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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死亡之路 (二) 文 / 流光飛舞

    準備停當後,蘇哈多總統一行悄悄的離開了安全點,上路了。他們的運氣不錯,天下起了大雨,衛星偵察不可避免的受到很大影響,而此時仍有數以萬計的難民不斷的從城裡湧出,神情恐懼的踏上逃亡之路,他們很容易就隱藏在了難民中間,想要在茫茫人海中將他們找出來,難,真的很難。眾多重要人物分成幾批,以免被人一網打盡,而爪窪陸軍特種部隊則分佈在周圍,不動聲色的將這些重要人物保護起來,盡量不讓陌生人靠近。蘇哈多總統對這些特種兵下了死命令:一旦發現這些大人物有叛逃的跡象,殺無赦!也就是說,這些特種兵既是稱職的保鏢,也很有可能是死神的使者,他們的存在讓這些大人物很是糾結。

    難民潮幾乎看不到頭,在雅加達城裡,能逃的都逃出來了,幾百萬難民,放哪裡都讓人頭疼萬分。這股恐怖的難民潮規模是如上的龐大,紅色高棉佔領金邊後用坦克驅趕市民從而製造出一難民潮與之相比都相形見絀了。更可怕的是,難民隊伍中擁有槍支的人是如此眾多,多到讓蘇哈多總統頭皮發麻!這些步槍還是他在戰前緊急從外國進口的,不要錢的分發下去,想給華軍來個全民皆兵,讓華軍在雅加達把血流乾。可惜理想和現實總是要差那麼一點點,華軍沒有在雅加達把血流乾,幾天功夫就將雅加達打成了平地,這些武器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當然,並不是一點用都沒有的,那些傢伙將槍抱得死緊死緊,搞不好看到誰不順眼就會給他一梭子,看到哪個城鎮條件好一點就組團去攻打,佔山為王······他們肯定打不過華軍,但是打自己人還是輕鬆愉快的。前方時不時傳來幾聲槍響,不用說,是那些傢伙手裡的槍支在發揮作用了,也不知道是看中了哪頭肥羊行李箱裡的錢還是看中了人家的情婦或者女兒,二話不說抄起槍就掃。現在國家機器已經崩潰,無人維持秩序了,此時不搶更待何時?至於搶到的錢還有沒有命去花,他們沒有考慮過,得過且過吧。

    那零星的槍聲聽得蘇哈多總統心尖直顫。有這麼多特種兵保護,當然用不著怕那些烏合之眾,他怕的是柳哲。柳哲在攻城之前就許下一億美元巨款要他的人頭,不管你是爪窪政府高官還是地痞流氓,也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只要你能割下蘇哈多總統的人頭交到他有手裡,並且拿出足夠的證據證明這顆人頭的真實性,就可以從他手裡得到一億美元。金錢的威力是巨大的,一億美元足以摧毀絕大多數人的友誼、親情、愛情、信任,在爪窪這個窮得要死的國家,這筆巨款的誘惑更是難以抵擋,天知道有多少爪窪人早已被美元迷住了心竅,握

    緊武器眼睛瞪得老大,做夢都想拿蘇哈多總統的人頭去換一大筆錢以及安寧的生活!就算沒有這筆巨額賞金,很多爪窪人也不會放過蘇哈多的,是他引發了這場戰爭,間接害死了自己的親人和朋友,這事能完嗎?現在的蘇哈多總統在爪窪可以說是危機四伏了,與他擦身而過的每一個人都很有可能會拔出一支手槍朝他開火,他的廚師很有可能會往他的飯菜和飲料裡下毒,他的理髮師極有可能會用剃刀割斷他的喉管,就連他的情婦,也很有可能會在他睡著之後狠狠的扭斷他的脖子!處境如此危險,又看到這麼多人身上有槍,他能不怕嗎?

    汽車在被難民堵得死死的公路上一寸寸的往前挪,可謂寸步難行。胡托莫上校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雨一停,華軍的直升機就會飛過來偵察,要是讓他們發現什麼,那可就完蛋了!必須加快速度,離雅加達越遠越好!在他的命令下,車隊艱難的離開公路,駛上了鄉村土路。上校的如意算盤是也許鄉村土路不會這麼多人,然而現實給了他一棒:泥濘不堪的鄉村土路上一樣人滿為患!汽車蹣跚而過,車輪捲起骯髒的泥水,招來一片咒罵。陸軍特種部隊的特種兵好幾次按捺不住,想架起機槍朝那些賤民狂掃,讓他們離公路遠一點了,但是被胡托莫臭罵了一頓。不能開槍,誰也不知道難民中間有沒有華國間諜,一旦開槍必然會引起他們的注意,麻煩可就大了!沒有辦法,忍無可忍還得繼續忍。

    蘇哈多總統憂心忡忡,問胡托莫:「上校,照這個速度,得到什麼時候才能到達下一個安全點?」

    胡托莫說:「起碼也得三天吧,太擁擠了,開車還沒有走路快呢!」

    蘇哈多總統急得額頭冒汗:「三天······足夠華軍找到有關我們的蛛絲馬跡了啊!想辦法加快速度,不然我們都得完蛋!」

    胡托莫連聲應是,不過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他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

    蘇哈多總統又補充:「約束好你的部下,千萬不要去惹麻煩!要知道我們要面對的可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稍稍露出一點破綻都極有可能被他發現,並將我們送上西天!」

    胡托莫再次連聲應是。蘇摩亞少將冷眼看著,心裡發出一聲歎息······看樣子,總統是被嚇破了膽子了啊!

    蘇哈多總統是不想招惹麻煩,可惜麻煩往往不是你不想惹它就會離你遠遠的,它最喜歡自動找上門來,不然它就不叫麻煩了。

    公路一拐,拐到了一條小河河邊。這條河頂多也就一米

    來深,兩邊都是鬱鬱蔥蔥的農田,要不是數百萬難民正如同蝗蟲過境一般掃蕩而過,還真他媽有一點田園風光的味道了。但是眼尖的特種兵都瞪大了眼睛!

    屍體!

    田里,路邊,河裡,到處都是屍體!

    這麼多屍體,有些是剛死不久的,還有血水從傷口流出,將河水染紅;有的已經死了一兩天了,在水裡泡得腫脹發白,令人作嘔;還有的只剩下一口氣,在死人堆裡發出微弱的呻吟······好好的農場,現在變成了恐怖的殺人場,血流滿地,令人毛骨聳然!蘇哈多總統面色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問:「我們是不是中了華軍的埋伏?他們是不是就在前面等著我們?」

    胡托莫吞了一口口水,說:「不是華軍,華軍正在雅加達清剿殘敵,哪裡有時間跑到這裡來屠殺這些不入流的角色?我想應該是那些不法份子干的······」

    上校就是上校,判斷能力還是挺強的,話音剛落,一名把頭伸出車窗去查看周邊環境的特種兵就叫了起來:「上校,有情況!有大隊民兵正朝我們逼近,人數超過一個連!」

    最前面那輛車的特種兵氣急敗壞的叫:「公路被人挖出了一米深一米半寬的大坑,車輛開不過去了!」

    情況很明顯了,那些包圍過來的民兵絕對不是什麼趕著來勤王的忠勇之師,極有可能是來殺人越貨的。怎麼辦?倒車回頭肯定來不及了,而且據特種兵報告說那幫雜種可是扛著火箭筒的,敢跑就給你一炮!身邊那位漂亮嫵媚的情婦兼秘書嚇得渾身發抖,蘇哈多總統也是冷汗直冒,勉強鎮定下來,說:「不要反抗,他們想要什麼就給他們什麼,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暴露目標······」就連他都說不清下達這道命令的時候心裡是一種什麼滋味了,堂堂一國總統,居然讓民兵給打劫了,還有比這更諷刺更搞笑的嗎?傳出去非讓人笑掉大牙不可。混蛋,等到我東山再起,不把你們一個個剝皮抽筋碎屍萬段難解我心頭之恨!

    還沒等總統大人東山再起,一百多號民兵已經將車隊包圍了。這幫傢伙有的穿著迷彩服,有的穿著警察制服,有的則普通人的打扮,更有的赤著上身只穿著一條短褲,怎麼看都像一股流寇。他們的武器裝備更是五花八門,有ak-47,有m-16,有56式衝鋒鎗,甚至還有單發步槍,扛著機槍和火箭筒的傢伙算是重火力手了,走到哪裡都是威風八面的。他們的頭頭五短身材,眼神凶悍,戴著一頂鴨舌帽,歪咬著一根樹枝,單手擎著一支ak-47——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小子還是有些戰鬥力的,ak太重,一般人一隻手舉不起來————看上去流里流氣的,他吐掉咬碎了一截的樹枝,慢慢走近,乒的一槍托砸在總統專車的擋風玻璃上,鋼化玻璃上多了幾百道密密麻麻的裂痕,秘書嚇得尖叫出聲。鴨舌帽對那位秘書的反應很是滿意,「嘬嘬嘬」嘬了幾聲,說:「不錯嘛,這麼快就有人學乖了,知道看到我們要停下車來乖乖等候了,省了老子幾十發子彈。下車吧,我們謀財不害命,識相的就將值錢的東西拿出來,省得我們自己動手!」

    蘇哈多總統給胡托莫上校打了個眼色,上校心領神會,慢慢打開車門走出去,點頭哈腰:「長官好,長官好。我們都是雅加達人,我們老闆在雅加達做買賣,結果碰上了這場該死的戰爭,血本無歸,差點連命都保不住了,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長官能否看在大家都是雅加達人的份上,放我們一條生路?」

    鴨舌帽眼睛一瞪!「是雅加達人就要放你們一條生路?那我們喝颱風啊?你們這幫傢伙跟蝗蟲似的,鋪天蓋地的湧來,將我們的莊稼糟蹋得一塌糊塗,甚至還動手殺人搶東西,真當我們好欺負不成?少廢話了,一個拿六千美元出來,少一分都不行!給了錢就滾蛋,沒有錢的,哼哼,對不起,老子送你們一顆花生米,留你們在這裡肥地!」

    這點錢上校還不放在眼裡,但是如果顯得過於輕鬆就很有可能引起對方的懷疑,給自己和總統招來意想不到的麻煩。他裝出很為難的樣子:「這······給一點過路錢是應該的,但是一人六千這個數字,是不是太嚇人了?我們沒有這麼多錢啊!」

    鴨舌帽目露凶光,嘩的一拉槍栓:「想講價是嗎?跟我的槍講好了!」

    胡托莫嚇得一哆嗦,忙不迭的回去向上司報告了。沒有辦法了,大家湊錢吧,所有的口袋都掏了一遍,很快就湊出了一大筆錢,但還是差幾百塊————故意的————胡托莫捧著這沓鈔票走過去,哭喪著臉對鴨舌帽說:「長官,我們把所有有錢都拿出來了,可還是差幾百美元,實在是湊不出錢了,能不能通融一下啊?」

    鴨舌帽將遮住額頭的鴨舌轉到後腦勺去,接過錢來數了數,又上上下下的打量車隊每一個人,想從他們的氣質、服飾來判斷能不能從他們身上搾出更多的油水。

    托化妝師的福,大家的妝化得很好,沒被看出破綻。至於表情,不用裝了,每個人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苦相,跟一個被掏光了最後一分錢的倒霉蛋極為相似。鴨舌帽

    的目光停在那位漂亮的秘書身上,舔了舔嘴唇,活像一條胃口大開的蟒蛇,嚇得秘書面無人色,牙齒直打架。鴨舌帽揚了揚手裡的錢,說:「我說過,沒有你們討價還價的餘地,說了每人六千美元就得六千美元,差一分錢都不行!既然你們湊不夠錢,就把那個小妞留下來抵數吧,瞧她那臉蛋,那身材,也勉強值這個錢了。」

    民兵們哈哈大笑,聽起來就像野獸在吼。秘書幾乎要嚇暈過去,死死的抓著蘇哈多總統的衣角,哀求的望著他。可惜,蘇哈多總統的心比鐵石還要硬,為了盡早脫身,又怎麼會顧惜一個女人?她注定是要失望的。一個牛高馬大的民兵等不及了,拉開車門抓住秘書的手往外拖:「給我出來吧,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這傢伙力氣極大,像拎小雞似的將秘書整個拎了起來。秘書驚恐萬分,抓著總統的衣服死也不肯放手,結果差點連總統都給拖了出去。蘇摩亞少將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她的手掰開。秘書徹底絕望了,落入這幫人手裡,她將淪為性奴,最終不是被活活蹂躪至死,就是在那幫人玩膩了之後將她賣到國外去當妓女,這叫一向養尊處優的她怎麼能不恐懼萬分?總統現在不要她了,在場那麼多身懷絕技的特種兵,也沒有一個打算救救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拖走!絕望中,她嘶聲尖叫:「我是總統的女人,誰敢動我!」

    絕望中的女人的聲音是如此的尖厲,在場所有人都渾身一顫,被嚇得不輕。蘇哈多總統當場變了面色,而鴨舌帽也盯著總統,露出驚駭的表情,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可惜,他沒有機會說了————

    感覺不妙的蘇摩亞少將厲喝:「一個不留!」話音未落,他的手槍已經對準鴨舌帽的胸口連開了三槍,拔槍之快,出手之狠,恐怕已經打破了他個人的紀錄。那些特種兵也在之一刻暴起發難,每個車窗都探出一支衝鋒鎗,對著近在咫尺的民兵噴吐出致命的毒焰,彈雨一時間變得比大雨還要密,幾乎毫無防備的民兵在彈雨中觸電一般扭動著身體,身上炸起一團團血霧,足足過了七八秒鐘才終於帶著十幾個深深的彈孔和疑惑、恐懼的表情倒在了雨幕中,就是不知道在倒下去的時候,他們可曾想起過那些死在自己槍下的難民?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時辰一到,一切必報!這句老話在這幫作惡多端又倒霉透頂的民兵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驗證,兩分鐘不到,一個民兵連被斬盡殺絕,無一倖免。只不過,擺脫了一個小麻煩後,蘇哈多總統的大麻煩也快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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