跟它們比起來,蘇軍的122、130、152甚至203毫米口徑重炮簡直就是小孩子的玩具,這種口徑的炮彈殺傷力本來就夠嚇人的了,裡面裝的還是金屬氫炸藥,那只能用喪心病狂來形容,一發炮彈過去,至少要連人帶炮的抹掉他們一個連甚至半個營,被炸得滿天亂飛的炮彈在天空中轟隆隆的爆炸,彷彿是蘇軍炮兵葬禮上的煙花。射程夠得著滿洲裡的重炮都集中火力朝正武山和加納山玩命的開火,試圖掀翻這兩門要塞炮,暫時顧不上滿洲裡市區那幫倒霉蛋啦!

    四架武裝直升機利用濃得嗆人的硝煙作掩護,從低空撲了過來,短翼下兩溜火光竄出,反坦克導彈射出,正在朝著廢墟掃射的57毫米高射炮轟隆一聲翻倒,火球爆裂而出,碎片飛濺,撕裂**在附近的士兵身上扯出一道道粗長的血線,六門57毫米雙管聯裝高射炮瞬間被打成了碎片————該死的蘇聯陸軍航空兵已經擺脫了高炮部隊的糾纏,殺過來了!它們兩架一組,猛的拔高,火箭巢裡的火箭彈潑水似的掃向地面,短短幾秒鐘就在地面炸起了一道連綿幾十米的火牆,將進攻的華軍部隊前後阻隔開來,不少華軍士兵被炸得粉身碎骨。正被揍得節節後退的蘇軍士兵士氣大振,發出驚喜的歡呼:「烏拉————」

    歡呼剛到一半,他們整個人就僵住了:數道近乎

    紫紅的彈道從幾百米外竄出,掃向完成了一次攻擊,正在拉高的直升機,火力出奇的猛!米-24那厚實的裝甲在這種處處透著古怪的小口徑火炮面前變得異常的柔弱,火流掃過,碎片亂飛,第一架米-24直接被打成了一團火球!第二架的飛行員同樣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一發炮彈就射穿了座艙底部,自下而上的將他整個人劈成兩半,接著又一發炮彈打中了油箱,轟的一聲,這一架也炸成了碎片。第三架第四架大驚失色,飛行員拚命壓轉操縱桿改出,試圖逃過這可怕的彈雨,可是沒用,那玩意就像一條可怕的毒蛇,只要是暴露在它的面前,就別想活著回去了!咻咻射來的彈雨穿織成一張大網,將這兩架米-24裹住,一陣碎片橫飛之後,這兩頭兇猛的母鹿消失在耀眼的火光之中,只剩下一具螺旋槳還在空中嗚嗚旋飛,看得人菊花一緊————被它掃上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整個人都會被削成兩截!

    直升機碎片帶著火焰傾洩而下,華軍士兵放聲歡呼,而蘇軍則露出了一絲絕望的神色。炮兵顧不上他們,直升機過不來,蘇-24和蘇-25面對密集之極的防空火力,狗咬刺蝟無法下嘴,他們這支被團團包圍的孤軍,注定是要完蛋了!

    三個小時後,廢墟裡的槍聲停止了。團長在警衛員的陪同下走進廢墟,他看到,兩個街區已經被抹掉了,混凝土地面變成了大堆大堆大大小小的碎塊,再也找不到一堵高度超過兩米的牆壁。被炸裂的自來水管道裡湧出的水將密密麻麻的彈坑灌成了渾濁不堪的小水塘,而在小水塘旁邊,屍體橫臥一地,尚未凝固的鮮血流進水窪裡,把裡面的水染成了暗紅。已經嚴重變形的戰車殘骸還在燃燒,黑煙滾滾,焦臭味、血腥味、還有瀰漫在空氣中的浮塵,混合成一種戰場特有的氣味,嗆得人透不過氣來。在一堵斷牆後面,他看到了阿廖沙中校,這個倒霉蛋臉部中了一槍,臉上的皮肉被扯掉了一大塊,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和顴骨,胸口有好幾個彈孔,仰面躺在瓦礫堆中看著陰霾的天空,那雙藍色的眼睛已經沒有半點生命的神彩,但是到死都沒有閉上。

    中校所指揮的這個由一個裝甲團、一個摩步團組成的強擊群是整個外蒙方面軍第一支衝進滿洲裡市區的部隊,同樣,這個強擊群也是外蒙方面軍第一支被華軍全殲的部隊。兩個團近六千人,除了一個營拚死突圍,有少數人逃了出去之外,絕大多數都把自己的血肉之軀留在了滿洲裡這片廢墟之中,這是自開戰以來,華軍第一次全殲蘇軍團級部隊,全軍為之振奮。對於外蒙方面軍來說,這是一次相當沉重的打擊。圖門索烈夫上將接到報告之後沉默半晌,才低聲說:「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上將並不知道,在此後越來越慘烈的戰爭中,這樣的災難他還要經歷很多次。

    就在呼倫貝爾大草原、松花江兩岸乃至圖們江江口殺得血肉橫飛之際,博羅西洛夫帶著烏蘭諾娃登上了一架軍用運輸機,直飛東京。而在三個小時之後,邵劍輝也登上了飛往華盛頓的專機,一場沒有硝煙卻生死攸關的外交戰,就此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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