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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一三章 最後的戰役 (二) 文 / 流光飛舞

    柳維平現在一肚子的意見了————或者乾脆說,他已經是欲哭無淚。本來嘛,幫因陀羅人奪回孟買他是沒意見的,將人家揍得這麼慘,吃干抹淨了總得給點好處吧?送他們一次勝利又何妨?順帶的收拾一番那只無恥的賊鷹,警告那些躍躍欲試,企圖插進來分一杯羹的國家也是理所當然的,要不然今天這個國家來干一仗,明天那個國家來搞一次武裝遊行,因陀羅大陸還不他奶奶的亂成一團麻,還談什麼發展?可是······可是,總參那幫高智商動物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派他去幫因陀羅人打仗?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柳維平很清楚自己現在已經成為因陀羅最為痛恨的人,沒有之一,真帶著一個營進入新德里,受冷眼都看好的,搞不好人家已經準備好辣椒水老虎凳什麼的,就等著狠狠的收拾他一頓了!現在卻新德里,那是送羊入虎口啊······不過,能狠狠的坑賊鷹一次,好像也很不錯呢!

    柳哲完全沒有柳維平那麼多的心事,這位戰爭狂人正在飛機上閉目養神,養精蓄銳,準備迎接下一場戰役。這個傢伙,只要有仗打就行了,其他事情他從來不關心,他只管破壞和毀滅,怎麼收拾攤子他懶得去想,羨慕哦······

    正在胡思亂想,機艙裡一個信號燈叮一下亮了,警衛員說:「將軍,新德里快到了。」

    柳維平淡淡的哦一聲,沒再說話。不用說他也明顯感覺得到飛機在降落。飛機著陸後因陀羅人會拿什麼招呼他?是恆河水還是火箭彈?但願是火箭彈!

    新德里國際機場。

    華國空軍對新德里還是手下留情了,也就是炸掉了一些建築物,炸死了一點人,沒造成太大的破壞。至於國際機場,由於不是軍事目標,華國空軍也就沒有把高爆燃燒彈子母集束炸彈什麼的一古腦的砸下來了。因此,國際機場還勉強能正常運轉,迎接來自華國的客人。

    維爾京中將身穿嶄新的制服,像支標槍一樣站在候機大廳等待著。他面無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知道他的眼神更加沉鬱,面色更加蒼白,令人揪心。

    機場調度官跑過來報告:「華國運輸機群馬上就要到了。」

    維爾京中將略一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擠出一絲笑意:「總算可以親眼看看那個可怕而又可敬的對手了。」

    喬古裡有些憤怒:「老師,我們為什麼要跟敵人合作?難度他們給我們造成的傷害還小麼?」

    維爾京中將說:「沒有他們的幫助,我們是無法奪回孟買的·

    ·····你還太年輕,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把我們的歷史研究透了就該知道孟買的重要性。保住了孟買和新德里,就等於保住了因陀羅文明,不管國運何等艱難,不管處境何等窘迫,只要我們的文明沒有消亡,歷經磨難之後,必將開出最美麗的花朵,就將五胡之亂後的盛唐一樣!」

    喬古裡似懂非懂。他畢竟還年輕,而且專攻軍事,不像他的老師一樣天文地理物種消亡無不涉及,學識之廣,冠絕全國,視野之闊,無人能及。不過,能借助華國的力量奪回孟買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因陀羅真的不能失去孟買。英國殖民統治時期,整個因陀羅的財富多半聚集於孟買,獨立之後,因陀羅的資源配置一直向孟買傾斜,誓要將它打造成南亞的上海,說是面子工程也罷,讓一部份人先富起來也罷,孟買這座城市已經寄托了整個民族太多的希望。如今華國已經拿走了他們的海岸線,只給他們留下孤零零一座孟買,再不將它奪回來,新德里就變成孤家寡人了!

    為了國運,別說跟曾經的敵人合作,拿靈魂跟魔鬼交換又如何?

    塔古爾像一尊石像一樣呆坐在一邊,一言不發。這位同樣相當能打、對山地戰有著很深的研究的准將也是根據兩國達成的秘密協議被華國從戰俘營裡遣送回來的,他沒有受傷,只是他的部隊在帕塔尼亞中將的瞎指揮下連番血戰,損失慘重,又經歷了一場起義鬧劇,早就散了,部隊沒了,他感到孤獨,打從回到新德里就是這個樣子,一言不發。維爾京中將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溫言安慰:「堅強一點,國家還指望你們這些年輕人呢。」

    塔古爾抬起頭望著這位長輩,心酸的看到皺紋過早的爬上了中將的額頭,他的頭髮已經灰白。准將擠出一個笑容,比哭還難看。

    天空中傳來飛機引擎的嘯響,一架運十出現在跑道盡頭,接著是第二架、第三架······勝利者來了。維爾京中將沉默的看著那些大型運輸機,微微歎了口氣,似乎找到了什麼答案。

    運十跟華國任何一個軍工項目一樣,從立項之日起就伴隨著各種艱難與阻撓,難度之大,令人生畏,但是華國咬牙挺住了,就算是摔飛機死人也照上,耗上一百年也要將它搞出來,就憑著這股狠勁,終於將它搞了出來,讓它自由翱翔在亞洲、非洲與南美的天空。雖然民用版的銷路直到現在都很難打開,但是憑著幾場戰爭的廣告效應,軍用版的銷售火爆異常,可以說,它成功了。反觀因陀羅,擁有更好的條件卻沒有這樣的狠勁,三心兩意,一碰到困難,頭一個想法就

    是花錢從外國引進,建國四十多年,工業基礎到現在仍然是個渣,斷斷續續搞了二十幾年都還沒有搞出個泡來的核武器計劃已經是因陀罹難得的專心去搞的了。有人曾問他:「為什麼我們比華國多花了幾倍的時間和金錢,仍然搞不出核武器?」中將沒有回答,他知道答案,但不能說。

    答案就是:華國有一個**,他們沒有。

    一個遇強越強,一旦認定了目標就像王八咬住了鐵釘,死不鬆口,找準了對手就非把你撂翻不可;一個眼高手低,三心兩意,沉緬於昔日的輝煌之中,做著稱雄世界的美夢,卻不肯腳踏實地把基礎打好,甚至不肯把種性制度廢除;隔著一條寒冷的山脈,性格差別竟是這麼大。因陀羅若能偏安南亞次大陸也許還能在窩裡橫幾年,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跟這個可怕的鄰居撕破了臉皮,它的命運注定只能是個悲劇了。

    第一架運十停穩了,艙門打開,一隊渾身上下被防禦能力異常強悍的防彈裝備裹得嚴嚴實實,跟個機器人似的的華國士兵飛快地衝了出來,他們手上那近乎科幻的武器裝備在因陀羅軍人中間引發一陣絲絲作響的吸涼氣的聲音,單兵磁暴炮、23毫米口徑狙擊步槍、十二點七毫米口逕自動步槍、單兵速射炮、六管旋轉重機槍······還有身上裝著一挺小口徑機槍、怪模怪樣醜得無可奈何的小型機器人,一出場就滿天亂飛的小型無人機,你媽,為毛總有一種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感覺?別說那些士兵,就連一票高級將領都傻了眼,我的媽呀,這也太誇張了吧,這樣的部隊一個排都要命了,他們一來就是一個營,誰他媽的受得了!

    塔古爾也站了起來,盯著一台跟拖把似的的機器人,發出一聲哀歎:「機器人遍地走,燒錢也不是這樣燒的吧?」

    喬古裡狠狠的點頭:「就是!價值幾十萬美元的機器人居然人手一台,這什麼鬼部隊啊,比三角洲還要誇張!」

    軍旗大隊隊列中,一個娃娃臉瞅了瞅那些盯著滿地跑的機器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的因陀羅士兵,反手捅了捅後面的戰友一下:「唐山你說他們是不是中邪了?還是沒有見過錢?七千塊一台的玩意,至於讓他們吃驚成那個模樣嗎?」

    那個跟鐵塔一樣的大漢小聲說:「他們應該是沒有見過機器人上戰場吧。」

    娃娃臉說:「這不科學。機器人各個國家都在搞,連他們也不例外······老大,你說呢?」

    老大沒有說話,倒是頭頭發話了:「吉祥三寶!你們三個活寶到醫

    院一趟,是不是打針打壞了腦袋,連最起碼的紀律都忘記了?哪來那麼多話!」

    三個活寶齊齊扮了個怪相,不敢再吱聲了。沒錯,就是吉祥三寶,在紅十字客棧裡躺了大半個月後,我們又他奶奶的重出江湖,正好趕上這最後一戰了。只不過這次是幫被我們禍害慘了的三哥打仗,幫他們禍害雙頭鷹的海軍陸戰隊,收復孟買。按說做好人好事,我們應該一身正氣理直氣壯才對,但是想想被我們毀掉的因陀羅導彈旅,被我們幹掉的因陀羅特種兵,再想想因陀羅人提起我們的時候那狼一樣的眼神,我們就頭皮發麻,誰知道阿三會不會準備好什麼刀山油鍋招呼我們?幸運的是,他們好歹還算客氣,沒有把我們丟進油鍋裡煮了的意思。

    這批運輸機一共運來了整整一個營,七百五十名士兵,十二輛陸地火力平台以及相應的彈藥,十五輛自行加榴炮和三千發炮彈。開玩笑,我們的炮兵海戰術可是玩出名了的,光有我們這些步兵還打個屁啊!本來空蕩蕩的機場一下子被塞了個滿當當,我們也不怕被頭頂上的眼睛看到,因為從名義上,因陀羅已經向我們投降,我們出現在這裡也是順理成章的嘛。柳維平和柳哲少將慢慢走下飛機,他們那挺拔的身影即使是在這個陽剛之氣過剩的隊伍中間也是如此的出眾,讓人無法忽視。而候機大廳那頭也走出一隊同樣出色的因陀羅將領,只不過那些英氣逼人的將領神情黯淡,這次空前慘敗對他們造成的打擊都寫在臉上,唯有領頭那位才五十來歲但白髮已生的中將從容不迫。這次慘敗對他的打擊固然沉重,但是,他似乎能承受得住任何打擊,那擎天柱一般的氣勢沒有減少半分。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將領往往比常勝無敵的將領還要可怕。

    維爾京中將,用自己的腰桿支撐住因陀羅這幢搖搖欲墜的大廈的傳奇將領。

    勝利者和失敗者帶著同樣從容的微笑走向對方,同時舉手,敬上一個最標準的軍禮。

    維爾京中將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柳維平,歎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七二年我們第一次交手的時候你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中校,才一轉眼就成了華國頭號戰將了,後生可畏。」說的竟是流利的漢語。

    柳維平認真的說:「如果因陀羅軍隊從頭到尾都是你在指揮,沒有人綁住你的手腳,我們恐怕沒有辦法取得這麼大的勝利。」

    維爾京中將說:「如果巴基斯坦軍隊從頭到尾都聽從你的指揮,我們西線軍團恐怕沒有辦法打到伊斯蘭堡郊外。」

    二人

    都笑了。這恐怕是對方能給自己的最高評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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