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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八五章 勢不可擋 (四) 文 / 流光飛舞

    坦克轟隆隆的輾過雷場,撞倒路障,逕直朝陣地衝來,又粗又長的炮管光光光噴吐出團團兩眼的煙焰,炮彈近乎水平的射向一個個堡壘工事,隔了幾百米都能聽到炮彈破空時的爆響!不難想像因陀羅山地兵此時的心情絕望到了什麼地步,穿甲彈挾帶毀滅性的動能在砰然巨響中打穿堡壘,在內部爆炸開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過後,煙焰從射孔和彈孔中狂噴而出,溫度之高,足以將人瞬間炭化。那些堡壘從外面看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了不起就是多了些裂縫,然而內部早已一塌糊塗。在坦克後面就是自行高射炮,由於能運上來的重炮數量實在有限,這些100毫米口逕自行高射炮被當成重炮用,搖平炮管對著一個個暴露在他們視野之內的堡壘工事通通通一頓狂射,它們連中型坦克都照樣打穿,殺傷力當然差不到哪裡去,一般的工事一打就穿,裡面的士兵非死即傷。沒有辦法,窮慣了的華國士兵總是手裡有什麼就用什麼,時不時再開開外掛,小口徑高射炮當機槍使,大口徑高射炮當迫擊炮使,至於用垃圾桶做的沒良心炮就不多說了,反正玩得喪心病狂。這些年雖然日子好過了,但是老傳統沒有丟,高射炮當加農炮用,命中率一樣很高!

    「該死的,這些坦克到底是怎麼翻過那高聳入雲的山脈的!?」

    第17山地師山鷹團團長斯米爾夫中校盯著地圖,只覺得太陽穴脹得生痛,血液幾乎把血管給撐爆了。看看地圖上那些地名,再看看那些地形吧,他是想破頭也想不明白華軍是怎麼把坦克開過來的!華軍這一手夠狠,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第17山地師沒有幾枚反坦克導彈,其他部隊則乾脆一枚也沒有,遭到裝甲部隊的衝擊,後果可想而知了。也許訓練有素的山地兵可以利用地形摧毀一些坦克,但是,沒用的,瘋狂的華國裝甲兵最終還是會將他們徹底輾碎!現在再來追究上頭為什麼不給他們裝備足夠的反坦克導彈已經沒有意義了,華軍坦克的炮管已經頂到了他們的胸口,還是想想怎麼抵擋吧!

    在一眾軍官急切的注視下,中校努力克制住內心的驚慌,一字字的下令:「將所有反坦克武器全部配發到預備隊手中,讓他們做好死的準備!哪怕是把整個山鷹團打光,也要釘在這裡至少二十四個小時!」

    幾名參謀露出慘然的神色。照這樣打法,山鷹團還能有幾個人活著回去啊!但是不這樣做又能怎麼樣,他們一退,全師防線馬上就會出現一個長達十幾公里的缺口,擅長穿插的華軍可以肆無忌憚的從這個缺口滲透進去,像刺刀一樣插向整道防線的心臟地帶,最終讓他們全

    線崩潰!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拼了。

    數量不多的反坦克導彈迅速開箱分發下去,但第一線那兩個連是沒有機會用上這麼先進的反坦克武器了————華軍坦克的履帶已經輾上了他們的陣地。

    「上,輾爛阿三的防線!」晏馨明放聲狂吼,面孔微微有些扭曲。這位中校已經陷入病態的興奮中,聲音裡充滿暴戾氣息,再不復往日的斯文。天可憐見,為了翻過山口,好幾個兵都累得吐血了,現在終於有機會跟敵人真刀真槍的拚殺一場了,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他要讓因陀羅人聽到68式主戰坦克的履帶震響就尿褲子!這位中校老兄將一名士兵擼到一邊,親自操炮,飛快的鎖定,轟的一炮,一名扛著反坦克火箭彈居高臨下正準備瞄準坦克頂部裝甲開火的因陀羅士兵的鋼盔被炮彈擦過,鋼盔連同腦袋一起炸成幾十塊,火箭筒向上一揚,火箭彈呼嘯一聲,拖著尾焰射向天空,灼熱的尾焰將這具無頭屍體的上半血烤成了焦炭。炮彈毫無阻礙,轟在一百多米外一個機槍堡壘上,那個堡壘當即被炸得支離破碎,大塊大塊混凝土碎片噴飛起老高。

    嘯————

    一聲口哨一般的尖嘯,反坦克火箭彈在空中拉出一道近乎筆直的尾線朝晏馨明所在的坦克激射而來————難道因陀羅人打算來個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戰略當然是無比高明的,戰術也非常正確,就連射擊也精準得要命,正中坦克炮塔,迸出一團黃白得刺眼的火球來。可惜,這麼一枚反坦克火箭彈對於68ii式主戰坦克那厚厚的裝甲來說,破甲能力還是太弱了,更何況這輛坦克還披了厚厚一層反應裝甲!這狙擊手般精準的一擊只是打爆了幾塊反應裝甲,沉重的主戰坦克只是微微一震,屁事都沒有,咆哮著繼續輾壓過去!快要瘋了的因陀羅山地兵的機槍掃射跟潑水似的,密不透風的彈雨打在這些皮糙肉厚的怪獸身上,迸出點點星火,鋼鐵巨獸根本不當一回事,滾滾向前,勢不可擋!

    因陀羅連長嘶聲狂喝:「用火箭彈打他們坦克的履帶!快瞄準坦克履帶開火!」

    這倒是個不錯的戰術,你們的主戰坦克再牛,裝甲再厚,總不可能給履帶也披上反應裝甲吧?一排火箭彈從戰壕裡,石縫裡,樹樁後面,亂紛紛的射出,在坦克群前前後後炸出大團火球,碎片打得坦克車身叮噹作響。

    轟!

    衝在最前面的那輛坦克履帶被炸飛了半米多長的一截,發出憤怒的狂吼停了下來。

    轟!!

    第二輛

    坦克履帶中招,車體失控向前滑出,砰一下撞翻了一根石筍。

    轟!!!

    又一輛坦克履帶被炸斷,這頭受了傷的猛獸怒吼著轉動高射機槍,對著火箭彈不斷射來的方向不管不顧的猛掃!槍聲像極了綢布被撕裂時的皂響,令人心悸,一道修長的彈流火蛇一般橫掃而過,冰渣石粉濺射而起,有沒有打到人不知道,反正轟轟轟一連幾聲,至少三枚火箭彈被凌空打爆————可以想像因陀羅人的火箭彈密集到了什麼程度!

    轟————

    這次就不是坦克履帶中彈了,而是一輛自行高射炮。這款自行高射炮還是為了應對蘇聯強大的前線航空兵而設計的,不求先進只求實用,首先考慮的就是控制成本,要是像腳盆雞那樣一輛自行高射炮上千萬美元,軍隊非破產不可。因此,它的防禦能力很薄弱,反坦克火箭彈從三輛坦克中間穿過,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它的正面,輕而易舉的貫穿並不算厚的裝甲,合金彈頭由於高溫瞬間熔化成火紅的金屬射流,呈扇形掃過,擋在它前面的士兵只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就被打得血肉模糊,車身側翻,熊熊燃燒起來。這是軍區獨立裝甲團自打響第一槍以來流下的第一滴血。

    憤怒的坦克直接從一些半地下工事頂部輾了過去,高壓滑膛炮在火箭雨中連連怒吼,鎢鋼穿甲彈高爆燃燒彈高爆殺傷榴彈什麼的一古腦的狂砸出去,12.7毫米口徑高射機槍更是調成平射,將致命的彈雨潑向每一個敢於向他們開火的火力點。在坦克的掩護下,伴隨進攻的步兵從步戰車上跳下來匍匐前進,用火箭筒和自動步槍將被壓得抬不起頭來的因陀羅士兵一一清除掉。這套戰術在打安南的時候就普遍使用,經歷過戰火的考驗後,變得更加巧妙,步坦之間配合默契,沒有讓因陀羅人抓住任何機會。因陀羅士兵發現,這些華國士兵比起二十年前的前輩來,絕對稱得上是貪生怕死了,一遇到頑強抵抗馬上後撤,退出二三十米,然後······然後高射炮榴彈炮山炮發射的炮彈就狠狠的砸到他們頭上來,華國士兵踩著炸點衝上來,等到炮火終於停止的時候,華軍士兵的刺刀都捅到他們胸口了!現在這兩個連跟友軍的聯繫已經被切斷,十幾輛坦克在他們據守的高地下圍成圈,炮彈成排的砸過來,華國士兵穩紮穩打,將他們的工事逐一摧毀,打得有扳有眼,看似緩慢,但是所到之處寸草不留,他們的防禦陣地很快就被啃掉了一半!

    在巨大的壓力下,一些士兵終於瘋了,有人丟掉槍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很快就在自下而上飛洩過來

    的彈雨中化為一蓬腥紅的血雨;有的抱著頭蜷縮在戰壕裡顫抖號哭,而有的則兩眼佈滿血絲,狂叫著抱著一挺機槍躍出戰壕,朝步步逼近的華國士兵衝去,扣著扳機不放,彈殼成串的拋射而出,好些華國士兵中彈,發出壓抑的慘叫聲,順著坡勢滾了下去,但是這些現代趙子龍也好不到哪裡去,百分之百是被十幾二十發子彈打得稀爛,在彈雨中跳起了死亡的霹靂舞。當他們終於倒下的時候,整個人都變成一堆佈滿血洞的碎肉了。

    呼————

    呼————

    兩道火龍拉出兩道長達兩百多米的弧線,落在高地上,燃燒著的汽油濺射開來,將一個部署在低窪地帶的機槍陣地淹沒在團團大火中。這個機槍陣地現在成了華軍步兵進攻的主要障礙,四挺機槍形成的交叉火力任何一支步兵都不敢輕視,一個連的步兵就被這四挺機槍釘在半山腰,難以前進。當然,這個機槍陣地付出的代價也不小,每挺機槍旁邊都躺著一兩具額頭中彈的屍體,射手被擊斃了副射手頂上,副射手死絕了,馬上有別的人補上,機槍掃射一秒鐘都不曾停息。然而,轟然落下的火龍為之一悲壯的一幕劃上了句號,窪地裡十幾名士兵全都變成了火人,他們一蹦三尺高,痛極狂嗥,然而才一張開嘴,大火就灌到了喉嚨裡,將他們生生燒啞了。在高處的人只能看到十來個火人在大火中掙扎撲騰,聽不到他們半點聲音,在戰友們驚駭的注視下,他們的身影很快便佝僂下去,最終消失,變成了灰燼。

    呼————

    呼————

    又是兩道火龍,那是華軍的噴火坦克在發威!火龍衝下,高地頂部一片火海,被火雨澆中的士兵的衣服頭髮劇烈地燃燒起來,發出慘絕人寰的嗥叫聲,張牙舞爪的撲向附近的戰油,他們沒有惡意,只是希望戰友們能幫他們熄滅身上的大火罷了,然而他們必不知道自己瘋狂揮舞的手臂甩出的火團對戰友的生命構成了多大的威脅,可以說是人人躲避不及!

    營長看著這些注定要死得慘不可言的部下,露出一絲不忍的神色,咬著牙擎起ak步槍,插上一個彈匣,對準這些哭喊著撲過來的部下扣動扳機!

    噠噠噠噠噠————

    沉悶而凶狠的槍聲震動著每一個人的耳膜,而營長那受傷野獸一般的狂吼更令人揪心,子彈打在被燒得油脂直流的身體上,濺起朵朵血花,這些火人觸電一般抽搐著倒了下去,他們解脫了。營長喘著粗氣,冷冷的看著沉默的朝他這邊挺進的華軍步兵,他知道自己這兩個連完了

    ,別的不說,光是山下那兩輛噴火坦克就能將他們燒個精光!逃?往哪裡逃,周圍坦克都圍成圈了!他咬著牙拔出刺刀卡上,打肺裡吼出來:「死,也要死得像個軍人,也要死得像個男子漢!還願意戰鬥下去的都給我站起來,上刺刀,跟他們拼了!」

    有人選擇繼續抱著頭在戰壕裡發抖,更多的人沉默的拔出刺刀,或者抄起工兵鏟,發出一聲吶喊,跟著營長衝了下去,而華軍士兵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衝上來,兩片刺刀叢林毫無花巧的撞在一起,鋼鐵碰撞聲和利刃洞穿**的駭人悶響同時揚起,道道血線標濺而出。都殺紅了眼的士兵在這個小小的高地上殺成一團,刺刀對刺,工兵鏟掄得風響,工兵鍬照對方身上連砸帶捅,木柄手榴彈逮到一個腦袋就玩命的砸,直到腦漿和碎骨迸濺出來。慘叫聲,怒吼聲,咒罵聲,一浪高過一浪,在寒風中傳出好遠,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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