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先頭部隊一個營遭到伏擊,全軍覆沒!
聽到這們的報告,慕迪延托少將有種吐血的衝動。一個頗有戰鬥力的摩步營就這樣完了?連渣都沒剩下來?簡直就是難以接受!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他的大軍居然被華軍特種部隊層層阻擊,死傷慘重!不是說人海戰術是特種部隊的剋星嗎,怎麼反過來了!
噠噠噠噠噠————
公路兩邊兩幢小樓的陽台突然噴吐出數道灼熱的火舌,機槍子彈成群的撲向公路,如同野蜂飛舞,被蜇中的爪窪士兵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身上爆出一團團血霧,帶著一身坑坑洞洞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爪窪指揮官狂叫:「有埋伏,有埋伏!讓裝甲車上,解決他們!」
反應過來的爪窪士兵一個比一個快,趴在泥濘中一動不動,一輛裝甲車不顧將自己身打得火星亂冒的彈雨,衝了上去,鏈式機關炮對著那兩幢小樓的陽台發出了怒吼。30毫米機炮炮彈排成兩把光劍交叉掃過,那兩幢小樓顯然也是豆腐渣工程,被炮彈筷子戳豆腐似的一下子戳出無數盤子大的窟窿,大團火球在樓房裡綻開,一下子將這狹窄得要命的空間塞得滿滿的。令人驚訝的是,就算是這樣,陽台上的機槍火力也沒有消停,機槍子彈像颳風一樣穿透硝煙火焰射向公路,將好幾名爪窪士兵釘在了路上。
幾枚重型火箭彈呼嘯著撲了過去,轟轟轟一陣爆響,那兩幢小樓轟然坍塌,機槍火力戛然而止。指揮官一揮手:「去幾個人,看看還有沒有活口,我要看看這些特種兵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敢跟我們一個營硬碰!」
華軍特種部隊的弱智表現也讓已經被打得膽寒的爪窪人覺得不可思議,一個班拉開戰鬥隊形,兵分兩路摸了上去,在廢墟裡尋找,試圖將華軍特種兵的屍體找出來,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到被震暈的倖存者————俘虜敵軍一名特種兵,這份功勞可不小。可惜他們注定要失望了,現場沒有血跡,沒有碎屍,沒有任何人類活動過的痕跡,彷彿剛才他們是在跟空氣打仗似的。第一小組直搖頭,直接報告這裡什麼也沒有,第二小組細心一點,有一名士兵發現一塊預制板下面有動靜,叫來幾個夥伴搬開預制板,結果被嚇著了:
一台造型跟拖把似的的機器人正在預制板下面那個狹窄的空間亂轉,背上那根長長的像拖把柄的玩意,可不正是機槍的槍管麼!
跟他們打了半天,放倒了他們大半個排的居然就是這玩意!
這台拖把型機器人顯
然是被炸傻了,敵人就在面前都不會開槍,電子眼紅紅綠綠的指示燈瘋狂閃爍,像被人拔掉了頭的蒼蠅。一名爪窪士兵氣紅了眼睛,狠狠一腳踹了過去:「我操!」班長眉頭一皺,剛想喝住他,遲了!沉重的軍用皮靴重重的踹在機器人身上,機器人只沉默了半秒鐘就作出了反應————
轟!!!
機器人身上的金屬氫電池被引爆,化作一團白得刺眼的火球,相當於五公斤c4爆炸的恐怖威力將圍在機器人旁邊的幾名士兵通通炸成了十幾克一塊的碎肉,火光一閃間,幾名士兵就徹底消失了,只剩下幾塊破布和幾個爛頭盔還在爆風中飛揚。機器人身上還沒有打完的機槍子彈也被引爆,打著觔斗嗚哩嘩啦的向四周竄去,兩名站在離炸點足有兩百米遠的爪窪士兵發出慘叫,一個脖子被打穿鮮血標濺,另一個肚子被射穿,腸子都流了出來。
營長嘴唇微微哆嗦,打到現在連敵人的影都沒見著,就損失了那麼多士兵,照這樣打法,不等殺到集中營,他這個營就得死清光了!他把情況對上級作了報告,慕迪延托少將對他們營的英勇頑強作了高度評價,鼓勵他們不怕犧牲,勇往直前,解決問題的辦法?對不起,沒有。沒有辦法,營長只好命令全營不多的幾輛裝甲車開路,幫後面的步兵擋子彈。全營排成個老大的龜殼陣,步步為營,速度慢點沒關係,總好過莫名其妙的中彈,像野狗一樣死在一片泥濘之中。
通過掌上微型小飛機觀察敵人一舉一動的楊皓中校見對方反應迅速,直擊要害,不由自主的沖對手挺起一根大拇指————倒著的:「高,真是高!你真是一個稱職的二百五型指揮官!」
軍旗大隊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拖延時間,自然作了萬全的準備,要是能讓幾輛裝甲車難住,他們就不用混了!
裝甲車慢慢開進,稍有風吹草動就轉過機槍一通猛掃,不管發出動靜的是一片落葉還是一隻倒霉的野兔,通通打個稀爛。子彈浪費了不少,戰果也挺輝煌:掃倒樹林幾十株,擊斃驚慌失措的野兔兩隻,老鼠若干,至於敵人,那是鬼影都沒看到。看樣子華軍特種兵是被他們的火力嚇到了,爪窪士兵稍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們沒看到不等於敵人不存在,當車隊拐彎的時候,公路右側小斜坡上突然蹦蹦跳跳的滾下幾枚籃球大小的圓形物體,一蹦就蹦到了他們中間!爪窪士兵頓時有一種大事不好房子要倒的感覺,發出一陣驚駭欲絕的尖叫!事實證明他們的預感非常正確,那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橡膠球長了眼睛似的蹦上汽車,然後轟一聲爆炸
開來,可怕的衝擊波將整輛汽車都炸得飛起三四米高,車上的士兵要麼被炸得四分五裂,要麼被爆炸波震裂內臟再拋出去,當著大家的面表演了一手後空翻轉三周半,姿勢之優美,就連奧運會的跳水冠軍都為之驚歎!只是幾個橡膠球就報銷了幾車士兵,最慘的是這個營的霉運還沒有完!一片混亂中,遠處傳來狙擊炮的轟鳴,23毫米口徑穿甲彈帶著陣陣音爆轟然而至,在裝甲車身上鑿出大窟窿來,裝甲碎片和高溫氣體從窟窿中噴薄而出,一秒鐘之後,被噴出來的變成了烈焰,轟轟轟!裝甲車裡的彈藥被引爆,一道道火焰從一切它們找得到的縫隙中狂噴而出,車體在不斷爆炸中膨脹變形,裡面的士兵自然命運悲慘。只是幾槍,那幾輛仗著自己的殼硬衝在最前面的裝甲車變成了死烏龜。
營長幾乎要喪失理智了,在指揮頻道裡咆哮:「炮兵連開火!把那幾個可惡的狙擊手給我炸成碎片!」
幾門車載迫擊炮炮手對視苦笑,你叫他們怎麼打?情況一片混亂,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敵人在哪裡!還好,營長很快就醒悟過來,在他的命令下,三挺重機槍不要命的朝狙擊手的位置打出一個個點射,一串串曳光彈在夜空中份外醒目。這麼遠,重機槍當然不可能打得中狙擊手,但還是給炮兵指明了目標。炮兵精神大振,火速裝彈,正要開火,路邊又有好幾枚橡膠球滾了下來。看到這一幕的爪窪士兵眼珠子差點蹦出眼眶,我操,這也太無恥了吧!根本就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橡膠球滾到載著迫擊炮的卡車底下爆炸了,不光連人帶炮炸上了天,還引爆了車上的炮彈,團團煙焰在公路上騰起,公路上硝煙瀰漫血肉橫飛,爪窪士兵的慘叫聲幾乎壓下了炮彈的爆炸聲。
營長被一塊彈片打中左掌,削掉了一根手指,血流如注,痛徹心肺。他個人跟士兵們的關係還是挺好的,士兵們陣亡了受傷了他都會非常憤怒,想方設法為他們報仇,但是現在看著公路上那一堆堆被炸得破破爛爛的正在燃燒的車輛殘骸,還有那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屍體以及血肉模糊的傷兵,他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營就這樣被打殘了。雖然還有不少人馬,但是失去了所有裝甲車輛,失去了炮兵,這些士兵已經被敵人那些詭導異毒辣的手段給打得膽寒,現在就算架起機槍指著他們的後背,也很難再逼他們向前走一步了。從這裡到集中營其實並不遠,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這段危機四伏的路程竟然像從地球到月球一樣的遙遠,遙不可及。前方路段一馬平川,看上去沒有任何危險,但是誰也沒有勇氣再向前一步,拿自己的小命去驗證一下那
風平浪靜之下潛伏著何等的危險。
營長再次嚮慕迪延托少將報告:「我營遭到敵軍伏擊,損失慘重,已經無力承擔先頭部隊的重任。」
慕迪延托少將無語。看看指揮部其他軍官,一個個都是目光游離不定,鬼才知道他們想些什麼!部隊距離集中營普遍還有十幾公里就開始遭到猛烈攻擊,不管哪路都一樣,這類一沾即走的攻擊沒有對他們造成太大的損失,但是也讓他們損失折將,特別是移動緩慢的重炮,更是被幹掉了七八門。最慘的是第五摩步營,居然讓人家殺得連渣都沒剩下來,那一路大軍已經完全癱瘓,在沒有摸清敵人的實力之前,打死也不敢再往前一步的了。十幾公里,對於機械化部隊來說不過是幾分鐘一路程,如今竟然變得如此遙遠!
電話又響了,那尖厲的叫聲讓少將的心臟微微抽搐。現在他接電話都接怕了,每一次電話一響准有壞消息,與其是報告,還不如說是在報喪。受夠了的少將拿起電話,重重的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他渾身冒汗:「慕迪少將,你奪回集中營了沒有?」
打電話過來的,竟然是蘇西納國防部長,他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少將的手一哆嗦,話筒差點掉了。他勉強定一定神,很老實的說:「報告,還沒有!」
蘇西納又問:「那你們對華軍的攻勢取得進展了沒有?」
少將又一哆嗦:「還沒有······」
蘇西納怒吼:「那你到底在幹嘛!?」
少將的內衣已經被冷汗濕透:「我們遭到華軍特種部隊的層層阻擊,兵員和裝備都損失巨大,目前至少有六七百名士兵陣亡,受傷的更多······」
蘇西納不耐煩的說:「別再向我報告傷亡數字,我沒興趣!華軍特種部隊就那點人,就算是鐵打的也擋不住上萬大軍的反覆衝擊!加快速度,在他們將人質運走之前將殲滅他們,將集中營奪回來!東瀛特種部隊已經出動,配合你們作戰,如果這樣都還是沒有辦法奪回集中營,你就自裁好了!」
慕迪延托少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東瀛特種部隊出動了!?」
蘇西納說:「對,而且出動的還是最精銳的特種空降旅,整整一個聯隊!如果你們不能搶在他們到達馬都拉島之前取得突破,我們爪窪人的臉就要丟光了你知道嗎?」
慕迪延托少將高聲說:「是!職部一定不怕犧牲,奮勇向前,搶在東瀛特種部隊到來之前取
得突破,讓他們知道爪窪國防軍也是一支能戰之師!」
蘇西納冷哼:「最好是這樣!」說完,結束了通話。
掛掉電話之後,慕迪延托少將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剛才的頹廢一掃而空,整個人變得精神百倍,自信滿滿,大聲下令:「命令坦克部隊開路,為大部隊殺開一條血路來!都到了這個份上,用不著再保存實力了!」
少將大人興奮,大家跟著興奮起來,該死的東瀛人終於捨得動一動了,他們再也用不著孤軍作戰了!命令被傳達下去,整支大軍重新恢復鬥志,像吃了春藥一樣悶頭猛衝,華軍特種部隊的騷擾再也阻擋不住他們,形勢一片大好。
可惜這幫傢伙忘記了,華軍一向喜歡開掛,麻雀戰奈何不了你們,那就換別的玩法,包你爽!滿載炸彈的轟炸機已經接近馬都拉,這幫興奮過頭的傢伙很快就得會見識到什麼叫火海洗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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