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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零六章 追亡逐北 文 / 流光飛舞

    「我生來就是為了毀滅共和國的敵人,誰敢阻止我摧毀爪窪,我就先從他的身上輾過去!」

    雪鷹指揮直升機呼呼轟轟,在高空中盤旋,蘇門答臘島就在它的短翼之下。柳哲望著腳下那片即將在他的戰靴下顫抖哀號的土地微微冷笑。在下面,是兩艘武庫艦、一艘巡洋艦、四艘驅逐艦、四艘護衛艦、一百二十多艘新舊交雜的中型登陸艦組成的龐大艦隊,像一座海上城市,幾乎遮住了海面。就海戰而言,這點護航力量實在是太單薄了,一旦遭到敵方艦隊的攻擊,根本就顧不過來,那些滿載著戰士和物資的戰艦隨便被擊沉一艘,都將是巨大的損失,可問題是……此時頭頂上至少有四五十架戰機像烏雲一樣遮蔽了天空,還有好幾十架直升機沉沉呼嘯,有什麼艦隊敢撞過來找死?

    戰鬥機一波接一波從海面上空掠過,站在登陸艦甲板上的士兵揚起手裡的槍衝著銀色戰鷹狂呼萬歲,興奮得難以自抑。這些銀色戰鷹將作為開路先鋒,對登陸場的敵軍進行飽和轟炸,用航空炸彈將這些攔路狗送上西天。戰機引擎豪邁的嘶吼幾乎震塌了天空,海天交接處,一道道濃煙裹著大火翻滾而起,直衝天際。隨著飛過去的戰機越來越多,濃煙火柱也越來越密集的衝起,不用看,光是聽聽那滾雷一般的爆炸巨響你就能想像到蘇門答臘島登陸場給炸成什麼熊樣了。那兩艘武庫艦更是毫不客氣,隨著電鈕拍下,叢林一般密集的火箭發射聯陣電光閃爍,隨後氣浪噴薄而出,火箭炮炮彈狂衝而出,匯成一道道火流向蘇門答臘島傾洩過去!在火流的盡頭,一座座火山在雷鳴電閃中矗立而起,一路轟鳴著滾動著輾壓而過,所到之處,一切盡數化為齏粉!無視聯合國的警告和憤怒,南洋華人共和國對爪窪人的復仇之戰,在華國與東瀛遠征軍之間的戰事結束後的兩個月之後打響了!

    此時的爪窪,早已變成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巨大殺人場。新加坡人,馬來西亞人,泰國人,南洋華人,都在大開殺戒。新馬泰各國是為了搶地盤,這些年來華國讓他們蒙受的損失,都得在爪窪人身上補回來!這三國開始還只是小打小鬧,派出的軍隊規模有限,打定主意小賺一筆就收手,但是爪窪畢竟是東南亞第一大國,軍事實力擺在那裡,上百萬軍隊在華軍面前雖然是個渣渣,但是對於這三個小國來說,仍是一支不容輕視的強大力量,三國聯軍的先遣部隊揍得找不著北,損失巨大。爪窪人已經瘋了,他們把在華軍面前戰無不敗的怒火全數發洩到被他們浮獲的聯軍戰士身上,用盡一切令人髮指的酷刑虐殺戰俘,試圖以此嚇退三國聯軍。最厲害的一

    切發生在六月二十二日,爪窪陸軍特種部隊襲擊了三國聯軍一個後方醫院,上百名傷兵被虐殺,護士被蹂躪至死不算,爪窪特種兵還剖開她們的腹部挖出子宮,套在被殺的傷兵頭上,手段之殘忍,舉世為之震驚。慘劇發生之後,新馬泰三國都失去了理智,咆哮著要讓爪窪猴子下地獄!他們拚命向前線增兵,聯軍兵力很快就突破了十萬大關,這還不算,他們還花錢僱傭了大批逃亡國外的高棉戰士和安南戰士,想利用他們豐富的叢林游擊戰經驗來對付爪窪猴子。這下子樂子找大了,由於戰亂,大量高棉士兵和安南士兵逃到了東南亞,或者在國內飢寒交迫,食不果腹,聽說東南亞有發財的機會,他們一窩蜂的湧了過來,僱傭這些炮灰的價錢低得嚇人!有些高棉人甚至聲稱不要錢,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武器就行了,打下的地盤歸三國聯軍,不過搶到的財物歸他們!有這樣的好事,三國聯軍當然是滿心歡喜地答應了。於是,到南洋華人共和國向蘇門答臘動刀子的時候,三國聯軍麾下的高棉戰士和安南戰士已經多達一萬五千人,夠編一個師了。這幫比叫花子還要落魄的傢伙一進入叢林就變成了可怕的魔鬼,被他們掃過的地方,連只活雞都不會留下來,所到之處屍骨如麻,血流成河,一座座曾經人煙稠密的城鎮被無情地摧毀,不見人煙,只聞鬼哭。這幫傢伙純粹就是拿打仗當飯吃,爪窪猴子不管玩出什麼花樣,在他們眼裡都是小菜一碟,在這些老兵的帶領下,一支支讓三國聯軍頭痛不已的游擊隊被三國聯軍從深山裡挖出來,綁在樹上用刺刀反覆突刺,直到整個人被捅成一堆爛肉。這幫傢伙幹得實在是出色,三國聯軍滿心歡喜的把價碼一加再加,結果就是前來「找工作」的高棉人和安南人越來越多,這些幾乎要變成殺人機器了的傢伙頭一次出現了「供不應求」的現象。

    在三國聯軍大開殺戒,不遺餘力的幫爪窪放血的時候,爪窪人自己也不甘寂寞,在各國特工稍稍挑撥之後,就用自動步槍、獵槍、砍刀、鋤頭等傢伙大打出手了。首先發難的是達雅人,在華軍與東瀛遠征軍殺得血肉橫飛的時候,達雅人也遭了殃,很多在部落裡德高望重的人物被人殘殺,證據無一例外的指向爪窪人。頭腦簡單脾氣火爆的達雅人果然一點就頭,馬上拿起武器,向爪窪人展開血腥報復,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緊接著,馬都拉人、巽它人、馬來人等等少數民族也不甘示弱,歷史上的積怨來了個總爆發,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殺了個不亦樂乎。就連爪窪人自己內部,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打起來了,穆斯林教徒因為清真寺門口被人掛了顆豬頭而怒火萬

    丈,把天主教的教堂砸了個稀爛;基督教教徒看到聖壇被人拉了一泡黃黃的黏乎乎的玩意,氣得頭髮上指,二話不說抄起步槍衝進清真寺就掃……種族戰爭,宗教戰爭,獨立戰爭,爭先恐後的打響,整個爪窪遍地狼煙,炮火連天,好不熱鬧!爪窪人在死神翅膀的陰影下哀號,卻得不到哪怕一絲同情。包圍千島之國的不再是海水,而是血河,爪窪列島上的一切,都將被血海淹沒,誰也逃不掉,那恐怖的情景,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五胡亂華。

    在那幾路神仙中,南洋華人共和國的目的最單純,就是報仇,搶地盤。柳哲是不會放過蘇哈多總統的,飛狼同樣不會放過他!快速反應師,剛從國內調來的第31集團軍一個師,還有組建才兩個月的華人共和國國防軍教導師,合計近四萬兵力踏波而來,登上了蘇門答臘島,復仇之戰就此打響。

    這場血腥的戰爭乏善可陳,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在柳哲的指揮下,華軍和南洋華人國防軍兵分八路,一出手就是全面進攻,攻勢之迅猛,只有衝上陸地的洪水能與之相比。雲集在蘇哈多總統身邊的九萬大軍在不到兩個星期之內就丟失了所有城鎮,被趕入荒山野嶺之中,無衣無食,很快就大批大批的病死、餓死,而頑強抵抗的死得更慘,百分之百是被坦克輾成肉餅。蘇哈多見勢不妙,在外國特工的幫助下逃離這片死亡之地,踏上了沒有一絲希望的逃亡之路。他的心腹愛將蘇西納指揮大軍拚命抵抗,最後一萬多人被逼入一處絕谷,數次突圍都被打了回去,柳哲拒絕接受他們一切形式的投降。絕望之下,這些棄卒狂呼大喊著從絕谷中衝出來,飛蛾撲火一般衝向華軍的防線。柳哲用坦克招呼他們,上萬人被輾成了肉泥。這一仗打完,蘇門答臘島成了停屍場,無數屍體在叢林裡腐爛,雜草在白骨之間瘋長,野狗肆意啃食人肉,吃得兩眼發紅。

    蘇哈多總統千辛萬苦,終於逃到了加裡曼丹島。這是世界第三大島,面積達到七十四萬平方公里,上面有近千萬爪窪人,在這裡,他完全有本錢繼續跟柳哲周旋下去。只是,沒等他把氣喘勻,從一名爪窪流亡政府高官嘴裡撬出了蘇哈多總統的去向的柳哲就帶著一個旅在加裡曼丹島登陸了!沒有辦法,還得逃,可能不管他逃到哪裡,柳哲始終豺狗一樣緊追在後面,用沾滿人血的利爪和獠牙將擋在他前面的一切撕個粉碎!數天之後,快速反應師主力也殺到了,加裡曼丹島再次變成一片血海……

    馬斯科的預言應驗了:要是讓柳哲留在爪窪三年,爪窪恐怕只剩下老鼠在地面上跑了!這個威懾力堪比核

    彈頭的鐵血屠夫像死亡風暴一樣掃過爪窪各地,所到之處,一切都被血海淹沒,真的很難想像他到底用了什麼魔法,在大開殺戒摧毀一切生命的同時還緊緊的咬著蘇哈多不放,就算蘇哈多逃到天涯海角,最多一個星期,他的身影就會出現在同一地區!令人費解的是,他明明有好幾次機會可以置蘇哈多於死地,但他都沒有下手,任由蘇哈多逃脫。也許,他想要的不是殺掉蘇哈多,而是將他活活嚇死,累死!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在億萬爪窪人的哀號中格外的驚心動魄,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放虎歸山。

    「不管是哪個國家,不管是誰,幫助我不共戴天的仇敵的,都將成為我不共戴天的仇敵。」

    這樣一句話,用冷冰冰的語氣說出來實在沒有多少威懾力,但就是沒有一個國家敢混水摸魚,去幫蘇哈多一把,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位總統大人在自己的國土上沒命的逃竄,絕望哀號。

    蘇哈多死了,這場戰爭也就結束了。但是,蘇哈多沒那麼容易死的,柳哲不會殺他,而他也不會自殺,所以,這場戰爭還得繼續打下去,爪窪還得繼續血流成河。

    一年後,柳哲玩膩了這場無聊的遊戲,被提前調回國了,可是蘇哈多還是繼續著他的逃亡,不管逃到哪裡,他都睡不安穩,最多一個星期就要繼續開始逃亡。柳哲已經成了他夢中的魔魘,他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這個可怕的陰影。

    三年之後,蘇哈多奄奄一息的逃到一個光禿禿的荒島之上,憂憤交加,吐血而亡。而此時,他的國家已經分裂成六個小國,足足有一半的爪窪人被這股血色狂潮淹沒,爪窪列島,遍地白骨,到處都透著陰森森的死氣,令人膽寒。

    「呼,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七月二十八日,馬上就要回國了的凌風望著正在拆卸機場上的維修設備的工兵,歡快的說。

    丁香說:「對呀,明天就可以回國了。雖然戰爭還沒有結束,但是,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凌風揉著下巴,說:「開著世界上最先進的殲擊機去對付高射機槍都沒幾挺的爪窪猴子純粹就是浪費資源,所以上頭才把我們召了回去,改用螺旋漿飛機對付他們……對,就是仿造p-51野馬,那玩意打猴子很帶勁的。說實話,我真想嘗嘗駕駛著p-51用航空機槍將爪窪猴子打成爛泥的滋味!」

    丁香睨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只想著打打殺殺,活該你找不到老婆。」

    凌風聳聳肩:「找老婆?我幹嘛要找老婆,一個人

    想泡酒吧就泡酒吧,想逛夜店就逛夜店,多自在啊!找老婆,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丁香說:「別撒謊了,你明明有了讓你心動的女孩子。」

    凌風哈哈一笑:「我會為女孩子?開玩笑!丫頭,你是在給我講冷笑話嗎?」

    丁香說:「我沒有講冷笑話的習慣,不過,我倒是聽人說,你在做夢的時候經常在喊集團軍軍長的名字,還咬牙切齒的。」

    凌風跳了起來:「哪個混蛋說的?到底是哪個混蛋,給我出來!」

    丁香按住他:「得了吧,整個大隊都知道了。我很好奇,你明明知道她還在醫院裡,為什麼不去看她?」

    凌風怒沖沖的說:「我幹嘛要去看她?我被她揍得還不夠狠是吧?找她?那不是找虐嗎?」

    丁香笑:「老婆就是自己費盡心思請回來虐自己的,你不知道嗎?」

    凌風叫:「你這是什麼歪理?」

    後面傳來一個火爆爆的聲音:「是真理。」

    凌風眼睛一下子瞪得滾圓,用電影裡都很少見的慢動作慢慢轉過身來,正好對上一雙噴火的大眼睛,還有一隻在眼前不斷放大的拳頭。

    幾個月不見,伊寧的頭髮長了很多,看上去多了幾分清秀俏麗,令人砰然心動。不過她那火爆的性格一點也沒變,凌風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痛得他哀叫出聲,惱怒的叫:「你瘋了是吧?幹嘛一見面就打人!」

    伊寧咬著牙說:「在我躺在醫院裡接受治療的時候,每天最渴望看到的就是你輕輕的推開我的房門走進來,問一聲好點了沒有,但是你沒有!第一個月的時候我在心裡發誓,看到你一定要為自己的無理、野蠻向你道歉;第二個月,我在心裡發誓,如果你來看我,我一定緊緊的擁抱你;第三個月,你還是沒有出現,我又在心裡發誓,再讓我看到你,非把你揍成個豬頭不可!現在,四個月都過去了,你從來沒有去看過我!!!你說,我是不是該把你大卸八塊,丟進海裡餵魚?」

    凌風一哆嗦,趕緊道歉,結果說一聲對不起伊寧就給一記招式,雖然力道不大,卻還是把他揍得哀哀直叫,最慘的是,那幫戰友沒有一個講義氣的,一個個躲得遠遠的,看得津津有味!神啊,幫幫我吧,我會讓這個瘋丫頭活活打死的!

    看著凌風被揍得抱頭鼠竄,大家哈哈大笑,特別是丁香,肚子都笑痛了。我走到她的身後,說:「好慘,找到這麼野蠻的女朋友,這位

    王牌飛行員這輩子苦頭都有得吃了。」

    丁香說:「沒辦法,老婆嘛,就是花錢請回來虐自己的。」

    聽到這樣的真理,我眼都大了:「我靠啊,還有這樣的歪理!」

    丁香轉過頭來,威脅性的「嗯?」了一聲:「怎麼,懷疑我的話,找虐是吧?」

    我頭皮一麻:「不敢,不敢。」

    她哧地笑了,那笑容就像一朵淡雅幽微的丁香花,在微風晨露中徐徐綻放,美得令人心醉。真不敢相信,在經歷了如此殘酷如此血腥的戰爭後,還能在她臉上看到如此燦爛的笑容,我都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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