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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一八章 最後的戰役 (七) 文 / 流光飛舞

    火閃,雷鳴,陸戰旅k連所在的抱粗石高地正遭受著規模空前的重炮轟擊。每一名陸戰隊士兵盡量將自己隱蔽在掩體裡,嘴巴張得大大的,以及耳膜被震破,他們的樣子看上去挺滑稽的,然而心裡正有一百萬頭草泥馬六倍音速咆哮而過。

    陸戰隊有多久沒有試過被敵人圍毆,重炮狂轟了?

    恐怕已經久得記不住年代了。然而在孟買外圍,這個很多數據陸戰隊員根本就沒有記到心裡去的高地上,因陀羅人用華國支援的重炮給他們開了葷,成排的155毫米重炮炮彈砸下來,整個高地地動山搖,一發炮彈落下就意味著幾條人命徹底歸於塵土!k連全連上下無不在心裡破口大罵,如果林肯號航母沒有被擊傷,如果沒有跟迪戈加西亞基地失去聯繫,他們這麼精銳的陸戰隊絕對不會跟因陀羅人玩二戰模式的攻防戰的!機動防禦才是王道嘛,指引精確制導彈藥攻擊目標才是陸戰隊的任務嘛,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他們一向都是用炮彈航空炸彈將看得到的一切通通掃平,然而列隊齊隊走,還得坦克開路直升機壓陣,打得跟玩的一樣輕鬆。然而令人崩潰的是,現在這招不靈了,林肯號被一架民航客機撞成三級殘廢,迪戈加西亞基地跟死了一樣,不管怎麼催都沒有回音,空中優勢被抹掉了。陸戰旅也有重炮,m109、m270都有,但數量有限,絕對拼不過因陀羅人的炮兵海,現在只能裝孫子,火力優勢也被因陀羅人理直氣壯的抹掉了。當空中支援優勢、火力優勢、情報優勢等等被一一劃掉之後,一向自我感覺良好的陸戰隊員終於知道自己傲視全球的戰鬥力是從哪裡擠出來的了!

    現在k連最大的依靠就是正在全速接近的ctf-77艦炮打擊部隊,這是小羅伯特少將留在孟買的一支強大的威懾力量,半個小時內可以朝岸上傾洩數萬發炮彈的恐怖打擊力量放在哪裡都不容輕視,在被剝奪了一切無敵光環之後,ctf-77艦炮打擊部隊就成了陸戰隊的依靠!

    喬古裡看了一眼軍用手錶,沉聲問作戰參謀:「敵軍的戰艦現在在什麼位置?」

    作戰參謀打電話過去詢問幾句後,答覆:「距離海岸還有三十公里。」

    喬古裡說:「好極了,開始進攻!」

    炮擊一下子變得空前猛烈,上百發炮彈在三秒鐘內集中打在抱粗石高地的山尖上,硝煙火焰塵埃混合成一團龐大無比的暗紅的蘑菇雲,翻滾,蠕動,膨脹,毀滅一切!第17山地師一個營的山地兵高呼口號,踩著炸點朝抱粗石高地猛衝過去,有不少腰間還別著廊爾

    喀彎刀,這段日子以來所受的鳥氣,通通都要撒在那幫混蛋身上!

    k連連長吉姆上尉從浮土裡抬起頭來,呼吸了一口瀰漫著嗆人的土沫和硝煙味的空氣,再看一看已經近在咫尺的敵人,嘶聲叫:「他們要上來了,做好準備!」

    陸續有人爬了出來,謝天謝地,工事的質量還算過關,雖然在炮擊中死傷慘重,但k連好歹還保存著戰鬥力。幾挺m2hb重機槍架了起來,與眾多班用輕機槍形成稠密的火力網,絞殺一切生命,反坦克導彈小隊也作好了準備,就等著因陀羅人的t-72上來送死了。

    因陀羅山地兵漫上了山腳。

    吉姆上尉大喝:「開火!」

    m2hb重機槍發出沉悶的令人心悸的轟響,在機槍手放聲狂吼渾身顫動中,長達半尺的彈殼一串串的打著旋跌落地面,一道道長長的火鐮毫不留情的捲向連最廉價的防彈衣都沒有穿的因陀羅山地兵,被火鐮掃中的山地兵不管多健壯,身體都在瞬間撕裂,血漿碎肉狂噴而出形成淒艷的血霧,久久不散,戰場收割機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被擊中的因陀羅士兵發出無法抑制的慘叫聲,順著坡勢滾了下去,沒被掃中的迅速趴下,重機槍迫擊炮玩命的砸,步兵在火力掩護下繼續匍匐前進,哪怕居高臨下打下來的迫擊炮炮彈直接砸在他們後背,將他們炸得支離破碎,也沒有半點後退的意思!一個營從三個方向同時發起進攻,哪一路都是不死不休的勢頭,甫一交手就把k連逼得手忙腳亂!

    t-72坦克沒有衝上來,剛剛經歷了一場建國以來前所未有的空前慘敗的因陀羅陸軍已經沒有幾輛坦克了,有點腦子的指揮官都不會拿這些數量稀少的坦克去填高地,這就間接的幫k連解放出一批士兵,原本負責反坦克的傢伙這會兒也場拿起了步槍,子彈貼著地皮掃下來,稍一抬頭就會腦袋開花!可是即便是這樣,也擋不住因陀羅山地兵的拚死突擊,跟華國陸軍一招一式練出來的鋼鐵勁旅,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而被炮火炸得最慘的k連j排是他們重點突破的對象。

    咻咻咻咻————

    一連四發迫擊炮炮彈砸在j排陣地上,一挺輕機槍當即被炸回零件狀態,機槍手化身萬千,濺了周邊的人一身。區區四發炮彈當然動搖不了j排的防線,但是騰起的硝煙和塵埃擋住了一部份士兵的視線,趁著這個機會,一名因陀羅山地兵急速前衝二十幾米,在一波彈雨將他摀住之前撲進一個彈坑裡。j排排長意識到危險,厲聲命令一名扛著m4卡賓槍的上士:「加裡森

    ,給我斃了那個雜種!那個雜種很有可能是噴火兵!」

    上士看了看距離,還有七十來米,這個距離他可以輕槍擊中一枚硬幣,而那個傢伙卻奈何不了他————噴火槍的射程是很有限的。他穩穩的鎖定那個彈坑,嘴裡念叼著:「寶貝,快出來,讓我的準星親吻你的額頭!」

    寶貝沒有出來,倒是一根黑洞洞的金屬管子探了出來,一道火龍狂竄而出,近乎筆直的怒射過來!加裡森上士臉刷一下白了,這······這貨的射程居然超過七十米!幸好那名山地兵的目標不是他,火龍在距離他七八米遠的地方捲過,一挺正打得彈殼飛濺的m2hb重機槍那沉悶而令人心悸的怒吼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機槍手和供彈手痛苦到極點的慘叫,從戰壕裡跳了出來,暴露在因陀羅士兵的槍口面前,嗥叫,扭動身體,翻滾,撕扯衣服,這一幕看得j排其他人不寒而慄。被噴火槍噴中就別想活了,當場被子彈打死都是輕的。因陀羅人那邊傳出一聲怒吼:「不許開槍!讓他們燒!」數十名剽悍的山地兵一躍而起,狂吼著殺了上來。輕重機槍和自動步槍瘋狂掃射,頃刻之間這些山地兵就倒下了一大片,然而成排落下的火箭彈也將j排又一挺重機槍和好幾名士兵炸得碎片滿天飛,火力網被撕開了。

    排長聲音都吼沙了:「手榴彈!手榴彈!快扔手榴彈!」率先胳膊一掄,一枚又粗又長的防禦型手榴彈甩了出去,兩名因陀羅士兵在爆炸的火光中倒了下去,一個身上釘滿彈片成了血葫蘆,另一個兩條腿齊膝炸飛。有人帶頭好辦事,一大批防禦型手榴彈亂紛紛的扔了出去,在因陀羅人進攻的鋒線上炸起一片壯觀的彈幕,被這片彈幕籠罩住的因陀羅士兵血肉橫飛,紛紛消失在呼嘯的彈片中。而因陀羅山地兵甩出的進攻型手雷卻也像冰雹一樣砸到了j排的陣地,數量之多,讓j排有種置身於地獄中的感覺,再也顧不上投彈,手忙腳亂的在手雷爆炸之前將它們踢開,至於踢出去會炸彈誰,誰也顧不上了,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吧!有幾個甚至不顧槍管滾燙了,倒握著步槍用槍托像打棒球一樣將劈頭蓋臉砸過來的手雷打飛,他們的前輩前經有過這樣的光榮往事:在零下四十幾度的長津湖邊,陸戰隊員在月光下瘋狂地揮舞鐵揪,將連鞋都沒有穿的志願軍投過來的手榴彈打飛。三十多年過去了,對手換了一個,陸戰隊卻還是那樣的苦逼。最可惡的是,很難想像因陀羅士兵對他們恨到了什麼地步,很多手雷表面都粘滿了鋼珠,這些手雷乒乒乓乓的爆炸,碎片橫飛,鋼珠如雨如霧,陣地上響起一片淒厲的慘叫聲,天知

    道有多少人被它打傷!

    排長親眼看到一名士兵左眼被一粒鋼珠打中,眼球都被炸了出來,由血管絆著吊在臉上。這個可憐蟲一定是痛壞了,一張臉都扭曲了,慘叫著跳起來,馬上被密集的子彈在身上開出二三十個血洞,成了一堆連他媽媽都不認識的碎肉。中尉差點吐了出來,但現在他連吐的時間都沒有,扯過對講耳機大吼:「連長,連長,我們撐不住了,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連長那頭,重機槍的掃射聲聯成一線,火箭彈的尖嘯與爆炸一秒鐘都不曾中斷,連長喘聲吼了回來:「我現在哪裡還有力量支援你們······再堅持十分鐘!再堅持十分鐘,我們的艦炮打擊部隊馬上就到位了!」

    中尉苦笑:「十分鐘?現在因陀羅人就打開缺口啦······我操!」猛的瞥見一枚手雷朝他飛來,他顧不上跟連長講價了,一槍托將手雷打飛。接著他聽到一聲怪嚎,一名因陀羅山地兵終於衝上了他的陣地,廊爾喀彎刀一揮,一名正用手槍朝因陀羅山地兵射擊的士官的手臂連同手槍一起,帶著一道血線飛了出去,一張原本很清秀的臉頃刻之間失去血色,變得慘白,抓著斷臂大聲慘叫。慘叫只發出一半就梗住了————那名已經錯身而過的因陀羅山地兵看似隨意的向後揮出一刀,聲帶被切斷,痛苦和恐懼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頭顱打著旋飛了出去,頸部皮膚瞬間萎縮一大截,失去約束的鮮血從碗大的傷口狂衝而出,直噴起一米多高!

    「噠噠噠······」

    混亂的槍聲響起,近距離射出的一串灼熱的子彈將那名山地兵掃倒,開槍的那名陸戰隊員肯定是嚇傻了,人都倒了還呀呀狂叫著衝上去,槍口對著那名山地兵玩命的摟火,將那名山地兵打成了肉泥,血漿碎肉噴濺在他的身上臉上,甚至濺進他的嘴裡,讓他胃裡翻江倒海,恨不得丟掉步槍把胃都嘔出來。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就連嘔吐都是奢侈的,沒等這個明顯走神的傢伙回過魂來,從後面砸過來的槍托就帶著風聲重重的拍在鋼盔上,發出噹一聲大響,ak步槍子彈殺傷力巨大,掄起來砸人效果也很不錯,那個可憐蟲一聲不吭就倒了下去,眼前金星直冒的他隱約看到一名並不強壯的因陀羅山地兵一腳踩在他的胸膛,閃著寒光的刺刀高高擎起,使出吃奶的力氣捅了下來!這一刀夠狠的,從防彈衣一處破損處捅入,切斷脅骨,刺穿內臟,將他狠狠的釘在地上,拔都拔不出來!那名因陀羅山地兵也沒有拔出刺刀的意思,反手拔出廊爾喀彎刀朝吉姆中尉殺去,隨即被加裡森射來的子彈打穿了腦

    袋。

    越來越多的因陀羅士兵衝上了陣地,仗打到這個份上,一切技術手段都失去了作用,刺刀、工兵鏟和手雷變成了具殺傷力的武器,戰爭模式一下子倒退了幾十年————又或許,幾十年來戰爭的最終形式始終沒有改變,當一切戰術和技術手段都運用到極限仍然無法決出勝負後,這樣的碰撞就無可避免。無路可退的j排表現得異常頑強,而早就紅了眼的因陀羅山地兵的表現則只能用瘋狂來形容,肉搏戰異常殘酷,彎刀劈斷骨骼的脆響,刺刀捅入胸腹的悶響,鐵拳拼盡全力擊在敵人身上的砰然大響,還有野獸一般的狂嗥聲,在這個小小的排級陣地上交織成死亡的樂章。

    連長就在上面看著這場慘烈的肉搏,手指青筋畢露。瘋狂的因陀羅山地兵讓他本能的感覺到一股寒意,那些傢伙已經瘋了,他們真的敢用屍體鋪出一條通往孟買城區的血路來!他的右手幾次揚起又放下,只要他一聲令下,身邊一挺重機槍就會全速射擊,不分敵友,將j排陣地上一切活物全部撕碎。這是唯一的選擇了,否則讓因陀羅人席捲j排,整個高地都得完蛋!可是向戰友開火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氣,更需要一副鐵石心腸,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命令幾次頂到嘴邊,又讓他嚥了下去,最終也沒有下定決心,惡狠狠的對一名上士說:「你帶一個班給我上,將因陀羅雜種給我打回去!」

    上士儘管面色發白,執行命令卻不含糊,二話不說,帶一個班頂著咻咻落下的炮彈衝了下去,自動步槍衝鋒鎗輕機槍一起狂掃,因陀羅山地兵接二連三的倒下。連長不想再看下去,要過電台衝上司怒吼:「我需要炮火支援!我需要空中支援!我需要更多的士兵!現在我們是一個連面對敵人一個師,卻要什麼什麼沒有,你們真以為我們陸戰隊個個都是超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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