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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二五章 星落印度洋 (五) 文 / 流光飛舞

    孟買海關大廈,陸戰旅的指揮部。

    溫蓋特准將沮喪的放下電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這場仗已經打了十一個小時,陸戰旅在優勢盡失的情況下苦苦支撐,已經難以為繼,然而援軍遲遲不見蹤影。剛才林肯號航母戰鬥群發來電報,說他們被華國和蘇聯海軍以演習為借口攔在了科摩林角,過不來了,這個糟糕透頂的消息差點打垮了准將。林肯號航母戰鬥群過不來,意味著一切支援都過不來,陸戰旅面對的是一場沒有一絲希望的戰爭!就算陸戰旅每一名士兵都是蘭博,在十倍於己的因陀羅大軍的瘋狂衝擊下也沒有辦法再支撐十二個小時!打到現在,他已經有三個營長受傷抬了下來,連級軍官倒下了十二個,就連他本人都親自到前沿陣地督戰了一回,有沒有對那些陸戰隊員的心理產生震懾或者激勵的作用他不知道,反正他本人是被因陀羅人那漫山遍野的席捲而來的裝甲洪流和因陀羅步兵挺著刺刀踩著炮彈的炸點狂嘯衝鋒的恐怖情景給震驚了。很難想像因陀羅人恨他們恨到了什麼程度,任憑m2hb重機槍將他們一叢叢的掃倒,後面的帶著一身碎肉血漿踩著屍體繼續往前衝,衝上陣地後一般都不開槍,而是用刺刀捅,用廊爾喀彎刀砍,用工兵鏟劈,好些陸戰隊員同時被十幾把刺刀捅穿挑起來高高的舉在半空,足足過了兩分鐘才像扔垃圾一樣往山下一扔!華府那糟糕透頂的外交政策徹底激怒了因陀羅人,使得這些在華軍面前不堪一擊的傢伙爆發出恐怖的戰鬥力,讓他們變得如此狂暴的不是什麼愛國熱情,而是恨,刻骨的仇恨!從某種程度上說,因陀羅是被合眾國一手毀掉的,至少在因陀羅士兵看來是這樣,這些滿懷仇恨的士兵一息尚存便衝鋒不止,哪怕被自動步槍打上十幾槍也要衝上去狠狠的咬陸戰隊員一口,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我們這是在替白宮那幫官僚老爺們受過啊!」准將除了苦笑還是苦笑。如果換了一種背景,即便同樣是失去海軍空軍的支援,光憑他一個旅的兵力,他都有信心堅持至少三天,現在?能撐住二十四小時就謝天謝地了。

    電台裡傳來一位營長憤怒無奈兼而有之的吼聲:「旅部,旅部,我們營的陣地被突破了,我們頂不住了!媽的,因陀羅人全都瘋了,他們簡直不是在衝鋒,而是在往槍口撞的,我們陣地前的屍體都成圈了,他們還在衝!請求撤退,請求撤退!」

    准將說:「知道了,趕緊撤退,把士兵們都給我帶回來。」結束了對話,他望向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來的參謀們,神情竟然慢慢的變得平靜:「你們

    都聽到了,我們最後一塊外圍陣地已經被突破,數萬敵軍馬上就要蜂擁入城了······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在十倍強敵的瘋狂衝擊下堅持了這麼久,我們已經盡力了!而支援,很抱歉,我們得不到任何支援,是繼續死戰到底,還是體面的放下武器,保全更多士兵的性命?說說你們的想法吧。」

    旅參謀長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聲音沉悶:「這場仗根本就不應該打!就因為議員老爺們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上千名陸戰隊員死在了這裡,我們到底得到了什麼?放下武器吧,我們旅不能再死人了。」

    一名中校參謀憤怒的說:「我們不能放下武器,這樣做會讓整個海軍陸戰隊為之蒙羞!提議向敵人投降的是懦夫,林肯號航母戰鬥群已經抵達科摩林角,也許在下一秒鐘,他們發射的巡航導彈就砸到因陀羅人頭上了,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咬牙堅持,多給他們爭取一點時間?」

    參謀長說:「問題是林肯號航母戰鬥群根本就過不來!現在全旅的營連軍官都快換了一遍了,繼續拼下去,會把整個旅都拼光的,而這種犧牲毫無意義!」

    好幾名校級參謀嚷了起來:「三年前在非洲,我們陸戰隊就因為戰敗而蒙羞,現在再投降,陸戰隊將成為全世界同行的笑柄————我們只會投降了嗎?不行,只要還有一發子彈,我們都要跟他們打下去!」

    兩頭誰也沒有辦法說服誰,吵了起來。正吵得不可開交,華軍來勸架了————遠處傳來了坦克的咆哮聲,一名守在窗邊的士兵尖叫出聲:「華軍的坦克殺過來了!我們的m1a1不是他們的對手!」

    真的不是對手。一輛勇敢的m1a1迎了上去,一發120毫米口徑貧鈾穿甲彈準確無誤的轟在69a型主戰坦克身上,竟然活見鬼的彈開了,挨了一炮的69a迅速反應過來,轟的一炮,狂暴的氣浪從炮口噴薄而出,將街道上的灰塵高高吹起,那輛一炮沒能擊毀目標的m1a1正試圖加速逃跑,被這發紫銅穿甲彈打個正著,整輛坦克都變成了一個特大號熔爐,幾名裝甲兵無一倖免,全部被炭化了。一輛悍馬吉普絕望地衝了上去,想發射反坦克導彈,沒等它瞄準目標,軍旗大隊的特種兵就用23毫米口徑反器材狙擊炮將整輛車都給打翻了,那幾頭鋼鐵巨獸傲慢的撇撇嘴,從車輛殘骸身上輾了過來,就這麼囂張的出現在指揮部每個人的視線內。頃刻之間,它們就被彈雨徹底籠罩,從四面八方狂洩過來的火力把這幾頭怪曾打得火星直冒,地面上跳彈如雨,那叫一個壯觀。

    小廣

    西蹲在一個堡壘後面,任憑子彈把沙袋打得噗噗作響,頭也不抬,一邊往火箭筒裡裝火箭彈一邊嘟嚷:「老大,雙頭鷹的火力真他媽的猛啊,照這機槍火力,持續七八秒鐘準能將胸牆打塌,將躲在後面的人活埋!」

    我同樣被奪得抬不起頭來,只能鬱悶的躲在一邊,看著69a用航向機槍朝每一個噴吐火舌的窗口和機槍堡壘掃得彈雨如織。四輛坦克都連連中彈,最玄的一輛連履帶都被一枚反坦克火箭彈炸飛了,硬是依靠自己的鐵殼子撐住,一炮一個將被它發現的火力點轟飛。我說:「你知道就好!我掩護,趕緊將屋頂上那挺機槍給我幹掉,太討厭了,都騎到我們頭頂去了!」呼哨一聲,和山東同時探出自動步槍,朝兩百米外一個架在三樓陽台上居高臨下的機槍火力點連連點射。頂著重機槍的猛烈掃射,又是仰攻,自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將那挺重機槍打啞,但是我們用的是白磷子彈,打在沙袋上就爆炸,飛散的白磷給機槍手帶來了巨大的麻煩,射擊被迫中斷,小廣西趁機揚起火箭筒,帶著輕鬆愉快的笑容擊發,一枚火箭彈在空中拉出一道近乎筆直的尾線,準得不能再准的正中目標,轟!一團火焰狂衝而起,幾個沙袋和兩具殘缺不全的屍體被膨脹的氣浪從三樓拋了下來,碎片嗚裡哇啦的朝四周層層幅射,四下裡哀聲一片,好些面色發白朝橫衝直撞的69a拚命射擊的陸戰隊員身上或者臉上突然爆起一團血花,痛得他們將武器扔出三四米開外,捂著傷口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只是一發火箭彈,居然將敵人的火力點打啞了好幾個!

    山東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名陸戰隊員瘋了似的冒著嗖嗖亂竄的子彈跳起來,一個眼珠子掛在臉上,滿臉是血,發出嘶啞的慘叫聲,他傻傻的看著小廣西,問:「猴子,你在火箭彈裡做了什麼手腳?一般的火箭彈哪有這麼大的威力!」

    小廣西淡然說:「也沒什麼,只是在裡面加了一些鋼釘啊鋼珠啊什麼的,殺傷範圍馬馬虎虎大概也就是四五十米吧。」

    馬馬虎虎、大概、也就是······四五十米!

    我們頓時傻巴了,看到這隻猴子洋洋得意的又裝上一枚火箭彈準備發射,我們很不講義氣的趴下,除了坦克,沒有人出面跟他配合。不講義氣就不講義氣吧,總好過莫名其妙的被一枚鬼才知道是從哪裡射來的鋼釘把眼子都給打出來強!

    果然不出所料,這枚火箭彈轟出去,又招來一片慘叫和詛咒。說到心狠手辣,還真沒有幾個人比得過這只死猴子的。他正準備裝上最後一發火箭彈,一輛自行高

    射機槍像野牛一樣衝了過來,四支槍管指定海關大廈,車身微震,噠噠噠噠噠————十四點五毫米重機槍的瘋狂咆哮讓人心肝直顫,長達半尺的重機槍子彈以每分鐘兩千發的射速潑向那個正在負隅頑抗的指揮部,鋼雨傾洩之下,一個個用沙袋轟成的工事被生生打塌,血漿和著沙子一併濺起,牆壁不到一秒鐘便佈滿了碗大的窟窿,裡面的人怎麼樣就不得而知了。十二點七毫米高平兩用重機槍的掃射就足以讓步兵絕望,十四點五毫米口徑重機槍的殺傷力就可想而知了,那不是在掃射,分明就是在刮金屬風暴!還沒完,又一輛衝了過來,不顧車身上跳動的火焰,噠噠噠噠噠打得彈殼噴泉一般狂噴而出,整幢海關大廈被鋼雨徹底籠罩!

    光!

    騰出手來的69a開始了自己的勸降工作,壓制敵軍火力這種事情有那兩輛自行高射機槍就夠了嘛。130毫米高壓滑膛炮一震,一團龐大的火球狂衝而出,轟一下將海關大廈一面牆壁給打塌。煙焰翻捲中,我依稀看到兩名陸戰隊員扛著反坦克導彈企圖開火,但頃刻之間就消失在沉沉呼嘯的金屬風暴中,幾剩下一團血霧在慢慢消散。開玩笑,十四點五毫米重機槍啊,我們的漁政船必備的自衛武器啊,是步兵惹得起的嗎?哦,你會說你有防彈衣,沒用的,就算你再穿兩件防彈衣,挨上一槍也照樣是死路一條,不是被打個四分五裂就是被穿出碗大一個窟窿,反正都是死路一條,而且死得非常慘!

    現在好像沒我們什麼事了,我們只是握緊武器看著我們那四輛69a和因陀羅那兩輛自行高射炮比賽似的朝人家的指揮部玩命開火,將海關大廈打得體無完膚。他們這哪裡還是在打仗,分明就是在拆房子!十四點五毫米重機槍子彈將牆皮一層層的削飛,130毫米炮彈打牆壁一面面的打個稀爛,在他們的良性競爭通力合作之下,一分鐘不到,海關大廈就變成了一支巨大的火炬。隨著時間推移,肯定還會有更多的戰車趕來加入強制拆遷的行列,可惜,他們沒有機會了————

    三分鐘後,一面白旗被掛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而為,一發子彈擊斷了海關大廈樓頂高高飄揚的星條旗的旗桿,那面星條旗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悵然落下,被大風捲住一直飛一直飛,最終落入不遠處的大海,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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