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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遠征( 八) 文 / 流光飛舞

    「柳維平少將,你認為我們該投入多少兵力在東南亞方向?」總參謀長的手指有節奏的叩擊著桌面,沉吟著問。

    柳維平說:「有第一集團軍、炎龍軍團、快速反應師、空中突擊師以及一個數字化步兵旅,我們在陸戰中就立於不敗之地了。至於海軍,先驅號航母戰鬥群加上海武神號潛水航母,同樣立於不敗之地······但是,我不贊成將海武神號投入到東南亞戰爭中去。」

    總長花白的濃眉一聳:「為什麼?沒有海武神號,先驅號航母戰鬥群別說打敗倭軍的護航艦隊,就連保護遠征軍的生命線都非常困難!」

    柳維平說:「但我們的敵人絕對不止東瀛一個!在北面還有一頭比東瀛恐怖百倍的北極熊正在對我們虎視眈眈,假如我們將所有的海軍力量都壓在南海,難保他們的遠東艦隊不會乘機發難!如今雙頭鷹已經掛起了免戰牌,北極熊失去了最強大的對手,壓力全都集中到我們身上來了,為防萬一,海武神號絕對不能在東南亞露面,必須盡快將它調回到黃海,對蘇聯保持強大的威懾!」

    總長默默點頭:「是啊,海武神號最有力的武器就是神秘莫測,誰也不知道它會在什麼時候悄然出現在哪個國家的領海線,巡航導彈彈道導彈和艦載機一起飛向敵方的沿海城市!但是一旦它浮出了水面,這件武器就沒有了,它能起到的作用並不比一艘輕型航母大多少······唉,要是有兩艘海武神就好了。」

    柳維平苦笑。只建一艘國家的財政就一路飄紅了,還兩艘?估計財政部長會跳樓的。

    總長歎息一聲,接著說:「一旦海軍落了下風,無力掩護你們的後勤線,你們十幾萬大軍就得孤軍作戰了,怎麼辦?」

    柳維平說:「海軍落於下風是可以預見的事情,但是我們的空軍要比他們強悍,再加上部署在炎龍島的反艦彈道導彈,足以保證炎龍島這個大本營的安全。炎龍島上儲備的軍用物資足夠十幾萬人打上三四個月了,我就不信倭軍能跟我們耗上三四個月!大不了就跟他們打爛仗,耗也要耗死他們!」

    總長濃眉一揚:「消耗戰?」

    柳維平說:「對,就是消耗戰。倭軍最大的優勢在海上,最大的劣勢則是準備不足。我們整整準備了十幾年,他們卻是倉促上陣,以傾國之力跟一支孤軍曠日持久的耗下去,他們絕對吃不消。更何況東瀛國內的金融風暴仍然在肆虐,東京拿不出任何辦法扭轉局勢,卻將數十億上百億的資金砸到跟他們不相干的東南亞,老百姓不造反

    才怪了!天時,地利,人和,他們哪一樣都沒占,這仗能贏才怪······建議政府在開戰後跟東瀛簽訂一份協議,雙方都不得對對方本土採取任何軍事行動,將戰場局限於東南亞一地。」

    總長說:「我明白你的意思,現在我們迎來了最好的發展時機,每一秒鐘都極為珍貴,同樣的,穩定就成了重中之重。你不願意讓這場戰爭影響到國家的經濟發展,所以要跟東瀛約法三章······但是你想過沒有,這樣一來,這比泰山還要重的壓力就全壓到你們的身上了!」

    柳維平微笑:「將戰爭阻擋在國境線之外,為國家守住這份來之不易的和平,不正是炎龍軍團的使命嗎?必須簽訂這樣的協議並且讓它約束住東瀛,否則以東瀛人那殘忍好鬥、不擇手段的本性,打急了搞不好會在暗地裡對我們的沿海城市發動恐怖襲擊,造成大面積的混亂和大量人員傷亡!事情一旦發展到這種地步,兩國就得全面開戰了,在北極熊倒下之前,我們絕對不能跟東瀛全面開戰······這些壓力就由我們來承擔好了,只要能為國家守住這份和平,再大的犧牲我們也願意付出。相信東瀛政府會很樂意簽訂這樣的份協議的,他們國土窄小,人口密集,我們隨便用彈道導彈打爆幾座核電站他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總長說:「我會提醒總書記的。你一直在外面打仗,而且從來沒有輸過,相信這次倭軍也別想在你手裡討到任何便宜!但是,僅僅是耗垮倭軍還不夠,我還要給你一個任務,如果你沒有信心完成它,就換人吧。」

    柳維平問:「什麼任務?」

    總長一字字說:「倭軍遠征爪窪的那三個師團,你至少要留下一大半給爪窪的果樹當肥料,特別是那個曾在五十年前將南京變成血海的第六師團,必須全部幹掉,一個都不能漏掉!」

    柳維平問:「萬一他們投降了呢?」

    總長說:「你就裝吧,以你的性子,會接受他們的投降?」

    柳維平嘿嘿一笑,總長真的是太瞭解他了。

    「船越君,不知道你考慮好了沒有?」

    高橋首相望定盤膝坐蒲團上吟誦經文的船越秀夫,語氣頗有點咄咄逼人。

    擁有千年歷史的古寺,一切都是那樣的古老凝靜,一磚一瓦都透著歷史的滄桑,門外的櫻花開得正盛,一陣風吹過,總有幾片粉紅的花瓣曼舞著隨風而去,整個寺廟給人一種寧靜淡泊的感覺,是參禪的好去處。但是,這裡卻跪著一個參加過二戰並且滿手

    血腥的老軍人,就不是那樣的和諧了。

    距離安南慘敗足有七年了。七年前,第七師團在安南被華軍打得落花流水,東瀛舉國為之大嘩,右翼組織紛紛高呼要嚴懲敗軍之將,民情洶湧之下,船越中將被迫辭去了在軍中的一切職務,只保留軍藉,淡出東瀛人的視線,來到這座千年古寺修行參悟。這七年來,他老得很快,清苦的生活讓曾經有些腦滿腸肥的他變得消瘦,一張臉顴骨高聳,恐怕刮不下一兩肉來,原本保養得很好的頭髮已經完全花白了,臉上的皺紋又深又長,彷彿是用刀子刻上去的一般。寬大的僧袍松拋拋的被在他的身上,已經多處破損,但他絲毫不以為意,只顧著默唸經文,那份虔誠,使他看起來跟一名老僧沒有任何區別。曾經目光凌厲眼神凶悍的雙眼也因為身體消瘦而深深的陷了下去,目光變得如晨光一般平淡祥和。現在的船越秀夫,哪怕你一天圍著他轉上二十圈,也很難發現他跟普通老人有任何區別,不過,能勞動首相大駕親自來請的,當然不是普通人了。

    船越秀夫緩緩睜開眼睛,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能讓人聽清,而且很平淡:「帝國精英何其之多,只要稍加磨礪,便能脫穎而出,首相何不把機會留給年輕人?我只是一個敗軍之將,帝國最為精銳的裝甲師團在我手中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慘敗,幾千名士兵倒在了安南,幾千人成了四肢不全的回到東瀛,還有幾千人成了俘虜,可以說是全軍盡墨了,船越百死莫贖,哪裡還有臉擔此重任!」

    高橋首相耐著性子說:「船越君,安南之敗實在是非戰之罪,以區區一個師團對抗華國最為精銳的三個集團軍,還能保存一批優秀士兵已經是很難得了。這次華國悍然對帝國的能源生命線用兵,居心叵測,帝國不得不奮起反擊,而跟華軍交過手的高級將領,也就船越君一個!船越君,忘記過去的種種不快吧,帝國需要你!」

    船越秀夫說:「北野政雄中將是軍中少有的天才,對現代戰爭有著極為深入的研究,有他擔任遠征軍總指揮,足夠了。」

    高橋首相說:「北野中將當然是天才,否則也不可能五十歲不到就當上中將了。不過,他畢竟沒有經歷過戰爭,他需要一個優秀的參謀長!船越君打了一輩子仗,經驗豐富,是參謀長一職的最佳人選,北野君甚至說讓你來當總指揮,他給你當參謀長!」

    船越秀夫露出一絲苦澀的神色:「北野君的胸襟令人佩服啊,不過,他看錯我了,我不是想跟他爭這個位置,而是······我忘不了死在安南的幾千名士兵啊,帝國陸軍

    有史以來,還沒有試過在一場時間如此短暫卻如此慘烈的戰役中傷亡如此慘重的!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如此慘敗,叫我還有什麼臉去指揮軍隊,征戰沙場?」

    高橋首相說:「帝**人就應該堅韌不拔,在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爬起來,將任何對手當成墊腳石,狠狠的踩在腳下,一次不成就兩次,再次不成就來第三次!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顯示,華國對這場戰爭也極為重視,三位最具攻擊性的少將全放出來了,船越君,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報仇雪恥的最好機會嗎?我們的海軍明顯佔據優勢,只要海軍重演一次甲午海戰,支那人強大的陸軍就成了孤軍,那三個曾經深深的傷害過帝國和您的傢伙就成了甕中之鱉,以船越群的能力,絕對可以活捉他們,用他們的血來祭奠犧牲在安南的帝國勇士!」

    船越秀夫眸中精光一閃,隨即沉默了。

    高橋首相後退一步,深深的鞠了下去:「船越君,拜託了,帝國真的很需要你。」

    船越秀夫抬起頭,說:「我可以硬著頭皮再跟華國較量一次,但是請首相答應我兩件事情。」

    高橋首相大喜:「請講!」

    船越秀夫說:「第一,一定要想辦法跟華國簽訂一份嚴肅的協議,約定戰場僅限於東南亞,不得對對方國內任何目標採取軍事行動和特工行動。」

    高橋首相點了點頭:「要是沒有船越君提醒,我們還真忽略了這一點。東南亞土著的命不值錢,帝國公民的生命卻極為珍貴,能將戰火局限於東南亞,不至於對國內造成影響,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我會責成宮本外相去跟華國溝通,簽訂這份協議的。」

    船越秀夫說:「簽訂協議估計不成問題,華國也不願意把戰火燒到自己家裡,破壞他們的穩定。不過,簽訂之後就必須壓住一些動手快過動腦的混蛋,決不能再發生下克上的混賬事情了,一旦我們違反協議,對華國發動襲擊,華國必將十倍報復,我想東瀛現在已經承受不起一次空前猛烈的東風掃地了。」

    想起七年前三大強國同時向東瀛發射大量彈道導彈的恐怖情景,高橋首相就不由自主的打個冷戰,說:「我必將全力以赴,以保障船越君可以毫無牽掛的作戰。」

    船越秀夫說:「那我就放心了。第二個請求,就是請首相將第六師團拿掉,換哪個師團都可以,千萬不要讓第六師團的番號出現在華軍的情報中!」

    高橋首相一怔:「第六師團一直是帝國陸軍中最為剽悍的一個師團,在對華戰

    爭中立下汗馬功勞,是第一支攻入南京的部隊!哪怕和平了四十年,仍然保持著極強的戰鬥力,放在全世界都是一支勁旅,參加遠征再適合不過了,為何要將它拿掉?」

    船越秀夫沉聲說:「因為第六師團曾在南京大開殺戒!只要是華國人,無不恨不得將第六師團砸個粉碎!在支那戰場上,虛弱的不堪一擊的支那軍,不管是哪個派系的,不管裝備多麼低劣,碰上了第六師團必然勢如瘋虎的死拼到底,哪怕是用牙齒咬也要將第六師團的士兵咬死!因此當年第六師團跟第四師團這個窩囊廢一樣,成了最不受友軍歡迎的部隊,不少急需支援的部隊一聽說來援的是第六師團,馬上改口說不需要支援了,因為第六師團一出現,本來狼上狗不上的支那軍馬上就會兩眼血紅,像聞到血腥味的食人魚一樣從四面八方湧來!這種仇恨已經深入到華國人的骨髓,再過一百年也無法化解,柳維平又是一個極端的民族主義者,你認為在得知第六師團參戰後,他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坦率的說這次遠征我們至少有六成勝算,但是如果第六師團參戰的話,馬上就會跌到五成不到!」

    高橋首相笑:「船越君你多慮了。正是因為第六師團曾經深深的傷害過華國人,我們才要讓他們上戰場,以對華**人形成心理上的巨大優勢······再說,第六師團已經出發,半路將他們召回,這支部隊的士氣會崩潰的。就這樣辦吧,船越君,戰場上的事情,你得多多費心了。」

    船越秀夫還想再說,但是高橋首相已經轉身走了出去。他無奈,只能作罷了,閉上眼睛,默默的數著念珠。用圓潤的美玉雕成的念珠和湧讀了幾十年的經文已經無法讓他的心境恢復平靜,閉上眼睛,他彷彿又看到了雨花台上那一堆堆小山般的頭顱和在歪把子機槍的狂掃下一叢叢一排排的倒下的華**民,以及雙手被鐵絲反綁著,在刺刀的威逼下成群結隊的走入冰冷而湍急的長江的華國平民,還有被蹂躪至死後被當成垃圾**裸的扔上車拉出軍營的華國婦女的屍體······這一切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而華國何曾會忘記?他曾經將這些當成功勳,得意不已,但是隨著華國崛起,得意漸漸變成了恐懼。首相是對的,發生在東南亞的這場戰爭,帝國想不參與都不行,如果聽任華國控制東南亞,掐死馬六甲海峽,東瀛就完蛋了!

    同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不想被清算,唯一的辦法就是賴賬,想要賴賬,就必須比討債的人強,至少不能比他弱。

    可怕的回憶一幕幕的在腦海中浮現,撞擊著心靈,只是地

    點從南京變成了東京。船越秀夫慢慢捏緊了拳頭。我們不能輸,我們也不會輸的!如果輸給了華國,那將是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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